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內容提要:學界研究董其昌南北宗論的論文,或關注其具體內容,批判其中不合史實之處;或追溯其理論來源,說明他對佛學、心學等的借鑒;很少深入探討他提出南北宗論的內在動機。南北宗論是董其昌在梳理中國書畫史基礎上的理論建構;其目的是為文人畫學經典辨體,進而確立畫學經典,為其畫學仿古創新模式提供理論支持。本文的創新之處在于,以明代畫學仿古模式為線索,為學界理解董其昌及其明清之際的文人畫提供新的視角。
關鍵詞:董其昌;南北宗論;文人畫;經典;明代畫學仿古模式
明中期以后,文人畫領域出現了一個特殊的仿古現象:吳門畫家沈周在跋文中明確出現了仿古代某家筆法、擬古代某家筆意等說法;至清初,仿古模式成為畫家群體重要的學習和創作方法。所謂畫學仿古模式,是指模仿古代畫學經典的筆墨、造型、意境等進行學習和創作的程式化手法。其核心是經典意識[1],而確定畫學經典、為經典辨體,則是重要的理論基礎。因此,在個體的畫學仿古方法到群體的畫學仿古模式轉變過程中,董其昌以南北宗論為書畫辨體的行為就顯得至關重要。
一、董其昌畫學南北宗論的辨體依據
明代書畫家董其昌借鑒前人的書畫理論成果,結合自身的書畫實踐經驗和鑒賞心得[2],提出了著名的畫學南北宗論。在董其昌的書畫跋文、詩文集中,直接論及南北分宗理論者,有以下三條:
禪家有南北二宗,唐時始分。畫之南北二宗,亦唐時分也,但其人非南北耳。北宗則李思訓父子著色山,流傳而為宋之趙斡、趙伯駒、伯骕,以至馬、夏輩。南宗則王摩詰始用渲淡,一變鉤斫之法,其傳為張璪、荊、關、郭忠恕、董、巨、米家父子,以至元之四大家,亦如六祖之后有馬駒、云門、臨濟兒孫之盛,而北宗微矣。要之,摩詰所謂“云峰石跡,迥出天機;筆意縱橫,參乎造化”者。東坡贊吳道子、王維畫亦云:“吾于維也無間然?!敝栽?。
文人之畫,自王右丞(王維)始。其后董源、僧巨然、李成、范寬為嫡子,李龍眠、王晉卿、米南宮及虎兒皆從董、巨得來。直至元四大家黃子久、王叔明、倪元鎮、吳仲圭皆其正傳,吾朝文、沈,則又遙接衣缽。若馬、夏及李唐、劉松年,又是大李將軍之派,非吾曹易學也。[3]41
李昭道一派,為趙伯駒、伯骕,精工之極,又有士氣。后人仿之者,得其工,不能得其雅,若元之丁野夫、錢舜舉(錢選)是已。蓋五百年而有仇實父(仇英),在昔文太史(文征明)亟相推服。太史于此一家畫,不能不遜仇氏,故非以賞譽增價也。實父作畫時,耳不聞鼓吹駢闐之聲,如隔壁釵釧戒,顧其術亦近苦矣。行年五十,方知此一派畫殊不可習,譬之禪定,積劫方成菩薩,非如董、巨、米三家可一超直入如來地也。[3]42
綜觀董其昌的相關論述,其畫學南北宗論的要義主要有兩點:
其一,指出古代山水畫史中存在筆墨設色、氣象境界等截然不同的兩個宗派(文人畫、院體畫)的現象。山水畫始于唐代,其后分化出南、北兩個發展方向:一是以王維為首的南宗文入畫路向,其后五代荊浩、關仝、董源、巨然,北宋李成、范寬、米芾、米友仁,元代趙孟頫、高克恭、元季四大家,以及明代沈周、文征明等為此派代表;一是以李思訓、李昭道為首的北宗畫工畫路向,其后五代李升,宋代趙伯駒、趙伯嘯、南宋四家,以及明代戴進、吳偉等為代表。其中,王維是南宗的精神領袖,技法領袖為董源。自元代以來,師法董、巨風格的畫家占據了畫壇的主流地位[4]49。
其二,對這一文化現象進行評價:推崇南宗,貶抑北宗。董其昌認為,北宗院體畫雖然精工富麗,但非文人所宜師法。理由是,北宗繪畫缺乏文人意識、人文關懷。學者張郁乎指出,董其昌以禪之南北宗論畫,有南宗畫能達道而北宗畫則不能的意思在內,或者說,有南宗畫合乎畫道而北宗畫不合乎畫道之意[4]237。
由此可見,無論董其昌所指出的文化現象是否屬實,我們可以確定的是:他在辨別南宗和北宗兩個繪畫系統,而且對它們的性質、代表人物、創作方法、美學追求等做了一一區分。在他看來,南北兩宗辨體的主要依據是:(1)從筆墨設色等技法角度看,南宗傳自王維以來的水墨山水一系,以渲淡(皴染)為主;北宗傳自李思訓以來的著色山水一系,重線條“鉤斫”[5]。在技法層面,皴法至關重要。皴法作為山水畫造型的重要手段,直接影響繪畫風格的形成和意境呈現。(2)從畫境上看,南宗文人畫筆意縱橫,以“一超直入如來地”(頓悟)之法,參乎造化;北宗則精工富麗,以“積劫方成菩薩”(漸悟)之法,謹形刻貌。兩者有畫工精工描寫與文人書寫真性的區別。(3)就繪畫的功能而言,北宗畫寫實,其術“近苦”,而南宗畫寫性,其術能令人“寄樂于畫”。
合而言之,董其昌認為,北宗畫模擬外在形象的真實,南宗畫呈現形象生命的真實。具體而言,北宗畫重視寫實,將繪畫視為一種造型藝術,通過造型相似來營造—個供人活動的場景。與之相比,后者更重視寫性,將繪畫視為表現人的靈性之術,作畫是為自己的心靈留影。它以蘊合佛教和道教全真教的“無生”智慧為基礎,以表現超越形似的生命真實為核心,追求一種根性上的真實(真性),創造—個抽去人活動場景的無人之境[6]。
董其昌南北宗論的提出,主要基于其詩文、書畫理論和實踐及其心學、禪學等修養。其南北宗論一經提出,受到了眾多文人、畫家的贊同。他的主要觀點,在明代沈顥《畫麈》,清代王時敏《西廬畫跋》、王鑒《染香庵題跋》、王原祁《麓臺題畫稿》、布顏圖《畫學心法問答》等著作中得到了積極的回應,并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成為清代“正宗邪派”的立論依據[7]238。正如清末學者葉德輝所言:“自思翁(董其昌)持論尊南抑北,自是三百年,海內靡然成風?!盵8]
二、董其昌畫學南北宗論的辨體影響
鄭秉珊在《山水畫“南北宗”的創說及其影響》—文中指出:
董其昌創立南北宗說,是他對于山水畫發展的一種看法,為文人畫確立了歷史上的系統;是他的美學觀點,認為天真幽淡含有禪意為山水畫學中的最高境界。此說一出,使人們對于文人畫公認是山水畫學正宗,而王維為初祖,董、巨、二米、元四家為嫡子,這個招牌是體面的,是符合廣大文人畫家的要求的,因此吳門派、松江派都紛紛擁護,于是戴進、周臣等職業畫家越來越為人所輕視。[9]
這段話的意思是,畫學南北宗論是董其昌的—個發現,它與事實是否相符另當別論。隨著南北宗論的廣泛傳播和文人對這一觀念的接受,南宗文人畫的“天真幽淡”之境成為文入畫的最高境界。而且,以此境界為標準,南宗文人畫家的地位逐步上升,而職業畫家的地位急劇下降。清代畫家方薰甚至宣稱:“書畫自畫禪開堂說法以來,海內翕然從之,沈(沈周)、唐(唐寅)、文(文征明)、祝(祝枝山)之流遂塞,至今無有過而問津者?!盵10]也就是說,不僅北宗及師法北宗的畫家的地位降低了,以沈周、文征明為首的吳門畫派的地位也受到了沖擊,似乎形成了以董其昌為首的松江派一枝獨秀的局面。問題是為什么后人會以董其昌的南北宗論為評價標準,難道僅僅是因為“招牌是體面的”?史料顯示,這是出于對當時畫學仿古創新模式的認同,對取法古代畫學經典的肯定[11]。松江學者范允臨之文可以為證。他說:
吾吳畫手悉不知師古,惟知有一征明先生,以為畫盡是矣。見吾松之畫,輒姍笑之,以為此松江派也。嗟乎!夏蟲不可與語冰,井蛙不可與語天,拘于俗耳。殊不知征明一筆一畫動師古人,彼豈更有一征明拘拘而仿之哉?乃競不知舍筏而更求之征明之先。師其古,安知不降而與征明齊驅并駕,又安知不超軼征明而凌跨之乎?即如吾松有一董玄宰先生,筆筆從古法中來,此亦吾松畫家之開山斧也。乃松人堅不肯模仿,必欲追求其先轍,務凌而上之,此所以各自成一家,毫無習氣?;蚨痹?、僧(董)巨然、范寬、關、荊、倪迂、大癡、叔明輩,筆筆師之,而又不拘拘擬之。如沈子居先生此卷,層巒疊嶂,雄渾巨麗,彼何嘗不師古人,而又安可以古人名之哉!即古人且不肯落起藩籬,而又安知有玄宰先生哉!乃蘇人曾不見古人面目,而但見玄宰先生之畫,遂以為松江之派,真可嘆可哀耳!蘇人胸中有“松江派”三字,所以畫再不得精耳。請觀此卷,何嘗有玄宰先生一筆,而乃謂之松江派,不亦冤哉。崇禎辛未(崇禎四年,1631),因題沈子居畫卷,遂孟浪及此,以開吾人畫中魔障。非眼具千古者,不可出觀也。[12]
他以取法對象的差異(吳門畫家只知師法文征明,而松江畫家取法古人)為主要判定標準,以取法乎上得乎中、取法乎中得乎下的邏輯,判定松江派高于吳門派。史料顯示,董其昌對于南北宗雖然有高下區分,但并沒有過分抑揚的態度。例如,他雖然不喜歡馬遠、夏圭的風格,也沒有表現出深惡痛絕的態度。董其昌之后,隨著吳門畫派和浙派漸衰、松江畫派漸興局面的形成,董其昌南北宗論被越來越多的文人、書畫家接受。至明末清初,經過四王、吳、惲等對董其昌衣缽的繼承和發揮,南北宗論逐漸成為畫壇共識。再加上清代三百年山水畫壇由四王畫風一統天下,他們的后學將分宗說奉為金科玉律,并將其發展為畫學正派、邪派的區分依據[7]258。當然,清初四僧及其后崛起的揚州畫派,雖然與四王畫風區別較大,但仍屬于文人畫系統、南宗路向,可謂一變[4]5。
可以看出,董其昌的南北宗論從作為中國古代山水畫發展脈絡的文化梳理結論,到成為文人畫家對于畫學取法對象、方法、美感追求等的共識,對后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一方面,強化了人們對畫學經典的體系化理解,為畫學仿古模式提供了理論方向、實踐方法;另一方面,也忽略了體系之外的真實的繪畫發展細節,從而造成了一些混亂和錯誤。也就是說,他將繪畫的文人意識的表達視為繪畫表達的最重要、唯一的因素,而忽略了其他的表達因素,如非文人意識的表達。
三、董其昌畫學南北宗論:為畫學經典辨體
近代以來對董其昌南北宗論的批判,主要集中在立場、觀點、與史實的關系等方面。
首先,從“南北宗”辨體的立場上看,“南北宗之差異與褒貶,實為明代吳派、浙派傾軋的結果”[13],董其昌為了標榜文人畫而提出王維,有出于自我標榜的意圖。證據是董氏在模仿王維的一幅作品中有這樣的一段跋文:“余未嘗得見其(王維)跡,但以想心取之,果得與真肖合。豈前身曾入右丞之室,而親覽其盤礴之致,故結習不昧乃爾耶?”[14]211這個角度的批評,摻雜著對董其昌人品的懷疑。換句話說,從動機上看,董其昌出于提高自己名聲的需要,提出了南北宗論。問題是董其昌是不是需要通過提出南北宗論來確立松江派的地位、提高自己的名聲,或許有,但絕對不是主要的。
其次,就內容而言,南北宗論內部存在矛盾性的論述[14]208-210[15]107。例如,若以水墨歸南宗、以著色歸北宗,那么郭忠恕、郭熙、趙孟頫等畫家將如何歸屬?若以地域分,則與董其昌自己的“人非南北”相抵牾,也存在矛盾[14]211。據此得出的結論是:董其昌的南北宗論是一種錯誤的理論,“只是造成種種矛盾,難以言之成理”,貽害無窮。這一類的指責較多。徐復觀也認為,南北宗之論,是董其昌晚年不負責任的“漫性”之談,但因其書畫名聲地位高,所以這一理論被奉為金科玉律,由此造成輕視北宗、院體、行家的風氣,造成中國畫的落后。此外,根據唐、宋、元人的偏重于師徒傳授和技法風格來分析,董其昌的南北宗說僅分南北兩個派的說法不攻自破。童書業等學者認為,畫史上應該有三個派,即有一個介于中間的派別[15]123,162。這些問題假設了:董其昌南北宗論的提出是依據—個成熟的理論,以一以貫之的闡述方式形成的。而事實上,南北宗論是圍繞—個模糊的感覺,依據觀看和臨習歷代經典真跡過程中逐漸提升的眼識(畫識),從而不斷修正、完善的。也就是說,董其昌南北宗論中的矛盾說法背后,有其依據不同時期所見真跡的事實為支撐:所見、所臨古代畫學經典真跡越多,董其昌對南北宗論的理論思考就越深入透徹。這里需要強調的是,如果將南北宗論的提出視為—個不斷修正的發展過程,就無法以南北宗論內部存在的矛盾|生論述來貶低其理論價值。
最后,滕固、俞劍華、童書業、啟功等學者認為,中國古代繪畫史上不存在南北分宗這一現象,畫分南北宗是董其昌等人的捏造,其內容“支離謬誤”[16],其方法“沒有科學依據”[14]205,其性質為“偽畫史說”[15]105,159。滕固先生有專文論南北宗論之非,指出畫史上只有南派(南方山水派)、北派(北方山水派)之分,并無南宗、北宗之分。他說:
文人畫運動,說祖述王維,說劉、李、馬、夏為外道,這都是假的;集合前代所長,把元季四家成了定型化,而支配有清一代的山水畫,使一代作者都在這個定型中打筋斗,這是真的。[17]
近代畫史上也有維護董其昌南北宗論的畫家、理論家,如畫家黃賓虹、潘天壽、傅抱石[18]等。當然,他們并不排斥北宗。鄧以蟄先生認為,畫之南北宗,其實是—個哲學上的區分:南宗為心畫,北宗為目畫;心畫以意為主,目畫以形為主[19]。學者張郁乎指出,以現在的眼光看,童書業等人自以為董其昌的南北宗論是沒有依據史實的結論,源于他們有為批判而批評的習氣,他們對于史實的了解和理解多有偏頗之處[4]8。也可以說,基于合乎為批判而批判的目的,史料在他們眼中便有前見、偏見,結論自然就有了偏頗之處。事實上,明末董其昌南北宗論的提出,基本符合中國畫自身發展的內在邏輯,是唐宋、元明山水畫的發展史與明代繪畫批評相會合所結出的果實。文人山水畫確實存在幾個重要的發展階段和發展高峰:唐代水墨山水契合中唐禪學思維的興起而產生,當時出現了以王維為首的一批詩人畫家,他們開啟了文人山水平淡自然的美學發展方向。至五代宋初,以荊浩、關仝、李成、范寬及其后學為首的北方水墨山水,構成文人山水畫的第一個高峰。它以寫實為主,追求表現山水的真實境界。北宋中后期經過沈括、米芾等人的宣揚,蘊合平淡天真精神的董源、巨然風格山水復興,經過米芾、米友仁父子過渡到元代趙孟順、高克恭以及元季四家,形成文人山水畫的第二個高峰。這是—個重視寫性、強調表現筆墨美感和人品境界的山水。其后,明代中期沈周、文征明重振元四家傳統,至晚明董其昌,形成文入畫的又一個高峰。這三次高峰的形成,具有內在的理論發展邏輯,即從用筆墨寫實和塑造美的自然山水,到重視筆墨自身的美感和表達文人意識,是—個筆墨表達的具體化到抽象化、經典化、程式化的發展過程。就語言自身的發展而言,它具有必然性。從這個角度看,董其昌的南北宗論對南宗系統的梳理,意在概括文人山水畫的發展脈絡。因此,董其昌的南北宗論并不是就繪畫本身進行的史實歸納,而是對中國古代畫學進行了一種文化性的解讀和建構,意在為文入畫的發展指明方向。
從董其昌以“氣韻”為南宗宗風可知,他的解讀主要立足于畫家本身的心性、學養方面。這就從解讀作品為主轉向解讀創作作品的畫家為主。這種做法,接續了曹丕《典論·論文》中的傳統,即“文以氣為主,氣之清濁有體,不可力強而致,譬諸音樂,曲度雖均,節奏同檢,至于引氣不齊,巧拙有素,雖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也就是說,畫家個體的獨特性(文化學養和人格境界)、真性表達程度決定繪畫作品價值的高低。他還強調世人應當取法南宗畫之文氣、避免北宗畫中之習氣,意在確立南宗畫風的正統地位。
總之,通過董其昌南北宗論的倡導,畫學領域的“如何表達”比“表達什么”更重要:前者談論用筆墨程式表達思想內容,后者重視以筆墨技巧表達視覺形象。正因為對于繪畫思想性表達的高度重視,思想的來源和筆墨技法的經典性就顯得極其重要。也就是說,董其昌南北宗論為畫學經典辨體,為明中期以來書畫仿古模式的發展提供了重要的理論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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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國家社科藝術學基金項目(項目編號16BA011)“論明清畫學‘仿古模式的思想根源與理論形態”、中國傳媒大學委培項目(項目編號CUC200T004)“明代藝術仿古創新機制研究”的階段性成果。
約稿、責編:金前文、史春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