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撰文、攝影 | 王攀 編輯 | 黎明

陜西省寶雞市金臺區,渭河河道里,滑雪的人們。
渭河,古稱渭水,是黃河的最大支流,《山海經》載“鳥鼠同穴之山,渭水出焉”,相傳大禹鑿鳥鼠導渭水出山。渭河發源于甘肅省定西市渭源縣鳥鼠山,橫跨甘肅東部和陜西中部,至潼關縣匯入黃河。我的拍攝是從甘肅天水至陜西潼關。
我對渭河一直心存敬畏。
小時候,我經常向母親確認一個常見的問題:我是從哪兒來的?她總是會微笑著說:“有一年,禹河發大水,大家都去河里撈上游飄來的木頭椽子,這時候呀,飄來一個木盆,里面傳來一陣哭聲,你爸聽見了,就用鐵鉤子把這木盆拉過來一看,呦,是個小孩兒,還是個牛牛娃,就是你了。”
年幼的心伴隨著這個答案慢慢長大,雖然知道不可信,但渭河卻在心里逐漸占據了位置。母親說的禹河就是渭河。從上游源頭的渭源,到天水,再到寶雞,整個渭河流域的許多民眾都將渭河叫作“禹河”。
少年時,每年夏天總有下河游泳的少年淹死在渭河里,大人們便嚇唬孩子:只要去渭河,就會有水鬼把孩子往水里拖,或者說是有成了精的大魚,要是不聽話,就丟到渭河里喂魚。說得有板有眼,年少的心里便多了些膽怯。直到現在,只要走近水邊,腦海里仍能閃現這樣的警示。
從我老家騎腳踏車大約二十分鐘便可到達新豐渭河大橋,可是在我的少年時代,那是一個遙遠的所在,來回走路,一天的時間肯定是要的。我現在還能憶起,在那個掙工分的年代,所有的大人們扛著鐵鍬鋤頭去修堤壩時留給我的背影,還有從渭河帶回來的黃鱔和小魚給了我對那條河流的美好憧憬——那是一個怎樣的所在?
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們翹課去了渭河,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帶著冷饅頭,就著路邊撅來的蒜苔,回家時帶了幾條小魚和一小捆水草,濕了一身的衣服。代價是被家長狠揍了一頓,然后掰著手指頭把在那條河里淹死的少年給我一一數來。渭河成了少年們的禁忌之地,那之后,再沒能去過,直到中年來臨之際,才有機會故地重游。
渭河大橋還在,橋下忙碌的工人們正在忙著修繕加固,因挖沙而形成的河道里聚集了閑散的釣魚者,被擴建的河濱大道多了來往的汽車,幾個帶著細狗攆兔的農民一無所獲。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而熟悉,少年時期的美好故事深埋記憶之中,待在某一刻重啟那曾經的美好。

甘肅省天水市區,渭河邊一所學校的早晨。

寶雞峽,玩耍的母女。寶雞峽引渭灌溉工程從1958年開始建設,其間幾經周折,在1974 年完工。

陜西省寶雞市金臺區渭河中游段“0”起點廣場主題雕塑——“炎帝佑渭水”

陜西省隴縣東南鎮,千河上賣火罐燈籠的溫女士。千河,古稱汧河,因流經千山腳下故稱千河,為渭河左岸較大支流之一,發源于甘肅省六盤山南坡石嘴梁南側(一說張家川縣,一說華亭縣境內),于陜西省寶雞市陳倉區底店匯入渭河;流經甘肅省張家川,陜西省隴縣、千陽縣、鳳翔縣、寶雞市陳倉區,流域面積3493 平方公里,干流總長152.6 公里。

陜西省,眉縣,漁舟唱晚。

蒹葭姑娘

陜西省,眉縣,索橋,渭河百里畫廊。

陜西省興平市,李家灘,渭河邊放生。

渭河與灃河交匯處的大盆景。灃河,渭河右岸支流,位于西安西南,正源灃峪河源出西安市長安區西南秦嶺北坡南研子溝。據載,大禹曾經治理過灃河,灃河流域也是中華文明發祥地之一,西周的豐、鎬二京就建在灃河東西兩岸。秦咸陽、漢長安也位于灃河、渭河交匯處,漢、唐時的昆明池也是以灃河水系為水源的。

陜西省西安市高陵區,涇渭濕地公園里的蘆葦和野鴨。

陜西省西安市,浐河灞河交匯后流經之處,河道里的一棵樹。

陜西省西安市高陵區,涇渭分明處。

涇渭分明處的漁夫

陜西省西安市臨潼區,渭河里一個廢棄的機械設備像極了一只恐龍。

陜西省西安市臨潼區,在渭河中用探測儀的三個男人。

陜西省西安市臨潼區新豐鎮,修繕渭河大橋的工人們。

渭南市臨渭區,渭河邊遛狗的人。

陜西省潼關縣,按照古潼關八景新修建的仿古建筑旅游景區。

陜西省潼關縣,黃河風景區,玩套圈游戲的游客,背后的仿古建筑是新修建的潼關城門。

陜西省潼關縣,新修建的仿古建筑旅游景區,保留著潼關古城墻遺址。

陜西省渭南市華州區,麥王渡口,劉師傅(左)正在擺動輪渡。渭河上最后的渡口,十元錢可以坐個來回,問了撐船的劉師傅,他說這個渡口有幾十年了,但坐船的一人“哈哈”一笑,接了話茬,“幾十年?我今年60,打我記事起就有了,我的爺爺說,打他記事起就有了,究竟有多少年已經無從考證了,不過要是沒這渡口,就得繞到渭南,多走幾十里路。”說話間,一列高鐵從旁邊的大橋上飛馳而過。

陜西省潼關縣,渭河邊的一對情侶。

陜西省潼關縣,渭河邊的馬匹用來招攬游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