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悅琛
北京交通大學
意識從產生時起就是一種社會產物。意識只有在人們的共同活動中、在人們的勞動和交往過程中,才能產生和得以發展。城鄉居民的色彩意識自然是在社會生活中產生的,居民處于不同的社會環境里,面對不同的色彩對象在腦中產生色彩對象意識,進而內化為各異的自我色彩意識;從直接性上來看,由于社會經驗和經歷使得個體關于色彩意義的自我色彩意識呈現出紛繁復雜的差別性和不能預測的隨機性;從現實性上來看,個體的色彩意識也固然與社會存在著矛盾,源于社會性的色彩普遍性和色彩規范性使得個體不得不適應或跟隨其的色彩意義,但正是由于這其中的矛盾,使得居民的自我色彩意識能夠螺旋式地上升發展。
農村社區與城市社區就是小社會,社區兼有人口和地域的兩大要素,在這個小社會中生活的居民由于社會的規范性往往具有共通的地域性色彩意識,因此,從人口要素入手對比城市社區與農村社區居民的社會分層狀態的相似性。
農村社區與城市社區雖形成的方式不同但在社會地位上卻具有相似性。在農村與城市社區的關系內部中存在著由于權利義務關系形成了同質的社會地位分層現象——社區內部有社會地位高的居民具備強大的中心影響力,中心區域的居民的色彩意識在不同程度地通過社區體系的向心力,營造出某種色彩意識的秩序,并內化到其他居民的自我色彩意識中。
農村社區與城市社區在不斷的社會分化過程中形成了色彩意識的分化,造成了同樣的色彩意識發展的問題。社會分化使得一部分居民在其色彩領域內具有權威的話語權和影響力,引領甚至帶動著某一色彩意識的發展或阻礙的效果,抑制了城鄉社區內部的居民積極性。
中國自古以農立國。農業是國家的根本、國民經濟的基礎、安天下穩民心的戰略產業。古代“以農為本”的農本思想造就了一系列的農事文化節日禮俗,如二十四節氣等節氣文化的知識體系,自然地影響著居民們的色彩意識和意識指導下的色彩行為。
城市居民與鄉村居民生活的色彩意識的文化根源都來自于農耕文化。由此均繼承了農耕文化,農耕文化作為一種農民在長期農業生產中形成的風俗文化,以此形成的色彩意識隨著現代化建設和發展,在城市和鄉村都有不同的展現方式。城市大力發展二、三產業的過程中,第一產業漸漸退出城市中心,這樣的變化使得城市居民的生活中缺少了農耕自然色彩的元素。而鄉村普遍以一、二產業為主,城市化發展,大量鄉村居民往城市聚集,但其居民內部對于農耕色彩的自我認同感是仍然存在的,在城市居民與鄉村居民的社會互動中,兩者的色彩意識進行交換,來自農耕文化的色彩意識提升城鄉居民的社會互動深度,讓工具性互動轉變為情感性互動成為可能。
1.城市居民生活色彩選擇一體性中的割裂現象
追求色彩認同的過程往往在割裂群體的色彩意識,而不是促成其追求的終極的色彩意識一體性,這樣的現象在城市居民群體中展現的尤為明顯。
城市居民在現代化社會中主要從事非農生產事業,為城市的社會、經濟和文化一切活動的參與者和規劃者,這些居民的人口年齡構成主要由青少年和中年比重較大,職業構成多樣,文化教育水平偏高,這樣的群體中的個體的色彩意識有著自我的自覺性。由于群體的規范性,居民形成某一特定的心理機制,在共同的群體色彩生活中需要他者和社會的認同,因此在色彩選擇上會出現一定的一體性,但城市居民個體的自我尊重和自我重視使得居民的自我色彩意識強烈,要求在群體中追求與眾不同,以標示居民在自己身上養成的具有社會意義的品質和個人特性。
2.鄉村居民生活色彩選擇趨同化的現象
如弗洛姆所說:“人類在生物學上的弱點,是人類文化產生的條件。”群居是人在自然環境下形成的自覺選擇,鄉村居民的群體化聚居具有血源性和地域性,這樣的緊密群體形成了趨同的生活色彩選擇。
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鄉村人口正不斷流入城市(鎮),鄉村的色彩意識也不斷地受到城市的沖擊,與城市(鎮)人口相比,年齡構成中的少年兒童和老年人比重較大,且人口分布較分散,空心化村莊是如今鄉村最普遍的現象。鄉村居民所屬的群體往往是以血緣作為聯結群體個體紐帶的方式的血緣群體或基于成員間空間或地理位置關系而形成的地緣群體,這些群體的強大凝聚力和居民的個體利益與群體利益的一致性使得大部分成員自覺地接受其中心權威成員的色彩意識的同化,這部分易被同化的居民是留守在村內沒有足夠社會勞動能力的居民們——少年兒童和老年人,其本身的自我色彩意識自覺變化性不大而不自覺穩定性很強,因此形成了鄉村居民色彩選擇上的大比例趨同化現象。
依據熊國平先生的理論,整個鄉村色彩文化生態由“一體”“三場”共同構成,“一體”指的是鄉村區域內的居民,“三場”則指自然色彩環境、社會色彩環境和鄉村色彩文化,簡稱為場(見圖1)。自然場與社會場為鄉村居民的色彩意識的形成、發展、演變提供了外部生態環境,鄉村色彩文化又反作用于自然場和社會場,構成一個以居民為主要溝通渠道,“三場”互動制衡的有機整體。鄉村居民從自然場中汲取色彩,色彩認知主要從自然色彩中來,色彩的創作者大部分就是自然,自然色彩的自我滿足與自我維持讓鄉村居民色彩創作意識的積極性較低,而鄉村職能范圍的深度和廣度造成的社會交往范圍的局限性使得色彩意識的交換融合有了不足,主動色彩意識發展與被動的社會推動力不足的雙重因素下造成了鄉村居民生活色彩環境的單一化。
1.鄉村居民的群體色彩意識下的單一審美
在鄉村群體色彩規范下,對于色彩有著趨同性的選擇,此致鄉村居民色彩意識中有著單一或不區分的色彩審美文化。這樣的色彩審美讓鄉村居民以直線性的思維來套用色彩搭配,在主流文化的色彩運用比如紅色上,色彩意識中對于紅色這一色彩的認知只以能識別出紅色這一色彩傾向為標準,將紅色系的色彩代入同一象征符號中。概念化色彩的使用和認知不僅僅是由于鄉村居民自身的高層次色彩意識的內化程度不高,外部的單一色彩環境也迫使鄉村居民無從接觸和意識到這些含有紛雜色彩的色彩對象的存在,居民的色彩意識缺乏色彩對象自然無法形成色彩意識的躍遷。
2.城市居民的生活色彩意識之“私”
城市居民的生活色彩意識“失我”現象還沒有形成常態化的趨勢,但在多樣化的城市色彩環境中凸顯自我個性則是自然的個性追求。過快的城市化發展造成了色彩對象爆炸式地出現在居民的色彩生活之中,顯然,城市居民的個體自我色彩意識正如城市規劃發展中出現的跳躍式發展一樣,跳脫了本土的色彩文化,以一種“私”的色彩理念妄圖在一體性中挑選虛假的特殊色彩意識,彰顯個性,追求自由。但這恰恰是一種自我認知出現盲目狀態的表現,個性是一種具有獨立性的人的社會特性,它具有自己的面目,不是簡單依賴于與他人個性外化的色彩表達的區別,而是對自我認知后經由色彩對象生成的色彩意識內化而成的自我色彩意識轉而外化為個性的色彩表達。
1.喚醒自我色彩意識
居民的色彩意識是具有一定可控性但不可準確預測的,不同區域、族裔、文化的人對色彩也有著比較大的差異。與他們各自的社會環境、角色、地位都有關聯,因此對于居民色彩意識的提升不能妄圖對其進行絕對的控制,論文建議從喚醒其自我色彩意識出發,康定斯基說道:“對于一個較敏感的心靈,色彩的效果就會更深刻,感染力更強?!比诵氖且粋€很難把握的東西,人心與自我色彩意識具有密切的關系,有我即有心,無我即無心。
一個寬松開放的色彩意識環境對于喚醒自我色彩意識是必要且必需的,現代信息化時代的社會輿論使得語言、行為、思想被放大化觀察,使得虛擬空間的寬松性反而呈現虛假的狀況,由于中國當代發展的變化性,導致代際之間的差異程度很大,在虛擬空間中大部分平臺的色彩意識是90后中的權威的,引導各年代居民接近虛擬空間,能為各年代的居民的色彩意識注入活力,意識間的交換能實現各代際居民的色彩意識喚醒。
2.拓寬色彩文化傳譯需數字媒體藝術與技術融合
數字媒體藝術涉及多學科和廣泛的應用層次已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從“金字塔”結構(見圖2)可得知數字媒體藝術具有社會服務和實際的應用性的特性,且這種藝術形式依賴于現今的社會和科技產生,適應于社會環境應用于社會環境;數字媒體藝術作品具備廣泛的表現形式和空間,其藝術中具有豐富的大眾色彩文化和交互性。
從歷史看中國社會長期處于一個“熟人社會”之中,城鄉居民與陌生人的信任感低,缺乏與陌生人打交道的經驗,將數字媒體藝術設計與媒體傳播技術融為一體,使得居民們處于一個全新的網絡社會中,讓居民們在自身的自發角色形成的自賦色彩上建立新的色彩信息意識,為居民的色彩意識帶來新視野新思維,讓色彩意識依附于權威性的慣性思維降低,居民自我色彩意識的自主性會凸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