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的意義

鄧珊

這個沾一點雨星就會寒風浸骨的城市，略顯反常地延續著晚秋的溫熱，間或斜出的朗日密密勻灑，籠了整座辦公樓，讓被年終總結圍困的我們在緊鑼密鼓的忙碌中覺出一絲微灼，就連空氣也在超密度稀薄中日漸厚重，終于忍不住逃脫這樣的節奏，在預報有雨的周末里奔著那片向往已久的陽光沙灘，說走就走。

很少會選擇白天的機票出行，那樣會覺得白白浪費一日的假，到了目的地也會因奔波的倦意無法立刻切換旅行模式，遠不如傍晚出行，正常作息下美美睡上一覺，便可以隔日清晨精神抖擻地領略美景。

到了機場還很OUT地對座位的可自選性小小驚訝了一番，然后抱著對飛機臨窗位置的不明覺厲的心態勾下自己的座牌。兩個小時的航程跟一趟縣際長途差不多，沒有太多暈機反應地如常在勻速的封閉的空間里瞇著了，直到空乘開始送餐時迷糊地醒來。

落日的余暉透過擋風板刺進眼里，下意識迎著光源向窗外望，卻差點迷失在這一片無際的雪白中。近處一簇簇千層萬疊的棉海像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遠處異峰突起的冰棱又像是高聳壯麗的雪山，在這三萬英尺的高空，得太陽獨厚揀來一層金邊，大片大片昏黃的霞，就在眼前引燒，蒙灰的眼睛一點點燃起了清明，本來還覺著倉促的出行略顯狼狽，卻因為無意的云上邂逅，收獲這美不勝收的驚喜，困頓的狀態仿佛豁然開朗。

十二年未見，故友重逢，舉杯皆嘆慨。華年于匆忙的跋涉中，褪去了年少的青澀與稚氣，在平淡流年里撕破夢想華麗的外衣，已然登臨末勢青春的而立。交談的話題，多半是緬懷大學的一切，那個知識的殿堂，卻絕非生活的樂園，希望與困難同在的舞臺上，有的人確實過得充實又開心，一輩子都眷戀著這片留下四年美好青春和友誼夢想的凈土；也有的人迷失在無拘無束的時光里，渾渾噩噩混過四年，終點醒悟的一刻，才發覺青春已逝，夢想不在。

光影輪換間，歲月沉淀，旦夕無聲，荏苒如梭。有歡悅，有淚水，我們為彼此的成功喝彩，也為難舍的分離哽咽，向青蔥時代告別，給摯友道一聲珍重，然后以眺望的姿態去想象未來自己將會是怎樣的存在。不同的希冀，讓我們重新開始一段各自精彩。

大寒時節，陽光怡人，清風徐來，繼續在忙碌工作中去平和感知晝夜的交替，體味四季的更迭。生活也許會瑣碎，也許會艱辛，但惟獨不愿在這似水流年里渾渾噩噩，蹉跎歲月。

旅行的跨度，不僅僅是由高原到海域的一段路。愿自己一直前行，不懼風雨，下一站，貴州水投，生態漁業……

（作者單位：貴州生態漁業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