牛仔本色

林珠珍

在文學或影視作品里，西部牛仔都有高度相似的裝束與人設：頭戴寬邊帽、身著牛仔褲皮上衣、腰挎左輪手槍、足蹬高筒皮靴……他們既是追求自由的美國先鋒，也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客，把嫉惡如仇、鋤強扶弱的氣質演繹得淋漓盡致。

事實上，這種浪漫正義的西部牛仔形象，多半經過創作者美化加工。現實社會中，牛仔裝扮只是為了適應放牧生活之需，而牛仔，只是一種在大多數人看起來“不夠體面”的職業。

在美國西部開發的全盛時期，許多拓荒者在得克薩斯州一帶開辟牧場，負責牧牛馴馬的人被稱為“牛仔”，也就是“牧童”。牛仔中，既有富裕的牧場主本人和追求獨立冒險的富二代，也有退休士兵、急于脫離父母的東部年輕人，還有被解放的黑人。

牛仔的工作枯燥艱辛，他們受雇在牧場圍攏和長途趕運牛群。把成熟的牛群趕到西部鐵路沿線去轉銷，這個過程就叫長途趕運。長途趕運也是藝術作品中牛仔馳騁荒漠、懲惡揚善的英雄主義創作的藍本。但真實生活中，牛仔自顧不暇，因為除了要顧全牛群，還得提防沿途的竊賊、閹割公牛等，時常得在馬背上蓬頭垢面地度過兩到三個月，最后也只能獲得極少的報酬。

到19世紀80年代末，美國鐵路網覆蓋到得克薩斯及西部各地，火車取代了牛仔的長途趕運工作，牛仔這一職業猶如曇花一現。

今天，官方數據顯示全美的牛仔數量近1萬人，他們固守著過去的著裝傳統，而騎馬四處游牧的牛仔，早已屈指可數。不過，這個數據仍然帶有水分，因為一些養羊的人，也被美國勞工部算進了“牛仔”的行列。

盡管牛仔時代已經成為過去，但牛仔情結卻早已根植在美國人的生活里，它延伸出來的牛仔文化也源源不斷地為世界的服飾、影視、音樂等藝術作品輸送著養料。另一方面，在艱苦卓絕的工作環境中形成的勤勞勇敢、獨立質樸、追求自由的牛仔精神，也被引申為美國精神，成為美國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