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泰迪 貝奇·戴爾

在他那個高層辦公室的桌子前,馬科斯·萊馬擁有不錯的景觀,可以眺望亞的斯亞貝巴的城市全景。
作為科技初創公司IceAddis的創始人,他的共享工作空間里通常都是一群在咖啡因和遠大夢想共同作用下忙得不可開交的創業者。
不過,當互聯網斷線時,一切就停滯了。
數字平臺維權組織Access Now提供的數據顯示,在去年,互聯網服務曾經在33個不同國家和地區被人為中斷超過200次。
其中一次發生在英國。2019年4月,在氣候變化社運組織“反抗滅絕”的一次抗議活動期間,英國交通警察關閉了倫敦地鐵的無線網絡。
關于2019年互聯網關停的統計研究報告還揭露了如下事實:

馬科斯·萊馬是一家科技公司的創始人
在全世界范圍內,多個國家的共計65次抗議活動期間互聯網被關閉;
另外有12次是發生在選舉期間;
其中最多的互聯網關停發生在印度;
最長時間的互聯網關停是發生在中非國家乍得,持續了15個月。
馬科斯·萊馬說,在亞的斯亞貝巴,一斷網,一切就會停止。
“沒有人會來上班的——即使來了也不會逗留多久,因為沒有網絡,他們還能干什么?”“我們曾遇到一個軟件開發合約被解除,因為我們沒能及時交貨,原因是……互聯網斷了。我們還遇到過一些狀況,國際客戶以為我們在無視他們,但實情是我們什么都做不了。”
馬科斯說,沒有互聯網,摩托車司機就不能送外賣,只能等在那里;人們也沒法上網下單。
“對于這里的商家和民眾來說,互聯網關停是有直接后果的。”
這種事不僅發生在埃塞俄比亞,影響也不僅限于經濟。Access Now的研究顯示,斷網會影響全世界數以千萬計的人。
政府官員能夠向服務提供商下令,封堵一些地區接受信號的路徑,以此來“關閉”互聯網——有時候,也可能禁止訪問一些特定的網頁服務。

統計顯示,2019年,斷網事件發生最多的是亞洲(英文圖示)
人權組織擔心,這種做法正逐漸成為各國政府的一種典型壓制手段。
最新的數據進行分析之后發現,這種干預方式越來越多地發生在與抗議活動相關的時間。斷網是為了保證公共安全和防止假消息擴散。
不過,批評者卻認為,這些政府在線上阻礙了信息流通,在線下則打壓潛在的異見者。
聯合國在2016年宣布,訪問互聯網屬于一項基本人權,而讓全球連通互聯網是聯合國的可持續發展目標之一。
然而,并不是所有國家的領導人都接受這個想法。
2019年8月,埃塞俄比亞總理阿比·阿邁德宣稱,互聯網“不比水或空氣”,他說斷網將會繼續作為一項維護國家穩定的重要工具而存在。
對此,馬科斯·萊馬感到憤怒。
“政府不認為互聯網重要。我覺得他們真的以為互聯網就只有社交媒體,所以他們沒有真正看到互聯網的經濟價值所有,看不到它如何影響經濟。”
2019年的新數據顯示,印度在去年關閉互聯網的次數高居世界首位,遠高于任何其他國家。
民用的移動或者寬帶網絡服務在該國各處地方被關閉多達121次,其中大部分(67%)是發生在印度管轄的克什米爾地區。
在蘇丹和伊拉克,互聯網被中斷時,示威抗議者被迫要在沒有網絡的情況下組織活動。
每一次關停帶來的影響都不一樣,這取決于斷網的規模有多大:有些是局部關閉社交媒體平臺,有些則是全國徹底斷網。
網絡“節流”則是較難監察到的一種斷網形式,它是指政府減慢數據傳輸服務的速度。它可能會將現代的4G移動網絡調低到20世紀90年代的2G水平,從而令傳送視頻和網上直播變得不可能。
2019年5月的塔吉克斯坦就曾發生過一次,當時該國總統承認,對大多數社交媒體進行了“節流”,其中包括臉書、推特和Instagram,指這些平臺“容易出現恐怖主義活動”。
在一些國家,比如俄羅斯和伊朗,現在就正在建立和測試它們自己與外界隔斷的國家內網。這被認為是網絡控制更進一步的跡象。(摘自英國廣播公司新聞網)(編輯/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