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丹
繼納斯達克指數之后,本周標普500指數再創新高,收復年內因為疫情大幅下跌的失地,美股三大指數已經有兩個創歷史新高,剩下的道瓊斯指數也僅有一步之遙。比照疫情發展和經濟數據的情況,美股如今的強勢放在五個月前哀鴻遍野的氣氛中,幾乎沒有人能提前預判到,這再度驗證了股市在大部分情況下大部分人“測不準”的魅力。美股強勢逆襲,是否會成為A股的新樣本?盡管兩個市場有許多不同點,但美股的演化進程仍然對A股有相當重要的啟示。
美股的強勢并非今年才開始,從2009年初見底至今已經延續超過11年,其中有多次階段性大跌調整,在2015年8月、2016年初和2018年初已經三度演繹過,今年的這波調整力度更勝以往,但最終都如九命怪貓一樣化險為夷,用“強牛”來形容并不為過。但在強牛的背后,估值泡沫也逐步顯現,以本周創歷史新高的標普500指數為例,平均市盈率已經達到26倍,超過2010年的水平,為2003年以來最高。而2010年市盈率的快速沖高,和金融危機以后許多公司業績大滑坡甚至虧損有關,具有明顯的滯后效應。而當時美股正處于大幅調整之后的低位區,風險得到較大程度的釋放,和如今高市盈率建立在長時間、高漲幅的基礎完全不同。此外,知名的“巴菲特指標”衡量美股和生產總值的對比,也已經超過170%,達到市場過熱的狀態。因此,美股強牛背后存在一定的隱憂,“股神”巴菲特持續增加現金儲備,索羅斯等投資大師也對美股再大漲持保留態度,并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除此以外,美股近期的上漲出現許多“非典型”的現象,個股分化巨大,“賺了指數不賺錢”的現象不僅A股有,美股也正在上演。統計顯示,今年標普500指數中個股漲跌比為1:1.7,意味著指數創新高的同時,大部分成分股居然還是下跌;由市值較小的公司構成的羅素2000指數,距離歷史新高則還有10%以上的距離,推動美股創新高的動力主要來自于蘋果、亞馬遜、微軟等大型科技公司。主要原因在于,推動美股上漲主要來自于貨幣寬松所導致的流動性泛濫,許多公司特別是傳統行業的公司基本面并未改善,市場上的大量資金集中追逐少數受疫情影響較小、業績確定性較強的科技大公司。因此,美股的強牛很大程度上有貨幣政策“強扭”的作用,上漲對投資者來說固然可喜,但“非典型上漲”的時間越長,也容易埋下未來突襲式調整的風險。
美股的波動節奏是否會傳導到A股?雖然兩個市場在2007年見頂和2009年初見底存在相當高的一致性,但目前所處的階段差距較大,美股對A股有一定的影響,但很難完全復制。2009年以來美股震蕩走高的過程中,A股呈現大幅震蕩的格局,先后在2009年、2014-2015年以及2019年以來出現三次較強的上漲行情,但上證指數、滬深300、上證50等大指數均未突破2007年的歷史峰值,這點和美股突破當年高點之后,持續高歌猛進完全不同。筆者認為,滬深300指數2007年的5891點高點類似標普500指數2000年的高點,滬深300指數2015年的高點則類似標普500指數2007年末的高點,如今A股沖擊這兩個高點的歷程則類似美股2013年初沖破兩大高點束縛的過程,三個階段正好都存在7.5年左右的時差。從這個角度來看,即使美股近期見頂,未來滬深300指數還有數年的慢牛可以期待。
此外,主板的估值優勢也是A股抵御美股下跌風險的“安全墊”之一。滬深300指數目前不到15倍的平均市盈率,相對標普500指數的26倍市盈率存在明顯的估值優勢。在防控疫情、貨幣政策空間等方面,A股依托的大環境也較美股有利。因此,投資者不必過度艷羨美股“強扭”的強牛,積極布局低估值的A股同樣有未來“彎道超車”的機會。
雖然美股的走勢不管從時間、強度來看都不可能完全復制到A股,但作為全球最大的證券市場,其波動規律仍然可以給A股一定的參考價值。美股的大型科技股一枝獨秀甚至上演單騎救主的表現,背后代表了產業的變遷和升級,同時也是科技股從20年前的“燒錢”走向造血進而獲得市場的認同。昔日誓言不買科技股的巴菲特,今年正是依靠重倉蘋果公司在一定程度上挽回頻繁割肉的損失。因此,除了堅定持有指數基金的投資者之外,戰勝恐高癥敢于買大型科技股的投資者也是大贏家之一。
而這樣的“科技牛”也正在A股市場上演,特別是在公募基金等機構投資者持股比例日益提升的情況下,跨越“高價障礙”已經不是問題。但經過一段時間的上漲,A股的科技股也需要適度休整,港股新進推出的恒生科技指數有望階段性替代A股的“科技牛”,為投資者帶來更好的收益。相比A股,港股具有估值更低、國際化程度更高的優勢,在吸引海外中概股回歸方面更有優勢,目前許多在A股買不到的頭部大型科技公司在恒生科技指數中都可以找到其中的身影。筆者認為,未來恒生科技指數有望成為“科技牛”表現的主要場所,提前逢低布局相關的品種或基金存在較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