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彥
二戰初期,諾門坎戰役前后,日本參謀部大本營就北進和南進戰略爭執不休。為此,日本關東軍決定北進試探蘇聯,發起了諾門坎戰役,此戰成了雙方新型武器的試驗場,甚至動用了細菌戰。
松本草平,這名諾門坎戰役中的日本軍醫,戰后寫了一本回憶錄——《諾門坎,日本第一次戰敗》,較真實地記錄了這次戰爭的慘烈經過。他親身感受到日本關東軍的殘忍及底層官兵的厭戰、反戰情緒。1939年,諾門坎戰役爆發后,日本關東軍調集了最精銳的部隊和最現代化的武器對抗蘇軍,其中包括臭名昭著的731部隊及細菌武器。諾門坎戰役之初,關東軍總司令植田謙吉視察731部隊,命令731部隊以“防疫給水部”名義參加諾門坎之戰。日本陸軍中將醫學博士石井四郎從當時731部隊全部人員中抽調出一半組隊參戰,分編成兩部分:一部分從事防疫給水;另一部分組成“敢死隊”,準備對蘇蒙軍實施細菌攻擊。石井做出了細菌作戰計劃:一是將炭疽菌炮彈用火炮發射到蘇蒙軍陣地;二是使用飛機向哈拉哈河西岸投擲土陶細菌炸彈(內裝鼠疫跳蚤),或感染了細菌的小動物、物件和食品;三是派出“敢死隊”深入哈拉哈河西岸,用細菌污染蘇蒙軍隊水源。
7月11日,第23師團失利停戰。7月12日,“敢死隊”隊長旋常重少佐受命帶領敢死隊秘密潛入哈拉哈河西岸,在河中投撒了22.5公斤的霍亂、傷寒、痢疾和鼻疽菌菌液。13日,石井四郎告知日軍司令部,通知日軍各部隊不要再飲用哈拉哈河的水。
蘇聯情報人員早有察覺,通過戰前大量諜報工作,獲取了細菌戰的機密情報。蘇軍隨即做好相應的防護準備,在部隊進行了相關的教育和防護演練,還專門從后方鋪設了數條輸水管線,以保障飲水安全。日軍此時還未解決好細菌武器的相關技術問題,這次細菌作戰還只是實驗性質,加之蘇蒙軍各項防護措施得當,在整個戰役中并沒有因日軍的細菌戰造成大量傷亡。在蘇蒙聯軍的猛烈打擊下,不少潰敗的日軍部隊沒有接到關東軍司令部不準飲用戰區河水的命令。許多日本士兵在極度干渴的情況下跑到河邊,捧起河水一頓痛飲,結果很快成了細菌戰的犧牲品。殘忍的日軍為防止泄露細菌戰秘密,引起國際社會的譴責和蘇聯的報復,竟下令將所有感染細菌的傷病員立即集中“秘密處理”,銷尸滅跡,順帶把細菌戰的帽子扣到了蘇軍頭上。據戰后日本關東軍軍醫部的數據統計,在整個作戰期間,日軍前線部隊共有1200余人因感染細菌死亡。而石井部隊卻從中獲得實戰經驗,并受到了關東軍司令部的特別嘉獎。
作為報復,日軍將被俘的蘇蒙軍士兵強壯者送進了細菌部隊進行人體試驗,以求查明在此次細菌戰中蘇蒙軍沒有受損的體質原因,并將改進后的細菌武器更兇殘地投放到中國戰場,制造了一幕幕人間慘劇。在二戰結束前夕,日軍還派出731細菌部隊秘密潛入蘇聯邊境地區,將新的高效病菌投放到各交通要道附近的池塘里。
諾門坎戰役的結果以日本的求和結束。日本“恐俄癥”即始于諾門坎戰役,日本決定放棄北進蘇聯的戰略,而南下太平洋進攻英美。在一定程度上,諾門坎戰役致使日本改為傾向南進的戰略目標,最終導致兩年后日本偷襲珍珠港、向美國宣戰和最后的戰敗。▲
環球時報2020-0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