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鈺 陳瀠馨 王量量



摘要:如何提升鄉村內生力目前已逐漸成為鄉村規劃關注的重點之一,而現有研究大多忽視了鄉村各組成部分之間的聯系對鄉村共生力的影響。本文通過分析現有研究,以激活鄉村內生力為目標,將生態系統與鄉村進行類比,并提出鄉村“共生圈”理論,用以重構鄉村制度、產業、空間和人文四個層面間的發展關系。以福建省漳州市平和縣霞寨鎮鐘騰村為例,通過制定鄉村發展時序鏈和各層面優化內容來促成不同層面間良性關系形成,從而使得鄉村形成有機整體,不同層面共生發展,促進鄉村內生力的提升。這樣的鄉村“共生圈”模式為四個層面聯系薄弱甚至隔離的鄉村提供了重構鄉村各層面共生關系的新途徑,對鄉村規劃策略的制定和鄉村振興的實施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關鍵詞:鄉村規劃;鄉村內生力;鄉村“共生圈”模式;發展時序鏈;優化內容;鐘騰村
doi:10.3969/j.issn.1009-1483.2020.05.009 中圖分類號:TU982.29
文章編號:1009-1483(2020)05-0063-07 文獻標識碼:A
Research of Establishing the Symbiotic Circle under the Goal of Improving Endogenous Ability of Rural Areas: Taking Zhongteng Village in Zhangzhou City, Fujian Province as an Example
SHANG Xiaoyu, CHEN Yingxin, WANG Liangliang
[Abstract] How to improve the rural endogenous capacity has gradually become one of the focus of rural planning. But most of the existing studies ignore the impact of the relationship among the various components of the rural areas on the rural viability.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existing research, aiming at activating the rural endogenous ability, this paper compares the ecological system with the rural areas, and puts forward the theory of rural symbiosis circle, which is used to reconstruct the development relationship among the four levels of rural system, industry, space and humanity. Taking Zhongteng Village in Zhangzhou City, Fujian Province as an example, through the formulation of sequential development of rural development and the optimization of content at all levels to promote the formation of good relations among different levels, so that the rural areas form an organic whole, where different levels of symbiotic develop and promote rural endogenous ability. Such a rural "symbiotic circle" model provides a new way of reconstructing the symbiotic relationship among all of the villages that are weak or even isolated on four levels, which has certain reference significance for the formulation of rural planning strategies and the implementation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Keywords] rural planning; endogenous ability of rural area; "symbiotic circle" of rural area; sequential development; optimization; Zhongteng Village
引言
近年來村莊建設規劃成為城鄉一體化建設的核心內容之一,并從原來的附屬性階段轉向獨立統籌階段[1]。政策引領下的“自上而下”的建設發展至今,使得鄉村具備進一步發展的空間物質基礎。但由于缺乏“自下而上”的治理及自主發展的內生力,導致鄉村建設過分依賴外源輸入,陷入發展困境。如何提升鄉村發展的內生動力,打破外源依靠的局面,已逐步成為鄉村規劃關注的重點內容。下文將在總結對鄉村內生力衰弱問題及研究現狀的基礎上,通過思考鄉村內生力的影響要素,提出鄉村“共生圈”模式并探究其在提升鄉村內生力上的積極作用。
1 當前鄉村存在的問題及研究現狀
1.1鄉村內生力不斷衰弱
當前發展階段及國家相關的發展政策要求逐步趨向于主張激活鄉村的內生力。鄉村的內生力,主要是指鄉村社會能夠通過優化組合人、財、物、制度等各種資源要素實現自發展、自治理的可持續發展能力。在多年的鄉村發展實踐與研究過程中,學者、官員等針對鄉村問題展開了大量的經驗總結與思考,部分學者認為城鄉經濟的二元發展直接導致了農村人口的大量流失、農業生產空間的不斷壓縮、鄉村建設大幅落后于城市建設、鄉村自然生態的破壞及非物質文化的流失等問題[2-3]。這樣的人、財、物等資源的差異化發展直接導致了鄉村內生力的缺失,繼而進一步加劇了鄉村問題。
為改善城鄉之間的發展斷層情況及城鄉差距的擴大,大部分村莊在現有的鄉村規劃指導與政府財政支持下,對村莊產業、空間環境進行了整治,這在一定程度上平衡了城鄉間的資源差異。但由于現有規劃編制主要解決空間、環境問題,缺乏對鄉村制度、產業、空間和人文等不同要素間的整體性考量和聯系性規劃,使得現有規劃難以與鄉村的實際發展接軌,落地性差[4-5]。因而對鄉村內生力激發作用弱,鄉村依舊缺乏“自下而上”的自治理、自發展能力。
1.2研究現狀
對于鄉村發展內生力缺乏的相關議題,不少學者在制度、產業、空間和人文四個層面進行了理論研究與實踐探索,可分為“內部激活”及“外部刺激”兩類[6]。其中“內部激活”指通過規劃與培育,提升鄉村原有資源的生產力,包含:將參與式規劃的方法引入鄉村規劃[7-8],促進鄉村發展多元主體的共同治理[9-10]等研究成果,這在規劃前期有助于保障村民利益、提高村民參與度,在規劃后期有助于村莊由他治向村民自治的過渡。“外部刺激”指針對鄉村發展缺陷,以引入外部資源達到使鄉村發展主體逐漸強大的過程。包含將“觸媒”理論及其實踐經驗引入鄉村規劃研究[11],以及通過產業、文化、外部智慧人群等外來要素在村莊內的有效發展[12],教化及引領村民自治理、自發展。“外部刺激”在考慮資源引入的可行性的同時,進一步思考了資源對鄉村發展的引導和教化作用,從而實現鄉村的可持續發展。
隨著研究和實踐的不斷深入,目前有部分研究對制度、產業、空間和人文四個層面進行了系統性考慮[13-14],但現有研究鮮少對四個層面的內在聯系進行進一步論述,而是就單個層面進行更深入地探索。學者羅敏基于此問題提出了“多發展層次共生”的理念,強調了鄉村這四個層面在同一地域內相輔相成并因發展利益而形成共生[15]。但該研究并未深入探索鄉村不同層面間的內在發展聯系,以及促成共生的具體手段和實際運行的重點實施內容。因此,本文將著重探討制度、產業、空間和人文四個層面之間的聯系對鄉村內生力的影響,并在此基礎上探究如何通過四個層面間的聯系來促進鄉村內生力的提升。
2 鄉村不同要素對其內生力的影響
鄉村是一個復雜的有機整體,既包含了村民生產生活所依托的空間結構體系,又包含了鄉風民俗、傳統文化、鄉規鄉約及村民關系等構成的精神文化體系。換句話說,鄉村實際上是制度、產業、空間和人文四個層面有機結合而演化形成的產物。
鄉村這樣復雜的有機整體,就好比自然界的生態系統。生態系統概念源于生物學,指在一定的時間和空間范圍內,生產者、消費者、分解者與非生物環境之間,通過能量流動和物質循環所形成的一個相互影響、相互作用并具有自調節功能的自然整體。而鄉村中的制度、產業、空間和人文四個要素如生態系統構成要素一般,也是相互影響和相互作用的關系。如良好的制度可以推動村民生產生活的有序進行,鄉村產業的繁榮發展可以引導鄉村空間的合理轉化,鄰里和諧互助的村民關系可以促進鄉規鄉俗的進一步完善等。正是鄉村四個層面之間這種相互反饋調節的共生關系,使得鄉村內生力如生態系統穩定性一般,受鄉村構成要素之間的共生關系和反饋調節的直接影響。鄉村這四個層面之間的聯系越緊密,相互之間正反饋效應調節能力越強,鄉村內生力也會隨之越強(見圖1)。因此,調整鄉村內生力,實際上是調整制度、產業、空間和人文之間的共生關系。
3 以鄉村“共生圈”模式提升鄉村內生力
3.1鄉村“共生圈”模式的必要性
城鄉二元發展所帶來的鄉村多種問題,導致了鄉村的制度、產業、空間和人文這四個層面之間逐漸脫節而無法形成良性聯系,鄉村內生力也逐漸衰弱。因此從實質上看,重建這四個不同層面間的良性聯系,使得這四個層面可以共生發展和協調優化,是提升現有鄉村內生力的關鍵所在。這也是本文提出鄉村“共生圈”這一模式的核心概念。
內生力亟需提升的鄉村,其四個層面之間的聯系往往較為薄弱甚至存在著相互獨立的現象。這導致了鄉村的制度對其他層面只有限制作用而沒有推動作用,產業層面也沒有積極地引導閑置空間利用等問題。對于這樣的村莊,如何找到合適的切入點對四個層面的聯系進行重構是需要深入探究的問題。對此,本文提出的鄉村“共生圈”模式實際上是在四個層面相互割裂的情況下,以發展的先后邏輯為切入點來探索重構鄉村各層面聯系的方法,從而達到推動鄉村四個層面之間形成有機整體、提升鄉村內生力的目的。
3.2 鄉村“共生圈”模式的系統性
整體上看,由于現有研究大多忽略了鄉村不同層面間的相互聯系對鄉村內生力的影響,這使得現有鄉村提升策略應用到內生力薄弱的鄉村時往往只是對各層面起到局部改善的作用,卻無法系統地幫助鄉村重新形成有機整體。針對這一問題,鄉村“共生圈”模式引入系統性的視角來進行解決,其系統性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方面是對鄉村這一復雜有機體的整體性考量,將制度、產業、空間和人文四個層面作為鄉村系統的組成要素來分析其相互間的共生關系對鄉村整體內生力的正向影響;另一方面是對重構鄉村四個層面關系的系統性考量,基于發展先后邏輯來對鄉村各層面制定提升策略,以“先發展先改善”的層面來引導“后發展后改善”的層面,從而構建各層面間的良性聯系,形成有機整體。
3.3 鄉村“共生圈”模式的操作性
鄉村“共生圈”模式的構建包含兩個部分,即發展時序鏈的確定和各層面優化內容的制定。通過確定四個層面之間的發展時序鏈來為鄉村打造四個層面聯系的基礎關系,以各層面優化內容來推動不同層面之間的良性互動,使得鄉村形成有機整體,促進鄉村內生力的提升(見圖2)。
3.3.1 發展時序鏈的確定
鄉村“共生圈”模式以發展時序鏈入手來搭建四個層面間的邏輯關系。由于制度是鄉村各方面有序發展的基礎條件,因此鄉村“共生圈”模式構建的過程中,應在對鄉村進行詳細調查分析的基礎上,優先從制度層面著手重構四個層面間的關系,并從鄉村的基礎類型和實際情況出發,依次確定產業、空間和人文這三個層面的發展時序,從而構建適合于所選鄉村的發展時序鏈。

目前我國鄉村分為四種類型來分類推進鄉村振興戰略,即集聚提升類村莊、城郊融合類村莊、特色保護類村莊、搬遷撤并類村莊[16]。不同類型的村莊在鄉村振興戰略下有不同的發展側重方向,如集聚提升類村莊的發展重點在于對自身優勢和主導產業的強化。以集聚提升類村莊為例來構建鄉村“共生圈”,應在優先構建制度層面優化內容的基礎上,從這類村莊的發展側重點出發,以產業作為其時序發展鏈的第二階段,空間和人文則依次為第三、第四階段,從而形成鄉村四個層面關系重構的基礎環境(見圖2)。
3.3.2 不同層面優化內容的制定
在發展時序鏈的基礎邏輯關系下,四個層面優化內容則成為激發各層面正反饋效應的重要措施,有針對性地去逐一制定各層面能夠對其下一層面產生帶動作用的優化內容,可以引導不同層面間形成共生關系。
以集聚提升類村莊的發展時序鏈為例,制度作為產業、空間和人文發展的基礎條件,其優化內容應考慮不同層面的發展需求,制定能夠引導產業穩定發展、保障鄉村中閑置空間高效利用,以及完善鄉村治理體系的相關體制。
在前期制度優化內容的引導下,產業層面要通過鄉村現狀來分析產業未來發展的主要方向和可能性,探索多產融合策略,完善鄉村產業鏈,從而為下一階段的空間層面改造提供功能需求依據。空間層面的優化內容,應以提升人居環境、轉化空間功能為主要目的,不僅要讓空間改造滿足產業發展的需要,也要滿足村民的生活需求。這使得村中的閑置空間在得到高效利用的同時,也能引導村民人文精神層面的活動。在空間層面引導的基礎上,人文層面的優化內容,實際上是制定能夠保護和弘揚鄉村傳統文化、增進村民鄰里關系的相關策略。要鼓勵多方人群參與及文化推廣,提高村民的鄉村歸屬感和文化認同感。當村民之間歸屬感和文化認同感不斷增強后,會積極影響到村民對制度的完善,形成良性循環。
這樣通過發展時序鏈所形成的引導性關系會激發各層面的正反饋作用,如產業上的不斷發展會反過來推動制度的進一步完善,人文活動的增多亦會進一步帶動空間多樣化的使用。這會不斷帶動各層面優化內容豐富和完善,并突破原先的引導性關系,形成更加緊密的聯系,從而提高鄉村內生力(見圖2)。
4 鄉村“共生圈”模式運行的實際保障
鄉村“共生圈”模式在鄉村的應用,需要考慮現有政策對其實施可能性的影響。近年來政府相繼針對不同層面推出各項政策,這些政策與鄉村“共生圈”模式的運行目標有很大的一致性。
從制度上看,《城鄉社區服務體系建設規劃(2016—2020年)》《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管理法》三項政策分別從“城鄉人員和資本流動”“村委與各發展小組的關系”和“土地流轉入市”三個方面為鄉村“共生圈”的制度優化內容提供保障[17-19]。從產業上看,“中央一號文件”和《國務院關于鄉村振興的指導意見》提出的“鄉村三產融合發展”及“小農戶發展現代農業”為產業層面優化內容提供了重要支撐[20]。從空間上看,《農村人居環境整治三年行動方案》提出的環境整治,與《關于統籌推進村莊規劃工作的意見》提出的村莊規劃要求,為空間層面的建設性工作提供了良好的落地保障[21-22]。從人文上看,《農業農村部關于加強推進品牌強農的意見》和《關于進一步推進移風易俗建設文明鄉風的指導意見》中分別為人文層面優化內容中的“農村特色品牌”打造和“鄉村特色文化延續”提供了有力的支持[23-24]。
綜上可以看出,鄉村“共生圈”模式在現行政策背景下有強的實施性,因此本文將進一步以福建鐘騰村為例來探究鄉村“共生圈”模式的實際運用。
5 以福建鐘騰村為例的鄉村“共生圈”研究
5.1 鐘騰村現狀及主要問題
5.1.1現狀概況
鐘騰村位于福建省漳州市平和縣的霞寨鎮西北部。鐘騰村下轄自然村18個,戶籍人口2344人,常住人口1694人。該村發展至今成為典型的集聚提升類村莊,是福建唯一的武榜眼的舊居地,具有“一府三樓”(榜眼府第、余慶樓、朝陽樓、永平樓)等良好的歷史建筑和遠至宋代的古銅崆遺址。同時也是我國第六批“中國歷史文化名村”及紅色革命老區重點村。
5.1.2主要問題分析
目前鐘騰村的發展出現了人口大量流失、產業收益逐漸減少甚至虧本、旅游業發展低迷、土地和歷史建筑空置等現象。筆者通過對鐘騰村深入調研后發現,這些現象的根本原因在于鐘騰村的產業發展低迷問題及不同層面間的相互制約問題。
鐘騰村長期以單一經濟作物(平和蜜柚)生產為主要收入。而今,受其他地區蜜柚種植競爭加劇和該村蜜柚成熟期較晚等因素影響,蜜柚價格持續走低、銷量下降,甚至出現虧本的現象。這導致大量年輕勞動力外流。而村中留存人群因教育程度不高、創新能力弱等問題,既無法利用政府撥款對村中“一府三樓”進行活化利用,也沒法進一步打破目前產業單一化的現象。曾經祠堂與榜眼府所象征的在地情感認同,也隨著建筑的空置和勞動力的流失而逐漸淡化。與此同時,制度作為鄉村各方面發展的基礎,不僅缺少針對產業單一化問題的相關扶持政策及閑置土地利用的引導政策,也缺少村民自下而上的治理政策。
現階段由于產業問題突出、抗風險能力弱,使得產業單一化帶來的負面影響不斷波及到其他層面,再加上各層面間的相關發展內容各自獨立,從而進一步導致鐘騰村四個層面間形成相互制約的關系,鄉村內生力逐步減弱(見圖3)。
5.2 構建鐘騰村的鄉村“共生圈”
基于以上對鐘騰村的主要問題分析,構建鐘騰村的鄉村“共生圈”,應打破以往蜜柚產業的單一性及多層面內容之間的獨立性,在確定其“制度—產業—空間—人文”的發展時序鏈的基礎上,進一步結合鐘騰村現狀來制定針對各層面能夠對下一層面產生引導性影響的優化內容。
從產業、空間、人文三個層面的基礎發展需求出發,制定鐘騰村制度的優化內容。通過設置產業項目入駐機制和土地流轉機制,為鐘騰村蜜柚產業升級及土地流轉引入提供保障;通過設置村民自治組織機制,以村民形成的各村民小組來對鄉村發展進行維護。
在有了制度保障的基礎上,產業這一第二階段,優化內容應著重明晰鐘騰村產業未來發展定位;重點制定多產融合發展體系,結合鐘騰村目前“一府三樓”旅游,引入蜜柚相關加工產業及“體驗+教育”鄉村旅游項目(見圖4);制定多種農業模式運行策略,打造鐘騰村技術種植農業、文創農業和體驗農業。基于產業優化內容考慮各項產業發展的空間基礎和需求,以此引導鐘騰村空間層面的發展優化走向。
空間層面的優化內容以產業體系需求及村民基本訴求為基礎,對鐘騰村進行拆改留空間整理、街巷空間改造及建筑形式改造,使得鐘騰村的閑置空間可以得到功能性轉化,并服務于產業發展和村民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需求。而人文層面的優化內容,從空間改造帶來的多種功能性空間入手,建立多元人群的共同締造坊,從而帶動多方人群參與,結合鐘騰村的紅色文化、榜眼文化、蜜柚產業來共同推廣鐘騰村的時令文化活動(如蜜柚采摘節、耕種節等)及鄰里交往活動(如鄉村互助活動、體育鍛煉活動等)。這樣的共同締造坊也有助于推動村民共探鄉村發展,從而促進制度層面的進一步完善。
各層面優化內容通過對下一階段層面進行引導,促進了鐘騰村四個層面間依托發展時序鏈形成的基礎共生關系。在這樣的關系下,各層面會產生正反饋作用,從而突破前面形成的發展時序鏈關系,使得各層面的內容都會得到進一步的豐富,形成一個相互聯系和共生的有機整體,推動鐘騰村內生力的提升(見圖5)。
值得注意的是,本文對鐘騰村各層面優化內容只是列舉了部分基礎策略,而在實際應用中,優化內容可以根據鄉村實際情況進行適當增加,這會更加有助于引導下一階段層面優化內容的制定和發展。
5.3 鐘騰村“共生圈”保障機制
鐘騰村的“共生圈”模式是提升其內生力的重要措施,為保障鄉村“共生圈”模式的運行,鐘騰村應結合目前相關的國家鄉村政策來制定相應的保障機制。組織領導上,以村委會主要領導牽頭,聯合全村村民建立自治小組,包括產業發展小組、空間整治小組和人文發揚小組,以此對接“共生圈”模式中產業、空間和人文的優化發展和協調。產業發展上,需落實上級給予的村莊建設補助,設立財政專項資金重點支持產業發展,積極運用市場化手段引導產業合作社與社會資本的融合。人才教育上,既要定期對各自治小組成員進行相應的專業教育和鄉村自信培養,也要進一步推動人才引進,實行“一人一議”。此外,還應建立鄉村建設工作聯席大會,村委會和各小組代表需定期對鐘騰村建設過程中的重大事項和問題進行研究討論,加強政府各項政策與鄉村“共生圈”內容的銜接,保障該模式的各項內容按照時間節點和發展計劃有序推進,從而保障“共生圈”模式的運行。
6 結語
隨著鄉村建設改革的深化,鄉村發展重點正在經歷由環境整治轉向治理的階段,引導與培育鄉村發展內生力逐漸成為鄉村發展階段性目標。鄉村如生態系統一般,產業、制度、人文、空間等鄉村組成要素之間的和諧共生,是鄉村內生力的重要影響因素。但現階段,鄉村發展存在四層面相互制約、發展重點不明確、落地缺乏切入點等問題。本文以提升鄉村內生力為目標,通過構建鄉村“共生圈”,來構建“制度、產業、空間及人文”之間的共生循環關系。通過制定不同層面協同發展的時序鏈及不同層面自身的優化內容,使得不同層面之間可以相互帶動發展和提升,激發不同層面之間的正反饋效應,從而使得鄉村能夠形成有機整體,促進內生力的提升。這樣的鄉村“共生圈”模式一方面是補充了現有研究對鄉村不同層面間聯系的空缺,另一方面也是為目前內生力薄弱、問題繁多的鄉村提供一條重構鄉村四個層面良性關系和提升其內生力的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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