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冰
離婚兩年多來,兩人各有新歡,都嘗試與別人過日子,但最后發現——
三年前,張雯決定和伍志明離婚。
伍志明經營著一家水電器材公司,經常有應酬,對張雯不愿陪他出席應酬深感不滿。
兩人開始還會爭吵,后來疲憊了,張雯選擇沉默。冷戰久了,張雯提出離婚。兩人很快達成協議,兩套房子,一人一套,兒子歸張雯。
可是,走出民政局大門,兩人同時蒙了:怎么跟兒子說?怎么跟父母說?雙方父母關系融洽,對他們關懷備至;兒子正在考初中版托福;伍志明的公司正值發展關鍵期,離婚多少會有影響。衡量再三,兩人決定隱離婚。
離婚后發現,關鍵時刻還是舊愛值得信任
于是,伍志明還像離婚前一樣,跟兒子和張雯一起生活。只是晚上睡覺,關了臥室門,他睡地板,張雯睡床上。誰也沒想到,兩人沒了婚姻關系,反倒能聊到一起了,聊工作、聊生活,相互給點建議,對方都能聽進去了。
沒多久,有朋友暗示張雯,伍志明和某建筑公司會計胡玲一起吃飯看電影,很親密。張雯連忙替伍志明說話:“他們是遠房親戚。”胡玲,30歲出頭還沒結婚,由于工作關系,之前跟伍志明常有接觸,這些張雯都知道。
誰知沒多久,兒子突然對張雯說他不想出國了,而且理由很充分:以他現在的成績,肯定能進全市最好的高中,他也有信心考上全國前十的大學,那些大學不比國外的大學差。
接著,張雯有天晚上聽到伍志明接電話:“胡玲,不要再打電話來了,我們不合適。”
這時,張雯遇到了有好感的人。對方叫鄭翰,是一個畫廊老板,離異,獨自帶一個10歲的女兒。張雯有時去他的畫廊逛,曾為單位在他那兒租過一些畫。一來二去,兩人好上了。
幾個月后的一天,張雯正坐在鄭翰的畫廊里聊天,伍志明來電話,火急火燎地說:“我在醫院,要拔牙,但是血壓有點高,醫生說如果沒有家屬在場,無論如何不給我拔。你趕快來。”“我已經不是你的家屬了。”“你至少曾經是吧?我爸媽在鄉下,兒子在學校,除了你,沒有人了。”“那也是曾經啊!”“我告訴你,如果我在拔牙時血壓突然飆升,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你難道希望我把銀行卡密碼啥的告訴別人?那可都是屬于咱兒子的。”
張雯只好悻悻地去了醫院。
拔完牙沒多久,伍志明的新歡就打來了電話。他捂著臉接聽:“就拔個牙,沒事,已經拔完了。”
張雯有些不滿:“你過分了,讓我來照顧你,卻把新歡當寶貝似的護著。”
伍志明拍拍身邊的包:“你打開看看,銀行卡、合同書、房產證,我的整個身家性命全在里面。你還記得唐大哥不?拔了3顆牙,沒多久就死了,也是血壓高。我雖然為了拔牙暫時把血壓降下來了,但還是有風險。這樣的風險時刻,只有你在身邊,我才放心。”
張雯相信他說的。自己與這個男人,有過一窮二白時的愛情,有彼此熟悉的天性,有共同的親人,現在,也許沒有了愛情,但還有關鍵時刻的信任。
“城”外轉一圈發現:還是你好!
大半年后,張雯突然皮膚瘙癢,渾身無力,睡眠不好。醫院診斷她內分泌失調,讓她調理。可調理一個多月后,她月經出現異常,流血不止。
躺在醫院,張雯給鄭翰打電話,鄭翰立馬來了,可由于還要照顧女兒,沒多久就走了,只是安慰她好好養病。
兒子看張雯病懨懨的樣子,急忙給在深圳出差的伍志明打電話。
伍志明很快回來了,把張雯的檢查資料全打開,又在手機上一通查閱,最后急切地說:“趕緊去省婦幼,你這明明是癌前病變,你再這樣不痛不癢地掛水,人都要掛死了!”張雯“哇”一聲大哭起來:“你就詛咒我得癌癥吧!”伍志明不理她,喊護士拔針,叫兒子拿東西,拉著張雯就走。
到了省婦幼,醫生一檢查,果然是癌前病變,需要盡快手術。
直到這時,伍志明才和顏悅色地對張雯說:“所謂癌前病變,離癌癥還有十萬八千里,你放心,死不了。”然后又附到她耳邊悄悄說:“不過,你這種病,我覺得不太適合另找新歡了。要不,咱倆還是復婚算了。”兒子在一旁“附議”。
原來,兒子早就知道他們離婚的事,因為胡玲曾瞞著伍志明去找過他,所以他才決定放棄出國。伍志明也是從這件事上覺得胡玲不單純,和她斷了關系。
張雯手術前的那晚,伍志明陪她說話:“這兩年多來,我嘗試過與別人過日子,但最后發現,跟你在一起我最安心,最踏實,最自在。離婚后的這段時間,我確定了一件事——還是你好!”是啊,還是你好!這又何嘗不是離婚以來張雯確定的一件事呢?
婚姻走得久了,兩人難免會疲乏,就覺得婚姻無法繼續,其實重新審視一下,可能就會發現——還是你好!
〔編輯:潘金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