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下供應鏈的危機、應對與前景

宋華 胡大劍

摘?要：2020年2月15日，中國物流與采購聯合會采購與供應鏈管理專業委員會與中國人民大學供應鏈戰略管理研究中心組織發起了以“應急供應鏈與公共安全”為主題的線上會議。文章對會議討論的核心主題和發表的重要觀點進行總結，主要闡述了新冠肺炎疫情對企業、產業及其供應鏈造成的影響，供應鏈視角下行業（市場）部門、中間部門、公共部門如何應對當前危機并加強應急供應鏈體系建設，以及供應鏈走向數字化、平臺化、自動化的未來發展趨勢。

關 鍵 詞：新冠肺炎疫情;應急供應鏈;供應鏈中斷;供應鏈恢復

中圖分類號：F27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6-7934（2020）02-0005-07

一、引言

自新冠肺炎疫情突發以來，為有效遏制疫情，全國多地采取了封城、控制人員流動、延長公共假期及管制交通運輸等一系列管控措施，導致國內眾多行業大面積停工停產，不僅對中國自身的產業發展造成相當程度的負面影響，而且對全球供應鏈產生了巨大的沖擊。對此，牛津經濟研究所、高盛等機構預測本次疫情對中國的當年國內生產總值會造成0?4%～0?6%的損失，對全球的國內生產總值帶來0?1%～0?2%的打擊。國內多項調研報告也共同指出此次疫情對大多數企業的生產經營造成了嚴重影響，尤其是廣大中小企業，面臨開工限制、原料供給不足、訂單下降等供應鏈中斷風險以及由此導致的現金流短缺等諸多問題。值此背景下，中國物流與采購聯合會采購與供應鏈管理專業委員會以及中國人民大學供應鏈戰略管理研究中心組織發起了以“應急供應鏈與公共安全”為主題的線上會議，具體探討了新冠肺炎疫情對中國及全球供應鏈的影響、供應鏈視角下如何應對當前影響，以及如何建立應急供應鏈體系等問題，旨在推動企業復工復產，促進產業供應鏈恢復與發展，從而降低疫情對社會經濟發展帶來的損失。本次會議邀請商務部、工信部代表和近200位業界、學界供應鏈專業人士參與，并從國內外不同地區特邀了12位業界、學界專家分別從公共部門、中間部門、行業（市場）部門三個角度加以分析。

本文對本次會議的主要內容進行綜述，主要包括以下三個部分。第一部分主要基于中國物流與采購聯合會采購與供應鏈管理專業委員會主任胡大劍、北京物資學院副校長何明珂、澳大利亞麥考瑞大學商學院副教授史楊焱（Peter Shi）的部分發言，介紹了疫情對國內外整體經濟和供應鏈的影響;基于海爾智家供應鏈總經理應東旭、聯想集團供應鏈總監張敏、徐工智聯物流服務有限公司總經理蔣大為、西貝餐飲物資部高級經理孫月陽、凍品在線創始人林志勇、雙匯物流副總經理楊逸哲和中國聯通采購管理處處長劉宏等七位業界專業人士的部分發言，從制造業、物流行業、食品行業以及通信行業等視角闡述疫情對企業及其供應鏈運營的具體影響。

第二部分則主要基于上述七位業界人士的部分發言，討論了當前疫情影響下企業采取的具體應對措施與相關建議;基于中國物流與采購聯合會副會長蔡進的發言和胡大劍主任、何明珂教授的部分發言，分別闡述了行業協會在抗擊疫情中的重要作用，以及整體治理層面和供應鏈層面的一些可行措施與建議;基于國際關系學院原黨委書記劉慧教授的發言，闡述建設應急供應鏈的重要意義。

第三部分主要基于中歐國際工商學院教授趙先德的發言和上述專家的部分發言，討論了疫情影響下供應鏈的潛在變化與發展趨勢。

二、新冠肺炎疫情對中國整體經濟、產業、企業及其供應鏈的影響

（一）對中國整體經濟的影響

何明珂教授預計本次疫情對我國經濟影響巨大，并判斷如果疫情直到2020年4月底結束，那么四個月的損失可能會達到數萬億元之巨。具體而言，一方面，這次疫情會對中國經濟增長或國際聲譽影響較大，會使人們對中國經濟增長的信心受到很大打擊，尤其會對中國的國際聲譽造成一些負面影響;另一方面，國內的營商環境因為此次疫情會受到一定影響。這次疫情突發事件使得各方措手不及，應急預案準備不充分，很多事情需要打破既定規則，使得好不容易建立的營商環境遭到一定破壞。

胡大劍主任認為，要判斷此次疫情對中國經濟的影響，需要結合當前時代背景。第一，與2003年“非典”時期相比，中國經濟已經發生了根本性變化，已經融入全球分工體系，是全球重要的不可替代的配套能力中心，因而中國經濟的全球外溢性（正面的和負面的）明顯增強;第二，中國既處于后工業化時代，又正在進入大數據時代，呈線上線下融合程度高、經濟活動流動性強的特點，在保障了效率的同時也增加了風險;第三，中國經濟處于結構調整和高質量發展的轉型過程中，經濟結構對消費市場和第三產業依賴程度高，因而第三產業在疫情中遭受的沖擊將會最大，恢復起來也最慢。

（二）對國內供應鏈的整體影響

何明珂教授認為疫情對國內供應鏈的整體影響會體現在多個方面。

（1）供應鏈成本明顯增加。疫情期間采取了很多不計成本的應對方式，尤其是在供應鏈層面，會使得我國的供應鏈成本明顯增加，這也將在后期的供應鏈運營中繼續維持一段時間。

（2）供應鏈的短期斷裂、破損與停滯。武漢的封城，掐斷了當地供應鏈，繼而全國隔離，交通受阻，不管是高速公路，還是省道、村道，都被阻斷，層層設卡、過度防控，造成供應鏈的斷裂和破損。供應鏈的停滯則是受人員隔離和春節假期的疊加影響，很多工廠和物流公司實際上處于停業或者半停業的狀況。盡管延遲復工和招工難造成了供應鏈停滯，但供應鏈的基礎還在，并沒有損壞，還會恢復。

（3）供應鏈的分流。一方面，在此次緊急救援中征用了很多本來不是抗疫的力量，將供應鏈分流出去抗疫，使得部分原有業務被分流;另一方面，國外廠商面對中國的情況，不得不暫時另選供應商。

（三）對全球供應鏈的影響

（1）全球供應鏈的重構。何明珂教授認為，疫情對全球供應鏈的影響會在之后幾個月內逐漸顯現，而受疫情影響，全球供應鏈在重構中會規避中國，如在汽車、電子、醫藥等行業，本田、三星等企業已經在做調整，有些已決定搬到菲律賓等國家。

（2）中國在全球供應鏈中扮演著重要角色，中國的“缺位”對海外的生產、銷售也會產生巨大影響。對此，史楊焱副教授基于海外視角介紹了疫情對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的影響：無論進口還是出口，中國對于澳大利亞和新西蘭來說都是全球最大的貿易國，而這次疫情導致中國很多供應商壓縮產能、延遲交付，很多消費者被限制入境，分別影響了供應鏈的上下游。總體而言，本次疫情在保健品、礦業、電子零售等行業對這兩個國家的國際供應鏈有比較重要的影響。

（四）企業在疫情中所面臨的具體困難

根據幾位業界人士的發言，本次疫情導致服務行業受損嚴重，以生鮮批發市場、中小型餐飲企業為代表，餐飲供應鏈上下游恐將經歷一次“大洗牌”。此外，IT行業也受損嚴重，全球最大的手機制造廠商在武漢，富士康在武漢的生產基地也主要供應惠普、戴爾等國際客戶的主要臺式機。疫情對企業及其供應鏈的具體影響主要包括以下方面。

（1）生產復工難，其中以人員短缺為主要因素。應東旭總經理以海爾為例，提到其人員到位率和門店開店率均不足30%，物流和倉儲的恢復程度為30%～50%。人員短缺主要受到當地限制流動、返城隔離14天等影響，當地招工也存在難度，而且已有工人所需要滿足的防疫要求也很嚴格。其余幾位企業高管也紛紛強調了當前復工難對運營及產能的重要影響，林志勇總經理表示其上游工廠目前因為原料物流和人工的原因開工率不足10%。

（2）物流運輸難，主要是司機缺乏和道路交通的限制，尤其是在涉及跨多個省市的物流運輸中表現明顯。蔣大為總經理表示，外省的人員進入某個省市需要隔離，使得有些司機一旦運貨出去后回程會被隔離，再加上很多省對外地車輛進行嚴格限制，導致后續運力受到很大的影響，同時企業還需要調整運力優先確保國內外的重大項目，使得一般性業務的運力更加緊缺。此外，楊逸哲經理還提到，各個地區通行管制的要求不一、通行證數量有限、外部第三方物流公司復工難等因素也是造成物流受限的重要原因。

（3）企業營運現金流短缺。在銷售現金流難以回流的同時，企業成本開支居高不下，尤其是勞動密集型的餐飲服務業。以西貝為例，孫月陽經理表示，受疫情影響，預計正常開店時間晚于2020年4月，而西貝員工達2萬余人，每個月僅人員工資費用就在1?5億元左右，公司現金流預計最多撐3個月。胡大劍主任還指出，根據相關調查數據預測，85%的中小企業賬上現金流支撐不到3個月，支撐6個月的企業可能不到9%。這表明如果在4月底之前不能復工，將會導致85%的企業直接退出市場，影響到近70%的就業。

（4）銷售渠道受限制，終端需求難以滿足。張敏總監談及，聯想的銷售公司在復工方面難度較小，但疫情導致的人員流動限制使得銷售主要依賴線上交流，上門配送和洽談受到影響。同時，供應鏈上的產能不足也直接影響訂單的獲取。此外，餐飲食品等行業的短期消費需求受到較大抑制，但林志勇總經理也表示，下半年餐飲業會面對一個反彈性和爆發性的消費需求，餐飲企業在疫情發生的三到四個月里需要盡量減少損失，保留實力，以應對這一需求。

（5）上游供應商同樣面臨復工難、產能不足、資金流短缺等壓力。供應商作為供應鏈上游，其復工復產程度直接影響整個鏈條的運營，而且隨著供應商的分散化，即使是單個或少數供應商的缺位都會導致整體供應鏈運營的斷裂。

三、針對性的應對措施與政策建議

（一）企業及其生產運營的應對措施與建議

（1）成立應急保障指揮小組，統籌安排全公司生產運營和防疫等多個環節。應東旭總經理提及，海爾在集團層面上設立指揮小組，統籌包括定制生產、物料、人員、防疫、質量、環境、政府政策對接等在內的生產運營活動。孫月陽經理也談到，西貝在疫情剛暴發時便由董事長牽頭成立抗擊疫情的專項小組，然后由各副總裁等高層領導分工成立了多個小組。

（2）對抗擊疫情第一線的需求快速響應。其中，中國聯通采購管理處處長劉宏表示，聯通作為承擔通信保障的央企，在網絡保障、信息平臺服務、疫區防控、便民服務、大數據支撐、免費開放精品業務及馳援通道等方面集中自身資源稟賦，助力保障抗擊疫情。其他企業，如海爾提供了湖北疫區多家醫院的冰箱、消毒柜等所需電器，徐工提供了建設火神山、雷神山的部分設施設備。此外，不少企業也紛紛捐款捐物。

（3）在保障人員安全的前提下積極推進復工復產。對此，應東旭總經理建議，企業一方面可以密切關注各地相關政策，統籌生產計劃，積極組織生產復工，并根據各地政策變動，與政府及時進行信息溝通;另一方面，整體協同和合理調配企業自身產能和運力，滿足優先級，對現有經營生產做好防疫消毒等工作，確保安全復工復產零感染。

（4）為供應鏈上下游合作伙伴的復工復產提供幫助。張敏總監表示，供應鏈是端到端的鏈接，復工不是單個企業的事情，而是需要整個行業上下游企業都復工。林志勇總經理談到，凍品在線在疫情期間聯合100家供應鏈品牌幫助餐飲企業降本增效，幫助其向外賣轉型，以緩解這次危機帶來的影響。此外，蔣大為等其他幾位業界人士也建議，企業應當為供應商提供急缺防疫物資等援助，協助其進行整改以盡快達到復工復產的要求，以及協調運力等。

（5）加強應急機制的部署和完善。蔣大為總經理認為，企業應及時建立應急處理機制，如設立備選供應商，避免單一供應商帶來的中斷風險;注重備貨，一旦出現危機征兆可以迅速將供應鏈做前置，從而有效支撐生產的穩定。劉宏處長則表示，企業需要建立各層級的供應鏈應急機制，從物資生產的源頭、供應的全過程制定應急預案。此外，趙先德教授認為，供應鏈風險防控不僅要保證在好的情況下低成本、準確快速響應，還要能應對各種風險下的供應鏈運轉問題，在制造環節考慮使用更多智能制造的儀器設備來代替工人，當面臨這類突發事件時生產系統也可以繼續生產，此外還需要在布局供應鏈的網絡時就考慮到如何防控風險，提前部署。

（二）供應鏈層面的應對措施與建議

（1）在疫情防控要求下盡可能地保障物流交通，盡快實現供應鏈的恢復，推動企業有序地復工復產。何明珂教授表示，當前應科學區分不同類型的供應鏈，該恢復的就得恢復。 蔡進副會長認為當前供應鏈的痛點主要包括復工復產的人員難以到崗及供應鏈中斷兩個問題，并從供應鏈上下游的角度提出目前存在三種狀態的供應鏈：失衡（上游供給短缺，如醫療物資）、斷裂（物流運輸難，如農資）與休眠（下游需求受到抑制，如餐飲），指出當前需要區分疫情對不同類型供應鏈的影響，分別采取針對性的措施。

（2）供應鏈層面的整體復工和協同。多位發言嘉賓表示，供應鏈整體的協同，有助于更好地配置資源，實現降本增效和協同轉型，而且供應鏈特有的成本、風險共擔的作用也有助于幫助部分企業渡過難關。在這一過程中，核心企業扮演著重要的組織者、支持者、協調者的角色，核心企業應當對其供應鏈伙伴進行必要的幫扶，通過風險分擔、資源共享等方式保障整體供應鏈的平穩運行。其中，趙先德教授認為，作為領頭羊的企業在供應鏈中要協同供應鏈上下游，使得整個供應鏈能夠統一行動，包括供應鏈中的協同預測計劃以及庫存決策等，并以京東和美團在此次疫情中的表現為例，強調了這種協同在應對危機中的重要作用。

（3）實現多個行業的供應鏈跨界合作。企業可以考慮機械設備、信息數據、人力等資源如何合理有效地跨鏈、跨行業進行協作，提高資源配置效率。對此，張敏總監提出，生產制造型企業現在急需勞動力，而餐飲業因消費減少而可能產生大量留守待崗人員，基于此是否可以進行一些跨界合作，讓餐飲行業的工人可以到制造工廠來就業一段時間。

（4）對供應鏈資金流進行有效的金融支持。本次會議的主持人宋華教授表示，現金流短缺和融資風險高是這次疫情影響的重要表現，有關主體應充分利用和創新供應鏈金融等多種金融手段，加強對受疫情影響嚴重的企業提供金融支持，并鼓勵利用多種數字化、信息化技術有效進行風險控制;加快企業確權和及時支付，推動企業、金融機構之間的交易清分和金融結算，盤活營運現金流。此外，對那些與防疫直接和間接相關的企業（如相關的醫療、物流等企業）應提供充分的金融支持，包括及時支付、貸款的“綠色通道”等;政府及相關管理部門可以協助處理疫情導致的壞賬和不良資產轉讓等問題，一定程度上豁免違約對受災債務人的征信影響，以及豁免相關擔保方責任。

（5）加強應急供應鏈建設。對此，劉慧教授認為，面對重大疫情，應急供應鏈是生命線和安全保障線。危機中，供應鏈一旦出現問題會進一步導致公共安全危機，而供應鏈暢通會對社會情緒起到穩定作用，成為公共安全的直接保障。當前建設的供應鏈是一條僅以市場生產要素為主的、單一結構的供應鏈，缺乏應對危機的安全和穩定裝置，即供應鏈上的諸多社會要素，包括政府、企業、社會機構、民間團體和社會個體等。因而，需要考慮在以市場要素為主的供應鏈的上下周圍建設安全穩定裝置，形成全社會完整的“供應鏈體系”，發揮“應急供應鏈”的作用，以減輕各種危機帶來的震蕩。同時，劉慧教授還從公共部門、中間部門和市場（企業）部門三個角度提出相應建議：公共部門平時應將應急供應鏈體系建設納入國家公共安全應急管理體系，具有公共采購職責的部門應當專門制定緊急狀態采購目錄，“戰時”動員行業協會和其他社會組織發揮作用，“事后”評估、篩選及鼓勵一些組織轉為固定應急團體;行業協會、非政府組織等中間部門應積極參與重大疫情防控體制機制建設，研究和總結可能協作和配合的經驗，固化成鏈條，形成相互支撐的體系機制;各行業和企業針對不同緊急情況，分析制定本企業可能提供的生產和服務預案，提交行業協會或公共采購部門備案。此外， 蔡進副會長表示要挖掘深層次的矛盾，立足于長遠，完善供應鏈的應急體系，而供應鏈的應急就體現在高度的協同能力，面對疫情需要反思如何通過物流提升交通運輸等流通領域的協同能力。同時， 蔡進副會長認為，應急供應鏈的建設和完善還需要依靠全球化和數字化，不可能為了十年一遇甚至二十年一遇的緊急狀況，就常備超常的供應鏈能力和資源，而全球化的供應鏈協同能力，能夠幫助我們應對緊急狀況和地區的突發事件，數字化水平則能提升供應鏈的響應能力，有助于及時找到貨源、采購方、供應方等。

（6）積極發揮行業協會的作用。 蔡進副會長表示，中國物流與采購聯合會在疫情發生后迅速成立疫情防控領導小組，積極參與和配合有關部門推進疫情防控和復產復工，并已向中財辦、國資委、發展改革委、商務部、交通部、農業部等有關部門提供了680篇建議和有關報道，現在還在持續做這些方面的工作，盡量發揮社團組織的作用。

四、供應鏈的新變化與發展趨勢

上述多位專家人士從不同視角均強調了供應鏈在此次抗擊疫情中的重要性：一方面，供應鏈的恢復密切關系到整體經濟社會的正常運行，如何通過供應鏈的發展來積極應對當前疫情，以及推動企業和整個經濟的復產復工是當前的重要課題;另一方面，此次疫情中，供應鏈在遭遇挑戰的同時也折射出發展機遇，一些具有高水平供應鏈能力的企業及產業在抗擊此次疫情中表現突出，包括具有較強數字化能力、智能制造能力的企業和供應鏈第三方平臺等。

張敏總監認為，供應鏈未來方向是要加強可視化的建設，進一步實現如人力資源的可視化、倉庫資源的可視化、物流資源的可視化。

林志勇經理則認為，在餐飲行業，傳統的批發市場將被現代新型服務業拋棄，管理部門會大力整頓批發市場，包括制定衛生標準、數字化轉型升級，同時餐飲終端和消費者會因供應鏈平臺的食品安全、透明、可控而更加青睞平臺，因而，新型供應鏈平臺會迎來線上代替線下的巨大機會。

蔡進副會長表示，在疫情期間的調查和了解過程中發現，供應鏈已成為國民經濟至關重要、不可缺少的一環，一些供應鏈試點企業、供應鏈能力比較強的企業在防疫抗疫工作中發揮的作用突出，而且往往復工復產的能力也更強。

趙先德教授認為這次疫情對于供應鏈未來發展的影響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第一，物流技術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包括信息化平臺、人工智能和自動化。信息化的平臺有助于增強連接各個生產制造商的能力和調動各部分資源的能力，而無人車、無人倉等自動化技術的應用也有助于提高應對此次疫情影響的能力。第二，在生產制造等環節使用更多智能制造的儀器設備來實現無人化也是一大發展趨勢，尤其體現在受到“人”的因素限制時。趙教授還強調要繼續研究如何利用數字化技術持續創新供應鏈，使得企業的全球競爭能力進一步提高，同時國家層面也需要考慮如何利用數字化的手段管理整個社會的不同環節，包括小區的管理、交通運輸的管理、進出口海關的管理等。

這次抗擊新冠肺炎疫情是對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一次大考，也是對整體經濟社會的一次大考，同時也對供應鏈的發展提出了更多要求與挑戰。隨著供應鏈越來越受到各方關注和重視，如何把握供應鏈數字化、平臺化、自動化等發展趨勢，使之成為經濟社會的有力保障以及下一步經濟的新增長點，值得各方深入研究與探索。

參考文獻：

[1]PONOMAROV S Y，HOLCOMB M C?Understanding the concept of supply chain resilience[J].Th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logistics management，2009，20 （1）：124-143

[2]PETTIT T J，FIKSEL J，CROXTON K L?Ensuring supply chain resilience：development of a conceptual framework[J].Journal of business logistics，2010，31（1）：1-21

[3]宋華?供應鏈與物流管理研究前沿報告：2012[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3

[4]宋華?面對新冠肺炎疫情，如何通過供應鏈彈性管理應對風險[EB/OL].（2020-02-15）[2020-02-28].http：//cgw?chinawuliu?com?cn/gzdt/202002/15/493356?shtml

[5]背景資料：新型冠狀病毒疫情預計將對全球GDP造成的沖擊[EB/OL].（2020-02-04）.https：//www?reuters?com/article/背景資料：新型冠狀病毒疫情預計將對全球GDP造成的沖擊-idCNL4S2A350

Risk， Response and Prospect of Supply Chain in the Situation of Coronavirus Outbreak

—Summary of the “Emergency Supply Chain Management and Public Safety” Online Conference

SONG Hua1， HU Dajian2

（1?School of Business，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872;

2?The Specialized Committee for Purchasing and Supply Chain Management，China Federation of Logistics & Purchasing，Beijing 100073）

Abstract：On February 15，2020，the Specialized Committee for Purchasing and Supply Chain Management of China Federation of Logistics & Purchasing（CFLP） and the Supply Chain Strategic Management Research Center of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organized an online conference on the theme of “emergency supply chain and public safety”?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main perspective and suggestion voiced at the conference?It mainly explains the impact of the coronavirus outbreak on enterprises， industries and their supply chains operation， and how the industry （market） sector， social sector， and administrative sector react to the current crisis and strengthen the construction of emergency supply chain systems， and the future development trend of the supply chain towards digitalization， platformization， and automation are also discussed at the conference

Keywords：coronavirus outbreak;emergency supply chain;supply chain disruption;supply chain resili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