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冰,張艷,吳松梅,孫靜,石彩曉,任紅艷,趙敬,杜燦燦,李宏潔,李思思
“互聯網+護理服務”主要是指醫療機構利用在本機構注冊的護士,依托互聯網等信息技術,以“線上申請、線下服務”模式為主,為出院患者或罹患疾病且行動不便的特殊人群提供護理服務[1]。該項工作的開展有利于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健康服務需求、提升護士專業形象與社會地位、促進護理學科的發展[2]。但如何培訓好“互聯網+”護理服務的從業人員是制約該服務模式發展的瓶頸問題。全國護理事業發展規劃(2016-2020年)中明確指出,要建立“以需求為導向,以崗位勝任力為核心”的護士培訓制度[3]。因此,了解“互聯網+護理服務”從業人員的培訓需求,是保障培訓質量、服務質量的關鍵環節。基于此,本研究調查鄭州市三級醫院472名護士對“互聯網+護理服務”核心知識技能的培訓需求,旨在為護理管理者制定“互聯網+護理服務”培訓方案提供參考。
1.1對象 采用方便抽樣法,選擇河南省鄭州市四所醫院的472名護士作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①注冊護士;②知情同意,自愿參與本調查。排除標準:非本院護士(包括進修護士和實習護士)。 本研究共納入472名護士,男10人,女462人;年齡:<25歲36人,25~歲137人,30~歲222人,40~歲63人,≥50歲14人;職稱:護士60人,護師183人,主管護師202人,副主任護師以上27人;學歷:專科以下54人,本科404人,碩士以上14人;工作年限:<5年98人,5~年126人,10~年171人,20~年59人,≥30年18人;婚姻狀況:未婚120人,已婚352人;月收入:<3 000元17人,3 000~元48人,5 000~元293人,≥10 000元114人;科室:內科122人,外科55人,婦產科32人,兒科60人,ICU 28人,康復科91人,其他科室84人;有371人聽說過“互聯網+護理服務”,101人未聽說過;愿意提供該項服務398人,74人不愿意;451人認為有必要培訓,21人認為無必要。
1.2調查工具 采用課題組自行設計的《“互聯網+護理服務”核心知識技能培訓需求調查問卷》開展研究。核心知識的界定源于國家衛健委《關于開展“互聯網+護理服務”試點工作的通知》[1]。服務倫理和禮儀部分的內容參考上門護理服務中護士的職業形像塑造[2]、護患雙方的安全促進及當前護士倫理教育連續性和系統性缺乏的現狀[4]資料,同時參考國外相關居家護理服務教育項目[5-6]。核心技能則通過參考北京[7]、廣東[8]、江蘇[9]等有關試點地區擬開設的服務項目及臨床護士工作的實際情況界定。問卷由三部分構成:①一般資料調查表,內容包括護士的年齡、性別、工作年限、職稱、收入、是否聽說過“互聯網+護理服務”等12個條目。②“互聯網+護理服務”核心知識技能培訓需求調查表,包括“互聯網+護理服務”執業基本知識(7個條目)、“互聯網+護理服務”倫理和禮儀(4個條目)、“互聯網+護理服務”項目技能操作(39個條目)共3個維度,50個條目。各條目均采用Likert 5級評分,由“非常不需要”到“非常需要”依次賦分1~5分,總分為50~250分,得分越高,表示護士的培訓需求越高。得分率=問卷的最終實際得分/問卷可能的最高得分×100%。依據護士培訓需求得分率將培訓需求分為高、中、低三個水平,高水平>200分;中等水平150~200分;低水平<150分。③開放性問題,包括護士對于“互聯網+護理服務”的培訓期待。該問卷由4所三級甲等醫院的副主任護師以上的臨床護理專家及護理管理者7名、1名護理學院教授審核把關, 并對32名臨床護士進行預調查, 經課題組多次討論修訂后成稿。專家審核顯示內容效度指數(CVI)為0.862,預調查顯示問卷內部一致性Cronbach′s α系數為0.96,問卷信效度較好。
1.3調查方法 采用現場問卷法與網絡問卷法相結合進行調查。問卷發放者為課題組護理學碩士研究生,發放前進行統一培訓,向4所醫院的護理管理者說明情況,征得同意后展開調查。現場問卷當場發放,當場收回;網絡問卷通過問卷星生成二維碼及鏈接。采用統一的指導語對三級醫院的護理管理者說明調查目的及方法,征得同意后將問卷進行擴散。所有題目均設置為必答題目,在提交時設有漏答提醒功能,以保證問卷填寫的完整性。共發放紙質版問卷40份,電子版問卷477份,有效回收472份,有效回收率為91.3%。
1.4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21.0對調查數據進行統計描述,單因素方差分析,秩和檢驗。檢驗水準均為α=0.05。
2.1“互聯網+護理服務”核心知識技能的培訓需求得分 總分及各維度得分,見表1。其中執業基本知識及倫理和禮儀各條目的培訓需求得分,見表2;“互聯網+護理服務”核心技能的培訓需求得分前5位和后5位條目見表3。

表1 互聯網+護理服務”核心知識技能培訓需求總分及各維度得分(n=472)

表2 執業基本知識及倫理和禮儀各條目培訓需求得分(n=472)
2.2不同人口學特征護士“互聯網+護理服務”核心知識技能的培訓需求得分 以護士性別、年齡、工作年限、職稱、學歷、科室、婚姻狀況、月收入、是否聽說過“互聯網+護理服務”、是否愿意提供“互聯網+護理服務”、是否有必要開展“互聯網+護理服務”培訓、開展“互聯網+護理服務”培訓為自變量,以護士“互聯網+護理服務”核心知識技能的培訓需求得分為因變量,進行單因素分析, 結果顯示,僅年齡、提供“互聯網+護理服務”意愿、開展“互聯網+護理服務”培訓必要性認知與護士培訓需求有關(P<0.05,P<0.01),見表4。
3.1護士對“互聯網+護理服務”核心知識技能的培訓需求 本研究中,472名護士的“互聯網+護理服務”核心知識技能的培訓需求總均分為4.39±0.03分,得分率為87.9%,總體處于較高水平,說明三級醫院護士該項培訓需求較高,這與Lawn等[10]研究結果相似。可能原因如下:①國家政策提供了有力支持。

表3 互聯網+護理服務”核心技能的培訓需求得分前5位和后5位條目(n=472)

表4 不同人口學特征的護士“互聯網+護理服務”核心知識技能培訓需求得分比較
從《關于開展“互聯網+護理服務”試點工作的通知》的發布到北京、天津、上海等六地試點紛紛發布工作方案并實施,創新護理服務形式已勢在必行;②提高崗位勝任力的需要。“互聯網+護理服務”對護理人員的綜合素質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本研究中,95.55%的護士認為有必要開展該項服務,說明絕大部分護士自覺既往知識技能無法滿足“互聯網+護理服務”的需要,核心知識基礎尚薄弱,對護理路徑的轉變尚不適應;③增強職業獲益感的內在驅動力。通過培訓,為“互聯網+護理服務”的開展做準備,以促進自身發展,增加收入,促進醫療資源下沉,增強職業獲益感[2]。本調查中,30歲以上、從業十年余及職稱為主管護師的護士所占比例最大,上述群體符合“互聯網+護理服務”的執業資質[1],說明三級醫院現已具備開展“互聯網+護理服務”的人員條件。同時,本科學歷護士占比高達85.59%,成為三級醫院的主力軍。相關研究表明,護士的學歷越高,對自我的期望越高[11],因此整體上培訓需求較高。另外,無論薪資水平高低,護士的培訓需求都很高,說明大部分護士能夠感知到“互聯網+護理服務”的價值所在,愿意參加培訓。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顯示,年齡、培訓意愿及感知培訓必要性不同的護士培訓需求得分的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年齡較低、愿意提供“互聯網+護理服務”及認為有必要培訓者培訓需求較高,與黃靜[12]、李鑫等[13]研究結果相似。這提示可首先選拔意愿較高者進行培訓,對需求強烈的低年資護士可進一步強化其核心知識與技能培訓,重點關注25~30歲的護士,最大限度滿足“互聯網+護理服務”人才個性化培訓需求。
3.2提供“互聯網+護理服務”的護士亟待培訓安全、信息相關知識 表2顯示,風險防控知識、信息技術平臺內容及使用知識、相關規章制度及工作流程的培訓需求得分較高,可能原因為:①“互聯網+護理服務”模式存在一定風險:護士沒有處方權受到治療及用藥的限制,以及上門護理服務的相關醫療廢物分類處理配套設施不全[14]使“互聯網+護理服務”的開展面臨醫療風險;“互聯網+護理服務”面臨環境和人群的復雜性、執業時間的不確定性且多數護士為女性[15]使“互聯網+護理服務”的開展面臨人身安全風險;“互聯網+護理服務”為患者帶來的信息安全和隱私防護風險。②“互聯網+護理服務”的開展以信息平臺為重要載體,了解平臺的內容和使用方法是開展該項服務的必要條件,故而培訓需求較高。③目前,“互聯網+護理服務”尚無統一明確的規章制度,諸如醫療風險防范制度、工作流程、醫療廢物管理制度等。基于上述分析,建議國家應盡快制定“互聯網+護理服務”相關法律法規及規章制度[16],重點強化風險防控相關政策,同時盡快完善行業監督管理機制,保障護患雙方安全,以應對護理服務地點的轉變帶來的執業安全隱患。同時,在“互聯網+護理服務”信息技術平臺開發過程中,應加強護理人員與軟件技術開發人員的溝通,使其實際運用中快速掌握操作要點[17],并結合護士和服務對象的使用體驗加以完善。
3.3護士對“互聯網+護理服務”倫理道德、溝通技巧培訓需求不容忽視 表2顯示,“互聯網+護理服務”倫理道德和溝通技巧得分較高。可能是因為:①護士在工作過程中經常會遇到與倫理道德相關的問題[18],諸如知情同意,患者護理的平等性以及與患者和其他醫療衛生專業人員的關系等[19]。“互聯網+護理服務”涉及到患者隱私保護和信息安全,對護士的信息素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②護患溝通是影響治療過程最重要的護理關系之一[20],“互聯網+護理服務”的開展涉及到與患者、家屬和工作人員的多方溝通,護士期待學習更多的溝通技巧以應對新的服務形式。“互聯網+護理服務”過程中護患之間零距離接觸,護士的言談舉止影響其職業形象,因此應注重護理禮儀培訓,在待人處事、專業操作方面為公眾留下好的執業印象。為應對上門護理服務中會發生的道德問題[21],韓國衛生部已將倫理道德教育作為家訪護士繼續教育的一部分[5],日本也已開展居家護理服務溝通技巧的培訓[6],護理管理者可借鑒其經驗并結合信息素養相關知識完善培訓方案,以滿足護士的培訓需求。
3.4護士的“互聯網+護理服務”培訓需求側重專科護理技術 表3顯示,糖尿病足護理、失禁性皮炎護理、造口護理、術后傷口護理等傷口專科護理[22]操作的培訓需求得分較高,與孫曉等[23]的研究結果相似,可能是因為隨著國家高度重視專科護士隊伍建設,護士在該方面的培訓需求不斷增強;同時,上門護理服務所遇狀況具有復雜性,護士需要通過培訓來夯實理論基礎、培養嫻熟穩健的操作技能加以應對。常規標本的采集、物理降溫、肌內注射等操作的培訓需求得分相對較低,與楊力等[24]的研究結果相似,是因為上述操作皆是基礎護理內容,操作機會多、難度系數低、培訓考核多,通過不斷強化學習較易掌握。但受服務場所轉變的影響,護士對該類操作的培訓需求并不只局限于技能操作層面,更期待了解院內與居家服務的差異性,故而整體需求得分仍較高。因此建議醫院結合實際情況,循序漸進、分批次開設難度系數遞增的“互聯網+護理服務”操作項目。
本研究對472名護士的培訓需求進行調查,結果表明,護士對“互聯網+護理服務”核心知識技能培訓需求較高,護理管理者應結合護士的培訓需求現狀,以需求為導向有針對性地制定切實可行的培訓方案,以提高護士“互聯網+護理服務”的崗位勝任力。 本研究僅對鄭州市的醫院進行調查,且以三級醫院為主,今后的研究應擴大地域范圍,同時納入一級、二級醫院護士,通過質性研究進一步了解不同層級護士對“互聯網+護理服務”的培訓內容、地點、形式等的具體要求,并結合患者的期待完善培訓內容,為培訓方案的制定提供更加全面的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