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韻

作者簡介

張雪妮，漢族，1971 年 4 月出生于光祿鎮江尾下村。州作協會員。在州縣兩級刊物上發表過小說散文等作品。代表作：短篇小說《紅癡》。現供職于仁和衛生院。

我站在山巔上，舉目四尋，昔日這個季節，是滿山滿坡，粉紅的是桃花。雪白的花兒多了去了。引人注目的是梨花，苦味但人們愛吃的白花，還有人們俗稱的刺芭花。現在花兒無了蹤影。眼見的是草枯，樹蔫，鳥鳴凄。遠處，昔日歡悅的河流干涸了，只有那龜裂的小河底上，枯睡著的小石子。

我難過，愛的季節，愛的花兒失約了;我浮躁，偶爾吹來的風，淫邪地帶著絲絲熱浪;我失措，昔日踏青的人們：中老年的、年輕的、男的、女的和雀躍的孩子們， 僅剩寥寥無幾。

我坐在枯黃的草坪上， 心中惦念著昔日是綠綠的、軟軟的帶著濕氣的草坪。忽然，刮來一陣旋風，卷起厚厚的灰塵，夾雜著干枯的小樹叉朝我襲過來，我躲避不及，灰頭土臉，嘴里噙滿灰。懷著沮喪的心， 踏著厚厚的灰塵，浸著絲絲熱氣的風，失了魂兒的我，歸家了。原先三天、五天或一出汗了，就擰開水龍頭，痛痛快快，舒舒服服地沉醉在水中，因為女人是魚嘛！我打消了沐浴的沖動，還是接一盆水自己擦洗吧。

女兒雖小，可懂事 啦。昨日可愛的小女的話言猶在耳：“媽媽，媽媽——，山區的小朋友真慘，洗臉是用手指蘸水，擦擦眼睛就是洗臉。喝水節約到口渴啦，抿一口。”是呀，我拾回我丟失的心，擦洗的水就囤下來，沖廁所吧。我們相比之下是幸福的，城市的水，目前還勉強可以輪天開放。

節約用水吧，洗臉 水， 洗腳水， 找個大桶囤起來， 拖地，沖廁所;淘米水，喝剩的茶水，澆花吧！洗菜水， 頭遍臟的沖廁所;后邊干凈的重復利用，洗頭遍衣服后拖地，最后沖廁所。洗衣服呢， 不用全自動洗衣機，就動手吧，用手洗。附近有水井的， 就費力氣打起來洗吧！反正年輕，休息休息就有力氣了。

第二天，上班途中，軍車迎面開來了。綠色的車子，車頭上奪目地寫著紅色的四個字：忠于祖國——令毒辣的陽光遜色了。車廂中站著， 身穿綠色迷彩服，生龍活虎的軍人。第二輛綠色的車頭上寫著紅色的四個字：為了人民。第三輛綠色的車頭上寫著紅色的四個字：抗旱救災。我的沮喪的心，振奮起來， 活躍起來。不再孤獨，不再沮喪。因為有可愛的戰士為我們尋找水源啦。

到單位，上班啦。空閑時，同事聊起她老公到干旱的山區設立的指揮部報到， 為山區的人們尋找水源。剩下弱小的小孩在家，自己拿錢買飯，自己管自己，自己休息。需要照顧的孩子成小大人啦。

又是下午， 骨子里打小愛大自然，愛鍛煉的我，又踩著因缺水而積存的厚厚的灰塵，爬上山頂。

在滿山滿坡粉紅的桃花， 引人注目的梨花，苦味的人們愛吃的白花，還有帶甜香味的刺芭花中，中老年的、年輕的、男的、女的和雀躍的孩子們，在追逐，嬉鬧著， 談笑著。

我的心充滿希望。眼前的雖是草枯，花萎，樹焉。我相信，明年的春天，會桃花艷， 梨花悅， 草木歡。我會和我的至愛們，纏在一起， 沉浸其中。

是的， 這個春天不會太遙遠。風兒笑了，花兒笑了， 人們笑了，我笑了。笑在綠葉紅花的海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