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 V的國際環境規制可視化分析研究

閆璐

摘 要：在資源日益枯竭、環境嚴重惡化的今天，環境規制是有效糾正市場失靈、實現可持續發展的重要途徑。利用可視化分析工具CiteSpaceV，對Wos核心數據庫中2006-2019年環境規制領域的2 790篇樣本文獻進行分析，通過發文量、研究機構及高影響力作者分析當前研究成果及其國際影響力。通過關鍵詞共現等掌握環境規制當前研究主題以及國際關注熱點，從而進一步分析國際整體研究趨勢。在此基礎上，利用CiteSpace所得出的結論為我國環境規制問題研究指明重點方向，也為我國環境規制的實施提供參考借鑒。

關鍵詞：環境規制;知識圖譜;CiteSpaceV;可視化分析

DOI：10. 11907/rjdk. 191823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中圖分類號：TP391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7800（2020）005-0173-05

0 引言

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工業發展所帶來的環境問題逐步得到了發達經濟體重視。其強化環境管制力度，并帶動全球環保意識的提升，相關的綠色增長理論、環境政策工具也開始得到廣泛應用[1]。當前，我國正處于經濟轉型升級的關鍵時期，在保證經濟增長的前提下實現綠色發展，環境規制將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在環境規制不斷加強的背景下，經濟與社會發展會受到怎樣的影響也逐步成為研究者們重點關注的問題[2]。

本文基于當前文獻研究的主流方法——文獻計量學，全面而系統地解讀環境規制領域研究脈絡及前沿熱點問題。在當前已有科研成果中，鮮有針對國際環境規制問題的綜合分析與梳理。本文以Web of Science（WOS）數據庫中相關文獻作為研究樣本，利用科技文本可視化工具CiteSpaceV軟件，對近15年來環境規制領域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通過對時間分布等研究現狀以及研究熱點的分析，客觀梳理國際環境規制領域研究概況，為科研人員未來的研究提供參考借鑒，從而促進我國環境規制研究的發展。

1 研究設計與研究方法

1.1 研究設計

為保證數據結構與數據組成的完整性，本文選取國際上較權威的Wos核心數據庫，檢索條件為TS=（“environmental regulations” and “environmental policies”），時間跨度為2006-2019年（檢索時間為2019年4月15日）。在盡可能保全樣本的基礎上進行樣本篩選剔除，人工篩選剔除不符合研究主題的檢索結果，最終篩選出2 790篇有效樣本數據。

1.2 研究方法

本研究利用當前文獻計量分析中的常用工具CiteSpace呈現環境規制領域研究熱點與趨勢。CiteSpace引文可視化分析軟件不僅可以提供對英文空間知識聚類等信息的挖掘功能，還可提供對其它指示單元之間，如作者、機構合作等貢獻的分析功能。

CiteSpace可視化工具的理論基礎來源于結構洞理論和最佳信息覓食理論。結構洞理論在CiteSpace最主要的體現就是尋找具有高度中介中心性的節點，從而能夠系統地對某一學術領域的研究進行連接與整合;最佳覓食理論則是對所有收集的數據進行比較與處理，對數據進行取舍，以獲得最可靠的研究問題類別。此外，CiteSpace還利用探測頻率突增算法進一步解釋研究領域的熱點問題。

2 環境規制研究現狀分析

2.1 年度文獻數量統計

通過對某一學術領域相關文獻進行時間序列變化分析，能夠對該領域研究歷程、當前研究狀態有深入了解，從而更好地把握該領域研究趨勢。通過對樣本數據的統計分析，發現環境規制相關論文數量呈逐年上升趨勢。根據發文量年度分布來看，可大致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2009年之前）為萌芽探索期。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紛紛通過立法或制定規章等命令控制型方式制定環境規制目標及標準，相關研究在環境規制政策的發布中萌芽，但總量不多，處于緩慢增長期;第二階段（2010-2019）為多元發展期。自2010年以來，環境規制發文量呈井噴式增長，研究廣度和深度也隨著新型資源能源的出現而不斷擴展。

2.2 重要研究機構分布

借助Wos數據庫中對搜索結果的描述性統計分析可知，2006-2019年，在環境規制政策研究領域，全球共涉及2 369個研究機構，約有117個研究機構的發文量超過10篇。發文量位居前10的研究機構如表1所示，這10家研究機構發表相關論文數量占總發文量的14.29%。Top3的機構分別是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系統（89篇）、中國科學院（67篇）和清華大學（46篇）。

2.3 高影響力作者分析

發文量和共被引作者是衡量某領域高影響力作者的重要指標。高影響力作者很大程度上代表了該研究領域的研究方向，對相關領域的發展具有推動性作用。通過對高影響力作者的分析，后繼研究者們可以把握整體研究脈絡與研究框架。

2.3.1 高發文量作者分析

通過CiteSpaceV軟件可以得到環境規制研究核心作者分布圖譜信息，以及Wos提供的引文報告分析：發文量在10篇及以上的作者共有5人，發文量為5～9篇的有116人，其余作者發文量均少于5篇。排名Top10的高發文量作者情況如表2所示。其中，主要研究領域為電子廢物管理及我國電子廢物現狀的學者LI JH，共計發表相關論文14篇，其通過建立綜合收支模型，測算發現我國廢棄電子產品回收成本較高，提出政府應該積極建立企業回收廢棄電子產品激勵機制;學者LIU、IRALDO論文發表量分別為13、10篇，位居二三位。IRALDO的研究表明政府當局公共服務以及現有采購環保標準對于綠色采購標準的實施具有積極作用[4]。

2.3.2 作者共被引分析

作者共被引分析是在樣本文獻題錄基礎上提取作者信息，從而建立共被引網絡。作者共被引分析不僅能夠更加精確地確定某研究領域有影響力的作者，還可以根據網絡圖譜了解某領域中相似作者的研究主題及其學科領域分布。利用作者的共被引分析，可得到274位被引作者以及751條被引關系。由圖2的共被引作者網絡分布可知，共被引頻次Top3的學者分別為Porter（179次）、Ministry（124次）以及Jaffe（122次）。根據分析結果可知，有26位學者的共被引頻數超過50次，表明這些學者是該領域的開拓者，在環境規制研究領域具有較高的影響力和權威性。

3 環境規制研究前沿分析

3.1 熱點內容分析

研究熱點是在某研究領域學者們共同關注，且具有很強時間特征的一個或多個話題。一個專業領域的研究熱點保持時間有長有短。關鍵詞是文獻信息中能夠比較準確表達文獻核心內容的重要指標之一。對樣本文獻的DE（Author Keywords）知識單元進行CiteSpace關鍵詞共現分析，可以更直觀地得到該研究領域主題分析結果。為使圖譜更具有可觀性，本文僅選擇關鍵詞共現詞頻在100次及以上的關鍵詞節點。由圖3所示的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可知，符合篩選條件的關鍵詞節點共計515個，共有1 358條連接線;網絡模塊化的評價指標Modularity Q=0.492 3，Q值大于0.3表明網絡聚類是顯著的;網絡同質性指標Mean Silhouette=0.580 7，S值大于0.5，可認為聚類結果是合理的。利用LLR（對數似然率算法）執行網絡聚類，可以得到17個聚類詞。

對17個聚類進行簡單的篩選與提煉，可得到9個主要聚類的網絡圖譜（見圖3）以及關鍵詞時間線視圖（見圖4）。環境規制研究中出現頻次較高的前5個關鍵詞分別為：環境規制（249次）、環境政策（237次）、中國（232次）、可持續性（178次）以及環境變化（157次）。從樣本開始時間2006年來看，環境規制的研究維度不斷擴充、領域不斷擴展，研究框架也逐漸趨于成熟。2006年研究主要集中于環境問題，2007年環境規制、農業環境測量以及環境政策相關研究開始不斷涌現，之后2010年創新能源、能源利用效率、自然資源保護以及環境綠色創新等成為研究熱點，2015年研究重點聚焦在新型環境污染范疇及其造成的影響。

在圖3、圖4基礎上，進一步結合主要關鍵詞聚類節點和聚類信息（見表3），可以將環境規制研究概括為以下3個方面內容：

（1）環境規制手段、政策以及實施效果。主要包括：#1“環境規制”中環境規制政策梳理、規制手段比較;#4“環境規制案例研究” 中政策實施效果;#8“環境政策”中對工業、農業污染物的相關政策評價。學者們對很多國家環境規制政策的實施進行了比較分析。如Yeh [5]利用數據包絡分析評估了臺灣和中國內陸的能源利用效率，并進一步分析了其相關排污政策;Arouri[6]分析了羅馬尼亞環境規制政策效率;Nicolli[7]對經合組織國家中再生能源政策進行研究，比較了不同類型政策對企業使用再生能源的激勵效果。

（2）環境規制與經濟增長研究。囊括#5“企業創新”中的綠色創新、企業污染處理手段以及#9“經濟發展”中經濟增長與環境規制的相互影響及作用，“環境規制政策”中如生產標準、排污標準等對企業技術創新、外商投資吸引力以及利潤率的影響。例如：Silajdzic[8]基于對歐洲面板數據的分析，探究環境相關稅收對轉型經濟體重污染行業相對出口績效的影響，構建一個動態綜合框架，從而對環境規制成本與績效進行更有效的評估。不同環境規制手段，如正式環境規制與非正式環境規制對于經濟增長的影響不盡相同，學者們爭論的焦點主要集中在環境規制是否對經濟增長起到正面作用。如Zhang[9]通過定性分析，指出加強環境規制強度是保證經濟增長與優化環境質量的有效手段。

（3）環境規制與各生態領域研究。包含了#0“環境風險”、#2“生態系統服務”、#3“農業生態環境”、#6“水污染”、#7“溫室效應”等內容。如Reshetnyak[10]強調生物學方法在水生生態系統污染監管中的重要性，以及水生生態系統中針對化學污染的相關環境政策被接受的程度。在關于溫室效應碳排放的研究中，Hou[11]利用2010-2015年中國省級工業面板數據，系統分析了綠色工業轉型的區域結構與發展趨勢，實證研究了不同環境規制下碳強度的動態閾值效應。

3.2 研究前沿趨勢

在CiteSpace的應用中，研究前沿代表某研究領域出現的新主題或相關理論研究趨勢，可以利用從標題（TI）、關鍵詞（DE）、輔助關鍵詞（ID）以及摘要（AB）中提取的突變型術語，結合之前的關鍵詞共引網絡進行混合網絡分析[12]。通過檢測分析突變術語的突變強度和時間分布，可以得到32個前沿關鍵詞。如圖5所示，環境規制前沿關鍵詞有政策、立法、環境政策、經濟、市場等。突變強度最大的是環境，突變時間為2006-2011年。近幾年的前沿研究主要集中在政策實施（implementation）、健康（health）、經濟增長（economic growth）、行業（sector）、溫室氣體排放（greenhouse gas emission）、技術（technology）等方面。

通過進一步閱讀相關文獻發現，環境規制研究前沿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①環境規制與人類健康。包括飲用水安全、居住環境、食品衛生安全、空氣污染、兒童健康等，還涉及到一些環境引起的應激性疾病等。Tanaka[13]發表的文章被引較多，該研究探討了中國環境規制對嬰兒死亡率的影響;②環境規制對各行業的影響。各國學者探究了環境規制對工業發展的影響，包括制造業、奶業、電力行業、造紙業等。如Kaminski[14]假設在6種情景下，應用局部均衡模型POWER-POL探討波蘭國內煤炭行業作為電力資源主要供應商的地位不可動搖，但同時煤炭行業也要遵守環境法規相關規定，降低煤炭在燃料使用中的比例;③環境規制與企業發展。研究主題主要圍繞波特假說展開，包括環境規制創新與財務績效、綠色創新、企業研發投資、可持續性業績、溫室氣體排放、誘導創新手段等。如Horbach[15]指出政府監管是推動企業減少污染物與噪聲排放、減少有害物質、提高產品可回收性的重要一環。此外，近年來針對環境規制手段優化設計、環境規制與氣候變化、可再生能源、生物燃料、海洋污染等的相關研究也受到越來越多學者關注。

4 結語

在傳統文獻研究方法中，研究人員僅能基于大量文獻閱讀和總結得到對研究領域較為主觀的認識，而CiteSpace圖譜分析方法能夠較為客觀地利用數據對某一領域的研究進行系統、全面的總結，并且通過一系列聚類、關鍵詞突變分析幫助學者了解知識領域現狀和研究前景。本文利用Wos核心數據庫中2006-2019年間環境規制領域的 ? ?2 790篇文獻作為樣本，通過CiteSpaceV進行一系列可視化分析，得到以下幾點結論：

（1）從歷年研究趨勢來看，環境規制領域研究初期成果較少，但之后逐年遞增，現已逐步發展成熟，且有著較高國際影響力;相關研究機構共有2 369個，在排名前10的研究機構中，國內研究機構有4個，分別是中國科學院、清華大學、西北電力大學、北京師范大學，相關機構是國內環境規制問題研究的主要力量;通過高發文量和共被引分析，得到環境規制研究領域的高影響力作者。

（2）從對熱點內容的關鍵詞聚類來看，研究主要集中在9個方面，分別為：環境規制理論與實踐、環境政策實施效力、中國實證研究、可持續性發展、環境變化、污染物排放、能源利用率等。研究視角較廣，不僅關注制度本身，也涉及很多相關領域，研究主題與時俱進。

（3）通過對提取的突變關鍵詞分析得出，研究趨勢主要包括環境規制政策實施、人類健康、經濟增長、市場與企業、溫室氣體排放、技術進步與綠色績效、政策激勵機制等方面，研究層面逐步由宏觀向中觀、微觀等層面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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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黃 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