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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到了

2020-05-28 02:34:31施亮池
大理文化 2020年4期
關鍵詞:醫院

似乎有人故意撥了時鐘,一次又一次。閉眼一睡,醒時,已得癌癥三年多了。

1

2017年3月,磁共振報告單隱約其辭地寫道疑似鼻咽Ca。未聞其名,我搜索了這個詞匯,正是癌癥。報告單就擱在床頭柜,父親和主治醫生尚未知情,我是第一個看到的。

我和父親說,寫著癌癥的結果哎。父親笑了笑(他還不知道最后確定的結果),“別瞎想了,怎么可能嘛。”我也就沒當回事。

那天晚上,父親急匆匆走進病房,臉上有絲絲不安,我沒問。他先開口了,“醫生說,查不出什么原因,建議我們明天轉院,去昆明看看。”然后轉身帶上門,走了出去,頭也不回。

一個人久待病房,心好似發了霉。米白色的地板磚冷漠不堪,深綠色地毯蹉得看不出花紋,水龍頭隔一會兒就“咔啦啦”響一陣子,流一會兒銅黃色的水。我起身去了走廊,拖鞋踢踏響。過道窄而深,幾乎沒有光線,滿地冰冷直凍到小腿,三五個病人扶椅而坐,沒有表情地看我一眼。認識的病友打了招呼,問候了一聲“你情況怎樣?”我有些似懂非懂地說,“醫生建議我們轉院,他們這里查不出病情。”……噓寒問暖的兩人聊了很久很久。

父親出門有好一陣子了,還未見蹤影。我只知道他打了很長很長的電話。后來,聽父親說,當主治醫生說了那個結果,以為聽錯了,再追問了一遍,確定的瞬間崩潰了,怎也想不通,怎會發生這樣的事呢?而翌日兩位堂哥的到來也就不足為奇了——父親怕我知道病情后,想不開,控制不住我。

幾個人,駕著車直奔昆明。

他們兵分兩路,一路領我暢游春城,一路則避開我的視線悄悄去醫院求證報告單的真實性。當然,我事后才知道。

開了幾副中藥,回了家,我的質疑也隨之蕩然無存。

2

在廣大農村,有這樣一種“共識”:得癌之人,就相當于被判了死刑,死只是時間問題。

相信每個人一開始聽到“癌癥”這個詞的時候,都會莫名恐慌。“談癌色變”是我們的第一反應,癌癥就像洪水猛獸一樣,讓我們心神不寧,坐臥不安。尤其是癌癥出現在我們周圍,發生在親朋好友甚至自己身上時,我們更是膽戰心驚,唯恐避之不及。

我們刻意地避開,可是癌癥總會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不怪父親,因為誰也沒有經歷過。

在家時候,身體差得很,隔三岔五跑醫院。

3

我曾在《柔弱,便是你最好的美德》中寫道:

“生病后,我走不動路,很懼怕陽光,一切閃著光,耀眼的東西。活得像個無根的游魂,沒有藏身之處。

一天時間,確難打發。躺著不動,說不動話,真是難捱的日子。音樂,于我而言,就是哀嚎。忘了嗎,或許真的忘了!我以前是有多么熱愛音樂。白天,就算太長,好歹還有個念想——盼望夜晚,盼望黑夜。于是捱捱也就過去了。可晚上,又是真正的煎熬。夏天,屋里被陽光狠狠曬飽了。入睡前,屋里大開窗戶,希望借助風扇的余力趕跑溫暖。對,我就是需要寒冷。無比的寒冷。入夜,枕頭濕透了,又是虛汗,已經不止一次了,我開始無比厭惡這個夏天。

連續失眠,叫我欲罷不能,越來越嚴重。慢慢地,我把黑夜也活成了白天——徹夜未眠。淋巴無情吞噬,脖子已動彈不得,疼痛不止。睡不著,你可以翻來覆去。而我卻不能,就算能,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了。再到后來,多年養成午睡的習慣也被我中斷了,晚上,耗著,使勁地耗著,也不得不耗。度日如年,我開始相信,時間是可以靜止的。”

中間有段時間,父親就睡我對面床上,我有些不忍吵醒他,起夜、喝水,都小心翼翼,只要自己能解決的,大都盡力而為。

那一年,家里栽了一畝多的大蒜田,第一次種,又趕上行情緊俏,挖蒜之事勢在必行。那日,已是凌晨兩點多,父親依然輾轉反側。我懂得父親對我生病的事一直耿耿于懷,不能釋懷,成了橫在心中的一個結,無法解開。歲月的無情,生活的艱辛都未曾讓他低下倔強的頭顱,唯獨這件事讓一位生活的強者壓抑得不能自已,什么都悶在心里,獨自一人默默承受,每每看到我被病痛折磨的樣子,他心如刀絞。我怕他會因此而倒下。

父親還是決定起身去田里挖蒜。

我摸黑按亮床柜上的臺燈,“大半夜去田里,還是明早再去吧。”久病的嗓子有些喑啞無力。

“現在什么都看不見的。”我又弱弱地補了一句。

“沒事,我戴盞頭燈,就能看得清了。”父親已穿好衣服,準備出發了。

我沒再說什么。

父親披著一身碎星星,出了門,月光皎潔得不知所終。

父親彎下腰,挖著、刨著,蛙聲咕咕,此起彼伏。苦悶時也只有盯著天看,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微風,剩了天邊一粒星星沒來得及藏,一小粒明光閃爍,突然一下就滅了,就這樣,一直到瓷青的天里透著淡粉。

東方破曉,卷著痛痛快快的清新氣撲過來,世界沉浮于洶涌混沌之中。

父親的老友也經常約著他出去散散心,離開家,去大自然,去做著喜歡的事,心被專注牢牢占據,暫將痛苦拋諸腦后。

4

那個夏日,在家我做不得什么。

我在《夏祭》中寫了:“夏天遲遲沒雨,天空很藍,也很悶,風勢單力孤,敷衍著!時間、人生,仿佛是靜止的。世界真是一個火柴天堂,或許心態能融化這‘美景。

在家一坐就是一天,慵懶的一天也好,完美的一天也罷,如同井底之蛙般透過窗戶或門縫收集著外面的世界。我不是一個思考者,也不是一個思想家,沒那樣多的想法。成長本就不容易,生活根本可以平凡而偉大。我可以體會路遙寫完《平凡的世界》后,毫不猶豫地把緊握手中的筆投窗而出的感受。一邊是肝病的痛苦,一邊是寫完以后的痛楚……這是一位活在痛苦與悲壯中的作家!或許史鐵生說的更符合現實,‘孩子,這既是你的不幸,亦是你的福祉!”

我不信佛,這自是承認的。求神拜佛,頂多圖個心里安慰,然后盡人事,聽天命罷了。若佛真能普渡眾生,那這世間怕早就不需要醫院了。

終于,我問了父親,我得了什么病。父親說,只是鼻炎。

再后來,我倒了,這次一定得去昆明看看了。

5

父親決定賭一賭,五月底,我們又去了昆明,堂哥陪著一塊去的。

辦好住院,醫生瞧了一眼,一臉責備地對父親說,人有點嚴重,有些耽擱著,還好,及時治療會慢慢好的。

星期一,走廊間滿是扎堆的人群,座無虛席。一位膚色黝黑的中年男子見我神情恍惚,臉色發白,站不住,就給我讓了座,下意識地蹲在發冷的微微顫動的地板磚上。

“咱們這病不用怕,要不了命。”他淡淡地說道。

父親轉過頭,朝我望了望。一汪清眸如海,驀地,起了一洶涌,撲向海岸。我望得見,那海潮正向我而來,直襲人心,原來是他心中起了波瀾,那余波嵌入我眼,滿是歡喜,我懂得,他終于釋懷。

我說不動話,只在一旁認真看著他說。

父親與他談了一些,我了解到,他是宣威人,得病四年多了,卻在上回復查時很不幸查到復發了。

他和我同在一個病房,只不過在外租房住,安靜些。

父親曾調侃他說,你可是老革命了。

他笑了笑,總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好感,他很樂觀。

他對我說,你更別失去信心,有父母親照顧你已經很幸福了。你再想想我,四十多歲,除醫院治療外,回家還得干活。我有三個娃,如不勞作,哪有錢來養活他們,還有我自己的醫療費呀!

骨瘦如柴的我,很怕坐著,少肉,骨頭硌得慌。

偶爾吃口稀飯,嚼不動。

6

醫院走廊似乎是沒有盡頭的。消磨了一下午的時間,從這頭到那頭。每一步都是如此艱難。我有腳,好久好久,我忽視了它的存在。從六樓窗戶望下去,充滿了人。他們的目光永遠朝著一個方向,面色蒼白,神情緊張。可能是病,也可能是被這嚴肅緊張的氣氛所感染。空氣里氣息仿佛都是凝固的,一片死寂。再回身,看看這頭,就連值班護士,也是表情嚴肅,不茍言笑,眼神迷離,一張撲克臉。大概,長時間處于這樣的環境下,藥水味,哀嚎聲,不絕于耳,人也變得壓抑。我走入病房,躺下,閉著眼。打發無暇的時光,開始嘗試寫寫東西,寫寫自己的感受,寫寫身體的變化。再后來,我有了這一件事做,不再無聊,也算找到了人生的價值。

我第一次打了化療。

友人麗來看了我。她在日記中寫道

“我大概會永遠記得我們去醫院的方式,昆明夏天的風沒有沖淡我們的心里話。醫院有點偏,也并不好找。小亮爸爸的出場方式驚嚇到了我,但是他很健談,也很會和年輕人聊天。小亮,病情比我想的嚴重,但是狀態比想象的要好,只是瘦了一大截,雙眼凹陷,靠很近才能基本聽見他說話。但是,一直是樂樂呵呵的,我就知道我認識的他是無敵樂觀無敵向上的。哪怕在亮爸沒在意的時候,他賊兮兮說出了一句話——笑著說的,真的是輕描淡寫,但是你沒法想象一個病人自己笑著說到‘癌這個字的時候他心里真正的感受……

他說,‘我們上一次見面,是高考以后H玲請客辦升學宴那天,我剛好要回保山,我們是在214國道賣彩票那家店門口遇見的。后來約了幾次都沒見,一直說來日方長,終于在我生病的時候見到你了……‘這次暑假我也就天天在家養病,叫你出來玩應該是可以的吧。兩年,每次都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和理由拒絕,確實夠慚愧的。好像終于在他生病的時候我才去看看他。

早上朋友問我端午去哪浪,我說去醫院看老朋友,他建議送一束向日葵。但是,我是想送一盆綠植,可以生長。可惜昨天滿課,我抽了兩個小時走了很多地方,依然沒有找到合適的,創文帶走了我熟悉的各種花攤。下次去要帶個小綠植,就像那年他給我種的蒲公英,捧在手心里的春天。”

7

化療是一種全身治療的手段,無論采用什么途徑給藥(口服、靜脈和體腔給藥等),化療藥物都會隨著血液循環遍布全身的絕大部分器官和組織。正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在殺死癌細胞的同時,正常細胞也不能幸免于難。

很多人其實并不懼怕癌癥,可為什么最后好多人寧愿選擇去死,也不愿治療了?這正是化療所帶來的副作用和痛苦反應。

得癌看來有些不幸了,治療的痛苦竟讓人望而卻步。

醫院望盡了,光頭橫行,假發浮動,我很快加入了他們,第一次化療,就掉了發。

細長的脖子上搭個锃光瓦亮的腦袋,倒也瞧得過去。還莫說,人人適合理光頭,我還就真適合,圓圓的,賊亮得很,得意忘形嘞。

化療也不是沒好處,我頭發就成功轉了型,厚了。

隔著醫院不遠,有個廣場。我在《昆明碧雞文化廣場》寫道:“遛鳥的,散心的,彈唱的,跳舞的,還有任何角落走著的病人。一首首溫情合奏曲,一下,把晌午奏成了黃昏。”

好多時候,我都在這樣想:這廣場分明就是為病人而建造的吧。他們出去走走,聞聞新鮮空氣,聽聽城市鳥鳴之聲,瞅瞅蕓蕓眾生在生活,于身心舒展,于疾病治療,豈不是一件好事。若終日鎖在醫院,行走于醫院,所見都是熟悉的人事,囚禁在那一方天空,一抬頭,一只白鷺漂亮地轉了個大彎,他腳步聲斷了,心的牢獄之災,那得活得多壓抑,多痛苦。

8

陸陸續續化療后,放療被提上了日程。

放射治療簡稱放療,是通過放射線殺滅腫瘤細胞的一種手段,它和外科手術、化學的藥物治療一起構成了腫瘤治療的三大基本手段。

我在《木乃伊簡史(放療之痛)》中寫道:“醫院就是一個競技場,處處充滿競爭,即使再堅強再獨立的義士,最終還是敵不過這紛擾的年代。只能感嘆:劃了半輩子船,登了半輩子山。 到頭來發現海的那邊還是海,山的那邊還是山。

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平躺著,被事先準備好的網狀模具包裹,沒有一點掙扎,沒有一點征兆,就這樣開始了。每天演繹木乃伊的時間只有三分鐘,每次都顯得彌足珍貴。房內風機鼓動,溫度驟降,沒了屋外的叨擾,你可以安靜地去想象,想象著全身被金縷玉衣包裹著,編織著法老的神秘與漢帝國的容顏。

這似乎是一個遙遠的夢,因為你得擯棄那些閃亮的日子,在陽光下,毫不猶豫選擇躲藏。走出房間,眼前的世界忽明忽暗,可能還是沒能走出剛才的夢。

比美人遲暮、才華熄滅更讓人心碎的是,驕傲的骨頭一寸寸妥協。演久了木乃伊,你就果然成為了木乃伊——躺著不想動,不吃東西,一整天。”

文字當然寫得輕描淡寫,但其間的痛苦只有自我體會。嘴內潰瘍,脖子烤得破了皮,流膿不止,黑不溜秋。吞咽困難,失了味覺,害怕油水,陣陣嘔吐,異癢難耐,整個像一燒窯的。

認識的、并不知道我病情的人突然問我,好久不見,你怎么變得這么黑呀。這正是放療的結果。

放療也肯定少不了后遺癥,比如我左耳聾了,張口受限等等,都是正常現象,好多人都有,也就見怪不怪了。

9

回了家,繼續休養,身體弱得很。

在《平凡歲月》里寫了:“自從下了病,口味全無,很長一段時間,柴米油鹽,我都是很抗拒的。鍋盆里,油花輕浮于菜湯,鼻子卻能使勁聞出味來。一星點兒的油脂能瞬間讓我暈頭轉向,嘔吐不止;柔滑的鹽巴,嘴里辣得慌;稀飯和了菜葉,比風帶來的大自然味兒都使人恐懼。好處不少咧。咦,不用為一日三餐而發愁,不用考慮早上吃南瓜,晚上吃紅燒,倒也省下不少糧食。日子過的‘平平淡淡——酸甜苦辣咸全一樣。那時時間很慢,世界很空,日子偶爾有些咸。”

十一月份,去朋友麗家吃了頓飯。山間蒼涼的小道,風一陣緊似一陣的刮,更透肅殺之氣。焚燒玉米桿的老叟壓不住火,折身跑時,火在后邊追。火長瘋了,風刮得更起勁,地上躍動著黑灰,全是蠻暴之氣,赤紅的火星子噼啪竄天空。她提起相機,幫我拍下一組照片后,我倆拎著青煙桿幫他殺火。

每次從昆明回來,老友爹都會請我吃頓飯,無關乎美食,卻關乎溫暖與回憶,嘮嘮家常,人情氛圍,都挺好。

10

我從來都不會想到這樣戲劇性一幕,至少到現在為止——對昆明這座城市的熟悉,竟會來自尋醫問藥。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感受著這座城市的四季。

早晚有些涼,不是很令人反感。

昆明的雨,紛紛揚揚。晴天,氣溫很舒適。一到下雨,溫度驟降,簡直一夜入秋之感。雨過天晴,又慢慢回升。好像這雨下得無聲無息,了無痕跡。不緊不慢,慵懶下著。昆明的大雨都是忽而來忽而去的,只有小雨,才會綿綿延延下著。

我說不出什么時候喜歡上了昆明,它算得上我第二故鄉吧。

11

飯館有生意落敗之際,服裝店有空望柜臺發呆的時候,而醫院是永遠都不缺人的神奇地方,人山人海,趕集似地爭先恐后往里擠,對生的熱切渴望容不得他們有一絲懈怠。

我說,每一次復查,其實就是一次次心理旅行,醫院病房總是上演著人性的溫暖。

未進醫院,行人熙熙攘攘,周遭的世界繁鬧而虛空。人至醫院,就立刻顯示出真實而消沉的表情,沒有對話,沒有交流,步履匆匆間臉上還殘存些彈性。無論是電梯口等電梯,或者選擇順著臺階拾階而上,整個大樓充斥著壓抑與恐懼,遠離醫院的時日,我漸漸融入了外面的世界。再入院,我的心又跌進谷底,倒不是重拾病人的標簽,回歸所屬的群體。我試著忘記,但久久不能平息。他們比我更加嚴重,眼神中透著恐懼與無助,又交織著不甘與對生的無限渴望!一老頭,看上去已是古稀之年,左眼腫脹,寧可舍棄左眼,也要保全生命。人,就是如此脆弱,如此顧此失彼。走廊似乎沒有盡頭,擠滿了人,沒有出口,從入口處走進后,哪能輕易找到出口呢?

有一位病友這樣說:來一回算一回,每個人都希望站著進來,跳著蹬著出去,而不是躺著出去。見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癌癥簡直如小兒感冒似的。

另一位病友說:我曾經復查時遇到過這樣一位小伙子。心態特好,特想得開。來復查之前他會把工作辭了,待治療結束,又重新找工作。

我說,與其說我是來復查的,毋寧說是來昆明旅行。的確,不輸液時候,我愛上了行走,搭上公交車、地鐵,去認識這座城市。

走了一批,又來一批,不經意間會遇到覆著白布、平躺著一動不動的死去之人。死,又何懼呢?

我們說著,笑著,“前輩”傳授給“后輩”治療心經。兜兜轉轉,我也熬成了“前輩”。

醫院也永遠是一個讓人找回自信的神奇地方。見慣了太多比之嚴重之人,這點小病還值得抱怨嗎?因為他們正還在堅強的活著。

12

我在《故鄉等不了我》中曾寫道:“父母是故鄉的原風景,有了家,便有了故鄉。

吃飯和吃藥儼然就是一對天生的歡喜冤家,不吃飯便吃不得藥,吃藥又不得不吃飯。我時刻都在小賣鋪里,看書,玩手機,不顧冷暖饑飽。是父母照顧了我。

是我失算了。

大談理想,哪怕培養生活的興趣。看書,養花,寫作,旅游,散步,都有個前提,那就得去學會獨立。

父母的光芒萬丈漸漸褪去了,隱隱約約般似星辰暗淡無光。他們終究還是老了,故鄉的原風景,模糊不清。它變成了一塊磨砂玻璃,凹凹凸凸,刺痛著我的心!”

父母承受了很大的壓力,起先,我不讀大學,外婆整天埋怨他們,得了病,這埋怨更重了。伯母說,要是讓他讀大學說不定學校定期體檢會查出來呢,何至于耽擱著。老友爹舉了一個例子,如果一個人從大學回家路上出了車禍,你該是慶幸沒讀大學好吧。

無常如風起,人生不可棄。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母親說,父親也算經歷得多了,不然指不定哪天會瘋了。

父親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倒不是破罐子破摔,也不是雙手一攤的無作為。經歷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平常心一以貫之。

我想起了這句話,哪有什么歲月靜好,只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13

對未經歷者最多是一聲嘆息,一陣安慰,一路走好,但對經歷者簡直就是災難,是末日,天塌了。我以前特反感別人安慰的話:慢慢來,得病容易,去病難。心想什么時候是頭啊。

我很平靜,沒有感嘆那渺茫的“機會”有一天突然“轟”一聲砸我頭上,不是樂觀,只是本能反應而已。環境污染,飲食問題,空氣質量,自我毀滅等,我猜不出哪個原因觸發了它。

說生命堅強,那是精神上的。其實生命很脆弱,天災人禍面前,不過是大千世界,茫茫宇宙間不起眼的一個點,滄海一粟而已。

韓寒說,有時候,“虛驚一場”這四個字是人世間最美好的成語,比起什么興高采烈,五彩繽紛,一帆風順都要美好百倍。你可懂什么叫失去。這些時間來,更覺如此。愿悲傷恐懼能夠過去,事外之人更懂珍惜。

劫后余生,心也就大了,這眼中沒了過不去的坎兒,總是想起來最珍貴的就是最平淡悠閑的生活,沒有轟轟烈烈,只想恬淡自然。

正如柴靜在《看見》中關于“非典”那篇中寫的“從醫院出來,五月玫瑰色的晚霞里,看著濕黑的老榆樹,心想,樹怎么長得這么好看呢?晚上用小音箱聽鋼琴,這東西怎么能這么好聽呢?走在路上,對破爛房子都多看兩眼。”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這話本沒錯,可挫折若超出那人的心理承受力,其結果多半是南轅北轍罷了,垮了,就站不起來了。

痛苦是財富,磨難是財富,這話其實并未準確,痛苦就是痛苦,對痛苦的思考才是財富。不會有人閑來無事,希望多來點挫折激勵人生吧,你可知生活。

我更愿意走入生活,不必藏著掖著,只想用自身經歷告訴他人,癌癥真的沒什么,認真,你就輸了。你不如想想感冒,比它還執著,一言不合就來纏你,貫穿一生,甩不掉,趕不走,揮之不去。

過去的時光,即使當時是滿面怒氣,回憶起來時似乎也有了一層歲月鍍上的金光,格外耀眼;

彼時若充滿笑意,此刻更會散發出一種濃香,因為光陰的流動而四處芬芳。

春天來了,癌癥不就好了。

編輯手記:

楊榮昌為大理州洱源縣人,著名教育家、評論家、演講家、作家,于2013年病逝。《回憶楊榮昌》的作者楊鎮圭為鶴慶人,與楊榮昌既是同窗好友,畢業后又同事多年,作者在文中形容兩人“處得像弟兄一樣”。因而當他回憶楊榮昌的時候,不僅寫出了他一生勤奮好學、奮勇拼搏、永攀書山的治學精神,也有一些個人生活的往事回憶,飽含著知己好友對逝者的緬懷和痛惜之情。讀來讓人唏噓,也讓人從內心生出敬仰和學習進步的動力。

朱金賢的《遙遠的親人》一文中,其外祖父因水庫建設而不得不移民搬遷到千里之外的異鄉,從此已近花甲之年的老人猶如“被風折斷的樹枝,失去了生命的根,獨自凋零化作泥土”。文章一開頭把堂屋墻壁上外祖父的一張照片比作一塊袖珍的長方形泥地,隱喻了他平凡、渺小的生命,但親情的牽掛也猶如泥地一般一直存在,且讓生命之花生生不息。作者對外祖父的情感,“心疼”占據了很大的一部分,包括母親對外祖父的的牽掛和思念也讓作者心疼不已,他試圖為外祖父留下點什么,或者說讓人們對外祖父在大地上留下的痕跡變得有跡可循,而這似乎是很難做到的,其實每個人都是一只斷線的風箏,最終都會在親人的思念中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春天到了》的作者施亮池是一位95后,患癌三年的時間,他寫下了很多關于村莊、關于自然的文章,這篇文章第一次寫關于自己生病這件事。文章寫得勇敢,直面生死,但敘述卻很平靜,包括對家人、好友的情緒的描寫也一直都是克制的、隱忍的,“劫后余生,心也就大了”,沒有更多的糾結和過不去,直抵生命的內核、生活的本真。作者說希望這篇文章能給人留著一點信心,我想他做到了,春天來了,一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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