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歌仔戲《蝴蝶之戀》舞美設計對形式感的探尋

蘇嘉莉

【摘 要】戲曲的形式感內容較為復雜，從縱向和橫向的對比中去辯證地思考戲曲形式上的獨特美學以及未來走向。歌仔戲《蝴蝶之戀》是現代和古代交融、現實的愛情悲歌與美好的愛情傳說交織在一起的劇作。探尋舞臺美術設計的形式感，從而表現的空間藝術與時間藝術。

【關鍵詞】形式感;探尋;空間與時間藝術

中圖分類號：J813? ? ? 文獻標志碼：A? ? ? ? ? ? ? 文章編號：1007-0125（2020）23-0054-01

戲曲的形式感內容較為復雜，以往關于形式美的論述中，很大一部分存在著片面性，它沒有將戲曲獨特的藝術美放在一個大的審美藝術格局中，沒有從縱向和橫向的對比中去辯證地思考戲曲形式上的獨特美學以及未來走向。所謂忽略了縱向，就忽視了戲曲本身在時代演化過程中的成長，這里面，包含了觀眾審美變化帶來的影響，也有自身美學結構在戲曲藝術家創作出舞臺程式后的種種創新。而橫向，應著眼于大世界，從其他藝術門類汲取養分。舞美是戲曲藝術當中的一個門類，通過舞臺氣氛、情調，起到表情達意、揭示主題的作用。本文以舞美為題，以歌仔戲《蝴蝶之戀》為例，通過舞美的角度來闡述戲曲的形式美。

歌仔戲《蝴蝶之戀》是一個現代和古代交融、現實的愛情悲歌與美好的愛情傳說交織在一起的劇作。根據劇情的需要，舞臺空間交錯變幻，海峽兩岸、臺上臺下、戲里戲外的交替，且跨越年代久遠。雖然淺淺的海峽一夜間成了天塹，但抹滅不了同根同源的民族文化。劇本也不再刻意渲染臺灣的獨特風情，而著意于日常生活的詩意。

這樣一個新體裁故事的展現，在舞美形式上的創新在所難免。特別是一出現代（當代）戲，它有別于傳統的表演程式，當現代人物形象立于舞臺上時，舞美作為形式表現的重要手段，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它給觀眾留下了第一印象，它是演員表演之外的氣氛烘托，它是整場戲動向的主題闡述。

因此，在對《蝴蝶之戀》進行舞美設計時，我們是這么做的。

第一，舞美設計探尋舞臺的形式感，不僅表現的是空間藝術，也是時間藝術，以橫條屏作為這出戲的主要設計樣式，不同于以往離散性的做法，而是采用綜合的語匯，根據全劇的思想表達設計一個共用的結構體，它具有自我調節和變化的功能，從而適應全劇起承轉合的情感需要，形成一個千變萬化但有據可循的戲劇空間。

橫條屏上配以暗紅的窗框，再現了老廈門騎樓、色彩斑斕的藝術玻璃、夕陽西下的鼓浪嶼、火紅的楓葉、繁華的臺灣街景、靜謐朦朧的月夜等六個場景。但這不是唯一的設計手段，打破橫條屏的這種橫向的形式感，讓人更能感受到立體感。設計人員采用了三塊縱向景片，左右兩塊通過電動軌道可閉可開。一塊帶有閩南紅厝屋頂的景片裝在吊桿上，懸掛正中。縱向的呈現可高可低，這空間縱橫、閉合、高低的變化，靈活巧妙地帶動起整個舞臺空間感，很好地說明了舞臺是空間與時間的藝術。

第二，舞臺美術形式中的節奏處理對形式感的表現非常重要。在許多舞美設計中，節奏是一種似無序而有序的自由狀態。自由的舞臺節奏，不管是場景在劇情發展中的表現方式還是劇中人物的表演空間，都錯落有致，場景變化豐富，表現手法靈活。劇中設計了一個小戲臺，體現劇中主人公臺上臺下、戲里戲外的表演形式，“臺上梁祝兩相愛，臺下生旦心相隨”，劇中現實人物與戲中人物相對應，挖掘劇情內涵，使演出完整統一。嚴格和自由二者合二為一，交相輝映。

第三，在舞臺美術形式中，不同的物質手段有著很強的表現性。如木刻的“刀味”，是因為用刻刀和木板;詩詞的“韻律”，是因為句子短;水墨畫的“筆墨”，是因為毛筆和墨;油畫的“筆觸”，是因為油色的濃厚。因此，舞臺美術的形式感不僅僅限于色彩、線條、空間等，還要在各種各樣的材料手段和技術方法上下功夫。在此劇中，三片縱向紅厝景片采用的噴繪材質就是透紗狀的，在景片背面的下半部分加以遮光布，這樣一來，就可以在前半部分呈現半透明的景象，而與舞臺后區橫條屏景象相疊加，造就意境深遠的演劇空間。

以一戲舉例，兀自談論戲曲形式美學的發展。后者話題甚大，筆者從事舞美工作，因此自說自話，只從實踐認知和舞美的角度去思考戲曲形式感，去探尋其未來走向。在舞美設計中，筆者所得出的橫向和縱向總結，有著傳統表現上的簡約感，貝克說：“沒有簡化，藝術不可能存在。”而傳統的“一桌二椅”正是簡化簡約的最好體現。同時簡化后還要創新，如此才能把大量無意味的東西去除掉，豐富其飽含意味的裝飾，進而創造出一種別具意蘊的形式美，使演出的外部整體形象得到升華，產生真正的舞臺形象，使觀眾在有限的空間里感受到無限的空間美，全方位感受戲曲的獨特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