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19年11月9日在中國音樂學院順利召開“第六屆中國西方音樂年會”,會議的主題是“西方音樂的風格和樂派研究”,本次年會參會人數眾多,議題多樣。本文選擇“樂派”這一議題,對發言者的觀點及相關論文資料進行梳理,整理出本篇關于“樂派”問題的年會綜述。
【關鍵詞】樂派;中國樂派;民族性
【中圖分類號】J60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 ? ?【文章編號】1002-767X(2020)09-0249-02
【本文著錄格式】劉威孜.關于“樂派”的討論——第六屆中國西方音樂年會綜述[J].北方音樂,2020,05(09):249-250.
中國西方音樂學會建立于2003年,至今已經16個年頭了。2019年11月9日迎來了“第六屆中國西方音樂年會”,本屆年會在中國音樂學院正式開幕,主題是“西方音樂的風格和樂派研究”。11月9日至11月11日,會議圍繞八個主題展開討論。西方音樂風格與“中國樂派”;西方音樂視野下的“中國樂派”;西方音樂風格流派的成因、特點和影響;西方音樂風格流派的經典作品研究;西方音樂風格流派譯著評介;西方音樂風格流派的縱向和橫向比較研究;西方音樂風格史研究;西方音樂風格流派的歷史回顧。
本次年會收到論文數量超過200多篇,具有發言資格的論文共計124篇,論文內容基本符合本次年會的議題,論文質量之高,參會人數之多是前幾屆年會所不具備的。本文選擇其中關于“樂派”的發言進行梳理,本篇綜述中的觀點都來自年會的發言及其論文的闡述。
一、關于“樂派”的界定
中國音樂學院院長王黎光根據本次的年會的主題,談到了“中國樂派”的建設,并希望學者們能夠關注“中國樂派”并提出更多的建設性意見。針對“樂派”和“中國樂派”這一話題引發了與會學者激烈的討論。首先楊燕迪做了題目為“德意志音樂崛起與發展的原因及啟示”的宣講,他對“德奧音樂”的叫法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其與德國學者交流之中,德國學者糾正其德奧音樂的說法,并認為“德意志音樂”的表述是更為準確的,在其梳理之下,認為“德奧”更多的還是強調民族、地域、國家的性質,而“德意志”更偏重文化性,更符合有關德意志音樂本質的思辨討論;其次是孫國忠做了題目為“關于‘樂派若干問題的思考”的宣講,他對“樂派”定義是:構成“樂派”的作曲家群體是指在某種具有共識的(基本)藝術思想或創作理念下形成的音樂創作者的“聚合”(這種具有共性的“聚合”允許在一定程度上保留群體中個人思想與具體的創作訴求)。在西方音樂史上具有明確“樂派”含義的作曲家群體有新德意志樂派、五人團、第二維也納樂派。關于廣義中所說的“樂派”共同點是:時代、風格、技法、國家等,把具有這些特點的音樂家群體稱為“樂派”是不準確的。西方音樂史上的“樂派”是一個有特定指向的概念,而每一個“樂派”的形成與發展又有其歷史層面和藝術維度的獨特性。對“樂派”認識和解讀,都必須結合對西方音樂史特定藝術語境和創作情狀的理解。閆敏以《西方音樂視野下“中國樂派”的內涵與外延思考》為題,在西方音樂的視野下對中國樂派的內涵與外延進行了論述。她首先闡述了“中國樂派”應以中國傳統與民間音樂為依托,吸收西方音樂技法,博采眾長。她認為“中國樂派”不是一個具體、固定、一成不變的音樂風格表達體系,承載的是大膽、自由的創作理念,不斷探索、勇于創新的開拓精神,新穎獨特、富有文化內涵的作品。它凝聚著中國人民豐富的精神智慧,踴躍攀登高峰的信念,呈現著動態發展的藝術生命力。
二、關于“中國樂派”的建立
關于“中國樂派”的建立成為一個集中且熱烈討論的問題,主要產生的分歧在于“中國樂派”什么時候能成立?“中國樂派”的對應是什么?“中國樂派”是否應該是在西方音樂的視野之下?在提問環節,楊燕迪回應美國肯塔基州大學學生關于“中國樂派”的民族性建設方面的問題,首先楊燕迪提到德意志音樂中的民族性上具有很大的包容性和共通性,認為“民族性”對德意志音樂具有很深的影響,但“民族性”是一把雙刃劍,他不僅可以使德意志音樂發展的更好,也可以導致悲劇性的后果(納粹),“中國樂派”的民族性構建可以吸取國外的經驗,借鑒德意志樂派建設中民族性的推動力,強調中國音樂的民族性特色,將其加入到“中國樂派”的建設中,增強中國特色在國際中的影響力。孫國忠對這個問題也做了一定的回應,他認為提出“中國樂派”這一構想十分切合現在中國發展的時代潮流,但在“中國樂派”的建設中,更應該從學理的方面對這個問題進行細致的考慮,并且由淺入深地構建整個學科體系,相信隨著時代的遷移,對“樂派”界定可能會更加清晰。
三、關于“樂派”形成的學理分析
關于“樂派”形成,孫紅杰發表“文藝復興時期樂派的形成與傳承機制探究”的主題發言,從學理層面對“樂派”界定展開深入的探析。孫紅杰認為解釋樂派傳承規律需要三點構成,分為兩個參照系統、五(加一)個關鍵因素、四個基本原則。首先是兩個參照系統,分為社會和個人兩個參照系,社會參照系是由時代、地域、人際、音樂等外部因素構成、這是一個不斷去除無關影響、凝結有效資源的過程,是一個“選擇”和“結晶”的過程;個人參照系是作曲家的個人知識修養、創作經驗、社會閱歷、藝術理想等內在因素構成。這是一個不斷增長自身能量,拓展可用資源的過程,是一個“培育”和“擴張”的過程;兩個參照系之間互相滲透、轉化、適應,構成了樂派的形成過程;其次,樂派的形成和傳承密切維系著樂源、學源、籍緣、職緣、地緣(間接因素)、親緣(非關鍵因素)這五(加一)個關鍵因素;最后還具有四個基本原則,“歷時轉化”原則,樂派存在的歷史性、“特色傳承”原則,樂派身份的標識性、“合同存異”原則,樂派的差異性、“通融開放”原則,樂派存在的開放性原則。最后孫紅杰的結論是文藝復興時期的樂派林立,是受到這三個方面的影響,并且在文藝復興時期各因素之間相互聯系較為頻繁。
隨后在討論的過程中,美國肯塔基大學學生韓應潮關于“樂派”問題提問了孫紅杰,在西方著作中很少提及“樂派”的概念以及在中國語境之下要強調“樂派”的原因?孫紅杰回答他所提及的“樂派”相關問題在文藝復興時期較為典型,但在其他斷代史中是否還是如此,是值得研究的。在他看來“樂派”這一名詞在西方著作中使用較少的原因是為了讓人們減少對“樂派”概念上理解的錯誤。不同語境之下對“樂派”的認識也有所不同,“樂派”概念在我國已經扎根,在學理上的問題不能回避。隨后武漢音樂學院汪申申對這一問題發表自己的看法,對“樂派”“流派”概念進行解析,同時認同孫紅杰的觀點,指出“樂派”在不同的社會歷史背景之下解讀也是不同的,如今“中國樂派”的提出,更強調的是“中國風格”“中國特色”的創作。
關于“樂派”問題的發言和討論是本次年會最為熱門的話題,眾多音樂學者、專家對這一議題進行了熱烈的發言。鄧希路的《尼德蘭樂派地緣歷史文化背景考》,葉松榮的《“文化自覺”理論視域下的西方19世紀民族樂派》,王晡的《風格、樂派和“中國樂派”》,殷遐的《自我表達與“二十一世紀民族樂派”》,呂長樂的《“北德樂派”音樂風格形成的啟蒙思想和宮廷文化語境》,陳鴻鐸的《論西方當代音樂中的樂派及其影響》,袁利軍的《風格?技法?觀念?——從西方表現主義樂派看流派的幾個普遍特征》,陳素妮的《簡約主義樂派的形成與“消逝”》,汪申申、尹妃妃的《形成中的猶太(希伯萊)民族樂派》,陳新坤的《論新德意志樂派的形成》等,都從不同角度對“樂派”問題進行深入的討論。
四、結語
通過各位專家以及學者的發言及討論,對“樂派”的定義和范疇做了界定,對“樂派”這一問題有了更為深入的認識,如孫國忠、余志剛都認為西方音樂中的“樂派”一般是具有共同創作理念的群體構成的,并且一般都是由后人對他們的成就進行建構,形成樂派。會議討論中也對“中國樂派”的建設也給予了一定的建議,認為“中國樂派”應該從學理層面加強認識,楊燕迪認為“中國樂派”的建設應該具有全球視野,要做到植根于中國傳統文化,并且以譚盾、陳其鋼等知名作曲家為作曲家群體,推動中國音樂文化邁進國際,當然還需要創作具有中國特色的經典作品,以此來加強國外學界對中國音樂的認識。中國音樂學院近些年對“中國樂派”建設具有巨大的投入,并且取得了初步的成效,關于“中國樂派”建設還需要各位專家和學者的參與,共同推進這一目標的實現。
本次年會還有很多青年學者與資深專家共同討論的良好氛圍,較多青年學者提出了具有創新性的話題,如王尚清的《西方音樂視野下的“中國樂派”》,康嘯的《“新德意志樂派”與瓦格納》,畢明輝的《“中國樂派”該登場了?以及“中國樂派”如何登場?——全球語境下中國樂派的定位與走向》,李鵬程的《二戰后“波蘭樂派”的風格演變研究》等,營造了積極的學術討論氛圍,為西方音樂研究注入新鮮的活力。
本次年會于2019年11月11日閉幕,與前幾屆相比,本屆年會參會提交論文質量高,與年會主題相關度高;參會人數眾多,年輕學者增多,研究隊伍逐步擴大;議題多樣,研究角度新穎,學術眼界開闊,討論氛圍熱烈;研究成果卓著,中西音樂比較出現。本次西方音樂學會年會配合中國音樂學院的辦學理念成功舉辦,盡管就某些問題還存在爭議和不足,但對各位學者打開思路、增進學術交流及掌握更多學術信息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
參考文獻
[1]梁雪菲.開放多元的中國西方音樂研究之路——2013沈陽·西方音樂學會第四屆年會述評[J].音樂學探索,20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