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TO爭端解決機制下TBT協定的適用性研究

摘要：國際貿易實踐中由于各國利益訴求的不同，各種貿易壁壘逐漸成為國際貿易中的重要障礙，因此在這種背景下WTO多邊貿易協定附件1中貨物貿易協定中增添了TBT協定，用以協調因技術壁壘帶來國家貿易摩擦，但是其中的部分關鍵名詞的評價仍然需要實踐的檢驗，歐加石棉案的出現為推動TBT協定的適用性做出重要的貢獻，尤其是在技術法規方面走出堅實的一步，WTO項下爭端解決機構也對此做出了合理的裁決，本文以歐加石棉案為例探討了TBT在技術法規的適用性，對我國應對相似貿易摩擦提供參考。

關鍵詞：TBT協定;技術法規;適用性

1.TBT協定的相關解釋

1.1TBT協定的內涵

技術性貿易壁壘（TechnicalBarrierstoTrade，簡稱TBT）是貿易壁壘中非關稅壁壘的一種，于1995年烏拉圭回合之后確立。TBT協定是WTO多邊貿易協定附件1中貨物貿易協定里的組成部分，是WTO法律體系中調整技術性貿易壁壘問題的協定之一，包含15個條款和3個附件。主要是指貨物進口國所制定的那些強制性和非強制性的技術法規、標準以及檢驗商品的合格評定程序所形成的貿易障礙，即一國通過頒布法律、法令、條例、規定，建立技術標準、認證制度、檢驗檢疫制度等方式，對外國進口商品制定苛刻繁瑣的技術、衛生檢疫、商品包裝和標簽等標準，從而提高進口產品要求，增加進口難度，最終達到限制進口的目的。

1.2TBT規則的解釋

首先TBT協定的規則分為以下幾個部分，第一部分是總則，包括主要術語的界定，協定的范圍。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分別對技術法規、標準與合格評定程序做出了具體詳細的規定。第四部分信息和援助，包括技術性貿易措施制定方對其他成員的技術援助和對發展中成員的特殊和差別待遇。第五部分是機構、磋商和爭端解決等內容。第六部分是最后條款。在附件1中規定了包括技術法規、標準和合格評定程序在內的8個術語及其定義，作為WTO各締約國在TBT范疇內進行技術交流的共同語言。附件2是關于適用于專家技術小組設立的程序。附件3是關于制定、批準和實施標準的良好行為規范。

其次是對“技術法規”的說明，TBT協定中的定義是“規定強制執行的產品特性或其相關工藝和生產方法、包括適用的管理規定在內的文件。該文件還可包括或專門關于適用于產品、工藝或生產方法的專門術語、符號、包裝、標志或標簽要求。”其中“技術法規”定義的核心是“文件”必須“規定”，即規定或提供產品特性，從“特性”來看，同義詞有助于理解該詞在此上下文中的一般意義。因此產品的“特性”包括任何客觀可定義的“特征”、“品質”、“屬性”或產品的其他“區別特征”。TBT協定給出的例子表明“產品特性”不僅包括產品本身固有的特征和質量，還包括相關的“特征”，如產品的識別手段、外觀和外觀。此外，TBT協定附件1.1的定義中還指出符合“文件”中規定的“產品特性”必須是“強制性的”。換句話說，“技術法規”必須以約束性或強制性的方式規范產品的“特性”。因此，就產品而言，“技術法規”的作用是規定或強加一種或多種“特征”、“質量”、“屬性”或其他“區別標志”。

2.上訴機構對于TBT協定的適用性解釋-歐加石棉案

2.1歐加石棉案簡述

1996年12月24日，法國政府通過了《第96-1133號法令》，法令第一條規定，為了保護勞動者和消費者的權益，禁止石棉纖維的生產、加工、銷售、進口及運輸，而不管這些石棉纖維是否植入有關材料、產品或設備之中;同時對缺乏可替代品，但能夠證明有安全技術保障的含有石棉的材料、產品、設備，做出了例外規定。加拿大作為石棉的主要出口國認為法國的石棉禁令是技術法規，與TBT協定第2條第1、2、4、8款的規定不符，認為該禁令對貿易造成了不必要的障礙，同時也有違GATT1994第3條、第11條的規定。1998年，加拿大將石棉爭端正式提交WTO，加拿大請求專家組對于法令規定的措施是否制造了不必要的貿易障礙進行調查。歐共體則指出其并未違反相關條款，并請求專家組裁定GATT1994第20條（b）適用于該法令，即該法令規定的措施是為保護人類的健康或生命所必需的。專家組認為只有構成三個條件之后才能滿足技術法規的要求，即該措施影響一種或多種給定產品;措施規定了允許在采取措施的成員境內銷售的產品的技術特性以及遵守規定是強制性的，而石棉禁令只有構成相關時TBT協定才可以適用，因此在裁定中指出“法令中禁止銷售石棉和含石棉產品的部分”不是一項“技術法規”，TBT協定不適用于禁令的該部分，另外禁令中的“例外情況”部分卻構成“技術法規”，部分適用的情況不能使TBT協定使用于該禁令。此案件中就石棉禁令是否屬于技術法規具有較大爭議。

2.2上訴機構對TBT規則的相關司法解釋

上訴機構針對專家組的裁決認為該禁令第1條載有對石棉和含石棉產品的一般禁止。不過，這些禁令的范圍和一般性只能根據例外加以理解，這些例外容許其中使用某些含有石棉的產品，以及主要是含有溫石棉纖維的產品。因此，這項措施并非全面禁止石棉纖維，而是在特定情況下使用石棉。因此，將這項措施簡單地定性為一般禁止并審查其本身，忽略了該措施的復雜性，其中包括禁止和允許的內容。此外，上訴機構認為在沒有禁令的情況下，該措施中的例外情況將沒有自主的法律意義，并強調應將石棉禁令作為一個整體來看。

隨后上訴機構對技術法規的含義做出了解釋。法國相關法令主要針對一種命名產品石棉的管制。該法令第1條第1款和第2款本身就禁止石棉纖維。對這些纖維的禁令本身并沒有規定或強加于石棉纖維任何“特性”，只是禁止它們處于自然狀態。因此，如果這項措施只是禁止石棉纖維，就可能不構成一項“技術條例”，然而，除了禁止石棉纖維外，這項措施還有更多內容。毫無疑問石棉纖維在其礦物原料中沒有已知的用途。因此，對石棉的管制只能通過對含有石棉纖維的產品的管制來實現。這項措施的一個基本方面是對“含有石棉纖維的產品”的管制。在此必須指出，雖然制定的是禁止含有石棉的產品，但該措施實際有效地規定或規定了所有產品的某些客觀特征、質量。也即該措施實際規定所有產品不得含有石棉纖維。另外遵守禁止含石棉產品的規定是強制性的，實際上是通過刑事制裁強制執行的。

其次該法令第2條、第3條和第4條也載有該法令第1條禁止的某些例外情況。但如果沒有該措施的其他部分，這些例外就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它們界定了該措施中禁止的范圍。這些例外的性質是允許使用含有溫石棉纖維的某些產品，但必須遵守嚴格的管理要求。例外情況的范圍由允許含有溫石棉纖維的產品的“詳盡清單”確定，該清單每年由政府部長公布和審查。將一種產品列入例外清單取決于是否沒有可接受的替代纖維并入特定產品，以及是否可證明提供“安全的所有技術保證”。通過這些例外，該措施為具有某些目標“特性”的產品制定了“必須遵守的適用行政規定”。這些例外適用于具有特定“特性”的狹義產品組。雖然這些產品沒有具名，但該措施提供了允許識別這些產品的標準，包括例外產品必須具備的質量和部長公布的清單。

最后禁令作為一個整體羅列了所有產品的“特征”，可能含有石棉，其次“適用的管理規定”對某些包含溫石棉纖維的產品排除在禁令之外。因此，上訴機構認為該措施是一份“文件”，“規定了產品特性，包括適用的行政規定，必須遵守這些規定。”基于這些原因，機構認為該措施構成了TBT協議下的“技術法規”。

3.結語

從本案的審查標準來看，專家組與上訴機構不再像過去那樣強調有關措施必須在最低限度違反GATT的其他規定或者符合所謂最低貿易限制的要求，而只是強調該措施必須是實現它本身的目標所必需的。石棉案的審查使一般例外條款具有了實質性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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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張勇（1996-）男，內蒙古烏蘭察布人，碩士，研究方向：國際貿易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