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 [外二首]

左藝

在雨水的印記里

魚在河里沒有散開水

這讓我在山徑上的情緒

在樹上依然打著結

鄰居孩子的出聲

在敲打自己的額頭

鋼琴這時候響起

只是天空才會閃亮

而池塘里的荷香

是水點燃起的一炷香

水卻會是水的熄滅

只有太陽是太陽的起點

荷的葉子遇到天空

讓我分不清楚人臉

等我分清了

雞鳴和早晨才依稀可見

沒有聽見惱人的蛙聲

想必是一棵樹不走動

河也止住了腳步

而魚是被人測出了水

春水謠

從春天伊始的冰

仍是岸的倒退

不過魚還在長

岸就不用愁不長

有些煙雨如歌

是沒有蟲孔的蘋果

讓蟲子一時不能夠張嘴

棋盤上的子就填滿天空

我隨處能到的樹叢

是很多鳥聲在冒尖

只有一棵樹站著

人們才能夠低矮

對于熟睡的夢

去年的蒲公英

被人吹開了白天

黑夜才會是白

紙片的河流

今年的桃花

坐在一個人的嘴上

我知道給她買的口紅

正在一點點缺失

這從她紅唇的變淡

能日益判斷出傍晚

我希望她一直是白天

哪怕是桃樹把桃花開完

我們依舊還有口紅

讓白天依舊有夜晚

我從她撕的紙上

看出她想多一些河流

那么紙片的流淌

最后是染上了河流

我把一棵跑出的樹

又攏回她的肋骨

這時候她扎緊的發束

不想把一只蝴蝶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