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規制對中國經濟增長的影響

杜春春

摘 要：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快速發展，與此同時高消耗高投入的粗放式發展模式，造成了生態退化、環境污染等一系列后果。在分析環境規制對經濟增長影響機理的基礎上，利用2000—2017年我國30個省份（除西藏地區）的面板數據，進行環境規制對經濟增長影響的分析。研究發現全國范圍內環境規制有利于經濟增長，但也存在區域差異。因此，應對各地區因地制宜地制定相關政策，進而促進地區經濟可持續化發展。

關鍵詞：環境規制;經濟增長;區域差異

一、引言及文獻綜述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迅猛發展，國內生產總值從1978年的3679億元激增到2017年的832035.9億元，擴大了約226倍，成為僅次于美國的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然而伴隨著經濟增長，環境問題的愈發嚴重引起了全社會的廣泛關注。習近平總書記在十八屆五中全會強調五大發展理念，把“綠色發展”納入其中。同時，我國正處于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決勝階段，經濟發展處于轉型時期，如何實現經濟與環境的協調發展是當前亟待解決的問題。

國內外一些學者進行了許多環境規制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研究，主要包括兩種觀點。第一種觀點認為環境規制對經濟增長具有促進作用。Yang等認為環境規制是提升經濟發展的重要路徑。陳沖和劉達（2019）運用動態面板模型進行實證檢驗，研究結果表明，環境規制顯著促進了經濟發展質量的提升。第二種觀點認為環境規制對經濟增長具有抑制作用。Testa & Pontoglio研究表明環境規制的實施必然會降低企業績效和生產力，從而抑制經濟發展質量的提高。

二、環境規制對經濟增長影響的機理分析

現有的關于環境規制與經濟增長關系的研究主要有兩種代表性觀點：“遵循成本學說”和“創新補償學說”。

1.遵循成本說。基于環境成本視角，該種觀點認為在環境規制約束下，企業會不斷增加環境治理投入以達到環境標準，這樣必然會增加企業的經營成本并對企業的績效產生負向的影響，從而阻礙經濟增長。

2.創新補償說。基于技術創新視角，該種觀點認為合理的環境規制能夠刺激企業進行創新，不僅能抵消遵循成本的損耗，而且能夠帶來技術擴散和結構升級效應，不僅能夠提高企業生產率和競爭力，而且能夠減少污染排放，改善環境質量。

三、環境規制對經濟增長影響的實證分析

（一）數據描述。在運用理論分析的基礎上，選取了全國30個省份（除西藏）2000—2017年的面板數據進行環境規制對經濟增長影響的實證分析。本文樣本數據來源于歷年《中國環境統計年鑒》、國家統計局和中經網經濟統計數據庫。

（二）模型構建。本文采用靜態面板數據模型，建立計量模型如下：

其中，表示省份;表示年份;表示模型殘差項。為消除模型的異方差性，對各變量取對數后建立面板數據回歸模型

被解釋變量：經濟增長。一般用GDP來衡量經濟增長。在大多數國內外學者的研究中，通常用GDP、GDP增長率或人均GDP作為反映經濟增長的重要指標。本文采用人均GDP，記為Y（單位：元/人）來衡量經濟增長，因為與總量GDP和GDP增長率相比，人均GDP考慮到了人口因素。

解釋變量：環境規制。基于數據的可得到性與相對完善性，本文從污染排放與治理角度衡量環境規制，選用工業污染治理投資額X1（單位：元）、廢水排放總量X2（噸）、二氧化硫排放量X3（噸）。

（三）實證檢驗。（1）平穩性檢驗。對原面板數據取對數后用Eviews軟件進行ADF檢驗，結果顯示拒絕原假設，即取對數后的面板數據平穩，可用于建立面板數據模型。（2）F檢驗和Hausman檢驗。對數據分別建立混合效應模型、固定效應的變截距模型、固定效應的變系數模型，分別得到殘差平方和

對模型進行Hausman檢驗，P值為0，因此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拒絕原假設，即使用固定效應模型。

為確定模型的設定形式，判斷要使用變截距模型還是變系數模型，對其進行F檢驗，

由F檢驗結果均拒絕原假設可知，應建立變系數模型;綜合F檢驗和Hausman檢驗的結果可以看出，面板模型應建立為固定效應變系數模型。

（3）模型確立

考慮到各省市的經濟增長情況可能存在差異性，進一步采用廣義最小二乘法建立固定效應變系數模型，見表1

表1：固定效應的變系數模型（GLS法）

由表1可見，調整后的擬合系數約為0.9954，擬合效果較好。故建立各省經濟增長模型形式如表2（部分地區）

表2：經濟增長函數

總體來看，大部分地區環境規制對經濟增長具有促進作用，但也有部分地區的環境規制對經濟增長具有抑制作用，表明環境規制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具有地區差異性。

四、研究結論及政策建議

從理論上分析，環境規制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有利有弊。從實證上分析，在全國范圍內，環境規制對經濟增長具有促進作用，但環境規制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具有地區差異性。基于此研究結論，應根據地區差異，細化環境標準，如污染物排放標準、環保稅征收等。另外，地區之間的相互合作可以取長補短，實現合作共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