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一家人

楊光毅

2020年2月29日凌晨零點40分。湖北省孝感市。又一支重慶赴孝感支援隊抵達，這是重慶第七支抵達孝感的支援隊。支援隊由4家市級醫院和14個區縣（20家醫院）共24家醫療衛生機構派員組成，總計30人，有呼吸科和重癥科各15名高級職稱醫師。

至此，重慶市在湖北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18批1636名隊員（不含部隊）中，在孝感的達到812名。

早在1月26日晚，重慶市首批市級醫療隊就已出征湖北孝感，醫療隊中的141名醫務工作者，來自重慶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重慶市中醫院、重慶市急救醫療中心、重慶大學附屬腫瘤醫院等11所三級甲等醫院。

隨后的2月10日，國家統籌安排19個省份對口支援湖北省除武漢市外的16個市州及縣級市。其中，重慶對口吱援孝感市。

重慶再一次迅速行動——出臺對口支援方案、建立工作機制、調配支援力量……舉全市之力支援孝感。

2月11日下午，重慶市赴孝感市新冠肺炎防治工作對口支援隊出征，火速馳援疫情阻擊戰前線。對口支援隊中有醫護人員141人，來自重慶6家市級醫院和7個區縣的11家醫院。

市委書記陳敏爾，市委副書記、市長唐良智，市人大常委會主任張軒，市政協主席王炯，代表3400萬重慶人民為支援隊送行。

陳敏爾說，對口支援湖北孝感是黨中央對重慶的信任和重托，是一項艱巨而神圣的任務。他飽含深情地說，口罩雖然遮住了你們的臉龐，但是我們依然看到了你們勇敢的心、堅定的眼神、美麗的形象。在疫情防控的關鍵時期，習近平總書記和黨中央發出指揮令、吹響集結號，重慶第一時間響應，迅速行動，組建對口支援隊。大家面對嚴峻疫情，勇敢站出來、主動頂上去，義無反顧向著疫情最重的地區“逆行”，展現了大美、大德，為你們點贊！為湖北、為重慶、為中國加油！希望大家發揮專業優勢，同時間賽跑、與病魔較量，奮奪取疫情防控斗爭全面勝利。

2月13日，經孝感市疫情防控指揮部、重慶赴孝感支援隊、黑龍江省支援湖北孝感醫療隊三方商議，重慶赴孝感支援隊負責孝感市唯一的三甲醫院——孝感市中心醫院一半重癥區域，以及孝南區、孝昌縣、云夢縣、大悟縣。

這是一份各批重慶赴孝感支援隊出征的時間軸，它能讓我們清晰地記住那些特殊的節點：1月26日、2月11日、2月17日、2月20日、2月23日、2月25日、2月28日……

心相連，手相牽。在900公里外的湖北孝感，一群重慶人在新冠疫情下義無反顧逆行，帶著深厚的情感，以無畏的勇氣、精湛的技術、暖心的關懷和艱辛的付出，奮戰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阻擊戰第一線，與時間賽跑，為健康護航。

截至2月29日24時，重慶赴孝感支援隊支援區域現有確診在院病例670例，現直接管理病例591例，已累計治愈出院541人。

有一種勇氣，叫義無反顧

凌晨2時，是無數人的夢鄉時間。而1月27日的凌晨2時，一群“未眠人”剛剛抵達湖北省孝感市。他們，正是重慶赴孝感支援隊的隊員。

孝感市緊鄰武漢，兩地人員流動十分頻繁。因防控形勢嚴峻，根據孝感市新型冠狀病毒防治指揮部申請，湖北省新型冠狀病毒防治指揮部同意，安排調度重慶首批援鄂醫療隊直接轉赴孝感市。

這是抵達孝感市的重慶第一批醫療人員。重慶市支援孝感市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由此拉開序幕。

在一次出征背后，很多鮮為人知的故事，也不斷感動著我們，從未間斷——

大年三十，周玉潔剛和家人吃完團年飯，一得知要去孝感援助的消息，她沒有多想，立即報名申請。經過篩選，她光榮人列。而她的女兒還不滿1歲;

和周玉潔一同出征的主治醫師陳釔然，接到通知時奶奶正在做腦梗塞檢查，心中有放不下的牽掛，但他依舊踏上征程;

重慶大學附屬中心醫院醫生李若青，在除夕之夜寫下“請戰書”：“我想到前線去，到最緊迫、最危險的地方去……”

……

荊楚大地，活躍著重慶人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身影。重慶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的劉景侖，是一名急診以及重癥醫學科副主任醫師，隨重慶市首批支援湖北醫療隊到達孝感后，主動請纓，率領重癥組入駐了孝感市確診患者最多、重癥患者最多、醫療條件最艱苦的孝感市中心醫院。

“孝感醫生們非常勇敢。他們比我們更清楚有沒有風險，但他們依然前赴后繼。現在他們人手不夠，看到很多外科醫生、眼科醫生、皮膚科醫生來管理這些重癥患者，我就知道了。我們專業性非常重要，要降低死亡率，需要我們專業。劉景侖說。

2月1日，孝感市下轄漢川市告急，死亡病例持續上升、危重患者救治困難。劉景侖立即趕赴漢川市人民醫院，同當地醫護人員一同奮戰兩天兩夜，才遏制住死亡病例增高的勢頭。

2月3日，劉景侖再次接到孝感市中心醫院的緊急求助：一名患者病情極其危重，需要進行指導搶救治療。衣服還來不及換，劉景侖又從漢川奔赴孝感。

“到了以后，進行了一系列氣管插管和俯臥位等措施，但病人情況依然沒有好轉，當時就做了評估，我覺得ECMO要上了。”ECMO俗稱“人工肺”，孝感當地醫院雖有相關設備，卻從未進行過ECMO支持治療，重慶支援隊里也只有劉景侖有相關經驗。

用還是不用？

這是患者最后的機會，重慶和孝感醫護人員都不愿放棄。在熬了一個通宵做詳細預案又花了4個小時進行準備工作后，劉景侖終于在第二天中午12點帶領孝感市中心醫院3名醫護人員成功為患者置人ECMO生命支持設備，患者轉危為安。

這是孝感地區首次成功實施ECMO技術。

劉景侖和同事們定下目標——在結束支援孝感任務時，為當地培養出成熟的ECMO醫師團隊。

授人以魚，更要授人以漁。在開展救治工作的同時，重慶赴孝感支援隊無私傳授先進技術和理念，努力為當地留下一支“帶不走的醫療隊”——

編制《進一步加強密切接觸者搜索和管理的方案》，針對六大方面存在的短板錄制六集科普片，在當地電視臺循環播出，有力提升了醫護人員的業務能力和群眾的防護意識;

為漢川市人民醫院提出降低重癥發生率、病亡率的五條建議，破解危重患者救治難題;完成對包干片區縣級醫院的院感培訓、監督和檢查;大力開展多方遠程會診……

源源不斷的支援，還在繼續。

2月10日，國家統籌安排19個省份對口支援湖北省除武漢市外的16個市州及縣級市。其中，重慶市對口支援孝感市。

重慶迅速行動起來，舉全市之力支援。出臺對口支援方案、建立工作機制、調配支援力量……從加強力量保障、組織保障、物資保障和后勤保障，到組建支援隊、建立前方指揮部等，方案細之又細，不斷完善。

“支援隊從組建到出征，僅花了一天半時間。”重慶赴孝感支援隊領隊、前方指揮部指揮長、臨時黨委書記梅哲說，2月11日下午，重慶市赴孝感市新冠肺炎防治工作對口支援隊158名隊員出征。

孝感是確診人數全國第二多的城市、最多的地級市，疫情防控形勢嚴峻。

每一批抵達孝感的隊員，都必須先經過嚴格的培訓和考核，才能上崗開展救治工作。”梅哲說，經過考核的隊員們被分為不同的小組，每個小組由多家醫院、多學科的醫護人員組成，再分赴不同的醫院開展救治工作，從而實現醫護人員的科學調配。

2月13日下午，重慶赴孝感支援隊醫護人員經過高強度的培訓、考核后，一部分替換在孝感市中心醫院重癥區連續奮戰近半月的重慶首批醫療隊的醫護人員，另一部分赴孝南區、孝昌縣、云夢縣和大悟縣等地，投入救治工作。

重慶赴孝感支援隊孝昌分隊隊長楊曉娟，在大雪紛飛中抵達孝昌縣。通過對縣人民醫院實地考察，楊曉娟進行了初步的工作安排：對孝昌縣人民醫院感染病區“三區兩通道”的布局、病區內消毒設施配置進行整改;對醫護人員開展院感防控知識培訓和講座;開展重慶和孝昌連線的遠程會診……

與此同時，在云夢、大悟，重慶赴孝感支援隊的救治工作也高標準、嚴要求全面展開。

為落實中央“集中患者、集中專家、集中資源、集中救治”的要求，重慶赴孝感支援隊正式向孝感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提出相關建議，以盡最大努力提高治愈率，降低病亡率。

“我們建議集中現有的隊伍、技術、藥品、設備優勢力量，將孝感市兩所區域性中心醫院孝感市中心醫院和漢川市人民醫院確定為孝感全市重癥病例定點救治醫院，集中救治孝感全市的重癥和危重癥患者。”梅哲說。

隨著重慶在孝感的抗擊疫情工作持續進行，2月17日、2月20日、2月23日、2月25日、2月28日，陸續又有5支重慶支援隊抵達孝感疫情防控阻擊戰第一線。

截至2020年2月29日，重慶赴孝感支援隊隊員達到812人。

針對新冠肺炎救治特點，重慶赴孝感支援隊中，除呼吸、重癥、感染、院感等核心專業醫護人員外，還配備了心內、消化內科、腎內科、醫學影像、中醫等相關專業人員，形成多學科聯合救治的專業團隊。

重慶赴孝感支援隊將醫療隊分為孝感市中心醫院醫療一分隊、孝感市中心醫院醫療二分隊、孝感市中心醫院東南院區醫療分隊、孝感市第一人民醫院醫療分隊（孝南區）、孝昌醫療分隊、云夢醫療分隊、大悟醫療分隊及巡回專家組。

有公開報道這樣評價：這是一支云集了重慶醫療界頂級專家、學者、醫護人員的高素質隊伍，他們在提高孝感新冠肺炎患者的治愈率、出院率，降低病亡率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

在孝感，在為重慶赴孝感支援隊醫護人員高超的專業技能點贊的同時，患者們也深為醫護人員腳踏實地的工作作風和無微不至的細心呵護感動。

在云夢縣人民醫院，涪陵區中心醫院急診科護士長無微不至的照顧，讓此前拒絕輸液、吃飯的80多歲重癥患者積極配合治療，病情逐步好轉。

在孝感市第一人民醫院隔離病區三病區，一個月的時間，重慶市中醫院的幾名護士，為一名重癥患者搬運了200多瓶氧氣瓶。一瓶氧氣瓶的重量110斤，瘦弱的90后女護士童婷婷，穿著笨重的隔離服，從從未搬運過氧氣瓶到熟練地一個人旋轉移動氧氣瓶，不知流下了多少汗水和淚水。

為了救治孝感市中心醫院的一位重癥患者，重慶赴孝感支援隊前方指揮部先后組織了4次遠程會診，前后方專家聯動。

為了救治大悟縣一位1歲多的患者，重慶前后方專家通過微信群進行在線會診……

有一種溫暖，叫彼此牽掛

總有一種牽掛無時不在，總有一種溫暖血脈相連。重慶和湖北，重慶和孝感有著割不斷的血脈聯系。

“問君祖籍在何方？湖北麻城孝感鄉。”明清之際，四川、重慶屢遭茶毒，人口銳減，隨著“湖廣填四川”大移民運動興起，千千萬萬的湖廣人懷揣故鄉的泥土，扶老攜幼，從湖北艱辛跋涉，遷往四川、重慶。由此帶來人口迅速增長，大片土地得以開墾，一度凋敝荒蕪的川渝地區得以復蘇和發展。尤其是荊楚和巴蜀兩地民族的融合、文化的交流，使得過去的“湖廣人”變成了今天的重慶人四川人，而今天的重慶人，同時仍是“湖廣人”。

直至今日，“孝感”二字仍寄托了重慶人無限的鄉愁。最近一段時間，重慶市地方史研究會會長周勇的微信朋友圈里，“湖廣填四川”與“孝感”“重慶”字眼，再次霸屏。條條微信，串聯起歷史的淵源與現實的情誼。

按照中央統一部署，在此次抗擊新冠肺炎疫情中，重慶對口支援的正是湖北省孝感市。

過往與當下就這樣因難以割舍的情誼銜接在一起。于是，對于許多人來說，支援孝感更像是“回家”。

比如重慶市中醫院感染科副主任醫師嚴君。

如果不是這場疫情，嚴君一家人會像往年一樣，回孝感過年。“我在重慶工作，也是孝感的女婿，參與湖北保衛戰，我義不容辭。”40歲的嚴君，在1月24日寫下請戰書。

“我支持你，去為孝感做點事情，去保護那里的父老鄉親。”臨行，妻子給了嚴君一個緊緊的擁抱。

抵達孝感后上崗第一天，嚴君就在查房時發現，個30多歲的女患者情緒低落，焦慮且不太配合治療。

“我和我媳婦哈是（都是）孝感人，奏（就）住帶（在）火車站旁邊，捏說不湊巧（說不定）我們還是親戚。”嚴君的家鄉話，讓患者覺得很親切，情緒逐步緩和，并越來越配合治療。

2月11日，該患者治愈出院。

除了嚴君，還有張浩。

35歲的張浩是中國科學院大學重慶醫院心血管內科主治醫師，“我老家就在孝感，父母叮囑我說，你應該回去，為家鄉做點事情。’

除夕夜，張浩請戰湖北。2月17日，他終于如愿隨第四批重慶赴孝感支援隊出征。

張浩分配在孝感市第一人民醫院重癥病區。在這里，他與來自重慶的6名醫生及孝感當地的22名醫護人員，全力救治50余名重癥患者，“雖然累，雖然有危險，但我心里很踏實，我熱愛這塊土地，熱愛這里的人們。

而對于更多重慶赴孝感支援隊的隊員來說，“孝感”二字，是“祖籍”，是“老家”，是深嵌在骨子里的血脈相連。

來自重慶市中醫院的主管護師熊恩平，對“老家孝感”既有些陌生又相當親切。從小，他就聽父親說祖上都是孝感來的，多年來，父親一直想回湖北尋根卻未能成行，但這份鄉愁和親情早已融入血脈。

這次支援孝感，父母很支持，臨行的叮囑里都是“回去”這樣的字眼：“你回去一定要好好工作，不要丟人。”

在孝感的日子里，熊恩平帶領重慶市中醫院的護理人員，日夜戰斗在孝感市第一人民醫院隔離病區三病區。

救死扶傷，醫者仁心，更何況還有這份山水相依、人緣相親。重慶赴孝感支援隊的醫護人員，把患者當自己的親人對待。

孝感市第一人民醫院重癥隔離病區，有一位年過花甲的危重癥患者，還患有腦梗塞等基礎疾病，意識模糊，每天處于嗜睡和昏睡狀態，生活不能自理。

來自綦江區人民醫院ICU病房的護士翁中會和另外兩名同事就負責起了老人的飲食起居，除了喂飯，每天還得處理她的排泄物。“有什么盡管說，我就是你的女兒。”翁中會毫無怨言，反倒安撫老人。

在大悟縣中醫院隔離病區，來自銅梁區中醫院的護士陳夏燕每天都要為一位八旬患者穿鞋襪，扶他走路運動。老人沒有洗漱用品，陳夏燕就將自己的臉盆、毛巾、香皂等拿給了老人，“他就像我爺爺一樣，我會盡力照顧好他。”

進人孝感市中心醫院重癥病區工作第一天，來自綦江區人民醫院的護士王震就遇到難題，“24床剛來的時候很焦慮，擔心治不好，也不怎么和我們交流。我就和她聊天，跟她說我們是重慶來支援的，我們都是一家人。來了很多專家，一定能治好她的病。”在王震的開導下，這位患者的焦慮情緒逐步緩和，越來越配合治療，元宵節治愈出院。如今，這位患者還時常發來信息叮囑王震：“孩子，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在隔離區，工作實行三班倒，護理人員的上班時間通常為8時到14時、14時到20時、20時到次日8時。

無論是6個小時還是12個小時，護理人員都必須穿尿不濕。“先憋著，憋不住了再說。”來自重慶市中醫院的護士張彪說，“特別是12小時的班，出來渾身都濕透了，分不清是尿還是汗。

但是，沒有人抱怨，沒有人退卻，“患者就是我們的家人。只要家人能夠康復，我們苦點累點是應該的。”更沒人想到回報。

然而，情誼滿滿的回報卻無處不在——來自并肩戰斗的孝感市同行，來自患者，來自素不相識的當地普通百姓。

“渝孝同天，姐妹同顏。重慶團隊的成員迅速與孝感市中心醫院的同仁們成了患難之交，他們總是讓我們下班時多帶些水果回去補充維生素。

“我是她們中的一員，和她們在一起，我覺得好安全，也好溫暖。”

上述兩段話，出自重慶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胃腸外科副護士長劉文文的日記。

劉文文感受到的這種溫暖，重慶市中醫院護士劉芮佚感同身受。

2月13日18時許，已連續工作6個多小時的劉芮佚，因缺氧感到天旋地轉。她努力保持意識清醒，咬著牙按流程脫下防護服，走到清潔區，癱坐在椅子上。孝感市第一人民醫院護：長劉愛群聞訊趕來，一直在她身邊照顧她，幫她按摩……

重慶與孝感山川阻隔，卻從未阻斷彼此的血脈深情。孝感市中心醫院附近有個水果店，老板聽說重慶來的醫護人員需要水果，立馬免費送來，只留下一句“什么時候需要，水果就打招呼”

得知重慶赴孝感支援隊大悟醫療分隊所帶御寒衣物不夠，當地一家企業馬。上捐贈了一批羽絨服等御寒物資，話語樸實卻充滿真情：“感謝重慶醫療隊來援助大悟，幫助我們抗擊疫情。我們都是一家人，一定能戰勝疫情。”

……

這種彼此牽掛的溫暖，就像劉文文在日記中所寫：“生而為護，且行且渡。一路上有那么大一群同行者，相互關愛和心疼著彼此，真好！快點好起來吧，孝感！加油，湖北！”

自一種情誼，雪中送炭

2月29日，經過24小時長途運輸，重慶馳援孝感的一批價值約1100萬元的醫療、防疫物資運抵孝感。這批物資包括用于新冠病毒核酸檢測的5臺熒光定量PCR儀、9.8萬個醫用外科口罩、10噸乙醇消毒液，以及一批醫用防護服、丁腈醫用防護手套、新型冠狀病毒2019-nCoV核酸檢測試劑盒等。

為支援孝感抗擊疫情，重慶一次次雪中送炭，也被當地媒體持續記錄著。在被記錄的眾多場景中，有這樣一幕：2月26日凌晨，一輛救護車急駛在湖北孝感的空曠街頭，最后在孝感市中心醫院緩緩停下。

這輛救護車上裝載的，是一套由重慶支援孝感的進口ECMO設備，俗稱“人工肺”，是用于維持呼吸或循環功能不全的危重患者生命的核心裝備。從2月25日下午至2月26日凌晨，這套ECMO風雨兼程，連夜從重慶運抵孝感。

此前的2月19日，重慶緊急籌集的15噸高濃度酒精、25噸消毒液，以及2萬只醫用手套等物資，在當日凌晨運抵孝感。同時抵達的，還有重慶德莊集團出資捐贈的2輛救護車。

而這些，僅僅是重慶堅決貫徹落實中央指示精神，急孝感所需、盡重慶所能的一個縮影。

從醫療設施設備、錢款，到蔬菜、水果，但凡孝感所需，重慶無一不盡己所能

2月14日，經過10多個小時長途跋涉，巫山捐贈的25噸紐荷爾橙子順利到達孝感市沙溝蔬菜（水果）批發市場。這些橙子由當地老百姓連夜采摘裝箱，送貨人員一刻不停連夜趕路，都是為了盡早送抵孝感;

2月21日，裝載著165噸奉節臍橙的卡車車隊，滿載當地果農的“橙心橙意”，從奉節縣出發前往湖北省武漢市和孝感市。這是奉節果農10余天內第二次向湖北捐贈臍橙;

同一天，裝載著潼南區首批援助的“潼南綠”蔬菜的車輛駛上高速路，馳援孝感。至此，潼南區已捐贈蔬菜、檸檬等物資200余噸;

2月24日，合川餐飲商會捐贈的10噸蔬菜從合川農貿城出發，對口支援湖北孝感。這10噸蔬菜包括2噸西芹、3噸兒菜、3噸白菜、2噸蘿卜;

2月25日，4輛滿載60噸生活援助物資的車隊從武隆區啟程前往孝感，這些物資中，有青菜頭25噸、蘿卜27噸、豬肉3噸、雞蛋200箱、武隆苕粉260箱等;

……

從官方到民間、從黨員到普通群眾，重慶急孝感所急、盡己所能的實際行動，無處不在，不分彼此。

就連大山深處的一個村莊，也上演了感人的一幕。2月28日，武隆區大山深處的和順鎮海螺村，盧光勤和自己的父親盧忠明、兄弟盧光兵帶頭捐款。父子三人都是黨員，這已是第二次捐款。

此前的2月21日，也是在盧光勤的號召下，這個小山村里的黨員、人黨積極分子、普通群眾，一起捐款21600元。兩次的捐款3萬多元，已定向捐贈給孝感市中心醫院。

在渝北區統景鎮，中和村、遠景村、滾珠村等的村民，也紛紛找到各自的村委會，提出向孝感捐贈柑橘、蔬菜的愿望。2月24日上午，由統景鎮1000多戶村民自發捐贈的一批柑橘和蔬菜出發運往孝感抗疫一線。

……

“物資短缺，我們奉上所有補不足;情況艱難，我們血脈相連當后盾。……待到戰‘疫’勝利時，我們有緣常相聚！”這是奉節普通果農致湖北疫情防控一線的一封信中的一句話，而重慶用自己的行動，實實在在詮釋了這其中的深厚情誼。

也許，突如其來的疫情讓我們猝不及防。而那些沒有豪言壯語的平凡善舉，與義無反顧的逆行一起，足以讓并肩前行在抗疫路上的我們，有溫暖相伴，有勇氣相隨。

就像孝感市中心醫院醫護人員在感謝信中對重慶赴孝感支援隊所說的那樣：“你們積極響應國家號召，不計報酬、不畏生死、義無反顧……和我們站在一起，共克時艱，共渡難關……寒冷的冬天終將過去，春暖花開的日子必定會到來。這場抗疫阻擊戰，我們一定能贏！當我們摘下口罩，看到彼此勝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