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麗榮
創造青春之中華
鴉片戰爭后,中國處于深重的民族危機之中。1916年5月,27歲的李大釗結束了日本的留學生活,回到祖國。當時,梁啟超等人在北京創辦了《晨鐘報》,邀請李大釗主持編輯工作。在創刊號上,李大釗發表《<晨鐘>之使命——青春中華之創造》。文中第一次闡明“青春中華”的理想,向青年發出奮起自覺的召喚。他指出,中華民族亟須解決的,不是亡與不亡的問題,而是如何再造青春;中國的出路在于擺脫舊傳統、舊觀念束縛,勇往奮進,急起直追,創造一個面向未來充滿活力的青春中華。
1918年,李大釗任北京大學圖書館主任,成為新文化運動主將,中國最早的馬克思主義傳播者之一。李大釗認為,古老的民族能否再現青春,關鍵“系乎青年之自覺如何耳”,因此致力于青年啟蒙,做青年的良師摯友,積極為他們排憂解難,提攜扶植,指引青年朝著正確方向前進。包括毛澤東在內,李大釗的紅色旗幟下,還圍繞著鄧中夏、高君宇、何孟雄、黃日葵、羅章龍、劉仁靜等一批進步青年。
“青春中華”之理想,奠定了李大釗一生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的崇高使命感,讓他成長為中國共產黨最重要的創始人和革命家之一。1927年4月,李大釗被捕入獄。他受盡各種嚴刑拷問,始終堅貞不屈,大義凜然,慘遭反動派殺害。據當時報紙報道,他受審時“精神甚為煥發,態度極為鎮靜”,就義時未滿38歲。
為共產主義“點種”
從介紹十月革命的革命經驗,傳播馬克思主義的思想,到創建一個又一個的先進組織,再到中共一大的籌備,李大釗提攜后輩,為革命“點種”起到了先鋒與領路人的作用。
1918年夏,李大釗回到家鄉河北樂亭度暑假。親戚趙云奇問他:“三姐夫,你在北京倒是干啥呀?”李大釗淺淺一笑說:“點種。”趙云奇對這個回答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繼續問:“莊稼人種地要點種,你點什么種?”李大釗說:“你是個商人,是不懂我點的什么種的。”趙云奇后來才明白,三姐夫點的種子,是革命的種,共產主義的種。
這年10月,毛澤東經老師楊昌濟介紹認識了李大釗,做了北京大學圖書館助理員,負責登記新到報刊和閱覽人的姓名,管理15種中外文報紙。這時他開始學習、研究馬克思主義,還在天安門廣場聽了李大釗《庶民的勝利》演說。1949年3月,毛澤東由西柏坡北上進京途中講道:“李大釗是我真正的老師。”
為了傳播馬克思主義,李大釗主張把志同道合的人組織起來。《新青年》《每周評論》在這方面起了重要作用,但李大釗認為還不夠。他與王光祈等人商量,決定發起少年中國學會。在1919年6月30日的籌備會上,大家推舉王光祈為籌備處主任,李大釗為編輯部主任。毛澤東、張聞天、鄧中夏、沈澤民、許德珩、田漢、朱自清等來自各個領域的進步青年,都曾是這個學會的會員。當時在北京,唯有李大釗有可能聯系各種社團和派別,形成統一的社會主義運動。
南陳北李,相約建黨
北大共事期間,陳獨秀團結李大釗等一大批先進分子,進入其創辦主編的《新青年》雜志編輯部,組成了新文化運動陣營。在北京大學期間,陳獨秀與李大釗接觸頻繁,“常出入李大釗的辦公室”。1918年7月至11月,李大釗連續在《新青年》發表了《庶民的勝利》等三篇文章,在中國首倡馬克思主義,并熱情頌揚俄國十月革命。正是因為《新青年》雜志和李大釗等人的宣傳研究,使得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學說開始風靡中國。
1920年初,獲悉京師警察廳準備逮捕陳獨秀的消息后,李大釗雇了一輛騾車,裝扮為收賬先生,讓陳獨秀坐在車內。為了避免暴露陳獨秀的南方口音,沿途住宿等一切交涉皆由李大釗出面辦理。也就在這輛雇來去天津的騾車上,陳獨秀與李大釗“商討了在中國建立共產黨組織的問題”。這就是后來傳為美談的“南陳北李,相約建黨”的故事。
1920年3月31日,李大釗領導成立了北京大學馬克思學說研究會。1920年5月,陳獨秀領導成立了上海馬克思主義研究會。在李大釗的領導下,北京共產黨組織于1920年10月在北京大學圖書館李大釗辦公室正式成立,當時取名為“共產黨小組”。在各地黨的組織先后成立后,國內外已經有了8個黨的早期組織,共50余名黨員。在陳獨秀、李大釗的領導下,1921年7月23日,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在上海召開。
對于“南陳”與“北李”的豐功偉績,當時就有人寫詩頌揚道:“北大紅樓兩巨人,紛傳北李與南陳;孤松獨秀如椽筆,日月雙懸照古今。”可見“南陳北李”當年已在社會上享有很高的盛譽,并廣為人知。(來源:河北共產黨員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