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飛來一只小鳥（外二首）

高鳳超

窗外飛來一只小鳥

落在枝頭上

它在那兒啼叫

不停地四下打量

看著它我在想

從破殼開始

它經歷了什么

飛了多遠

才飛到了這里

“突兒——”地一聲

它飛走了

只是一次路過

讓離去在我眼前

成了永逝

我把目光轉向大街

那一刻我恍然覺得

每個經過的人都可愛

每個我不知的人

都有理由讓我敬畏

向生命致敬

兒時，我和伙伴淘氣

把一大捧豆種埋進一個土坑

用腳跺實

又搬來一塊石板，壓在上面

后來我們去偷看

那發生的一幕令我們吃驚

拱出的豆芽兒

竟合力舉起了那塊石板

更動人的另一幕

是我在《動物世界》里看到的

在非洲草原

樹叢里潛伏著覓食的獅子

一只剛降生的鹿崽落地

母鹿回身咬破胎膜

舔了它兩口

它就從草地上站起來了

只有那么一小會兒

上前吮兩口奶

它就蹦跳著跟在母親的身后小跑

撫? 摸

——致茫茫人群

太輕了

還有察覺嗎

比如

母親的手

比如

落下來的

梨花，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