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杖朝筆不歇,卷八縱橫說“黨德”。
感思時政胸襟寬,臧否人物情志切。
文章勾目綻花語,故事動心鳴碧血。
相約明歲又書九,夕暉猶呼青山月。
2020年4月,收到周年豐老社長的第八本書《我也說“黨德”》。閱畢,為便于自己記憶,我即寫下這一“七言八句”。
自年豐先生1999年底到湖北日報任職,我即在他麾下勞碌奔波。一晃,二十年了,他也早已退休了。遠遠近近,上上下下,高高低低,我算對他有“立體的”認識了。
年豐先生在幾個單位當過一把手,沒聽說誰是給他拎包端茶杯的“秘書”,更不用說聽到誰是因為討好他奉承他而得到破格擢拔。事在人為,以人為本。在用人方面,他在湖北日報社,全面借鑒、深化采用了楚天都市報“逢進必考,逢聘必競,優勝劣汰”的競爭選拔機制。于單位興旺、于事業發展,奠定了堅實的人才基礎。
他寫書、出書,皆自費。他不止三四次對我說:“原來不曉得你,你出那套書送人,好。”在前言中,我是這么交待的:“求名?作為日發行一百多萬份的報紙總編輯,用心寫點文字,刊在報紙上,一夜之間,就是一百多萬多次呈現在荊楚各地的千家萬戶,比這區區印數的集子,不知要快捷多少倍。求利?自費集子,賣與何人?只不過是近幾年托楚天都市報的福,拿了四年的社長特別獎,心下頗為不安,思量不如花在出版上,答謝親朋好友罷了。我之為人,于家里家外社內社外,均淡然,冷漠,也枯澀得很,這點我是自知的。這些年做了些什么?向知我的人或我知的人作個匯報,也算是一番聯絡。”同氣相求,同道相惜。沒想到這點真還被老人家看上了。這算是他瞧得起我及我倆忘年交的緣甶吧。
說起來,他也是講面子的,與溫家寶總理的合影照片、俞正聲書記給他的信件和批示,他喜歡擴印、復印后送給親近的人。但他又是不拘小節、沒面子架子、漠視自身權勢的。人言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但時常聽報社的帥哥靚妹說,你看周社長,總是頭發亂糟糟,牙齒黑黑,從未見西裝革履褲縫筆挺地刻意收拾,也不見哼哼啊啊般地裝腔作勢。他樂意串門,走進哪間辦公室,都是掏出煙來一撒一把。那年他隨省領導前往恩施,走到野三關附近,他的老爺車趴窩了。為趕路,他坐進我們的車。平時人人說他“一天只用一根火柴”,意為煙不斷,但那以后在我們車上,他竟大半天只抽了一支煙,抽時還特意開了窗,掙那么多錢為啥不換個新車?他一句話打發了:“我又不是老板。”
年豐先生進報社后,力主新建了三幢住宅樓,正是拿方案排序選房分配的火候上,他毅然決然:我不要。他一聲“不要”,頓時挑肥揀瘦扯皮拉筋的大為減少。他住水果湖,房子比報社新建的樓面積小,周邊噪音大。而湖北日報楚天麗園自成花園式格局,寧靜幽雅,新設計、新布局、新材料,面積也相對大得多。如果拿到房地產市場計價,差距何止百萬。可他對我說,報社員工福利是自己掙來的,我來享受,不好。
這就是一個老共產黨員心口如一的“黨德”。他在書中寫道:作為黨員和黨員干部,堅持理想信念宗旨、優秀傳統和作風,對黨、人民、祖國忠誠,才叫講“黨德”。在書中,他還有一文為讀《白水田傳》的感想。他說,“‘清官白水田是‘一個理想信念的終身堅守者、一位讓后輩仰慕的人民公仆、一名充滿傳奇的老共產黨人”。我以為,周年豐同志,也是與白水田一樣的富有“黨德”的人。
(作者系湖北日報傳媒集團(湖北日報社)原總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