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真該好好討論美國人權了

郝亞明

6月15日，聯合國人權理事會通過布基納法索駐聯合國辦事處為代表的非洲國家的要求，決定將在第43屆人權理事會會議上就有關美國“系統性種族歧視、警察暴行和暴力鎮壓和平抗議”的指控舉行緊急辯論。在此之前，就非洲裔男子喬治·弗洛伊德死亡事件，聯合國相關人權機構已經多次發聲譴責美國執法機構的種族主義暴行。

執法領域歷來就是美國種族歧視的重災區，警察粗暴執法導致非洲裔死亡的事件屢見不鮮。留意美國人權狀況的人們不難發現，喬治·弗洛伊德死亡的情節似乎并不陌生，其與2014年幾名紐約白人警察在逮捕非洲裔男子埃里克·加納時使用鎖喉動作致其窒息死亡極為相似。越來越多的美國民眾認為，警察殺害非洲裔并非是孤立事件，而已經成為一種廣泛存在的行為模式。

聯合國人權理事會非洲裔問題專家工作組2016年在對美國進行調查后發布的工作報告中，重點批評了警察暴力以及刑事司法系統中的種族歧視行為。大量案例證明執法人員存在暴力執法與過度使用致命武力的問題，而這些行為大多被免于刑事處罰。報告還稱，警察對手無寸鐵的非洲裔美國人的殺戮，只是執法司法體系中普遍存在的種族偏見的冰山一角。

在喬治·弗洛伊德事件發生之后，全美迅速爆發了被認為是上世紀60年代美國民權運動以來最大規模的反種族歧視游行示威活動。有人將這次抗議活動的規模之大、持續時間之長、形式之激烈與新冠肺炎疫情的社會大背景關聯起來，這是非常有道理的。

在美國持續幾個月的疫情期間，非洲裔無疑是處境最為悲慘的種族群體。一方面，非洲裔美國人新冠肺炎感染率和死亡率均遠高于其他種族族裔群體，聯合國的數據顯示非洲裔的新冠死亡率是其他種族群體的兩倍以上；另一方面，非洲裔人口集中就業的低端服務業是疫情中裁員的重災區，工作不穩定、經濟收入低、家庭無儲蓄的社會經濟狀況使得非洲裔缺乏抗御風險的能力，大量人口陷入生活困頓局面。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巴切萊特6月2日發表媒體聲明說，新型冠狀病毒病對包括非洲裔在內的種族和族裔少數群體影響尤為嚴重，暴露了一些國家長期存在的種族不平等問題，而這已經成為目前在美國數百個城市的大規模抗議活動愈演愈烈的“助燃劑”。

一場突發公共衛生事件，使得非洲裔美國人在經濟、社會、健康等領域長期面臨的困境集中爆發，警察暴力執法又在瞬間點燃廣大民眾尤其是非洲裔美國人心中洶涌的怒火。疫情與抗議是兩面鏡子，讓全世界民眾再次看清了美國在人權問題上存在不堪與丑陋的一面。美國歷來以世界人權衛道士自居，每年發表報告對其他國家的人權事務評頭論足。然而此次疫情背景下的抗議示威活動，卻讓美國國內的人權問題尤其是少數種族人權保障問題得以清晰呈現。美國的人權問題真該好好討論一下了。▲

（作者是南開大學人權研究中心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