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剛 鄭晨
我國素有“禮儀之邦”之稱,禮儀文明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一個重要部分。握手禮儀、餐桌禮儀、飲酒禮儀等,也是中國傳統文化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日常生活中,譬如看病就醫,人們習慣于到醫院掛號,然后再當面問診,而遠程醫療、線上問診等方式,只在部分城市被少數患者認可,應用范圍有限。購買生活用品方面,早有集市,晚有超市,人們習慣于三五成群相約出門采購生活物品。餐飲方面,中國人歷來喜歡聚餐,不論喜事還是喪事,都喜歡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娛樂方面,互聯網技術的快速發展,人們的娛樂社交行為越來越多樣化,各式娛樂項目,如到電影院觀看電影、到游戲廳玩網絡游戲、電子競技游戲等,給人們的生活增添了不少色彩。
此次新冠肺炎疫情來勢兇猛,傳染性極強。為控制疫情,我國不少城市采取了嚴控交通、延遲開工復產等做法,很多城鎮、農村也不得不暫時阻斷進出通道,嚴格控制人員和車輛的流動。這些措施對人們的社交行為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最嚴重的時候,連外出購買生活用品、食物等,都受到了管控。傳統服務業幾乎完全關門,酒店旅游業幾乎全部停業,交通運輸業也幾乎停擺。政府出臺了一些解決生活物資采買的措施,如建立社區微信群由社區人員采購物資后集中發放、每家每戶在規定時間段內由一人出門采購物資等,而后提倡鼓勵“分餐制”,同時掀起一股“云端生活”之風,開始了“云聚餐”“云喝酒”“云旅游”等。在當今飛速發展的時代,“云端生活”不失為一種可以增進彼此關系的交友行為方式。
疫情下的一些防控措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著我們以往的日常習慣。當疫情結束后,我們的社交行為會不會已經無法“回到從前”?未來,握手禮儀會不會成為一種很少使用的行為,而作揖、鞠躬等老式見面問候禮會不會再次興起?未來,工作學習中為節約時間,減少接觸成本,傳統意義上的辦公室集中辦公、學生到課堂聽課、集體召開大會等交流方式,會不會逐漸改為網絡會議、電話會議、家中辦公、網絡授課等形式?
實際上,疫情既讓我們面臨挑戰,也帶來了機遇,如社交電商模式就大火起來。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來,大多數人居家不出門,通過電商平臺購物的需求日益增加,電商網紅商業模式的好處日益凸顯。各種社交平臺巨大的流量也給不少商家帶來了利益。更多新的跨平臺的經濟現象,將有助于盡快恢復我國因疫情造成的經濟損失,還可能成為未來人們的一種購物習慣和商業模式。
暢想后疫情時代,人們的社交行為模式可能會呈現以下顯著特點。
第一,社會交往的虛擬化、數字化。隨著互聯網技術的日益成熟和廣泛應用,人們的社交模式逐漸由傳統的面對面交流轉變為虛擬的符號互動。而且此次疫情的不斷蔓延,已經讓人們的生活和工作模式發生革命性改變,線上學習、線上交易已經變成新的“習慣”。這種新的互動“場域”正在進一步改變社會結構,推動由“垂直性交往”向“扁平化交往”轉變,大大節省了時間,傳播信息的速度超越了任何傳統工具。
第二,社會互動的符號化、去場化。從傳統的社會交往理論來看,如果實踐的主體只是抽象、單一、同質的主體,就無法完成社會交往過程。擬劇理論也強調個體的交往往往是一種理想化色彩,對外呈現一種與他自己理想的形象相一致的行動表達。隨著疫情期間大面積的區域管制和封閉,人們只能在虛擬的網上完成各類虛擬交往,而且很多時候是抽象和無聲的。這就導致人們很難以共同價值為標準遵守調解規范,造成輿論導向一度混亂,網上造謠事件此起彼伏,互相攻擊現象多有發生。未來,建立一個干凈、友好、寬容的網絡環境是大勢所趨。
第三,社會生活的內核化、同質化。由于疫情,人們史無前例地長時間跟家人呆在一起,和親朋好友暢談討論的時間變得多了起來,各類社會應酬幾乎消減為零。這種生活方式使得人們的交往生活更加聚焦、更加壓縮、更加同質。以前一個家庭的各種分工都是通過社會外包實現的,這次疫情使得人們自己動手完成家庭生活的各項工作,是一種對社會分工的良性修補。這種家庭內核化的社會分工有助于增強家庭關系,有助于家庭內部的和諧運轉。但社會大單元的社會分工卻是社會進步的標志,這次疫情使得全球貿易鏈條出現局部中斷,從這點上又是不利的。
新冠疫情下的防控措施,對我們以往的社交行為模式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但我們仍應以一種客觀積極的態度應對,慢慢適應環境的改變,變挑戰為機遇。 (編輯 余運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