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貝爾：最有藝術范的克格勃

孫越

蘇聯克格勃間諜阿貝爾（1903-1971），真名費舍爾，在英國出生。其父老費舍爾是俄國革命家，因與列寧等革命家過從甚密，遭沙皇驅逐出境。阿貝爾的母親是俄國薩拉托夫人，生了兩個孩子，阿貝爾是小兒子。

阿貝爾青少年時便顯露天賦。他愛好科學，會演奏鋼琴、曼陀林琴和吉他。他畫的速寫和靜物相當出色。阿貝爾15歲成為造船廠繪圖員，16歲考入倫敦大學。

1920年，阿貝爾全家返回蘇俄，被安置在克里姆林宮，與列寧等俄共高層住在一起。年僅17的阿貝爾，先在共產國際執委會做翻譯，后來考入莫斯科高級工藝美術學校。再后來，他當上紅軍無線電報第一團的通信兵，轉業后在紅軍空軍科學研究所做無線電工程師。

阿貝爾24歲時，迎娶豎琴表演藝術家列別杰娃為妻。經過妻姐介紹，他進入蘇聯情報機構，開始克格勃間諜生涯。1930-1937年，他奉斯大林之命，前往北歐說服流亡物理學家卡彼查回歸蘇聯。卡彼查歸國后，成為蘇聯低溫物理學創始人。

1938年，貝利亞執掌克格勃大權，他不信任已升為中尉的阿貝爾，將他除名。阿貝爾為養家糊口，只得在貿易局和飛機廠上班。他不斷給蘇共中央和克格勃高層寫信，希望恢復職務;他還讓老爸給蘇共中央委員會說情。1941年，蘇德戰爭爆發，阿貝爾在敵后組織游擊隊抗擊德軍有功，被重新接納為克格勃偵察員。

二戰后，克格勃將阿貝爾派往美國收集核武器研發情報。阿貝爾在紐約落腳，對外聲稱是畫家，在布魯克林開了一家照相館做身份掩護，暗中擔任紐約蘇聯間諜網總負責人。僅一年，阿貝爾的工作便風生水起，美國核武器研發情報源源不斷經他之手發往蘇聯。克格勃總部非常滿意，于1949年8月授予他紅旗勛章。

1955年，阿貝爾返回蘇聯領受新任務。克格勃領導為他派了助理海翰嫩前往美國共同工作。但海翰嫩經不住西方生活的誘惑，叛逃美國安全機構，供出了阿貝爾。1957年，阿貝爾在紐約“拉塔姆”酒店被聯邦調查局便衣逮捕，但他不承認他的間諜行為，拒絕美方的多重利誘。

美國法庭判處他32年監禁，將他押解至亞特蘭大監獄服刑。阿貝爾在獄中鉆研數學和藝術理論，從事油畫創作。阿貝爾所畫的美國總統肯尼迪肖像，受到肯尼迪本人的喜愛。他向阿貝爾求畫，阿貝爾亦真誠相贈。肯尼迪獲贈后十分開心，將阿貝爾的畫懸掛在白宮橢圓形辦公室。

1962年，美蘇兩國互換被捕間諜，美國偵察機駕駛員鮑爾斯與克格勃上校阿貝爾被選中。2月10日，互換在柏林與波茨坦分界處的格里尼克橋實施。阿貝爾返回蘇聯后，克格勃主席謝米恰斯特內親自接見了他，并安排他在克格勃繼續留用，負責培訓年輕一代偵察員。阿貝爾忙里偷閑繼續從事油畫創作，熱衷山水風景等自然主題。

根據阿貝爾的傳奇經歷，蘇聯列寧電影制片廠導演古利什在1968年改編拍攝了上下集故事片《死亡季節》。阿貝爾應邀參與創作，為影片增色不少，使之成為蘇聯最著名的一部冷戰間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