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就是最好的禮物

冷玉斌

加繆是我特別喜歡的法國哲學家、作家，他曾經說過，閱讀一本小說就是多活一次，一個人只有一次生命，但是在閱讀中、在小說里，他可能活過無數次。他把這個稱為“活得長”與“活得多”的比較。不知道同學們聽了這話會怎么想，是否同意他這樣的看法？確實，有時候讀一本書，我就覺得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經歷了一次新的生活。當然，書里的生活，也會對我的生活、對我的心靈，產生一些新的影響。

最近，剛剛讀過一本少年成長小說，我感覺自己又一次與故事里的人物一起，在紛紛擾擾中，走過一段人生的道路，收獲了成長這份禮物。這本書就是《米婭的禮物》。

《米婭的禮物》

作者：〔英國〕西塔·博拉瑪查理

譯者：何衛青

出版社：明天出版社

西塔·博拉瑪查理，英國當代優秀作家。代表作品有《紅葉》《流金河》《溫柔的土地》等，很多作品在英國和美國被改編成劇本，深受讀者歡迎。《米婭的禮物》是她的第一本小說，獲得英國水石書店童書獎，入選伯克郡童書獎、皮特年度圖書獎和絕妙圖書獎。

“禮物”，一個美好的詞匯，看到書名的時候，我就在想，“米婭的禮物”，這會是個什么有意思的東西？等到讀完書，我知道了，這件禮物不是“東西”，而是一份來自生活的饋贈，是送給小女孩米婭的別開生面的“成年禮”。

米婭，十二歲，正處在成長關鍵期，就在十二歲的第一個月里，她在寫作老師的指導下，用日記的方式記錄了生活中發生的變化。這些變化，有些關于她的身體，有些關于她的家人，還有些關于她與她的朋友。經歷了這些變化，讓她慢慢發現了生活的真諦，領悟到活著的意義。這些，都成了她所得到的“禮物”。

當然，要說“東西”，其實還是有的，這就是奶奶給米婭的洋薊（jì）手鏈，這是一件實實在在的禮物，而且，這件禮物也是書中故事的重要線索。先解釋一下什么是洋薊，這是一種蔬菜，它外層包裹著一層又一層的菜皮，必須一片一片剝開，吃最里面的菜心，那才是最美味的地方。這條洋薊手鏈上面的吊墜兒就是洋薊形的：只有米婭的小指頭那么大，銀色的葉子一層又一層，葉尖是綠色的。一層層的葉子，從外向內，越來越小，越來越精巧，正中是一顆小小的血紅色的心形。

說實話，故事讀著讀著，令我有些莫名其妙，一開始覺得米婭一家人挺吵鬧的。一大家子人沖到奶奶家里，在路上還跟一輛吉普車的司機爭吵不休;奶奶突然非要把手鏈給米婭，哪兒知道鏈子斷了，吊墜兒掉了，弄得一團糟。但是很快，我明白過來，這一切背后，是大家都在盡力滿足奶奶的心愿，讓奶奶開心起來，因為她得了癌癥，將不久于人世——原來，籠罩在一家人頭頂的，是死亡的陰影。

讀到這兒，我的心不由一沉，這會是一個多么令人傷心的故事，這之后肯定就是書寫一家人陪著奶奶走過人生的最后歷程吧……沒想到，在“熱鬧”的表面之下，實際也是一種樂觀。奶奶在這些日子里，回到自己小時候生活的地方，仿佛重新回到了童年快樂的時光，她回想起曾經的經歷，遇到曾經的老友，“將那些生長在心上的保護層一點點剝離”，不再恐懼，而是用心感受每個人對她的愛。

米婭陪伴著奶奶，既為她即將離去感到心痛，又在這種必要的心碎里學會給予生命更多的理解。她懂得了，就時間而言，對任何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出生和死亡的日期與時間”，在這樣的“數字事實”后面，是不會被遺忘的生命與生活。

《米婭的禮物》還有一份精彩，一方面，作家寫了奶奶的離去，另一方面，她還始終書寫著米婭身體的發育成長，在生與死的交織中，讓我們更加感受到生命充滿秘密，成長是如此可貴。

米婭生日那天，奶奶跟她講過一段話，關于洋薊，也關于人生。因為這段話，我明白了為什么小說原名叫《洋薊心》，為什么那個洋薊心吊墜兒如此重要，這番話是一位老人對少女的教誨，也是少女要慢慢學會領悟的生活真諦，在這里也送給你們：

“很多人，在老了的時候，心上會有硬殼;嬰孩，一開始都有一顆溫柔的、充滿愛意的、容易輕信的心，可是他們要學著保護自己，隨著歲月的流逝，心就變得越來越硬。一顆洋薊的外層粗糙，連吃的價值都沒有，可越接近中心，它就變得越柔軟。這些粗糙的外層阻止人們感受得更多，人們便帶著無法觸摸的堅硬的小心臟行走四方。”

我想你也一定會懂，這正是米婭收獲的最重要的“禮物”。

這是一部關于家庭、友誼、痛苦和希望的佳作，它時而讓我笑，時而讓我哭，時而讓我又哭又笑。

——〔英國〕安東尼·布朗（繪本大師、兒童詩人）

《那年深夏》? 〔美國〕史蒂夫·克盧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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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特雷比西亞的橋》? 〔美國〕凱瑟琳·佩特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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