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兩國服務貿易競爭與互補分析
——以2000—2018年數據為例

周 麗

(寧波職業技術學院，浙江 寧波 315800)

隨著全球化的不斷深化和國際分工的持續深入，服務貿易因其對拉動經濟增長的重要作用，在世界貿易中所占的比重越來越大。中國和俄羅斯都是貨物貿易大國，但全球性金融危機曾使中俄兩國深受影響。2016年，金磚五國建立了貿易促進合作機制，為中國、俄羅斯等國加強服務貿易合作創造了有利環境，積極發展中俄服務貿易具有重要意義。那么，如何更好地抓住“一帶一路”倡議和金磚合作機制的契機，拓展中俄服務貿易？本文旨在比較中俄兩國服務貿易的規模、結構，深入探討兩國服務貿易的競爭和合作潛力，進而為促進我國服務貿易發展提供有價值的啟示和建議。

一、中俄兩國服務貿易發展概況

1.中俄兩國服務貿易規模比較

2000年以來，中國和俄羅斯服務貿易、服務貿易出口、服務貿易進口都呈現出逐年上升的趨勢。從服務貿易出口來看，2000年中國服務貿易出口總額為304.30億美元，俄羅斯服務貿易出口總額95.65億美元，中國服務貿易出口總額是俄羅斯的2.18倍。2018年中國服務貿易出口總額2 089.58億美元，俄羅斯服務貿易出口總額是613.34億美元，中國出口服務貿易是俄羅斯的3.41倍。近20年來，中國服務貿易出口平均增長速度為11.30%，而俄羅斯服務貿易出口平均增長速度為10.87%，中國服務貿易出口發展速度超過了俄羅斯出口服務貿易。從中俄兩國服務貿易出口歷年增長率可以看出，2000—2008年，中國和俄羅斯都處于高速增長過程，2009年由于全球性金融危機的影響，中國和俄羅斯服務貿易出口額都出現了負增長，2010年后兩國服務貿易出口均有所回升，出口增長率都較前期有所降低，中國和俄羅斯服務貿易出口增長率分別在2015年2014年出現負增長。2017年后，兩國服務貿易出口呈現增長態勢。

圖1 中俄兩國進口和出口服務貿易增長率

從服務貿易進口角度看，2000年中國服務貿易進口總額為360.31億美元，俄羅斯服務貿易進口總額為162.3億美元，中國服務貿易進口總額是俄羅斯的2.22倍。到2018年中國服務貿易進口總額5 230.25億美元，俄羅斯服務貿易進口總額是919.68億美元，中國服務貿易進口是俄羅斯的5.69倍。近20年來，中國服務貿易進口平均增長速度為16.02%，俄羅斯服務貿易進口平均增長速度為10.12%，中國服務貿易進口發展速度遠高于俄羅斯。從中俄兩國服務貿易進口歷年增長率可以看出，從2000—2008年，中國和俄羅斯兩國都處于高速增長過程，2009年由于全球性金融危機，中俄兩國服務貿易進口額都呈現負增長，而后在2010年兩國服務貿易進口都有所回升，但中國在2015年開始進入低速增長，而俄羅斯在2014年就進入負增長，2017年俄羅斯服務貿易進口才實現正增長。

2.中俄兩國服務貿易各部門貿易結構和貿易差額比較

根據國際通行的EBOPS2002分類標準，服務貿易共分11個部門，包括運輸、旅游、電信服務、建筑服務、保險服務、金融服務、計算機和信息服務、知識產權使用費、其他商業服務、個人、文化及休閑服務和政府服務。下文分別對中俄兩國服務貿易各部門的貿易結構和差額進行分析，所采用數據均來自聯合國商品貿易UN Comtrade數據庫。

(1)中俄兩國服務貿易結構比較

中俄兩國服務貿易結構既有相似性，又存在不同。首先，中俄兩國服務貿易出口都以傳統服務貿易產業，即交通運輸、旅游和建筑服務業為主。2000年中國傳統服務貿易出口占服務貿易總額的67.38%，同期俄羅斯傳統服務貿易總額占74.80%，所占比重更大；其次，2018年兩國傳統服務貿易比重都呈下降態勢，中國下降至46.06%，而俄羅斯下降至62.93%，表明兩國服務貿易結構處于不斷優化的過程；中俄兩國服務貿易結構的改善源自旅游業出口比重下降速度較快。這里，中國的現代服務貿易，上升速度比較快的是計算機和信息服務；而俄羅斯服務貿易結構改善主要源自其他商業服務，2018年在其服務貿易總額中達到了20.68%。

(2)中俄兩國各部門貿易差額比較

比較近20年來中俄兩國服務貿易各部門的貿易差額，不難看出，中俄兩國服務貿易都是逆差。仔細分析各部門的貿易差額發現：首先，中國的運輸、旅游、保險服務、知識產權使用費、個人文化及休閑服務和政府服務部門是逆差，其他部門均是順差，而俄羅斯服務貿易各部門的貿易差額都是逆差，只有運輸例外；其次，中國服務貿易差額最初主要源于運輸，但經過近20年的發展，旅游已成為中國服務貿易中主要產生貿易逆差的部門，同樣，旅游也成了俄羅斯貿易逆差的主要來源。

二、中俄服務貿易的競爭性分析

1.顯性比較優勢指數(RCA)

顯性比較優勢指數，即RCA指數，最初由Balassa(1965)提出，被用于衡量某一產業在國際市場的競爭力，是一國出口的某種服務在本國總出口額中所占的比重與世界此類服務出口占世界總出口額的比率[1]。

(1)

其中，Xij表示j國第i種服務的出口值，Xti表示j國總出口值，Xiw表示第i種服務的世界出口值，Xtw表示世界總出口值。一般來說，當RCA>2.5表明該國該產業具有很強的競爭力；1.25

表1 2000—2018年中國服務貿易各部門RCA指數

數據來源：根據UN Comtrade數據庫計算所得。

可以看出，電信服務、保險服務、金融服務、知識產權服務費、個人文化和休閑服務以及政府服務的RCA指數在2000—2018年始終低于0.8，說明中國這些服務貿易部門國際競爭力較弱。旅游部門的RCA指數從2000年1.68下降到2018年0.69，是中國服務貿易各部門中唯一由國際競爭力較強下降到較弱的部門。運輸部門的RCA指數略高于0.8，計算機和信息服務部門的RCA指數從小于0.8開始逐漸增加，但多數年份仍小于1.25，可見這兩個部門的國際競爭力一般。其他商業服務的RCA指數在1.25到2.5之間，說明其國際競爭力較強。建筑服務的RCA指數從2000年0.9，逐年上升，至2018年達到了2.59，期間RCA最高值曾達到4.39，說明建筑服務的國際競爭力最強。

表2 2000—2018年俄羅斯服務貿易各部門RCA指數

數據來源：根據UN Comtrade數據庫計算所得。

從2000—2018年，俄羅斯服務貿易各部門的RCA指數變動相對比較穩定。保險服務、金融服務、計算機和信息服務、知識產權使用費這四個部門的RCA指數均小于0.8，而旅游部門的RCA指數在0.8左右，呈下降態勢，這些部門的國際競爭力較弱。運輸、其他商業服務、個人文化和休閑服務的RCA指數在0.8～1.25之間，說明俄羅斯這些部門的國際競爭力一般。政府服務的RCA指數從小于0.8，逐漸增加至大于0.8，這表明俄羅斯政府服務的國際競爭力在不斷提升。電信服務的RCA指數大于1.25，逐漸增加至大于2.5，建筑服務的RCA指數大于2.5，這兩個部門國際競爭力比較強，尤其是建筑服務國際競爭力最強。

2.中俄服務貿易各部門顯性比較優勢互補指數(β)

這里引入顯性比較優勢互補指數，以此反映兩個國家某一部門的服務貿易出口的互補性。具體公式如下所示：

β=(RCAa-1)(RCAb-1)

(2)

其中，β表示a、b兩國的顯性比較優勢互補指數，RCAa表示a國的顯性比較優勢指數，RCAb表示b國的顯性比較優勢指數。當β>0，表明a、b兩國在某部門顯性優勢上不具有互補性；當β<0，表明a、b兩國在該部門顯性優勢上具有互補性[2]。根據公式(2)計算中餓兩國服務貿易部門顯性比較優勢互補指數，與上文保持一致，RCAa和RCAb使用的是2000—2018年的均值，計算結果如表3所示。

從表3中可以看出，運輸、旅游及電信服務這三個部門的β值為負，說明中俄兩國在這三個部門具有顯性優勢互補性；其他部門的β值為正，說明中俄兩國在其他部門不具有顯性優勢互補性。

表3 2000—2018年中俄兩國服務貿易各部門β指數和RRCA指數

數據來源：根據UN Comtrade數據庫計算所得。

三、研究結果、建議和啟示

1.研究結果

(1)從規模和增長速度來看，近20年來，中俄兩國服務貿易規模都呈現不斷增加的態勢，但兩國服務貿易都處于逆差。中國服務貿易進口增速高于出口增速，而俄羅斯服務貿易進口增速和出口增速比較接近。

(2)從貿易差額來看，中俄兩國服務貿易結構有一定的相似性，各部門發展不平衡，都以傳統服務貿易為主，而且，旅游部門均是兩國服務貿易逆差的主要來源；兩國服務貿易結構都在不斷地優化，現代服務貿易比重不斷增大。兩國服務貿易結構的改善原因卻有不同，計算機和信息服務部門比重加大促進了中國服務貿易結構的改善，而俄羅斯服務貿易結構得以改善是源自其他商業部門比重的增加。

(3)中俄兩國除了旅游服務之外，同屬于傳統服務貿易的建筑服務和運輸服務都具有很強的顯性競爭優勢，尤其是建筑服務是中俄兩國服務貿易各部門中最具顯性競爭優勢的；但中俄兩國現代服務貿易中，中國的其他商業服務和俄羅斯的電信服務部門具有最強的顯性競爭優勢；此外，中俄兩國運輸服務、旅游服務和電信服務領域具有顯性優勢互補性。

2.建議和啟示

(1)充分發揮政府的重要作用。維持傳統服務業比較優勢,借力技術創新，推動服務創新,大力發展現代新型服務業,尤其是技術含量高的高附加值服務業,如電信服務等,切實改善服務貿易結構[3]，促進服務貿易的可持續發展能力。

(2)加強教育領域的合作，增強文化互信，為中俄服務貿易發展奠定堅實的基礎。“一帶一路”倡議下，加強文化溝通建設，如增加互派留學和訪學，應“漢語熱”在俄羅斯有條件的高校設立孔子學院等，培養了解彼此文化、中俄人文、經貿交流和合作的友誼使者。

(3)不斷完善服務貿易相關產業協同機制。服務業的發展需要系統統籌和合理配置資源，優化產業之間的協同機制，為服務貿易發展創造良好的環境。近年來，俄羅斯的政府服務不斷改善，可以引導中國企業走出去，在電信、運輸、建筑等領域與俄羅斯進行貿易和投資合作。

(4)加強和創新中俄在電信、運輸、建筑等相關領域的合作方式。中俄新時代全面戰略協作關系有力奠定了兩國較高的經貿合作水平，而且合作轉向和替代性較小[4]。俄羅斯能源資源非常豐富，在能源運輸領域，如油氣、木材等方面加強合作，在很大程度上可以滿足我國的需求。因此，中俄兩國國際鐵路聯運通道的建設，跨境高鐵、公路大橋，乃至航空運輸的合作，將極大促進兩國運輸業的發展。中俄兩國在地理上毗鄰，互聯互通，旅游服務的發展空間非常廣闊。而俄羅斯的城市、道路、港口等基礎設施繼續改善，而我國在這方面的優勢也比較明顯，建筑方面合作的潛力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