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政策不確定、政治關聯對企業創新的影響

楊懷東 李陽

摘要：農業是所有產業發展的根本和保障，加大農業企業創新投入對于我國建設成為農業技術強國、農業科技強國至關重要。基于實物期權理論和資源依賴理論，以2010—2017年滬深A股涉農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探討經濟政策不確定（簡稱EPU）、政治關聯對企業創新的直接影響及交互效應。結果表明，經濟政策不確定會阻礙企業創新，政治關聯的存在可以正向促進企業創新，且能夠緩解經濟政策不確定對企業創新的抑制作用。因此，政策制定機構應充分考慮經濟政策變動對涉農上市公司造成的沖擊，同時企業應維護好與政府的關系，保持政治關聯的適度嵌入，為企業實施研發創新活動創造有利條件。

關鍵詞：經濟政策不確定;政治關聯;企業創新;涉農上市公司;穩健性檢驗

中圖分類號： F324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1002-1302（2020）08-0288-06

收稿日期：2019-03-18

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規劃基金（編號：13YJA790133）。

作者簡介：楊懷東（1968—），男，遼寧沈陽人，博士，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農村金融、金融結構優化與金融發展等研究。E-mail：yhd1968@163.com。

通信作者：李?陽，碩士，主要從事農村金融、金融結構優化與金融發展等研究。E-mail：sher1311@126.com。

創新是支撐經濟發展的中堅力量，是優化產業結構的重要舉措。國家統計局發布的《2018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顯示，2018年我國的科學研究與試驗發展（research and development，R & D）經費支出為19 657億元，占GDP的比重為2.18%，同比增長11.6%，實現了自2016年起連續3年同比增長率超過10%的目標。我國是農業大國，農業企業的研發投入是實現農業現代化建設的關鍵影響因素。涉農上市公司代表農業行業先進的生產力，它們重視創新不僅有利于自身獲得技術突破，提高產品競爭力，還可以發揮“領頭羊”示范效應，引領整個行業進行技術革新，突破發展瓶頸，實現產業升級。但是，涉農類上市公司的創新活動面臨較高程度的不確定性，包括氣候變動不確定性、農產品價格變動不確定性、經濟政策不確定性[1]。農業作為弱質性產業，與其他行業相比，對資金和政策有著更強的依賴性，經濟政策的變動深刻影響著企業決策，包括企業的研發創新活動。對于企業外部影響因素而言，除了經濟政策不確定外，政治關聯同樣不容忽視。近年來，企業為了獲得更多的資源和政府支持，逐漸開始以各種方式與政府構建關系，要么主動涉足政治領域，參加政治會議，要么聘請政府官員、人民代表大會代表（簡稱“人大代表”）等擔任公司職務。政治關聯是一種有價值的無形資源，是一種重要的聲譽機制，賦有潛在的政府“背書”效應，為企業帶來融資、稅收、市場準入、補貼等諸多利益。農業企業由于天然的脆弱性和低收益性，更加迫切須要維持良好的政企關系，建立政治關聯以獲得稀缺性資源。當前我國正處于經濟轉型的關鍵時期，一系列的重大改革伴隨著各項新政策的出臺，加劇了經濟政策的不穩定，這會對涉農上市公司的研發創新產生何種影響？在當前制度環境不完善的背景下，政府是資源的控制者和分配者，愈發普遍的政治關聯現象如何作用于研發創新，成為企業的一大競爭優勢？政治關聯又會如何調節經濟政策不確定與企業創新二者之間的關系？

本研究針對涉農上市公司，基于實物期權理論、資源依賴理論，將經濟政策不確定性、政治關聯與企業創新三者結合起來進行分析，實證結果拓展了宏觀政策和微觀企業行為領域的研究，彌補了政治關聯研究的不足，對政府變動經濟政策、企業進行研發創新活動具有一定的借鑒和指導意義。

1?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1.1?經濟政策不確定與企業創新

李鳳羽等認為，實物期權理論是分析政策不確定與企業投資決策關系的主流理論，并已得到普遍認可和使用[2]。該理論認為投資行為可以被看作是一份期權，只有在資本的邊際收益超過傳統資本成本與投資時對應期權價值之和時，期權才會被執行，政策不確定使得等待新信息的價值變大，延期投資的價值增加，因此企業會暫時放棄決策并減少投資。創新活動是一種特殊類型的企業投資活動，在經濟政策不確定的情形下，企業會選擇等待，放棄R & D投入，減少當期的研發投入水平。

經濟政策不確定對涉農上市公司創新的影響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經濟政策的波動會影響農產品價格波動的預期，并降低預期收益和預期現金流[3]，涉農上市公司的決策更偏向于保守。Quiggin等認為，經濟政策帶來的不確定對農業決策有重要影響[4]，企業創新是一項高成本、長周期、高風險的投資決策活動，公司會擔心研發投入未來獲得的收益不足以抵消經濟政策不確定帶來的損失，因此在經濟政策波動的情況下，企業的保守態度很可能使創新項目被擱置，不利于企業創新。第二，農產品同質性高、議價能力弱，農業企業的整體收入和利潤增長空間有限，經濟政策不穩定使得項目未來得到的政策支持程度發生改變，削弱了涉農上市公司的創新意愿。第三，已有研究結果表明多元化經營是面臨不確定環境下分散公司風險的一種重要舉措，由于農業生產本身面臨較大的不確定，包括氣候和農產品價格的不確定，若再出現經濟政策不確定，涉農上市公司會愈發選擇多元化經營，大量資金會用于其他投資領域或投資于“背農”業務，研發投入的可使用資金大幅減少，最終抑制了創新活動。第四，經濟政策不確定惡化了外部融資環境，借貸雙方的信息不對稱程度增加，公司未來現金流更不穩定，違約風險隨之提高，加重了涉農上市公司面臨的“融資難、融資貴”問題，資金來源減少，融資成本提高，不利于開展創新活動。綜上分析，本研究提出假設1：經濟政策不確定阻礙企業創新。

1.2?政治關聯與企業創新

資源依賴理論認為，任何組織都無法完全自給自足其所需的全部資源，為了獲得其他資源，組織會主動與擁有這些資源的組織建立聯系并維護好關系。對于涉農上市公司而言，由于天然的弱質性容易受到歧視和排擠，且其對土地、水源、政策、技術等資源有極強的依賴性，僅依靠自身的力量很難獲得長足發展，所以有強烈的動機去尋找制度外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在當前我國的政治經濟環境下，政府控制和主導分配著社會資源，農業企業渴望維護好與政府的關系，爭取建立政治關聯，這是在市場經濟體制不完善背景下的一種替代機制[5]，良好的政治關聯可以為企業的稅收、補貼、政策傾斜等帶來諸多利益。

政治關聯對涉農上市公司創新的影響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農業龍頭企業分為不同的等級，有國家級、省級和縣級，對應享有不同力度的政策傾斜，擁有政治關聯的企業更可能獲得高的等級評定，獲得更大幅度的財政補貼和稅收減免，如農機購置補貼、種糧補貼等，資金來源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有利于企業創新。第二，政治關聯的存在強化了企業的形象和聲望，顯示了政府對其風險行為的“背書”支持，一方面企業更容易獲得銀行貸款、更高貸款額度、更長貸款期限;另一方面也更容易獲得機構投資者或天使投資的關注和青睞[6]。因此，擁有政治關聯可以降低信息不對稱，有效緩解涉農上市公司的融資約束問題，能夠以更低的成本進行研發創新活動。第三，政治關聯充當著公司經營發展的“保鏢”角色。由于創新項目失敗率高、風險大，研究成果保護不完善，造成企業創新動力不足，但如果存在政治關聯，即使最后創新投資項目失敗，企業也更有可能得到政府救助或其他形式的政府補助，且政府這層隱形的行政擔保降低了創新成果和知識產權被侵害的可能性，政治關聯成為企業緩解困境的一種有效手段，極大程度上免去了企業的后顧之憂，有利于刺激企業創新。綜上分析，本研究提出假設2：政治關聯正向促進企業創新。

1.3?經濟政策不確定與政治關聯的交互作用

Bhattacharya等指出，越來越多的企業開始發現因政治資源而獲得的政治利益是減少政策不確定性的有效方法[7];Chow等指出，政治關聯是緩解政治不確定性的一種對沖方法，可以克服轉型經濟中的不確定性[8];蔣騰等認為，政治關聯這種非正式制度能夠減輕不穩定的外部環境對企業的傷害[9]。

政治關聯對經濟政策不確定與企業創新間關系的調節作用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經濟政策不確定會導致貸款損失準備和不良債務增加，銀行不得不緊縮貸款條件，不利于企業研發資金的準備，但擁有政治關聯相當于擁有政府的信用擔保，企業更容易獲得銀行貸款或是更高的貸款額度、更長的貸款期限，可以緩解經濟政策不確定造成的融資問題。第二，政治關聯能夠使企業獲得更低的稅率和更多的財政支持力度，間接增加了研發資金，進一步緩解了融資約束問題，有利于企業創新。第三，政治關聯是一種隱蔽而重要的政治關系，錢紅光等指出政治關聯企業能更早得知政策導向[10];黃新建等認為具有政治背景的高管可以影響法律制定，該企業的經營發展也更容易獲得法律的支持[11]。經濟政策的變動帶來了政策不穩定問題，企業進入政策制定等領域能夠取得一定的政治利益。涉農上市公司的高管若曾任或現任政府職務，就可能通過關系網絡去制定更有利于自身的政策規定或可以提前了解政策變動、有效明晰政策動向，很大程度上減輕經濟政策不確定對企業的沖擊，為企業創新創造更有利的條件。綜上分析，本研究提出假設3：政治關聯能夠緩解經濟政策不確定對企業創新的抑制作用。

1.4?研究設計

1.4.1?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我國是農業大國，一直以來“三農”問題都受到國家和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涉農上市公司作為推動農業發展的主力軍，是政府政策扶持的重點對象，其重視研發創新有利于農業產業結構升級，解放農村生產力。因此，以2010—2017年滬深A股涉農上市公司為研究對象，剔除ST、*ST公司和重要研究數據缺失的公司后，研究樣本涵蓋112家涉農上市公司，共計896個觀測值。經濟政策不確定性指數（EPU指數）來自全球經濟政策不確定指數官網，董事長、總經理的政治背景由筆者手動搜集整理，財務數據來自國家泰安數據庫（CSMAR數據庫）（表1）。

1.4.2?模型設定及變量說明

為檢驗“假設1”的正確性，將企業創新作為被解釋變量，經濟政策不確定性作為解釋變量，構建模型（1）：

Innovation=β0+β1EPU+β2Size+β3Leverage+β4Growth+β5ROA+β6Age+∑Year+ε。（1）

為檢驗假設2的正確性，將企業創新作為被解釋變量，政治關聯作為解釋變量，構建模型（2）：

Innovation=β0+β1POL+β2Size+β3Leverage+β4Growth+β5ROA+β6Age+∑Year+ε。（2）

為檢驗“假設3”的正確性，將企業創新作為被解釋變量，經濟政策不確定作為解釋變量，政治關聯作為調節變量，構建模型（3）：

Innovation=β0+β1EPU+β2POL+β3EPU×POL+β4Size+β5Leverage+β6Growth+β7ROA+β8Age+∑Year+ε。（3）

式中：（1）被解釋變量（因變量）為企業創新（Innovation），涉農上市公司的創新可以從研發投入R & D中體現，參照張惠琳等的研究方法[12]，本研究以R & D強度衡量企業創新，定義為當年研發投入金額除以營業收入。（2）解釋變量（自變量）為經濟政策不確定性，采用Baker等編制的經濟政策不確定性指數[13]，該指數的構建類似于問卷調查法，基于媒體新聞報道對經濟政策不確定的關注度，對世界多個主要國家經濟政策不確定進行衡量。孟慶斌等通過對比分析EPU指標與我國的實際情況，發現當發生重大改革、政府換屆或出臺重要政策時，EPU就會較大[14]，二者的高度吻合印證了該指標的可靠性。我國的EPU從1995年1月起便以月度數據更新至今，本研究的其他變量都是年度數據，所以使用算術平均數將月度數據年度化，同時為消除數量級的影響，將所得指數再除以100得到本研究使用的EPU指標。（3）調節變量為政治關聯（POL）。采用虛擬變量度量政治關聯，本研究參照李詩田等的判斷標準[15]，如果董事長或總經理曾任或現任政府官員、人大代表、政協委員或黨代表，就將該企業認定為存在政治關聯，即變量POL=1;否則，變量POL=0。（4）控制變量。根據國內外對企業創新影響因素的研究，選取企業規模（Size）、資產負債率（Leverage）、公司成長性（Growth）、總資產凈利潤率（ROA）、企業上市年限（Age）等控制變量，并加入年度（Year）虛擬變量（表2）。

2?研究結果與分析

2.1?描述性統計

由表3可知，企業創新（Innovation）均值為 0.004，說明涉農上市公司的研發投入程度整體偏低，企業創新意識薄弱，最小值為0.000，最大值為 0.091，部分企業存在沒有進行研發創新的情況，不同涉農上市公司的創新投入差別較大。經濟政策不確定指數（EPU）均值為2.077，標準差為1.001，最小值為0.989，最大值為3.648，說明在樣本期內經濟政策變動較大。政治關聯（POL）均值為 0.437，表明樣本中43.7%的企業具有政治關聯，涉農上市公司中的政治關聯現象已較普遍。控制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如下：企業規模（Size）均值為21.352，最小值為19.243，最大值為25.249，說明涉農上市公司的資產規模存在差異;資產負債率（Leverage）均值為0.437，最小值為0.038，最大值為1.124，個別公司已出現資不抵債的情況;公司成長性（Growth）均值為0.247，最小值為-0.905，最大值為5.879，說明不同涉農上市公司的成長能力有較大差距;總資產凈利潤率（ROA）均值為0.044，收益率整體不高，最小值為-0.322，最大值為 0.351，有企業虧損，也有企業獲得較好的績效;企業上市年限（Age）均值為12.356，標準差為3.982。

2.2?回歸分析

運用普通最小二乘（OLS）估計方法對模型（1）、模型（2）、模型（3）進行回歸，分別驗證“假設1”“假設2”“假設3”回歸結果見表4。

2.2.1?經濟政策不確定性與企業創新

由表4模型（1）的回歸結果可知，經濟政策不確定性的回歸系數β1是-0.085，在1%水平上顯著為負，說明經濟政策不確定會對企業的創新活動產生顯著的抑制作用，符合“假設1”的推斷。穩定的經濟政策環境可以預見創新活動未來產生的經濟利益， 提高涉農上市公司研發投入的積極性，而經濟政策的不確定使得企業對未來預期不明朗，對創新投資項目偏向于持保守態度，更可能發生“背農”經營現象，且還會惡化外部融資環境，加重融資約束問題，減少研發資金，進一步阻礙企業創新。

2.2.2?政治關聯與企業創新

由表4模型（2）的回歸結果可知，政治關聯的回歸系數β1是0.164，在5%水平上顯著為正，說明政治關聯與企業創新正相關，符合“假設2”的推斷。涉農上市公司僅僅依靠自身力量難以維持發展，政治關聯是一項重要的可以幫助其成長的社會資本。擁有政治關聯的企業可以獲得更多的政府補貼、政策傾斜，可以強化企業的形象和聲望，緩解融資約束問題，且有政府的保障不用過于擔心創新項目失敗造成的損失，這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涉農上市公司研發創新。

2.2.3?政治關聯與經濟政策不確定對企業創新的調節

由表4模型（3）的回歸結果可知，經濟政策不確定性與企業創新的回歸系數β1是-0.079，在1%水平上顯著為負，再次驗證了“假設1”的正確性;政治關聯與企業創新的回歸系數β2是 0.192，在5%水平上顯著為正，再次驗證了“假設2”的正確性;經濟政策不確定與政治關聯的交叉項EPU×POL與企業創新的回歸系數β3是0.095，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說明在經濟政策不確定時，有政治關聯的企業創新投入下降較少，即政治關聯弱化了經濟政策不確定對企業創新的抑制作用，符合“假設3”的推斷。政治關聯使企業能夠在第一時間獲悉政策變動信息和改革方向，大大緩解了經濟政策的不穩定，且其相當于一種聲譽機制，使涉農上市公司更易獲得銀行貸款或更高貸款額度等，這可以改善經濟政策不確定造成的融資環境惡化問題，削弱其對企業創新的不利影響。

2.3?穩健性檢驗

為了檢驗上述實證結果的可靠性，采用總資產作為分母對企業創新指標重新構建，并重復上述實證研究過程，穩健性分析結果見表5。由表5可知，模型（1）經濟政策不確定的回歸系數在1%水平上顯著為負、模型（2）政治關聯的回歸系數在5%水平上顯著為正、模型（3）交叉項的回歸系數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與上述結論一致。

3?結論與啟示

本研究以涉農上市公司為樣本，實證分析經濟政策不確定、政治關聯對企業創新的影響，并考察經濟政策不確定與政治關聯的交叉作用。結果表明，經濟政策不確定不利于企業創新;但政治關聯可以促進企業創新，還可以緩解經濟政策不確定對企業創新的抑制作用。通過上述理論分析和實證分析，從政府角度和企業角度2個方面提出建議。

（1）政府角度。我國正處于經濟轉型的關鍵時期，為了刺激經濟增長和促進企業發展，政府進行了一系列改革，出臺了新的經濟政策，但是不能忽視政策變動對企業創新活動的負面影響。因此，政策制定機構在出臺新的經濟政策時應盡量與舊政

策方向保持一致，降低經濟政策的不穩定程度，充分考慮政策變動對微觀企業可能造成的沖擊和不利影響，避免企業陷入茫然，阻礙涉農上市公司創新活動的開展。此外，對于由于經濟政策的變動對企業創新造成的不利后果，政府應實施補助性政策，如提高補貼力度、減免稅率、設立涉農上市公司創新項目、提供優惠貸款利率等，重視對企業研發成果的保護，且對于不同特征、不同地區的涉農上市公司提供差異化的政策保護力度，有效引導涉農上市公司大力開展創新投資項目，實現政府扶持資金的合理配置。

（2）企業角度。第一，在當前市場經濟體制不健全的情況下，企業應積極尋找制度外的關系資源，以實現對不完善制度環境的有效替代，政治關聯是一種重要的替代機制，有利于企業的經營發展。涉農上市公司應正確認識與政府維護關系的價值所在，通過聘請現任或曾任的政府官員、人大代表，政協委員、黨代表或主動參選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等，建立起的政治關聯有利于保障企業創新活動的順利實施。但值得注意的是，政治關聯是一把“雙刃劍”。鄧新明認為，不能花費大量精力投入建立政治關聯，這種非生產性行為會影響企業績效[16];謝家智認為，有政治關聯的企業的投資決策更可能受到政府干預，進而影響企業長期健康發展[17]。因此，企業應掌握好與政府關系的親密程度，在保持政府關聯嵌入的前提下，堅持自身的獨立性，促進企業良性發展。第二，涉農上市公司在進行創新活動時不能僅考慮企業內部因素，還應注意外部經濟政策環境的變化，預判政策走向并采取預防措施，以減少經濟政策不穩定對企業的負面作用。第三，創新是企業發展的根本動力，涉農上市公司應重視企業創新，加大研發投入力度，增加創新人才的引進和培育，提高技術創新專業水平，并依靠創新取得企業的長久受益和長遠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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