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約質樸老撾風

蒙啟宙

老撾是東南亞唯一一個內陸國家，植被覆蓋率為82.1%。我發現，處于優越自然環境之中的老撾人，也有著隨遇而安、知足常樂的性格，過著簡約而質樸的生活。

老撾的公共交通工具比較落后，能買上小汽車的家庭不多，摩托車和自行車成為大多數上班族主要的交通工具。使用摩托車這種交通工具，不單上車牌方便、考駕照方便，停放也相當方便。將摩托車在路邊停好，拿上東西就可以走了，不上鎖也不用擔心車子被盜。在老撾，我沒發現有摩托車和自行車車鎖出售。

不單是車鎖，門鎖也不常見。在老撾，無論是民宿、酒店還是學校，都是門庭大開，隨便進出，一些政府部門甚至軍營也如此。有一次，我在瑯勃拉邦辦事，一不小心竟然闖進中寮軍區司令部。堂堂軍區司令部，連放哨的哨兵也沒有，鐵閘門被推到一邊，像在唱“空城計”似的。

老撾是一個農業國家，林林總總的蔬果、肉類以及各種顏色的大米令人眼花繚亂。同一品種農產品在不同菜市場出售，價格基本上是一樣的，不需要貨比三家。

在老撾，大數人都以糯米飯為主食。早上蒸一鍋糯米飯，一家人便可以吃上一整天。糯米飯的做法相當簡單：前一天晚上將糯米泡在水中，第二天糯米充分變軟后放在容器內蒸熟，趁熱將糯米飯使勁揉捏成團放在竹簍里，吃的時候打開竹簍直接用手將飯團拿出來。

阿坤是我在廣州認識的老撾朋友，在瑯勃拉邦有一個客運車隊，專門接送國內外游客，在當地算是一個中產。為了對我的來訪表示歡迎，他在家里準備了一席簡約而豐盛的午餐：烤雞、拉普、糯米飯以及各種水果蔬菜。拉普在當地是一道頗有名氣的菜，制作方法也相當簡單：將各種肉食剁成碎末，混合上切好的辣椒、香菜、檸檬以及各種調味品，烹調時可將手頭上的食材根據客人的喜好隨意搭配，同時控制好火候，制作成熟透的或半生半熟的。

在老撾的宴席上，很少能看到大魚大肉，婚宴也不例外。我朋友阿信的婚宴設在瑯勃拉邦的一家酒店里。當天傍晚，她著一身金黃色套裙、鞋子，佩紫紅色絲帶，頭頂金冠，站在由她的巨幅照片制作成的海報前迎候四方賓客。宴席上是拉普、番茄炒肉、燉湯、面包和水果，配以老撾啤酒。席間，賓主相互慰問，舉杯祝賀，投影機不斷播放著新郎新娘的照片，場面簡約而熱烈。

老撾人的服飾色彩明亮，染料是從各種農產品中用土法提取的。例如，老姜的顏色比較深，被提取成深黃色;新姜的顏色比較淺，被提取成淡黃色;山竹的顏色鮮艷奪目，被提取成大紅色，等等。“鳥吃蟲，蟲吃果，果子成熟后吃完還可以染衣物，老撾的自然生態鏈條從來就沒有斷裂過。”阿坤笑著說。

在老撾生活，也有復雜的時候。一些收費公共廁所門前，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排拖鞋，客人上廁所必須將自己的鞋子脫掉，換成廁所專用拖鞋才能進去，出來的時候再換上自己的鞋子，并將拖鞋擺放好。上一次洗手間著實麻煩。

有一次，在瑯勃拉邦機場辦理行李托運時，檢查人員發現我的行李箱外表有破損，便不厭其煩地提醒我。他還拿出一個登記簿，將我護照的個人信息與航班信息以及行李箱的顏色、尺寸、破損部位和長度等詳細登記好，讓我和領隊一并簽名確認，程序十分麻煩。我隨便看了看登記簿，發現厚厚一本冊子上，類似的記錄滿滿當當。

老撾人生活在簡約與復雜的平衡點上，或許這也是老撾成為世界上幸福指數排名較高的國家的原因之一吧。

（李柏君薦自《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