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納斯：殘缺的美

彭麗

維納斯是羅馬神話中愛與美的女神，據說她生于大海波濤之中，出生時即已成年，隱含天生完美無缺之意。它取材于古代希臘、羅馬神話：美神和愛神維納斯從海水中誕生了，一片大貝殼像一朵盛開的花，托著亭亭玉立的維納斯，在風神的吹動下，冉冉浮向岸邊。鮮花和香草在她身邊紛飛，象征著她的美麗和純潔。

斷臂維納斯至今還是個謎。據說，希臘商人在運輸維納斯雕像途中，英國人垂涎于這個雕像欲出手爭奪，引發了戰爭，造成維納斯雕像殘缺斷臂。維納斯之美的關鍵，就其本質而言，是因為斷臂維納斯所造成的意境之美，是讓世人無法超越的一種殘缺之美。到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人們對維納斯的鐘愛程度達到了頂峰，維納斯從人們的心里走出來，出現在我們的現實生活中。

殘缺的也可以是美的，《紅樓夢》，有如斷臂的維納斯另具一種殘缺美，而這也是《紅樓夢》獨特的藝術魅力之一。黛玉死了，賈府敗落了，這都是曹雪芹先生前篇的征兆。現行的一百二十回中的后四十回是高鶚、陳偉元的續作，眾多續作中，他們的續作基本是符合曹雪芹的意愿，所以就采用了高鶚的續作并流傳至今。真正的黛玉死因，賈府敗落的事實過程誰也不知道，這也成為《紅樓夢》的一種維納斯的殘缺美……有人說它是一部反映寶黛愛情的故事，也有人說是反映封建貴族的敗亡史等等，但它確實是一個悲劇，這同樣給人一種凄美之感。

2017年我與家人去美國的芝加哥，在大街上我看到一座維納斯雕像。這時一位美國人走到我的面前，他告訴了我關于這座維納斯雕像的一些來歷：維納斯是羅馬神話中的愛與美的女神，也是象征豐饒多產的女神，古希臘神話中稱為阿佛洛狄忒。這個半裸的女性雕像，雖然優美、健康、充滿活力，可是并不給人以柔媚或肉感的印象。如今維納斯在美國仍非常有影響力，在美國人心中，維納斯依然是女神，而且是永恒的美。

回到國內，我也一直惦記著這個美麗的女神。一個筆者也和我一樣，非常喜歡維納斯雕像。他說他看到維納斯雕像時想到的是，美的真正內涵就是和諧，任何事情，只要和諧就是美，不論多一點或者少一點，破壞和諧就是損害美感，如同畫蛇添足。而在中國人的心中，美的極致，就如宋玉在《好色賦》中描寫的東家之子一樣，添一分則太長，減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粉則太赤。

日本東京都有一座知名的禪院，建筑完成后，請天皇預覽。天皇在院內走一遍之說：“這里真美，真是全日本最漂亮的庭院。”天皇一邊贊嘆一邊指著池塘邊的一塊石頭說：“這塊石頭，是整個院子里最絢麗的石頭。”建筑師聽完后，馬上把這絢麗的石頭搬走了。天皇詫異地問為什么會這樣做？建筑師馬上恭敬地回答：庭院里如果有一樣東西特別顯眼，就會破壞這里的和諧，我把它搬走，這里就算完美無瑕了。

始終有一愿望，就是有朝一日去法國的盧浮宮博物館去看維納斯，是她教會了我如何充滿勇氣面對這個五彩斑斕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