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數干部之所以在“集體決策”上做文章,一定程度源于“法不責眾”心理作祟。在他們看來,“集體決策”名正言順,就算出事也是集體“背鍋”。這種心理無疑會助長少數干部在決策中冒險“夾帶私貨”,使“集體決策”淪為“集體違規”。
一些干部拿“集體決策”當擋箭牌
眾所周知,“集體決策”是民主集中制原則的具體表現形式,也是集思廣益、科學決策的重要保障。
各級黨組織在進行重大決策、重要干部任免、重大項目安排和大額資金使用等重大議題,以及研究審議疑難問題時,都要遵循“集體決策”的議事規則,體現領導集體的意志,實現決策質量的最優化,找到問題的最優解。
然而,“集體決策”并不能保證所有決策都是正確的。在現實中,有少數干部“念歪了經”,讓“集體決策”偏了方向、變了味道。他們把一些可能觸及黨規黨紀的問題拿到會上“集體決策”,假借“集體決策”來實現個人目的,把“集體決策”當成違規違紀的“避風港”“擋風墻”,使“集體決策”淪為“集體違規”。
比如,有的領導干部以“集體決策”之名,濫發津補貼和福利,慷公家之慨,中飽私囊;有的領導干部決策“一言堂”,習慣于將個人意志強加于集體之上;還有的干部不愿擔當作為,針對棘手問題,借“集體決策”之名處理,看似集體負責,實則無人負責……
之前,有媒體報道,云南省鶴慶縣草海鎮原鎮長施某在黨政聯席會議上,通過了他提出的“未經鎮黨委政府同意,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查閱、調閱財務資料及涉密的、敏感的、內部掌握的檔案材料”決議,還以此阻撓縣紀檢監察干部上門調查。
最終,施某因14次濫發津補貼,受到留黨察看兩年、撤職并降為一級科員的處分。以“集體決策”之名對抗組織調查,施某的如意算盤落了空。
事實上,像施某這樣拿“集體決策”當擋箭牌的并非個例。
從廣西桂平市林業局原局長楊某在領導班子會上集體討論向企業“伸手要錢”并獲得通過,到湖南常德市鼎城區自來水公司原負責人粟某、李某等人“集體決策”,違規為班子成員牟取私利,甚至變相不執行上級惠民政策、侵害群眾利益等,這些人以“集體決策”程序的正義之名,企圖掩蓋違法亂紀之實,結果自然是難逃黨紀國法懲處。
在“集體決策”上做文章,源于“法不責眾”心理
少數干部之所以在“集體決策”上做文章,有幾大原因。
首先,違背民主集中制是一個重要原因。一些領導干部利用個人職權,以“開會研究”為幌子,把個人意志、決斷通過“集體決策”搖身一變成為領導班子的意見。而作為班子其他成員,有的不講原則,看領導眼色行事,不敢在領導面前堅持正確意見;有的則是明知集體違規不對,但屈服于“槍打出頭鳥”的壓力,或顧慮“提不同意見傷感情”,怕影響“團結”,結果從眾隨大流,不敢進行抵制,致使一些錯誤意見名正言順地通過程序。
其次,“集體違規”現象的出現,還與一些人“法不責眾”的心態有關。在他們看來,“集體決策”名正言順,就算出了事也是由集體來“背鍋”。這種心理無疑會助長少數干部的私心,讓其在決策中冒險“夾帶私貨”。
而對于一個領導班子來說,這種動機不純、以“集體決策”為幌子的違規決策多了,就難免搞小圈子,形成團團伙伙,形成“集體違規”。這會讓一個地方和單位烏煙瘴氣,進而破壞政治生態,造成極其惡劣的示范效應。
新《條例》為“集體決策”劃紅線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集體決策”也要按制度辦事、依規矩行事,絕不能抱著“人多不會錯,人多不怕錯”“法不責眾,罰不及眾”的錯誤心態胡亂決策、違規決策,更不能把“集體決策”當成違規違紀的“避風港”。
集體違規,紀法難容。新修訂的《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明確規定,違反民主集中制原則,借“集體決策”名義集體違規的,給予警告或者嚴重警告處分;情節嚴重的,給予撤銷黨內職務或者留黨察看處分。
同時,《條例》對違紀的黨組織也作出了相應處分規定。剛性的制度,劃出了權力的邊界和紅線。
對于領導干部,尤其是班子“一把手”來說,需要增強紀法意識,時刻將紀律挺在前面,帶頭落實民主集中制。要從對黨和人民高度負責的角度出發,認真貫徹落實“集體決策”的原則,真正加強責任意識,在其位謀其政,握緊權、負好責,絕對不允許再拿“集體決策”當作違紀違法的遮羞布。
(《人民日報》 孟祥夫/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