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份良心

孫建勇

公元1665年夏季，可怕的黑死病在英國倫敦肆虐。村里的裁縫喬治·維卡斯從倫敦買回一批布料，也將攜有黑死病元兇的鼠疫桿菌帶回了村莊。喬治在一周后痛苦死去。村民們意識到，黑死病已從倫敦傳到村里，要想活命就得趕緊逃離村莊。正當大家慌忙收拾行李時，牧師威廉挺身而出，“我知道，喬治的去世讓我們都充滿恐懼。關于這一點，我可以從我妻子凱瑟琳的反應中看到。”威廉牧師目光掃視著全場接著說，“可是，我必須告訴大家，現在我們需要冷靜，需要理性地想一想該怎么辦。”

“我們必須離開這里！”有人說。“離開？”威廉牧師反問道，“真的有用嗎？請大家想想，如果我們已經感染，離開或者留下最終都得病死。關鍵是我們一旦離開村子，就可能會把瘟疫帶到其它地方，使更多人遭殃。那樣，我們的良心會安嗎？”“留下來吧！”威廉牧師誠懇地請求道。

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求生是本能，選擇離開村莊情有可原。但是，良心又告訴人們：唯有大家一起留下，才能避免瘟疫擴散。最終，344位村民做出選擇：堅守村莊，共同抗疫。

此后，村民中不斷有人感染、痛苦死去。威廉牧師和妻子凱瑟琳也未能幸免。但即便如此，卻沒有一人違反規定而逃離。那些垂危病人都提前寫好墓志銘，然后等待死神降臨。威廉牧師臨終前也為自己寫下墓志銘：“請把善良傳遞下去。”

400天后，疫情終于消退。344位村民中僅有77人幸存。但是，這樣慘重的損失卻換得一個巨大成果：疫情終究沒有越過這座村莊筑起的防線，使得英倫半島北部免受瘟疫侵襲。

如今，350多年過去，這座做出巨大犧牲的村莊永遠被人銘記。它就是位于英國中部德比郡的小山村——亞姆村。

【素材點撥】黑格爾曾說過：“人之所以為人，就在于能夠脫離直接性和本能性。”亞姆村344名村民的共同選擇完美地詮釋了人性中的善良，讓我們見識到脫離直接性和本能性的良心是有多么偉大和溫暖，如同在寒夜看見燒旺的篝火。

【適用話題】人性與良知;人性中的善良;抉擇;責任;勇氣……

（從容摘自《演講與口才·成人版》2020年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