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茯苓丸抗大鼠子宮肌瘤作用機制研究

姚祺 郭輝 陳玲玲 陳秀萍 林東梅 陳山源

摘要 目的：探討桂枝茯苓丸治療子宮肌瘤模型大鼠的作用機制。方法：60只成年雌性SD大鼠隨機分為4組：分為空白（Control）組、模型（Hys）組、桂枝茯苓丸低劑量（G-L）組、桂枝茯苓丸高劑量（G-H）組，每組15只。除假手術組外，其余3組均進行子宮肌瘤造模。G-L組、G-H組分別接受濃度為1.32 g/mL、2.64 g/mL的桂枝茯苓丸混懸液1 mL灌胃，其中Control組及Hys組大鼠給予等劑量生理鹽水灌胃，1次/d，連續8周。記錄各組大鼠子宮及卵巢系數，HE染色觀察子宮形態學變化，透射電鏡觀察子宮超微結構變化，ELISA法檢測子宮組織E2、P、ER含量，Western Blot法檢測子宮組織中PI3K/Akt信號通路蛋白表達情況。結果：與Control組比較，Hys組的子宮和卵巢系數、E2、P、ER的含量及抗凋亡蛋白PI3K、p-Akt表達增高（P<0.05），促凋亡蛋白Caspase-3表達減少（P<0.05），G-L組、G-H組上述指標均有所改善（P<0.05），但G-H組明顯優于G-L組（P<0.05）。HE染色及透射電鏡形態學觀察提示Hys組大鼠子宮平滑肌增厚，細胞邊界不清晰，細胞核固縮呈橢圓形或畸形，胞質內線粒體腫脹，部分嵴斷裂消失，可見粗面內質網擴張，肌纖維排列紊亂無序，可見明顯炎性細胞浸潤;G-L組子宮平滑肌細胞排列較Hys組有序，平滑肌層仍有所增厚，炎性細胞浸潤亦較Hys組組減少，細胞核較Hys組稍增大，線粒體腫脹和粗面內質網擴張減少;G-H組子宮平滑肌細胞排列較Hys組明顯有序、緊密，僅見輕微炎性細胞浸潤，平滑肌層無明顯增生，且平滑肌細胞核較正常，線粒體及粗面內質網形態接近正常。結論：桂枝茯苓丸有效改善子宮肌瘤模型大鼠的形態學指標，其機制可能與激活PI3K/AKT通路，下調E2、P、ER的表達，上調Caspase-3的表達有關。

關鍵詞 桂枝茯苓丸;大鼠;子宮肌瘤;雌二醇;孕酮;雌激素受體;PI3K/Akt;作用機制

Study on the Mechanism of Guizhi Fuling Pill on Uterine Leiomyoma in Rats

YAO Qi1，GUO Hui1，CHEN Lingling1，CHEN Xiuping1，LIN Dongmei1，CHEN Shanyuan2

（1 Fuzhou Second Hospital Affiliated to Xiamen University，Fuzhou 350007，China; 2 Fujian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Fuzhou 350122，China）

Abstract Objective：To explore the mechanism of Guizhi Fuling Pill in the treatment of uterine leiomyoma model rats.Methods：A total of 60 adult female SD rats were randomly divided into 4 groups：a blank （Control） group （n=15），a model （Hys） group （n=15），a low dose Guizhi Fuling pill （G-L） group （n=15） and a high dose Guizhi Fuling Pill （G-H） group （n=15）.Except for the sham operation group，the other 3 groups were modeled by uterine leiomyoma.G-L group and G-H group received 1.32 g/mL and 2.64 g/mL Guizhi Fuling Pill suspension 1 mL respectively，and the rats in the control group and Hys group were given the same dose of normal saline once a day for 8 weeks.The coefficients of uterus and ovary were recorded，the morphological changes of uterus were observed by HE staining，the ultrastructural changes of uterus were observed by transmission electron microscope，the contents of E2，P and ER in uterine tissue were detected by ELISA method，and the expression of PI3K/Akt signal pathway protein in uterine tissue was detected by Western Blot method.Results：Compared with Control group，the coefficient of uterus and ovary，the content of E2，P，ER and the expression of anti-apoptotic protein PI3K and p-Akt increased （P<0.05） and the expression of pro-apoptotic protein Caspase-3 decreased （P<0.05） in Hys group.The above-mentioned indexes were improved in G-L group and G-H group （P<0.05），but the expression of anti-apoptotic protein PI3K and p-Akt in G-H group was significantly better than that in G-L group （P<0.05）.The morphological observation of HE staining and transmission electron microscope showed that the uterine smooth muscle of Hys group thickened，the cell boundary was not clear，the nuclear pyknosis was oval or abnormal，the mitochondria in the cytoplasm swelled，part of the crest ruptured and disappeared，the rough endoplasmic reticulum dilated，the muscle fibers were disordered，and obvious inflammatory cell infiltration could be seen.The arrangement of uterine smooth muscle cells in G-Lgroup was more orderly than that in Hys group，the smooth muscle layer was still thicker，the infiltration of inflammatory cells was less than that in Hys group，the nucleus was slightly larger，and the swelling of mitochondria and dilatation of rough endoplasmic reticulum in G-L group were less than those in Hys group.The arrangement of uterine smooth muscle cells in G-H group was more orderly and compact than that in Hys group，only slight inflammatory cell infiltration，no obvious proliferation of smooth muscle layer，normal smooth muscle nucleus，mitochondria and rough endoplasmic reticulum were close to normal.Conclusion：Guizhi Fuling Pill can effectively improve the morphological indexes of uterine leiomyoma model rats，and its mechanism may be related to the activation of PI3K/AKT pathway，down-regulation of E2，P，ER expression and up-regulation of Caspase-3 expression.

Keywords Guizhi Fuling Pill; Rat; Hysteromyoma; Estradiol （E2）; Progesterone （P）; Estrogen receptor （ER）; PI3K/Akt; Mechanism

中圖分類號：R285.5;R273;R289.5文獻標識碼：Adoi：10.3969/j.issn.1673-7202.2020.24.006

子宮肌瘤是好發于30～50歲女性[1]，且因子宮平滑肌增生形成的常見性激素依賴性良性腫瘤[2]，臨床表現以下腹部疼痛和陰道異常出血為主，其發病機制尚不明確[3-4]，目前有研究人員推測可能與遺傳因素，未分化成熟的子宮肌細胞突變，及局部雌、孕激素的水平等因素密切相關[5-6]。我們通過對近10年的文獻梳理，打破了細胞過度凋亡現象僅存于惡性腫瘤的傳統認知，發現子宮肌瘤等良性婦科腫瘤的發生發展與細胞過度凋亡亦存在密不可分的關系[7-11]。PI3K/AKT信號通路磷脂酰肌醇3-激酶（PI3Ks）信號參與增殖、分化、凋亡和葡萄糖轉運等多種細胞功能的調節;有研究顯示子宮肌瘤平滑肌細胞數量增減不僅與細胞增殖旺盛程度有關，也與細胞凋亡速度有關[12]。

在中醫學中，子宮肌瘤屬于“癥瘕”“積聚”的范疇，癥瘕的形成因臟腑血氣虛弱，外邪乘虛而入，正邪相搏結于下焦，久留不去，而成氣滯、血瘀和痰濁之邪膠結不解，變生而成氣滯、血瘀和痰濁之邪膠結不解，變生而成癥瘕，一下腹部的腫塊，或脹痛為主癥，伴有寒熱不欲食、腰脅酸痛、水腫等全身證候。癥瘕的治療原則是留者攻之，且切不可攻伐太過。桂枝茯苓丸首載于張仲景《金匱要略》：“婦人宿有癥病，經斷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動在臍上者，為癥痼害。妊娠六月動者，前三月經水利時，胎也。下血者，后斷三月血不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瘕不去故也，當下其癥，桂枝茯苓丸主之”。該方由桂枝、茯苓、桃仁、牡丹皮、芍藥等5味藥組成，具有和緩化癥而不傷胎的特點。現代研究表明桂枝茯苓丸治療子宮肌瘤的機制可能與抑制纖維結締組織增生、降低雌激素和孕激素及其受體水平等相關[13]。筆者通過多年的臨床工作經驗明確桂枝茯苓丸對子宮肌瘤的療效，現以子宮肌瘤模型大鼠為研究對象，探討桂枝茯苓丸抑制子宮肌瘤的可能生物學機制。

1 材料與方法

1.1 材料

1.1.1 動物 購買60只平均體質量為（230±20）g的SPF級健康成年雌性SD鼠，所有大鼠均購自上海SLAC實驗動物有限責任公司，（合格證號：SCXK（滬）2017-0001）。所有大鼠購買后均飼養于廈門大學實驗動物中心，進行為期7 d的適應性喂養。飼養環境：溫度（23±0.5）℃，濕度（50±1）%，12 h/12 h晝夜交替，自由攝食、飲水。本研究方案經廈門大學動物管理委員會批準通過（28932-005），實驗過程嚴格按照國際條例進行。

1.1.2 藥物 桂枝茯苓丸（山西華康藥業股份有限公司，批號：392839），苯甲酸雌二醇注射液（上海通用藥業股份有限公司，批號：321201），黃體酮注射液（廣州白云山明興制藥有限公司，批號：434-9）。

1.1.3 試劑與儀器 PMSF（碧云天公司，批號：232-01），SDS-PAGE電泳膠（碧云天公司，批號：65443），BCA工作液（碧云天公司，批號：293-07），PI3K（CST公司，美國，貨號：s039023）、Akt（CST公司，美國，貨號：s19203）、p-Akt（CST公司，美國，貨號：t493291）、Caspase-3 p-Akt（CST公司，美國，貨號：s38432）及β-actin p-Akt（CST公司，美國，貨號：s07382）一抗和堿性磷酸酶標記山羊抗兔（CST公司，美國，貨號：392032），SDS-PAGE電泳膠（碧云天公司，貨號：34332），BCA工作液（碧云天公司，貨號：3920-3），E2 ELISA試劑盒（Promega公司，美國，貨號：66435）、P ELISA試劑盒（Promega公司，美國，貨號：24934）、ER ELISA試劑盒（Promega公司，美國，貨號：29321）。

高速冷凍離心機[Thermo Fisher公司，美國，型號TGL-20M/18M（S）]，切片機（Leica公司，德國，型號：RM2235），普通光學顯微鏡（Leica公司，德國，型號：DCM8），酶標儀（Leica公司，德國，型號：9602），電泳槽（Bio-rad公司，美國，型號：3923-K），轉膜儀（Bio-rad公司，美國，型號：390-Q2），透射電子顯微鏡（JEOL公司，日本，型號：EM-2100PlusJEM-2100Plus），凝膠成像系統（Bio-rad公司，美國，型號：GelDoc 2000）。

1.2 方法

1.2.1 分組與模型制備 1）分組：60只雌性SD大鼠按照隨機數字表法隨機分為空白（Control）組、模型（Hys）組、桂枝茯苓丸低劑量（G-L）組、桂枝茯苓丸高劑量（G-H）組，每組15只。

2）模型制備：除假手術組外，其余3組均給予苯甲酸雌二醇注射液（0.50 mg/kg）肌內注射，3次/周，共12周;隨后肌內注射黃體酮注射液（5 mg/kg），2次/周，共4周，建立子宮肌瘤模型。空白對照組在相同時間給予等量生理鹽水。

1.2.2 干預方法 第17周開始藥物干預，根據《實驗動物學》[14]中人和動物藥物間按體表面積折算的等效劑量換算公式，以成人臨床用藥劑量計算動物用藥劑量，計算得出G-L組、G-H組分別接受濃度為1.32 g/mL、2.64 g/mL的桂枝茯苓丸混懸液1 mL灌胃，其中空白組及模型組大鼠接受等劑量生理鹽水灌胃，1次/d，連續8周。

1.2.3 檢測指標與方法

1.2.3.1 子宮與卵巢系數 各組大鼠常規麻醉處死后，解剖取出子宮和卵巢組織，小心剔除組織表面脂肪和其他組織，分別稱取子宮和卵巢濕重，計算子宮和卵巢系數。子宮系數=子宮濕重/大鼠體質量（取材時）×100%;卵巢系數=卵巢濕重/大鼠體質量（取材時）×100%。

1.2.3.2 子宮形態學觀察 取子宮分角上病理改變較典型部位的組織，進行常規甲醇固定、脫水、石蠟包埋、切片，進行蘇木精-伊紅（HE）染色，于光學顯微鏡下觀察觀察子宮平滑肌細胞的細胞排列、體積及數量等形態變化，觀察是否有炎性浸潤等。

1.2.3.3 子宮超微結構觀察 取子宮分角上病理改變較典型部位的組織在3%戊二醛固定液中，并迅速將其修剪成2 mm×2 mm的小方塊，后經3%戊二醛/1.5%多聚甲醛前固定4 h（4 ℃），l%鋨酸/1.5%亞鐵氰化鉀后固定2 h，經0.1 mol/LPBS沖洗3次后，進行脫水、包埋、固化、切片，透射電鏡下觀察各組子宮肌瘤細胞超微結構的改變。

1.2.3.4 雌二醇、孕酮、雌激素受體含量檢測 采用雙抗體/夾心酶聯免疫吸附測定（ELISA）方法檢測子宮組織均漿中雌二醇（E2）、孕酮（P）、雌激素受體（ER）的含量，實驗過程嚴格按照各指標ELISA試劑盒說明書進行，酶標儀讀取結果并統計分析。

1.2.3.5 PI3K/Akt信號通路蛋白表達的檢測 以1 mL裂解緩沖液裂解200 mg子宮組織，離心，取上清液。BCA法測蛋白濃度，蛋白變性。按等量蛋白（50 μg）上樣至SDS-PAGE凝膠，電泳（5%濃縮膠，12%分離膠，60 V，40 mA，2.5 h），轉膜（100 V，250 mA），時間依據各指標分子量大小而定。5%脫脂奶粉封閉2 h后，分別加入抗PI3K、Akt、p-Akt、Caspase-3及β-actin（1∶5 000）一抗抗體孵育，將靶PVDF膜放于搖床上孵育，并置于4 ℃環境中過夜。次日將辣根過氧化酶標記的二抗按照1∶1 000的濃度加入靶PVDF膜，室溫下孵育50 min后取出PVDF膜，用TBST清洗3次后將其置于掃描儀上，滴加ECL顯色液，避光反應1 min后進行曝光顯影，利用生物圖像分析系統對所得圖像進行分析處理。

1.3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20.0統計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數資料用均數±標準差（±s）表示，其中符合正態分布的數據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不符合正態分布的數據利用非參數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各組子宮與卵巢系數的比較 與Control組比較，Hys組、G-L組、G-H組的的子宮系數、卵巢系數均明顯增加（P<0.05）;G-L組和G-H組較Hys組均明顯下調（P<0.05），其中G-H組下調程度優于G-L組（P<0.05）。見表1。

2.2 各組子宮形態學的變化 各組大鼠子宮組織HE染色顯示：Control組大鼠子宮平滑細胞排列整齊、緊密，形態正常，色澤均一，肌層未見炎性細胞浸潤，未出現增生;Hys組大鼠子宮平滑肌增厚，細胞邊界不清晰，細胞核呈現扁圓形狀，肌纖維排列紊亂無序，可見明顯炎性細胞浸潤;G-L組子宮平滑肌細胞排列較Hys組有序，平滑肌層仍有所增厚，炎性細胞浸潤亦較Hys組組減少;G-H組子宮平滑肌細胞排列較Hys組明顯有序、緊密，見輕微炎性細胞浸潤，平滑肌層無明顯增生。見圖1。

2.3 各組子宮超微結構的情況 各組大鼠子宮組織電鏡下觀察結果顯示：Control組大鼠子宮平滑肌細胞核大小、形態正常，胞質中細胞器正常，細胞周圍膠纖維排列規則;Hys組子宮平滑肌細胞核固縮呈橢圓形或畸形，胞質內線粒體腫脹，部分嵴斷裂消失，可見粗面內質網擴張，且局部有大量溶酶體聚集，細胞內含有較豐富的肌微絲，并見脂褐素;G-L組子宮平滑肌細胞核較Hys組稍增大，見部分線粒體腫脹和粗面內質網擴張;G-L組子宮平滑肌細胞核較正常，線粒體及粗面內質網形態接近正常。見圖2。

2.4 各組子宮E2、P、ER含量的比較 與Control組比較，Hys組、G-L組、G-H組的子宮組織中E2、P和ER表達水平均明顯上調（P<0.05）;G-L組和G-H組較Hys組均明顯下調（P<0.05），其中G-H組下調程度優于G-L組（P<0.05）。見表2。

2.5 各組子宮PI3K/Akt信號通路關鍵分子蛋白表達的比較 與Control組比較，Hys組、G-L組、G-H組的子宮組織中PI3K、p-Akt蛋白表達水平均明顯上調（P<0.05），G-L組和G-H組的PI3K、p-Akt蛋白表達較Hys組均明顯下調（P<0.05），其中G-H組下調程度大于G-L組（P<0.05）;與Control組比較，Hys組、G-L組、G-H組的子宮組織中Caspase-3蛋白表達水平均明顯下降（P<0.05），G-L組和G-H組的表達較Hys組均明顯增多（P<0.05），其中G-H組上升程度大于G-L組（P<0.05）。見圖3，表3。

3 討論

3.1 桂枝茯苓丸對子宮形態學的影響 桂枝茯苓丸現常用于治療子宮肌瘤，《金匱要略·婦女妊娠病》有云：婦人宿有癥病……桂枝茯苓丸主之。凡癥之初必因寒，其中桂枝與芍藥一陰一陽，謂之于陰中宣陽以調理陰陽而消其寒，癥之成，必挾濕熱而自成窠囊，牡丹皮性寒，與桂枝寒溫相濟，宣通血中熱結，茯苓滲濕與牡丹皮一氣一血，以調寒溫而扶正氣，桃仁善于破惡血，消癥痼，有病則病受之，則不傷胎血也，是故養正即所以去邪也。“丸者緩也”，桂枝茯苓丸在用法上“煉蜜和丸，如兔屎大”，使用的藥量小，又加以蜂蜜緩和藥性，體現了妊娠之體雖消除癥病，法當緩圖的原則，令藥適以勝病，而不害胎。臨床上使用桂枝茯苓丸來治療子宮肌瘤的研究屢見不鮮，周瓊[15]采用高強度聚焦超聲結合桂枝茯苓丸口服治療子宮肌瘤短期臨床有效率達93.67%，同時表明其能更快的改善臨床癥狀，縮小肌瘤的體積;林景美等[16]選擇桂枝茯苓丸與米非司酮治療子宮肌瘤，改善了子宮體積，并減少了最大肌瘤的體積，使治療有效率達到93.94%。本研究通過HE染色和透射電鏡形態學觀察桂枝茯苓丸治療子宮肌瘤模型大鼠，結果顯示Hys組大鼠的子宮平滑肌出現增厚，細胞邊界模糊，細胞核畸形，胞質內線粒體部分嵴出現斷裂消失，可見粗面內質網擴張，肌纖維的排列無序，提示明顯的炎性細胞浸潤;G-L組的子宮平滑肌細胞排列就較Hys組有序，平滑肌層雖仍有所增厚，但炎性細胞浸潤明顯減少，細胞核也較Hys組增大，線粒體和粗面內質網擴張減少;G-H組的子宮平滑肌細胞則排列較Hys組更為緊密有序，平滑肌層未見明顯的增生，僅可見輕微的炎性細胞浸潤，細胞核也較正常，線粒體和粗面內質網的形態與正常形態類似。提示桂枝茯苓丸治療子宮肌瘤模型大鼠有效改善其病理形態。

3.2 基于PI3K/AKT通路探討桂枝茯苓丸的作用機制 子宮肌瘤在青春期前較為少見，絕經后也逐步的萎縮或消退，更多是好發于育齡女性，這是因為出現外源性的雌激素刺激或妊娠時，子宮肌瘤會迅速增大，而低雌二醇狀態則會導致子宮肌瘤縮小、甚至消失，說明子宮肌瘤與卵巢性激素水平密切，是一種激素依賴型腫瘤。研究表明雌孕激素在經過一系列反應，與細胞中ER、PR進行結合后才能具有生物學效應[17-18]。之前學者普遍認為E可以促進血管生成，并影響血管通透性，通過與ER的結合改變了細胞的形態，增加DNA的合成，從而為P、ER創造肌瘤增殖的環境，是子宮肌瘤發生與發展的重要促進因素。隨著目前組織、生化和臨床方面的研究進展，又有新的證據顯示孕激素和雌激素在子宮肌瘤的生長中起著同等重要的作用。學者在使用抗P制劑治療子宮肌瘤患者后，發現肌瘤體積出現明顯的減小[19]。在子宮平滑肌瘤內，細胞有絲分裂活性于黃體期達到高峰，大劑量孕激素治療增強其細胞核分裂活性，提示P有促進肌瘤細胞有絲分裂的作用，此外，P還具有激活細胞增生、分化、增殖的作用。本研究中結果顯示與Control組比較，Hys組的子宮卵巢系數、E2、P、ER的表達增高，隨著桂枝茯苓丸的干預，G-L組、G-H組上述指標均有所改善，且G-H組明顯優于G-L組（P<0.05）。

ER作為一種受體，存在于細胞膜或細胞內，是一種能選擇性與相應的遞質、激素等相結合，并產生特定生理效應的大分子物質，其生物效應受諸多因素的影響，其中PI3K/AKT通路的激活情況與子宮肌瘤的發生、發展有著密切的關聯。在P13K/AKT信號通路中，磷脂酰肌醇-3激酶（phosphoinositide 3 kinase，P13K）作為細胞內的第二信使，進一步活化下游的AKT，啟動其對細胞凋亡因子Caspase-3的調控[20]。本研究結果顯示，與Control組比較，Hys組的抗凋亡蛋白PI3K、p-Akt表達增高（P<0.05），促凋亡蛋白Caspase-3表達減少（P<0.05），隨著桂枝茯苓丸的治療，G-L組、G-H組上述指標均有所改善（P<0.05），但G-H組明顯優于G-L組（P<0.05）。提示桂枝茯苓丸抗大鼠子宮肌瘤作用機制可能通過介導PI3K/AKT通路促進子宮肌瘤細胞凋亡實現。

3.3 細胞凋亡與子宮組織形態學 子宮肌瘤臨床病理組織形態學主要表現為平滑肌細胞增多。以往研究認為，細胞數目增多主要是由細胞增殖引起的。目前已有研究證實，細胞數量增減不僅與細胞增殖的劇烈程度有關，也與細胞凋亡的速度有關;抑制細胞凋亡可延長細胞存活期，降低死亡率，間接增加細胞數量，間接促進細胞數目增多[21-22]。Caspase-3對細胞的增殖速度不產生影響，而是通過促進多種形式的細胞死亡，導致細胞數目減少，從而抑制子宮肌瘤的生長[23-24]。本實驗模型動物子宮組織形態學觀察顯示，子宮平滑肌明顯增厚，平滑肌細胞明顯增多;HE染色在平滑肌層未觀察到細胞凋亡，證實子宮肌瘤模型動物中細胞凋亡受抑制只發生在子宮平滑肌層。提示，細胞凋亡受抑制可能是促進子宮平滑肌細胞增多的機制之一。由于凋亡受抑制，細胞增殖與凋亡失衡，導致子宮平滑肌細胞增多。本研究通過桂枝茯苓丸治療后，激活PI3K/AKT信號通過，促進Caspase-3的表達，促進細胞凋亡，打破了病理狀態下細胞增殖與凋亡的失衡狀態，抑制子宮平滑肌細胞的增殖，從而縮小子宮肌瘤。

參考文獻

[1]Zhang Y，Gu X，Meng Y，et al.Analysis of the effect of laparoscopy and hysteroscopy on ovarian function，immune function and quality of sexual life of patients with hysteromyoma at different ages[J].Oncol Lett，2018，15（3）：2929-2934.

[2]Kazachkov EL，Voropaeva EE，Kazachkova EA，et al.[Endometrial morph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in patients with hysteromyoma and chronic endometritis in infertility][J].Arkh Patol，2019，81（6）：41-48.

[3]Li W，Hong B，Li Q，et al.An integrated serum and urinary metabonomic research of Rhizoma Curcumae-Rhizoma Sparganii drug pair in hysteromyoma rats based on UPLC-Q-TOF-MS analysis[J].J Ethnopharmacol，2019，231：374-385.

[4]Feofilova MA，Pavlov OG，Geimerling VE.The Effect of Life-Style and Occupational Hazards on Development of Hysteromyoma[J].Probl Sotsialnoi Gig Zdravookhranenniiai Istor Med，2018，26（6）：406-410.

[5]Lou R，Deng H.Effects of real-time CEUS on treatment of hysteromyoma with radiofrequency ablation and the evaluation on blood perfusion[J].Minerva Med，2020，2（27）：4806-4813.

[6]鄭九波，李冬華，王亞松，等.子宮肌瘤的發病機制研究進展[J].現代中西醫結合雜志，2012，21（29）：3298-3301.

[7]Li QQ，Wang G，Huang F，et al.Antineoplastic effect of beta-elemene on prostate cancer cells and other types of solid tumour cells[J].J Pharm Pharmacol，2010，62（8）：1018-1027.

[8]朱麗，貢子琦，張雨婷，等.細胞凋亡抑制在子宮肌瘤發病機制中的意義[J].實用臨床醫藥雜志，2018，22（24）：58-61，65.

[9]高光玲，李楊，杜玲莉，等.去泛素化酶3在子宮肌瘤中的表達及對子宮肌瘤細胞增殖、凋亡的影響[J].河北醫藥，2020，42（13）：1974-1978.

[10]朱麗.子宮肌瘤的發生與細胞凋亡間關系的研究進展[J].養生保健指南，2017，16（7）：278.

[11]陳超，李冬華，王滿元，等.子宮肌瘤細胞凋亡機制及藥物靶點治療研究要點探析[J].醫學研究雜志，2017，46（3）：8-10，17.

[12]徐曉麗.子宮肌瘤動物模型細胞凋亡及其調控因素的研究[D].北京：中國中醫科學院，2006.

[13]陳智昌，潘春梅，郭虹.桂枝茯苓丸對子宮肌瘤模型大鼠的作用機制[J].世界中醫藥，2019，14（8）：2010-2013，2018.

[14]鄒移梅，徐志偉，黃韌，等.實驗動物學[M].北京：科學出版社，2018：345.

[15]周瓊.桂枝茯苓丸加減聯合高強度聚焦超聲治療子宮肌瘤效果研究[J].陜西中醫，2020，41（6）：733-735.

[16]林景美，陳秋霞，劉英蓮.米非司酮聯合桂枝茯苓丸治療無癥狀子宮肌瘤的臨床觀察[J].實用癌癥雜志，2019，34（12）：2082-2085.

[17]唐孔珍，李偉英.米非司酮對子宮肌瘤組織中ER、PR及EGFR的影響及其臨床機制[J].實用癌癥雜志，2018，33（1）：33-35.

[18]劉冉，陶國偉，甄軍暉，等.ER、PR在妊娠期子宮肌瘤組織中的表達及意義[J].山東大學學報：醫學版，2016，54（5）：45-49.

[19]柯小平，李經維，李莉，等.PGE2/PGE2-R介導的RAS/ERK及PI3K/AKT信號途徑與子宮肌瘤發病機制的研究[J].安徽醫科大學學報，2019，54（5）：673-677.

[20]肖紅妮，劉志杰.“三棱-莪術”組分配伍介導PI3K-AKT通路治療大鼠子宮肌瘤的研究[J].世界中醫藥，2019，14（9）：2267-2271.

[21]朱麗，貢子琦，張雨婷，等.細胞凋亡抑制在子宮肌瘤發病機制中的意義[J].實用臨床醫藥雜志，2018，22（24）：58-61，65.

[22]張志凌，張怡.子宮肌瘤中細胞增殖和凋亡的研究[J].中國現代醫學雜志，2005，15（7）：969-972.

[23]王佳，梁葵香，劉艷妮，等.茯苓酸通過上調miR-133a影響子宮肌瘤細胞增殖凋亡及表皮生長因子的水平[J].中國免疫學雜志，2020，36（9）：1069-1074.

[24]李銳，聞春艷，馬洪喜.Caspase-3和Survivin蛋白在復發子宮肌瘤患者血清及肌瘤組織中的表達及臨床意義[J].中國實驗診斷學，2014，18（6）：1019-1020.

（2020-08-02收稿 責任編輯：蒼寧）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81804228）;福建省衛生計生委中醫科研項目（WZY0939）作者簡介：姚祺（1983.12—），女，碩士，主治醫師，研究方向：婦科內分泌及不孕癥中西醫結合診療，婦科疾病微創治療，E-mail：yaoqi1215@163.com通信作者：陳山源（1984.08—），男，碩士，講師，研究方向：內科疾病的中醫診療，E-mail：32077069@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