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主義在建筑裝飾設計中的演變探析

劉蓓蓓

摘 要：文章提出現代建筑設計在發展過程中，更加強調建筑的社會性，建筑不能只受到技術條件的約束，更應注重環境、空間和人的感受，不能只用簡單的中性方式來應對各種復雜的設計要求，而忽視了人的精神需求、審美價值以及傳統文化的影響。在當下，建筑設計應在功能性、實用性、安全性的原則上結合民族性、文化性及地區性等因素再設計，以此來平衡建筑與環境、建筑與人的關系，在綠色設計、生態設計、情感化設計的背景下，合理運用建筑設計與裝飾設計，探索出一條更適應于社會發展、美學價值及創新實用的設計方向。

關鍵詞：現代主義;建筑;形式;功能;裝飾;情感化設計

“空間是物理的，只能被物理的器官所理解，這種空間效果是所有建筑的特性，如果加上涂繪的影響，這是一種純粹的視覺要素——繪畫?！惫诺渲髁x裝飾與洛可可、巴洛克裝飾都是以繁瑣、古典、繁縟的裝飾著稱，對建筑物的風格特色刻畫較強，一般在柱端或者屋檐下綴以裝飾。19世紀，美國掀起了工藝美術運動，而現代主義早期建筑在此時萌芽。1871年的一場大火使芝加哥城市建筑大面積燒毀，芝加哥城市面積較小，但是人口較多，因此一座座摩天大樓拔地而起，擺脫了各種舊有的復古裝飾羈絆。因此，芝加哥學派設計理論家路易斯·沙利文提出“形式服從功能”的論點。另外，現代主義建筑設計最重要的五位大師之一——弗蘭克·賴特，提出了“有機建筑理論原則”，強調考慮建筑與周邊環境協調性問題。賴特熱衷于運用鋼筋混凝土來仿照植物的結構設計建筑，在材料的選擇上也多是就地取材，例如流水別墅（圖1）。該別墅建于潺潺流動的小溪上，建筑基座為碎石夯土所造，建筑樓層高低錯落有致，整個建筑體量古樸別致，與周圍環境融合。建筑材料、布局、空間等與自然融為一體，非常全面地詮釋了“有機建筑”的內涵。

一、建筑的裝飾性意義

奧地利設計師阿道夫·盧斯在其著作《裝飾與罪惡》中提出“裝飾既罪惡”[1]。他主張建筑應去除一切裝飾，他認為裝飾是一種應堅決杜絕的浪費現象，現代建筑設計應該無裝飾，設計為大眾的，過多的裝飾只會增加高昂的成本，不能為普羅大眾所享用。雖然“裝飾即罪惡”這句話過于偏激，但不否認它將現代主義的精神闡釋得淋漓盡致。

另外，洛可可時期的建筑提倡形體不能從一個方向被看透，而是讓觀者覺得其中包含著某種無窮無盡的東西。這也常被描述為“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而著名現代設計之父勒·柯布西耶設計的朗香教堂（圖2）與此有相似之處。朗香教堂修建后，經過時代的變革，人們對其描述不盡相同：“像一只鴨子”，“像一對修女，一高一矮”，“像一艘輪船”。綜上所述，為何朗香教堂在各個角度的變化不盡相同呢？首先，教堂的外墻全部都是曲線的，有些地方還是傾斜的。混凝土材料的外部結構使整個建筑更加神秘，外形的塑造打破了以往西方傳統教堂的高聳威嚴感，屋頂是傾斜著的，仿佛從另一端可滑下來，室內空間也是不規則的，建筑外墻上開著高高低低、大小不一的窗口，增加了室內采光面積，同時也營造了室內空間獨特、魅力的環境氛圍。經歷了社會生活制度變革及審美意識的更新，每一個時期的人們對它的外觀描述不盡相同，這也側面反映了社會背景的更迭對人們心靈所產生的影響，表現了時間的流逝。

二、建筑是具有情感的

北歐現代設計之父、情感化建筑理論的倡導者阿爾瓦·阿爾托，他的設計作品與理性的現代主義建筑形成鮮明對比[2]。阿爾托在建筑材料的選取上熱衷于木料，他認為木料是有溫度的、有感情的。他強調建筑應具有人情味，并且遵循地區性及民族性、文化性的特點，講究材料所傳達出的人情味，他的建筑理論是現代設計發展延伸出的另一個方向。阿爾托在強調民主性、大眾化、實用性的同時，探索出一條更加重視人的心理活動及更體現人文關懷的設計方向，他本人也成為世界現代設計大師之一。

建筑的外觀會隨著時代社會的變革等慢慢推演，有的可能被接受，有的則被摒棄，創新、實用、美學價值、內斂低調、純粹簡單這些代名詞在不斷更新著，設計師們對于建筑的理解也更加全面和深化，從一開始的功能性，摒棄任何裝飾，到現在由表及里的不斷深化完善，在不斷適應新的社會條件基礎上產生了新建筑。包豪斯第一任校長格羅佩斯在其著作《全面建筑觀》說到：“歷史表明，美的觀念會隨著人們的思想和技術的進步而改變，誰要是以為自己發明了‘永恒的美，那就一定會陷入因襲模仿之中，我們的設計應當追隨人們的生活變化，不斷轉變其表現形式，而絕不是追求表面的風格，真正的傳統是不斷前進的產物，它不是靜止而是運動的，傳統又會不斷促進社會的前進，我們的建筑不是老樹上長出新枝而是新的土壤長出的幼苗?！盵3]現代主義建筑不斷發展，20世紀70年代后現代主義來勢洶洶，但是其內容性是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后現代主義的設計作品多帶有娛樂性的色彩，具有反諷、戲謔的色彩，其興起標志被認為是日本現代主義大師山崎實設計的普魯蒂·艾戈住宅被拆毀（圖3）。該住宅在1972年被炸毀，原因是其設計的房子如同監獄，太過功能主義，無絲毫裝飾，給人壓抑沉悶的感覺，太過冷漠、理性刻板的風格最終不能為大眾所接受。科技的進步、功能、結構等物質性的規律方法等迅速為設計者所掌握，結構的合理、功能的適用性已不再作為設計中的難題用以判斷建筑設計水準的高低，人們開始重新審視藝術的趣味、風格文化的趣味及審美。

最后，在筆者看來，建筑中的裝飾性并不應該用偏激的目光去看待，裝飾其實是精神性的一種表達，撫慰人心，或者成為一種標志性的符號，或者是反映當下社會的風格性代表語言。總之形式與功能是密不可分的，裝飾不因被視為一種與功能敵對的因素，而應與功能良好結合。

參考文獻：

[1]劉敏.功能主義美學與現代設計研究[D].中國社會科學院，2013.

[2]劉雨佳.藝術思潮對室內設計的影響[D].西南交通大學，2007.

[3]楊棟.結合本專業進行構成設計教學改革[C]//中國建筑學會.全國高等學校建筑學科第八屆美術教學研討會（精選集）論文集.北京：中國建筑學會，2005.

作者單位：

四川美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