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書畫與中國當代藝術的語言共性探究

楊嘉怡

摘 要：中國書畫藝術歷史悠久，在一脈相傳的中華精神、審美價值、人文理念等諸多方面，對中國當代藝術都具有重要意義。中國當代藝術應該擺脫西方中心主義，站在中國文化的立場上，審視和觀察古今中外藝術。文章通過對中國書畫的藝術形式分析，探討了中國書畫與中國當代藝術的語言共性。

關鍵詞：中國書畫;中國當代藝術;語言共性

中國書畫藝術蘊含著傳統文化精神，在人類文明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其呈現出的民族藝術性和審美價值是十分獨特的。特別是進入21世紀后，中國書畫百家爭鳴，中國書畫的藝術審美價值更加受到關注，藝術內涵的標準也更加全面。全球文化藝術的多元復蘇，為中國書畫藝術增添了更多的藝術審美語境和傳承模式，中國書畫藝術蘊含的傳統文化精神，具有較高的品牌價值和認同感。

一、中國書畫

（一）中國書畫同源

近些年來，中國書畫打開了世界認識和了解中國藝術文化的一扇窗戶。查閱古典書籍，會發現古代精英談書論畫、揮毫弄墨已然成為一種雅事。書畫，將書法放置在繪畫前面是傳統的慣例，但在20世紀初始階段，書法無論是在文化思想還是在藝術的爭論中，都已經落后于繪畫。在世界藝術之林中繪畫遠比書法活躍。書法，甚至有一段時間，是無聲的，這也是特定的環境所造成的結果，書法一直是中國傳統藝術的代表，是中國獨特的藝術，當國家處于弱勢地位時，其影響必然會被弱化，當西方的現代主義和現代性成為中心時，書法就被邊緣化，因為書法具有修身養性、陶冶情操的特點，所以決定了它在戰爭時代不是有利的宣傳工具，在階級斗爭中，也不能發揮重要的作用。直到20世紀末，隨著國力的富強和社會生活的穩定，書法藝術才悄然“熱”了起來。

書畫的起源于記錄事物的需要，也滿足了人們情感、審美、精神等共同需求。考古發現和研究表明，早期的繪畫起源于抽象畫，如新石器時代的幾何紋樣，主要是由線、點、面和幾何形體組成具有生動的音樂般的韻律和節奏美感的造型紋樣和圖案。而中國文字的象形系統，也被認為是一種特殊的圖案系統。反觀，早期的繪畫系統，也可以說是一種特殊的象形文字系統。由此來看中國古代文字的發展歷程，也可以看出古代繪畫是怎樣由抽象圖案演進為具體圖像。中國畫吸收了書法的筆觸，將書畫融為一體，形成了自己獨有的特色。寫意畫和工筆畫是中國畫不同的兩種表現形式。“筆”和“寫”都與書法密切相關。書法也是寫意繪畫的核心，簡而言之，寫意畫也十分強調“書寫性”。

中國畫（圖1）以書入畫，書畫互滲，筆氣墨韻呼之欲出，在世界畫壇獨具特色。書法又是中國畫的基礎，探討中國畫的特點以及創新中國畫的形式，不可不注意書畫之間的關系。書法和繪畫是具有相通性的，用石濤的話說“其具兩端，其功一體”。書畫互相滲透，有用書法作畫的，有用繪畫作書的，無論是畫家之書還是書家之畫，高水平者均追求書法通畫法，畫法通書法，其書風畫意以融為一體者為上。

（二）中國書畫內涵

石濤有句名言：“筆墨當隨時代。”當代中國書畫與過去相比較有了很大的不同。古代繪畫中，無論是相對寫實的工筆畫，還是著重意境創造的文人畫，都將對象描繪得十分寫實，而在當代，繪畫與書法一樣，兩者都受到了西方藝術思想的影響，出現在畫面中的形式元素逐漸增多，通過形式來研究內容，這與古代所追求的形式與內容的完美統一是有很大區別的。書畫境界是文人筆墨所反映的精神形象，即古人的“書、心、畫”之意。在這種心理意象中，人格與審美境界密切相關。每一幅畫都是靈魂的象征。顯然，書法家的先天資質、人格涵養和道德修養都直接或間接地陶冶著審美境界。

因此，我們要用澄明的心靈去體悟自然天地中的歷代經典和宇宙精神，學會掙脫世俗的羈絆，忘卻那些塵間往事和名利，淡化名利，合于自然。“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為一”，自然實現了書法和繪畫的詩意精神的陶冶與建構。

二、中國當代藝術的形式特點

我國與西方的歷史一直不在同一個階段中，因此，我們也不應該采用西方人的分期標準。雖然在西方研究者來看，當代藝術沒有國界，但是由于不同的國家發展背景的差異，它們之間的當代藝術語言和精神內涵依舊存在著很大區別。中國當代藝術與西方當代藝術并不完全相同。在幾十年的發展中，中國當代藝術遭遇了種種質疑。藝術語言不再僅僅作為一種表達方式出現，它更是一種內在的、具有象征性的文化精神，可以展現中國當代藝術的發展邏輯。如果中國當代藝術還沒有形成自己的藝術語言體系，在全球藝術語境中，其文化身份將陷入尷尬的處境。

三、中國書畫與中國當代藝術的語言共性

（一）書寫性與寫意性的造型語言

總體上看，中國書畫藝術在藝術創作中更關切內心感悟和個性精神的自由抒發。書畫的創作風格和審美追求反映到文論畫論中，就更加注重形上境界的理論闡發和審美批評，于是，氣、意、神、韻、自然等范疇就倍受青睞。在對藝術美的追求上，它們基本上都崇尚中和之美，體悟自然之道，把自然的神韻注入到藝術之中，把物象轉化為心象，通過學習不斷升華藝術境界，讓人在鑒賞品味畫的時候去享受筆墨、畫境所帶來真、善、美的精神世界。在筆墨的運用之中美的感受是相對而出的，達到一個和諧的統一，也就是氣韻生動。真正的繪畫出于心跡而無心無跡，沒有造作之氣才達到自然。

（二）獨特的藝術精神和審美價值

中國書畫歷史悠久，底蘊深厚，其審美基礎來自于古代哲學美學思想。中國哲學的美學在中國書畫藝術美學中也有所體現，看似表面上所展現的是文字和山水，實際上卻隱喻著更深層次的內容，其所含有的文化內涵和審美指向，從萌芽階段就與人有著割扯不斷的關聯，從藝術形式到精神內涵都受到文人審美觀念的深刻影響，是人的情懷、情致、情性，是人的內在創作靈感和理念。書畫審美的同構性本質，是文化藝術發展的規律，立足于書畫藝術，歸屬于文化生根。

古代詩人畫作也蘊含著很高的藝術意趣，同時受到書法美學的影響，中國繪畫也將表現具體物象的線形塑造與書法的審美觀念相聯系，使得以書入畫成為中國畫特定的審美內涵。中國書畫通過對筆的把控，使線條呈現出豐富的形態并成為表達情感與意念的手段，形成其獨有的藝術精神、藝術語匯及獨特的文化品性。

（三）全球化與中國當代藝術的多元語境

中國藝術的現代化與全球化不是對西方發達國家發展模式的復制，而是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文化的大發展，是中華傳統文化的現代創新發展。在此進程中，需要給予藝術充分而深入的研究、拓展，使之成為中國文化現代化、全球化的鮮活血液。當代外國美學和藝術理論界對中國藝術表現出濃厚的興趣，甚至把中國藝術視為美學和藝術理論建構的重要參照。因此，為了更好地傳承和發展中國藝術語言，我們需要持有全球視野、多元語境，包括中外語境、中西語境、古今語境。

自20世紀以來，中國藝術的發展一直受到西方文化的影響。例如水墨畫的寫實與寫意之爭、文藝作品的表現性與再現性之爭、藝術美的感性與理性之爭，都受到西方藝術及其美學理論的影響。這些爭論及其解決，對中國藝術的研究與發展顯然發揮了積極的作用。在當今美學與藝術全球化的發展進程中，中西語境已經成為中國當代藝術實現突破性發展的關鍵所在。從審美理論與實踐上來說，我們需要立足于中西比較視野，更加自信地評估和構架中國當代藝術精神，讓中國藝術超越西方美學與藝術理論標準，積極參與全球審美文化建設中。

四、結語

中國書畫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范疇，最直接最明確地體現了中國藝術的特點，有人認為中國傳統美學與藝術理論的核心范疇是境界，有人認為是意象，也有人認為是意境，也有人將這些即相似又不同的概念加以分析，形成一種邏輯理論結構。中國當代藝術要走向全球化、引導全球化，其首要任務就是從傳統美學和藝術理論中抽取一個核心概念，去構建中國當代藝術的語言體系。我們要根據中國當代藝術獨有的特點，結合傳統藝術，共同開拓具有中國特色的當代藝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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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

河南工業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