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成
[摘? 要]1920年,陳望道在《勞動界》上共發表了五篇論述勞工問題的文章。通過史料挖掘,可以看到作為具有初步共產主義思想的陳望道對勞工問題的認知。他認為應優先解決勞工的生活工作條件問題,再解決工人階級的地位和權利問題。這說明陳望道既認識到了當時社會的實際情況,也堅持了馬克思主義的根本立場。他對勞工問題的正確認知,對推動早期工人運動起了積極作用。
[關鍵詞]陳望道;《勞動界》;勞工問題
[中圖分類號]? D410? ?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928X(2020)08-0028-05
陳望道是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早期傳播者、中國共產黨最早的黨員之一。1915年,陳望道東渡日本留學,在早稻田大學、中央大學等校學習法律、文學和哲學等,其間接觸了河上肇、山川均等社會主義者。1919年五四運動爆發后回到國內,1920年4月首譯《共產黨宣言》,同年夏,加入了陳獨秀、李漢俊等在上海發起成立的共產黨早期組織,這是中國第一個共產黨早期組織,也是中國共產黨發起組。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成立后,把發動工人運動作為首要任務,為此于1920年8月15日出版了向工人進行階級教育的通俗刊物《勞動界》,該周刊自創刊至1921年1月23日停刊,近半年時間共計出版24冊。陳望道是《勞動界》的主要撰稿人之一,他在《勞動界》上陸續發表了五篇文章,緊密圍繞勞工問題發表議論。從文章的主要內容看,前三篇側重揭示當時勞工階層的生存狀況,后兩篇則主要探討提升勞工地位的有效辦法。目前學術界對陳望道的研究較為宏觀,主要是從陳望道與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早期傳播或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視角出發,且多以《共產黨宣言》為主要研究對象,對于《勞動界》中陳望道對勞工問題的認識關注不多,本文擬對此做一點探究,以就教各位方家。
中國早期的共產主義者普遍使用“勞工”概念,這與馬克思主義語境中的“無產階級”不能完全等同。有學者指出:“根據無產階級觀念所指代的重點社會群體,其早期展開可劃分為三個階段:辛亥革命之前指需要同情的平民;此后至十月革命勝利指得到尊重的勞工;之后四年迅速轉變為具有世界眼光的革命團體。”[1]《勞動界》中陳望道所關注的對象仍是第二階段的“勞工”,但已有往第三階段“無產階級”發展的趨勢。還需注意的是,中國早期共產主義者們所言的勞工,主要是指與現代工業文明相聯系,從事繁重體力勞動的產業工人。上海是中國近代工業和中國工人階級的發祥地,是勞工最集中的地方,這個新階層在中國的生存發展狀況,正是陳望道和《勞動界》所最為關注的。
一、勞工的生活工作條件問題
近代中國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下的勞工群體受到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的三重壓迫和剝削,過著牛馬一般的生活。陳望道十分同情勞工們的悲慘境遇,曾在《勞動界》上給工人回信時說:“勞動界的痛苦和悲慘,真是看見就要酸鼻,聽到就要傷心……”[2]
首先,關注勞工的生活條件。陳望道在《勞動界》上發表的第一篇文章《平安》就是通過衣、食、住、行等工人最有體會的方面對比資本家和勞工的生活條件,揭示勞工生活的困苦實情。在“衣、食、住”方面,陳望道說:“越不做工的,穿的衣服越好,吃的東西越講究,住的房子越闊氣。越不做工的,穿的衣服越一箱一箱地堆著爛,吃的東西越一碗一碗地有得倒,住的房子越一間一間地閑著做蜘蛛窠、蚊蟲府。做工的做煞,還是個得不到他們閑著拋了的一點剩余。”[3]可見當時社會的貧富兩極分化現象十分明顯,勞工的生活景況在資本家的富裕程度對照下顯得尤為凄慘和悲涼。在“行”方面,資本家是“越閑的,越要走得快。普通的坐東洋車,更閑的坐馬車,最閑的坐汽車。坐去逛、嫖、賭,卻都有雇著的人替他們喊,要我們作工的讓游閑的人的路,不快讓,就傷了手足,馬上不能做工換飯吃”[4]。可見勞工不僅沒有體面的出行條件,甚至在資本家面前連尊嚴都難以捍衛。陳望道通過對比資本家和勞工之間的生活條件,凸顯勞工與資本家的差距之大,表現了他對勞工惡劣的生活條件的不滿。勞工的生活是勞工問題的最直接表現,陳望道對勞工生活條件的關注體現了他的人道主義情懷。
其次,關注勞工的工作條件。陳望道主要講述了以下幾方面:一是工作時間過長。勞工“今天做,今天才有飯吃;明天閑,明天就沒有粥喝……每天做十四五點鐘工,日里忙煞,夜間倦煞,就使有家庭,也沒有家庭的樂趣……”[5]可見當時勞工不僅一天的工作時間過長,而且必須每天連續不斷地工作才能維持生存。勞工的勞動時間過長、休息時間過短,揭露了資本家對勞工的最大程度壓榨。二是工作強度過大。“男青年一時跑了進去,不久就因為太苦,都要跑了出來的工廠,你們能夠站得住,吃受得去嗎?一定是吃受不去的。”[6]可見因工業化發展水平有限,體力勞動占比很大,勞累程度或達人體極限。三是工作環境很差。“夏快到了,就要愁著飼蚊子;冬快到了,就要愁著手足皮凍裂不能照常做工換飯吃。”[7]陳望道還提到有些女勞工的工作環境是“煤煙沖鼻”,這與資產階級女性“香水洗面”形成鮮明對比,足以表現勞工惡劣的工作環境。四是工作薪酬過低。“做得不勤了,不夠一家吃,東家也要回罷我們;做得太勤了,也許生癆病,沒有錢醫治,只得等著死……”[8]高強度工作與低水平工錢的矛盾是勞工們面臨的主要矛盾,這個矛盾暴露了資本主義生產制度下的雇傭雙方剝削與被剝削的本質關系。五是工作保障缺失。“萬一生了病,或是傷了身體,不是一面立刻沒有吃、穿、住,一面還要醫藥,更沒處打算么?……即使不生病,勞動者又不是時時被東家回罷或是自己要換東家么?一面休了,一面還未上工;吃呢,穿呢,住呢,哪里來?”[9]可見陳望道前瞻性地認識到勞工缺乏相應的社會保障機制。
陳望道對勞工群體生活、工作條件描述之詳盡,體現了他對勞工問題的關心之深切。他看到了勞工生活工作條件之差,認為要首先解決這個問題。“我們暫且不要說甚么高大的理想,甚么公共‘管理,甚么公共‘享用。那種高大理想,原也是勞動者所企求。但是現在勞動者連生命都要被饑、凍奪去的時候,第一步卻是先要找到一個切實共濟改善的靠著。其余種種理想,還是找到靠著以后的事。”[10]這表現了陳望道對勞工生活工作條件改善的特別關注,也展現了陳望道作為早期共產主義知識分子為工人謀幸福的初心和使命。
二、勞工的社會地位和政治權利問題
陳望道認為,除了勞工的生活工作條件,勞工的社會地位和政治權利也尤為重要。這是工人階級登上歷史舞臺后必須爭取的,也是陳望道等早期共產黨人對工人階級的希冀。
首先,勞資雙方不平等。陳望道指出當時的社會是財神指揮下的社會,因此工人的很多權利喪失。“我們隨便想罷,譬如說‘人民有參政權,這‘人民兩字就打了折扣,只剩著財主,我們沒有分了。再隨便想罷,譬如說‘人民有集會結社權,這‘人民兩字也就打了折扣,只剩著財主,我們沒有分了。”[11]陳望道還尖銳地指出了當時社會的所謂“真理”是“做的餓,逛的闊,忙的出力當下賤,閑的游蕩作高尚”[12],這說明當時勞資不平等是十分普遍的社會現象,勞工們自己也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陳望道仍是希望勞工們可以打破這種不平等現狀。如陳望道在《平安》一文里所說的“平”就是期望勞資平等的含義;《真理底神》里開篇就描述真理的神的形象是手里擎著天平秤,也是象征著勞資平等的意思;再如《勞動運動通論》里,締結集合契約作為對抗資本家的勞動運動方法,也是建立在勞資平等的基礎上。
其次,男女勞工不平等。陳望道認為“女子問題,最后的難關,還是個勞動問題”[13]。在當時的社會上,有人談論女子的教育問題、婚姻問題等,但在陳望道看來,這些問題都屬于家庭問題。而在工作上,女子要面臨和男子同樣惡劣的工作條件,但卻拿著比男子低的薪水。陳望道認為男女勞動者應做到同工同酬,不得歧視女勞工。除此之外,陳望道同時期還在《星期評論》上發表過《婦女勞動問題底一瞥》[14]等關注女勞工問題的文章。陳望道對女勞工的關注和他后來在婦女解放事業上的投入是一致的。
第三,勞工基本權利沒有保障。陳望道翻譯的《勞動運動通論》列舉了勞工理應獲得的幾項基本權利。一是標準工錢,即最低工錢。此標準并不是刻板的,這個標準是由雇主支付能力、勞動者生活必須費用以及勞動者技藝學習的周期、難易程度和費用等因素共同決定的。二是標準勞動時間,即最長勞動時間。此標準較為劃一,約為八至九小時。三是支付工錢方法的規定。勞動聯合會反對照件數支付,即包工制度,支持照時間支付,即雇工制度。因為照件數支付,即包工制度很容易造成對標準工錢和標準時間的破壞。四是例外勞動的規定,即加班情況。星期日、紀念日等勞動均為例外勞動,例外勞動的工錢要比規定時間的勞動工錢多幾成。此外還應涉及勞動者的飲食條件、休息期限、安全保險、環境衛生等生命健康權利,以及技能培訓和職業發展的需求。陳望道認為要以集合契約的形式為工人的權利提供保障,而當時勞工們的維權意識很淡薄,總是在奴隸契約下被資本家榨取剩余勞動。“破壞勞動者的,是單獨個別的契約;救助他們的,是合同的聯合的集合契約。”[15]上述勞動者的權利在今天看來仍是勞動者權益的基本面,陳望道對此文的翻譯反映了他對勞動問題的認知,向當時的工人們傳播了勞工權益的理念。
三、解決勞工問題的根本方法
陳望道不僅善于發現勞工問題,更有志于解決勞工問題。在《平安》一文里,他多次提到應往“平安”的路上走,而往“平安”的路上走即是指工人階級應通過斗爭的方式實現“平安”。在寫給工人讀者幕癡的《讀陳望道先生“平安”的感想》附記里,陳望道希望工人讀者們領悟他在《平安》一文末尾所說的“我們向那里去找‘平安?”的“那里”兩字,意在提醒工人讀者不能止步于發現勞工問題,還要明白怎樣解決勞工問題,即斗爭的方式。
關于解決勞工問題的具體方法在《勞動運動通論》里有詳細介紹。《勞動運動通論》內容詳實,共分五次連載在《勞動界》上。[16]《勞動運動通論》雖非陳望道自己撰寫的文章,但陳望道對勞工問題的認知與《勞動運動通論》是分不開的。陳望道在翻譯《勞動運動通論》時十分投入,在《勞動界》第20冊上刊載《勞動運動通論(續)》時,陳望道在文末注明“一九二〇年十二月十三日深夜一時脫稿”[17]。陳望道還將《勞動運動通論》的譯文同時刊載在《民國日報》副刊《覺悟》上,[18]可見他對《勞動運動通論》內容的認同。
陳望道認為勞工問題的解決并非一步到位的,應分階段逐步實現。他認為應優先解決勞工的生活工作條件問題,然后再談地位、權利問題。《勞動運動通論》介紹了兩種勞動聯合的主義與兩種勞動運動的方法,其區別就是解決勞工問題的程度不同,這和陳望道的“逐步解決”思想是契合的。
第一步是勞動聯合,陳望道認為這是解決勞工問題的前提基礎。他在《勞動者唯一的“靠著(著)”》里,將“勞動聯合”比喻成“靠著”,且是唯一的“靠著”,并強調“熱心聯合的是好友!反背聯合的是叛徒!”此外,陳望道同時期還在其他刊物上發表過關于勞動聯合的文章,如在《覺悟》上的《勞動問題第一步的解決》說:“中國勞動問題第一步的解決,就是振興正當的‘勞動聯合。”[19]還有演講《勞動聯合》[20]以及在《新青年》上發表的《勞農俄國底勞動聯合》[21],可見陳望道對勞動聯合思想的重視。
陳望道在《勞動運動通論》的序章里對勞動聯合的主義進行了具體介紹。文中說勞動聯合分為工聯主義和工團主義。工聯主義“根據社會改良主義。所以肯定現在的經濟組織,相信這組織底下資本和勞動可以調和。……依此達到改良勞動者生活,增進勞動者地位底目的。(而工團主義則)采取社會革命主義,所以否定現在經濟組織,不相信資本和勞動可以調和。想用勞動者自己力量破壞了現社會,建起勞動者自己做主的新社會。”[22]工團主義和工聯主義大體上對應了陳望道解決勞工問題的先后步驟。《勞動運動通論》更傾向于工團主義,即馬克思主義的勞動聯合方式,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的精神。但是《勞動運動通論》也沒有完全否定工聯主義,文中說“工聯論者,拼命講聯合會在勞動保險上很有效果,卻也有點道理”[23]。
第二步是勞動運動,陳望道認為這是解決勞工問題的最終途徑。《勞動運動通論》的本論部分介紹了勞動運動的兩種方式,分別為共濟運動和對抗運動。共濟運動就是“勞動聯合救濟自己的種種手段”,主要是通過聯合會費的方式救恤工人,這是一種消極手段。而積極手段是對抗運動,是對資本家的抗爭,其目的是使勞動者改進自己的地位,認識自己的權利。“所以前章所說的那種共濟運動,只可以說是勞動聯合附屬的事業,補充的手段,并不是彼底本旨;彼底本旨是在本章所述的這種手段(指對抗運動)。”[24]由此可見,對抗運動比共濟運動解決勞工問題的程度更進一步。另外,從《勞動運動通論》的篇幅分配不難看出,其重點介紹的也是對抗運動。對抗運動包括調劑勞動市場和締結集合契約。調劑勞動市場是指通過種種手段使勞動市場供給比需求更小,以此獲得更好的勞動條件。《勞動運動通論》重點介紹的是后一種,即集合契約。“締結集合契約等事的本身,或者不能稱作爭斗的手段,對抗的政策;但要完全達到調劑,締結等目的,有時卻須用些爭斗的或排他的手段。”[25]這些手段包括支給失業和罷工救濟費、排斥非聯合會員、舉行同盟罷工、同盟抵貨和聯合證券。最后一種同盟抵貨和聯合證券是指勞工們會將承認集合契約的工廠的產品列入消費白名單,反之則是黑名單。同盟抵貨是消極方式,聯合證券是積極方式。但是共濟運動和對抗運動都是工聯主義派的主要運動方法,《勞動運動通論》并未介紹社會主義派和工團主義派的政治運動方法和革命運動方法,可見其內容尚不完整。這也從側面反映了陳望道對勞工問題的認知還處在不斷深化階段。
陳望道不僅在理論上重視勞動聯合與運動的思想,而且身體力行。他經常深入滬西小沙渡路一帶的工人聚居區,向工人群眾發表關于勞工神圣和勞工聯合的演說[26]。1920年5月1日,陳望道與陳獨秀等在澄衷中學參加五一紀念活動,有包括工人、學生和教員在內的500多人參加。
四、結語
陳望道對勞工問題的關注是在“五四”前后“勞工神圣”思潮的大背景下進行的,他立場鮮明地站在勞工的隊伍里與資本家對峙。作為早期共產主義者,陳望道對勞工問題的認知還處于探索階段,因此其優先解決勞工生活工作條件問題,再強調工人階級社會地位和政治權利的觀點,是符合當時實際情況的。陳望道后來回憶說:“初期的工運,主要是啟發和培養工人的階級覺悟,支持他們的經濟斗爭。”[27]政治的勞動運動要在此之后才能發生、才有效果。但《勞動界》宣傳社會主義的鮮明指向沒有變,沈玄廬、李達、柯慶施均曾在此刊發表關于社會主義的文章。陳望道在建黨時期對勞工問題的溫和的應對之策,也是早期共產主義分子的普遍思想傾向,并不代表其走向修正派、經濟主義或社會改良主義。
中國共產黨是中國工人階級的先鋒隊,陳望道對勞工問題的關注體現了陳望道的共產主義信仰,也代表了早期共產主義者們的勞動觀。陳望道作為上海共產黨早期組織的成員,同陳獨秀、李漢俊、李達、俞秀松等其他成員一起,研究和宣傳馬克思主義,同反馬克思主義思潮展開論戰,并走到工人當中去,在工人中進行宣傳和組織工作。他們創辦工人刊物、開辦工人學校、組織工會和工人俱樂部、開展工人運動,在實踐中檢驗他們的認知。實踐表明,工人群眾認同早期共產黨人的勞動觀,聯系共產主義知識分子,積極加入工會,參與工人運動。歷史證明,陳望道等早期共產黨人對勞工問題的正確認知,初步喚醒了工人的階級覺悟,為建黨時期工人運動的開展,為促進馬克思主義與工人運動相結合,發揮了積極作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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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系華東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
責任編輯:周奕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