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


陳薇是誰?
她是中國工程院院士,軍事科學院軍事醫學研究院研究員,第八屆中國青年女科學家獎獲得者,抗擊非典、埃博拉、炭疽等傳染病的杰出科學家,新冠疫情中的“逆行者”。在29年與病毒共舞的日子里,來自江南水鄉的溫婉陳薇,成為國家級抗病毒女戰神。“疫情就是軍情,疫區就是戰場!”2020年春天,陳薇臨危受命,投身武漢。面對病毒的無情,陳薇帶著團隊果斷出手,上演與病毒共舞的高光一筆。
放棄高薪白領從戎
1966年,陳薇出生在浙江蘭溪。1984年,陳薇從蘭溪一中畢業,1988年從浙江大學本科畢業,1991年于清華大學碩士畢業,同年4月特招入伍,1998年軍事醫學科學院博士畢業,2002年被破格評為教授。2015年7月晉升少將軍銜,當選十二屆全國人大代表。2019年11月,陳薇當選為中國工程院院士,是現任軍事科學院軍事醫學研究院研究員。
1988年,從小成績優異的陳薇從浙江大學化工系畢業,獲得了浙大保送清華大學的唯一資格,進入清華大學生物化工專業攻讀碩士。1990年,陳薇的老師要她去軍事醫學科學院買一種實驗試劑,陳薇被那里完備的科研設備,先進尖端的課題和杰出的科研人員所深深吸引,產生了一種投身其中的強烈愿望。1991年,碩士畢業的陳薇作出了一個選擇:去參軍,在軍事醫學科學院里做科研。然而,此時的她已經簽約了深圳的一家著名生物公司,按照原計劃,迎接她的將是高薪白領的生活。家人朋友不理解她的選擇,但陳薇堅持了自己的決定。
1998年,32歲的陳薇從軍事醫學科學院博士畢業。同年,她成為了一名母親,但僅僅休了一個月產假后,她便回到實驗室,埋頭專注科研。漸漸地,陳薇開始帶領一批軍隊科研工作者們展開重大抗病毒藥物的科研任務。2003年,非典疫情肆虐,37歲的陳薇臨危受命,帶領團隊展開對SARS病毒的研究。軍事醫學科學院不僅在國內率先分離出SARS冠狀病毒,陳薇領導的團隊更是迅速對干擾素ω進行了實驗,證明干擾素ω在體內外能有效抑制SARS病毒的增殖,顯著減輕機體損傷。事實上,早在SARS爆發之前,陳薇主持的“重組人干擾素ω(IFN-ω)”研制工作已歷時三年。這一干擾素被認為具有廣譜抗病毒和調節免疫功能的作用,并主要用來治療乙型和丙型肝炎。為采集非典樣本,陳薇與同事趕赴廣州,每日與高濃度的非典病毒零距離接觸。在不能和家人團聚的100多天里,陳薇的丈夫麻一銘和她四歲半的兒子,只能在電視新聞中看到她。得知《東方時空》節目中會有媽媽的鏡頭,陳薇的兒子便一直等在電視機前,媽媽一出來,他便主動親吻電視屏幕里的媽媽。最終,陳薇團隊發現該干擾素對SARS病毒也有較好的防護作用,從而成功研制出針對SARS病毒的預防用藥。包括小湯山醫院在內,全國30余所SARS定點醫院近1.4萬名預防性使用“重組人干擾素ω”噴鼻劑的醫護人員,無一例感染。經此一戰,陳薇名震學界。
電影《戰狼》女博士原型
陳薇還被譽為“埃博拉的終結者”,被認為是電影《戰狼2》中Dr. Chen的原型。2004年,埃博拉病毒還不為國人所知,陳薇卻已經帶領團隊開始對致死率最高的病毒的研究,她說:“埃博拉離我們也就是一個航班的距離。” 2006年,陳薇團隊“重組埃博拉疫苗項目”獲得國家“863計劃”支持。2014年,西非大規模暴發埃博拉疫情,致死率高達50%至90%。已經研究了十年的病毒又發生了變異,并迅速向外蔓延,傳播到了歐洲和美洲,引起全球恐慌,陳薇毅然決定前往非洲一線。在塞拉利昂,展開臨床試驗的陳薇還曾到訪一家當地的孤兒院,“當時有48個孩子,全部都是因為埃博拉奪去了親人生命的孤兒,這讓我想把疫苗用在全世界人身上。”2014年,陳薇團隊成功研制出世界首個進入臨床的新基因埃博拉疫苗,實現了我國自主研發疫苗境外臨床試驗“零”的突破。
2016年1月,因在抗擊埃博拉戰“疫”中的突出貢獻,陳薇榮獲CCTV-10“2015年度中國十大科技創新人物”。
今年1月25日大年初一,陳薇院士帶領軍隊專家組馳援武漢,他們奮戰在武漢救治一線,開展疫情傳播流行規律調查研究,為疫情防控提供應對策略和科學依據。1月30日上午,移動檢測實驗室開始運行后,陳薇和她的同事們應用自主研發的檢測試劑盒,配合核酸全自動提取技術,大大縮短核酸檢測時間,加快了確診速度,有力推進了疫情防控工作。這是軍事醫學科學院專家組深入疫區進行科研攻關取得的一項重要應用成果。3月3日晚央視《新聞聯播》報道,由陳薇領銜的科研團隊聞令而動,爭分奪秒,集中力量展開科研攻關,在新冠疫苗研制方面取得了重要階段性成果。她還建議國家有必要建立防疫科研白名單,形成真正有力的“首席科學家”體制,長期支持一批團隊一輩子就做某種病毒或細菌的深入系統研究,不追熱點,敢坐冷板凳。“別管這個病毒是來了還是走了。”
背后永遠有堅實的肩膀
陳薇不僅有著閃耀的軍功章,更有著一個和諧美滿的家庭。1989年4月28日,在北京開往濟南的列車上,陳薇偶然結識了未來的丈夫麻一銘。那年,陳薇23歲,正在清華大學讀研,和同學相約去爬泰山;麻一銘35歲,是青島一家葡萄酒廠的技術員,在北京出差后正返回青島。在擁擠的火車上,麻一銘看到被擠在車門邊上,正捧著本書看的陳薇。擔心她的手指被車廂接縫夾住,麻一銘硬是擠了擠,在身邊讓出一個十幾厘米的空位給陳薇。兩個人在車上聊了一路。下車前,麻一銘問陳薇,能不能留個電話號碼?正巧陳薇宿舍剛剛裝了一部電話,她便隨口告訴了麻一銘。麻一銘說,我下個星期還要去北京,可不可以去找你?陳薇說,可以。一個星期后,麻一銘果然去了北京。后來,麻一銘放棄了青島優厚的工作待遇,只身來到北京。最初的物質生活十分匱乏,二人的戀情也屢遭反對,陳薇和麻一銘卻共同抵御住了重重壓力。結婚后,麻一銘主動承擔了大部分家務,為陳薇忙碌的醫學研究工作解除了后顧之憂。他不肯讓她做家務,認為是對她才華和能力的“浪費”,她做的事情才更有價值。
現在,陳薇的臉上總會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正如她所說:“要在工作中盡量忘掉你的性別,在生活中突出你的性別,干了喜歡干的事情,這樣才能做一個幸福女人,這種生活狀態,是大家應該追求的。”
都說,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她忘我的投入與奉獻精神,兒子也耳濡目染。埃博拉爆發后,她的兒子麻恩浩,是中國唯一一位在埃博拉疫情暴發后,到西非做志愿者的中國中學生。
在入伍后的29年里,陳薇少將終日“與病毒共舞”,做著自己喜歡的事,為國家和人民研發“生物盾牌”,為無數生命打開了希望之門。
編輯/劉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