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研究的可視化分析
——基于CSSCI期刊的分析

吳 芳,譚德明

(南華大學 1.圖書館；2.建筑學院，湖南 衡陽 421001)

自《統籌推進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總體方案》發布以來，“雙一流”建設已成為高等教育的熱題。建設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對于提升我國教育發展水平、增強國家核心競爭力、奠定長遠發展基礎，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1]。教學質量是關乎學校發展、學科能力提升的關鍵要素，因此通過可視化分析，能更好地窺探其研究現狀和未來發展趨勢，從而為高等教育“雙一流”建設提供理論指導。

一、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CiteSpace是由美國德雷塞爾大學美籍華人陳超美博士開發的一款用于可視化分析科學文獻趨勢及動態的Java免費應用程序[2]。它的主要功能在于可以以多樣化的視圖顯示文獻的作者、機構或者國家的合作網絡分析(Author/Institution/Country)，主題、關鍵詞或WOS分類的共現分析(Term/Keyword/Category)，文獻的共被引分析、作者的共被引分析以及期刊的共被引分析(Cited Reference/Cited Author/Cited Journal)，文獻的耦合分析(Paper)。除支持WOS數據外，CiteSpace還可通過提供聚類圖、時線圖和時區圖來處理CSSCI、CNKI等中文數據。因此，本文使用CiteSpace進行分析具有較大的可操作性。

為了解高等教育針對“教學質量”這一主題的研究進展，筆者于2019年5月22日選取中國知網學術期刊單庫為數據來源，以“教學質量”為檢索詞進行篇名檢索，并將學科范圍限定為高等教育。由于CSSCI期刊刊載的文章學術性強、編輯較為規范，具有較大的權威性和學術分析可行性，因此將期刊來源限定為CSSCI。通過對檢索結果進行去重和篩選后，獲得相關文獻875篇。

二、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的研究概況

(一)時間分布

從時間分布來看，余壽文等發表在《清華大學教育研究》1998年的《開展課程評估 建設教學質量保證體系——關于清華大學課程教學質量的管理與評估》一文是國內較早與教學質量研究相關度較高的研究文獻。至此之后，高等教育開始逐步關注教學質量，相關研究文獻逐漸增多。

根據圖1可知，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研究主要形成三個“峰區”。第一個高峰出現在1999—2002年，這時正值我國高校開始實行大規模的擴招，眾多學者探討了高校擴招后的教學質量問題；第二高峰為2008—2012年，該階段恰逢我國高等教育大發展時期，更是深化教育教學質量改革的關鍵階段[3]；隨后關注熱度雖有所下降，但在“雙一流”建設浪潮助推下，研究熱度從2016年開始再次上升。

(二)期刊分布

利用SATI3.2軟件(文獻題錄信息統計分析工具)對相關文獻題錄中的來源進行抽取并進行詞頻統計得知：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研究的875篇論文共發表在130種期刊上，其中發文量最高的是《中國大學教學》，144篇。從期刊分布來看，《中國大學教學》等10種期刊刊載20篇以上相關論文，詳見表1。

圖1 國內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研究發文情況

表1 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研究論文期刊分布(載文量>20篇)

(三)作者分布

利用SATI3.2軟件對相關文獻的題錄中的作者進行抽取，并進行詞頻統計得知：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研究的875篇論文中，共有1378位作者(包括第一作者、合作作者)發表論文。其中發文最多的是劉小強，發表論文7篇；其余發表論文較多的還有宋烈俠、汪霞等。發文量排名前5的作者詳情如表2所示。

表2 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研究論文作者排名(前5)

三、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的共現分析

本文在篩選的研究文獻樣本以中國知網自帶的文獻格式Refworks導出的基礎上，利用SATI3.2軟件進行高頻關鍵詞頻數統計和高頻關鍵詞共現矩陣創建，使用SPSS19.0軟件進行系統聚類分析，同時使用CiteSpace軟件進行關鍵詞分析，以劃出當前國內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研究的主題。

(一)詞頻分析

利用SATI3.2軟件對相關文獻題錄中的關鍵詞進行抽取，進行詞頻統計，得到1740個關鍵詞。通過合并同義詞(或近義詞)、去除無實際意義的詞等操作對關鍵詞進行清洗后，將關鍵詞按詞頻降序排列，抽取詞頻≥21的20個高頻詞(如表3)。教學質量影響學校的總體教育質量，因此需不斷提高，而本科教學質量在其中尤為重要，與之相應，在相關研究文獻中教學質量、學校、教育質量、提高教學質量和本科教學質量等詞出現頻繁。

表3 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研究的高頻關鍵詞(詞頻≥21)

(二)聚類分析

為了進一步將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研究主題進行聚焦與歸類，一方面利用SATI3.2軟件創建20×20的高頻關鍵詞共現矩陣并導入SPSS19.0，選擇系統聚類分析方法，以變量進行分群處理。聚類方法采用“Ward的方法”，采用“Euclidean距離”度量標準以樹狀圖導出，如圖2所示。

另一方面將整理后的題錄數據導入CiteSpace軟件中，勾選“Preference-Chinese Encoding for CNKI or CSSCI”，時間跨度為“1998-2019”，Year Per Slice為“1”，節點類型選擇“Keyword”。由于Modularity Q的值在0.4-0.8之間時，視圖將達到較好的效果，因此需對閾值的參數不斷調式，最終設定為Thresholds=(2，3，18；3，3，18；3，3，18)，使得Modularity Q=0.7432、Mean Silhouette=0.6216。在其他條件為默認的情況下，運行軟件后獲得包括168個節點和265條連線的發文關鍵詞知識圖譜，如圖3所示。

(三)主要研究熱點分析

關鍵詞是作者對文獻內容的精煉概括，對某一學科相關文獻的高頻關鍵詞共現情況進行整合分析，可以了解這一學科的主要研究領域，發掘研究熱點。本文從內容維度和時間維度探討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的研究熱點。

1.內容維度

（5）提供了豐富的學習、交流工具。平臺可以與其他優秀院校建立鏈接，開展具有自己特色的開放式優質教育資源庫，開展“資源共享、課程互選、學分互認”的新型遠程教育模式。平臺為各類用戶配備了基于平臺內所有師生的BBS論壇、聊天室、調查問卷和在線短消息等交流工具。平臺為各類用戶提供了個性化的日歷、內部郵箱等實用工具。

根據圖2并結合論文的主題內容，筆者認為我國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的研究內容主要集中于教學質量提高的途徑，教學質量的影響因素，教學質量的保障、評價與監控等三個方面。

(1)教學質量提高的途徑

該主題包括學校、學堂、教學質量、教育質量、教學改革等關鍵詞。教學質量的提高關鍵在于教學改革，需要學校更新觀念意識。王小力等[4]認為可以通過培養創新型人才來提高教學質量，而這要求從人才培養觀念和模式上進行探索。同時，教學質量的提高依靠教學工作自身的改進，需要從教學方法、課程內容等方面提升。如傳統的講授法一直是大學課堂最主要的教學方法，但在激發學生積極性上存在一定的缺陷。因此，某些高校通過創建探索、研究和討論的課堂教學方法，構建民主、平等、對話的活躍課堂，全面推進課堂教學方法改革[5]。

圖2 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研究的高頻關鍵詞聚類樹狀圖

圖3 高等教育教學質量關鍵詞共現時區圖譜

(2)教學質量的影響因素

該主題包括教學方法、提高教學質量、課堂教學、質量、高校等關鍵詞。課堂教學具有啟迪智慧的重要功能，通過向學生直接傳遞知識實現教書和育人的價值；教師的教學方法、教學水平對學生學習興趣產生直接作用，進而影響教學質量。因此教師需要提升自身內涵，不斷學習和充實自己，注重課堂教學的實際效果，掌握多種教學方法并具有靈活運用教學方法的能力，激發學生學習的內在動力，重視學生創新和發散思維能力的培養[6]。此外，高校擴招帶來的弊端也對教學質量產生消極作用，如教學條件的不完善、教學管理制度的欠缺、教師與學生自身存在的問題等。謝安邦等在調查高校擴招后教學質量實際情況的基礎上，從師資隊伍建設、課程教學管理、教學資源管理等方面提出了相應的建議[7]。

(3)教學質量的保障、評價與監控

該主題是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研究的最熱點主題，包括教學質量管理、教學質量評價、質量保障體系、教學質量監控等關鍵詞。眾多學者都對其進行研究，孫曉慧[8]采用德爾斐法、聚類分析法和層次分析法，構建了高校教學質量評價體系；張德江[9]基于教學工作的水平、合格和審核評估，從長度、深度和效度探析教學質量保障體系的建設；范巖等搭建了優化BP神經網絡的高校教學質量評價模型[10]。無論是對教學質量的保障，還是評價，或是監控，其最終目的都只為提高教學質量，從而提高高等教育質量，辦人民滿意的大學。通過構建保障評價體系，有利于高校教學質量得到嚴格的質量標準檢查, 有效地保證教學在規章制度下正常合理運轉。

2.時間維度

根據圖3分析可知，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的研究熱點可以劃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為1998—2000年，第二階段為2001—2014年，第三階段為2015年至今。

(1)第一階段(1998—2000年)

這一階段的研究熱點側重于教學本身，更加關注教學工作，關鍵詞包括教學改革、教學內容、教學方法、教學改革、課程體系等。該階段處于高等教育觀念不斷深化，提倡素質教育，要求教學實踐與思想觀念保持一致，從而確保教學質量。一方面教師通過改進教學方法，如運用啟發式、參與式的方法，幫助學生從被動式向主動式學習轉變；另一方面高校通過加大教學內容和課程體系的改革力度，實行全面素質教育。如李淼炎[11]針對旅游飯店管理專業，提出既要根據行業發展實際來改進教學方法，也需要加強實踐環節使學生能學以致用。

(2)第二階段(2001—2014年)

這一階段的研究熱點側重于教學質量的保障與評估，關鍵詞包括擴招、保障體系、質量監控、質量評價、教學督導、分級管理等。隨著高校擴招，有限的教學資源遠遠滿足不了不斷增長的需求，導致教學質量日益下降。王洪才[12]采用問卷調查法發現，大學擴招會降低生源的質量、增加教師的負擔、下移教學的標準要求，從而對教學質量產生一定的負面影響。基于新形勢，眾多學者提出了構建教學質量的保障體系、監控系統或是評估標準，如實施教學督導團隨堂聽課、學生評教等新措施。嚴新平[13]認為教學督導是教學質量監控體系的重要組成，但教學督導工作開展需常態化，因而建立相應的組織機構和制定明確的制度非常有必要。林光彬等通過實證分析，認為學生與教師互評的方法會影響教學質量評價的效果，提出學生評價自己是否有收獲，由此推斷教師教學質量的新方法[14]。

(3)第三階段(2015年至今)

這一階段的研究熱點側重于本科教學質量。自2015年《統籌推進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總體方案》、2017年《“新工科”建設行動路線》、2018年《關于狠抓新時代全國高等學校本科教育工作會議精神落實的通知》等文件發布，各個高校不僅高度重視學科建設，推進新工科建設，而且全面整頓教學秩序，提高本科教學質量。在這種趨勢下，以本科教學質量報告、不同類型的高校排名為目標對象的研究增多。林冬華[15]基于33所師范大學的本科教學質量報告，探討分析師范類高校的教育教學觀；蔡文伯等[16]通過解讀本科教學質量報告，深入探析西北五省區重點高校的本科教學質量。雖然大學排名在一定程度上能反映高校辦學質量，但目前的排名指標重視科研、缺乏教學，因此無法準確客觀評價教學質量。劉玉靜等[17]提出通過增加以學習投入度為主的教學質量評價指標，構建一種新的高校教學質量評價模式。

四、總結與展望

本文以教學質量為研究對象，通過SATI3.2、SPSS19.0、CiteSpace軟件進行分析處理，展示了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的發文趨勢、重要期刊及學術代表人物，并從內容維度和時間維度分析了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的研究熱點。依據共詞分析的研究領域以及具體的研究內容分析可知，目前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的研究主要圍繞教學質量提高的途徑，教學質量的影響因素，教學質量的保障、評價與監控，本科教學質量等相關主題展開。但是，從具體研究內容來看，現有研究仍存在局限性。一方面，發文作者和機構數量較多，但大部分作者的專有研究領域和合作趨勢不明顯，未形成強大的合作網絡；另一方面，研究視角比較單一，已有研究大多從教育學學科切入。基于對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研究的相關分析，筆者提出以下研究建議：構建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研究團隊，加強作者之間和機構之間的合作；目前學科交叉的特征愈發明顯，如教學質量的保障、評價與監控與管理學、經濟學等學科關系密切，可以考慮開展跨學科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