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拉達”縮水看俄海軍常規潛艇之路

姜永偉

相比美國，蘇聯近海的防御形勢要嚴峻得多，對常規潛艇自然是更加看重

冷戰時期，蘇聯是常規潛艇強國，甚至可以說頭號強國。但蘇聯解體后，昔日的強國遭受重創，常規潛艇總數由111艘減少到今天的18艘。

進入新世紀，俄羅斯的常規潛艇繼續遭遇重大波折。677型“拉達”級第四代常規潛艇的首艇“圣彼得堡”號，試航中暴露諸多重大技術問題，致使俄海軍新采購的3艘“拉達”級遲遲不能列裝，“臥床不起”達10年之久。

2019年12月16日，圣彼得堡海軍部造船廠總經理亞歷山大·布扎科夫接受專訪時透露：俄國防部新采購的2艘“拉達”級常規潛艇，將于2021年鋪設龍骨;此外，紅寶石海洋技術中央設計局將在2022年前，向太平洋艦隊提供6艘636.3型“華沙夫人”級（北約稱“改進型基洛”級）三代半常規潛艇。

俄羅斯依然渴望著昔日的常規潛艇強國，重新崛起。那么蘇聯/俄羅斯的常規潛艇，各代都有哪些特點？“拉達”難產在哪？俄羅斯的新一代常規潛艇還有希望嗎？

蘇聯第一代中型常規潛艇613型“ 威士忌” 級，建造了44艘，曾裝備阿爾巴尼亞、保加利亞、埃及、印度尼西亞、中國、越南、古巴和朝鮮海軍

常規潛艇：難以割舍

20世紀50年代中期，美國全面中止了建造常規潛艇計劃，并于90年代初將常規潛艇退出海軍潛艇部隊。與美國相反，蘇聯不僅從未停止建造常規潛艇，還將其視為海軍武器的重要組成部分。這種截然不同的發展理念，源于兩國面對的不同環境。

二戰結束后，美國海軍基本是近海海域無防御之敵，因此將能夠遠離本土遂行遠海作戰的潛艇，視為主戰潛艇?！胞W鵡螺”號誕生后，美國海軍開始大規模建造核潛艇，取代常規潛艇。在緊靠蘇聯的海域，從波羅的海、黑海、地中海到日本海，美國有一批對付蘇聯的盟友。因此對于美國，自己有無常規潛艇都行。

而蘇聯，直接與多個北約成員國海域毗鄰，因此除了適合遠海作戰的核潛艇，還得有適合近海作戰的常規潛艇。

基于常規潛艇設計技術日臻完善，蘇聯海軍常規潛艇能夠在遠海海域停留較長時間。據俄軍事專家伊利亞·克拉姆尼克透露：冷戰時期，由于采用艇員輪流值班，并借助海上浮動基地和水面勤務艦艇的后勤補給，蘇聯常規潛艇在遠海停留時間可以超過1年。

一代“威士忌”和“祖魯人”：迅猛崛起

二戰結束后，蘇聯海軍常規潛艇就如雨后春筍般發展起來。50年代初，根據二戰經驗，以及繳獲的德國潛艇、租賃的外國潛艇，蘇聯研制出兩種第一代常規潛艇：中型的613型（北約稱“威士忌”級），大型的611型（北約稱“祖魯人”級）。

“威士忌”級潛艇，水面排水量1055噸，水下排水量1347噸;艇長76米，艇寬6.64米，吃水4.55米;水上最大航速18.2節，水下最大航速13.6節;工作潛深170米，極限潛深200米;續航力8580海里，自持力30天，艇員52人。它最大航速時水下續航力13.35海里，經濟航速時水下續航力353海里，最長水下停留時間200小時。艇首有6具魚雷發射管，艇尾有4具魚雷發射管。全艇可攜帶魚雷22條，也能把其中16條換成AMD-1000型水雷。

第一種彈道導彈潛艇，AV-611型，及其搭載的R-11FM潛射彈道導彈

641型“狐步”級潛艇艇艏的魚雷艙、生活艙

“祖魯人”級大型潛艇，水面排水量1830噸，水下排水量2348噸;艇長90.5米，艇寬7.5米，吃水5.01米;水上最大航速17節，水下最大航速15節;工作潛深170米，極限潛深200米;自持力75天，艇員65人。它可以攜帶22條魚雷，或者32枚AMD-1000型水雷和6條PUTSL-6-4型魚雷。

以這兩型常規潛艇為基礎，蘇聯還研制了一些特殊的潛艇。

1955年9月16日，以“祖魯人”級為基礎建造的改進型——V-611試驗潛艇，成功試射了一枚R-11FM潛射彈道導彈。隨后在1957-1958年，蘇聯海軍將5艘“祖魯人”級改裝成發射R-11FM導彈的AV-611型。AV-611也成為世界上首級彈道導彈潛艇。

除了在技術水平上有領先，實戰部署中的蘇聯第一代常規潛艇也曾“重創”美國海軍。

1958年8月，根據與阿爾巴尼亞簽署的軍事合作協定，蘇聯海軍在發羅拉灣海軍基地部署了12艘“祖魯人”級潛艇。1959年12月，美國總統艾森豪威爾訪問阿爾巴尼亞，一艘“祖魯人”級就從水下突破美國艦艇編隊，直接潛入到一艘“得梅因”級重巡洋艦的下方。這是美軍編隊的旗艦，總統艾森豪威爾就坐在上面。

后來“威士忌”級中型常規潛艇被迅速崛起的核潛艇和更先進常規潛艇，擠出了歷史舞臺。但200多艘“祖魯人”級，卻在蘇聯近海和臨近海域扮演了主力角色，一直到20世紀80年代前才退役。

在蘇聯第一代常規潛艇中，還有615小型常規潛艇，安裝了瓦爾特蒸汽燃氣輪機（早期一種AIP系統）的617型試驗潛艇。

蘇聯第一代大型常規潛艇611型“祖魯人”級

這艘641型“狐步”級潛艇退役后，在加里寧格勒博物館頤養天年

二代“狐步”和“探戈”：威名遠揚

20世紀50年代末和60年代，蘇聯研制裝備了641型（北約稱“狐步”級）和641B型（北約稱“探戈”級）大型常規潛艇。

“狐步”級水面排水量1950噸，水下排水量2450噸;艇長91.3米，艇寬7.5米，吃水7.5米;水上最大航速16.4節，水下最大航速16節;工作潛深250米，極限潛深280米;自持力90天，艇員70人，續航力30000海里。艇首配備6具533毫米魚雷發射管，艇尾有4具發射管，一共攜帶22條魚雷或32枚水雷。

“狐步”級被蘇聯海軍稱為最成功的大型常規潛艇，建造了75艘，其中17艘出口到波蘭、印度、利比亞和古巴。在1962年的古巴導彈危機中，“狐步”級曾有突出表現。10月20日，北方艦隊的4艘“狐步”級突破北約海軍四道反潛線，駛入加勒比海遂行作戰值班任務;2艘“狐步”級突破美國海軍設置的反潛線，對美國海岸線實施監視。

“探戈”級水面排水量2770噸，水下排水量4600噸;艇長90.2米，艇寬8.6米，吃水5.7米;水上最大航速13節，水下最大航速15節，極限潛深300米;自持力80天，艇員78人，續航力30000海里。艇首配備了6具533毫米魚雷發射管，攜帶魚雷24條?！疤礁辍奔夁€首次裝備了聲吶系統、作戰指揮系統和導航系統。

20世紀80年代前，蘇聯海軍還裝備了一批攜帶彈道導彈和巡航導彈的常規潛艇。

629型（北約稱“高爾夫”1級）攜帶3枚R-11FM或R-13型彈道導彈。它必須浮出水面發射彈道導彈，首枚導彈發射需要4分鐘。R-13彈道導彈最大射程600千米，命中精度較低，圓概率偏差約4千米。

651型（北約稱“朱麗葉”級）攜帶4枚P-5或P-6巡航導彈，也要浮出水面才能發射，而且此時航速不能超過8節，海況不能超過4級。P-5和P-6導彈最大射程500千米，圓概率偏差約3千米。

641B型“探戈”級的剖視模型

651型“朱麗葉”級巡航導彈常規潛艇

三代“基洛”：外銷明星

20世紀80年代初，蘇聯海軍研制建造了877型“鰈魚”級（北約稱“基洛”級）?！盎濉奔壦媾潘?300噸，水下排水量3040噸;艇長72.6米，艇寬9.9米，吃水6.2米;水上最大航速10節，水下最大航速17～19節，工作潛深240米，極限潛深350米;自持力45天，艇員57人。潛艇配備6具533毫米魚雷發射管，攜帶24條魚雷或“俱樂部”潛艦導彈。艇上還有“箭”ZM、“針”1和“柳樹”等型防空導彈。有關“基洛”級的詳細介紹，可以參見本刊2018年第9期《俄羅斯海軍未來展望（四）》一文。

和前兩代潛艇相比，“基洛”級的隱身性能大大提高，曾被稱為“海底黑洞”。武器系統具備了多用途作戰能力，既可發射魚雷，也能發射潛艦導彈。“基洛”級及其改進型曾向印度、中國、越南、伊朗、阿爾及利亞等國出口30多艘，數量大大超過同時代的其它常規潛艇。

中國海軍裝備的“基洛”級

四代“拉達”：名不副實

1987年，基于研制“基洛”級的經驗，以及蘇聯海軍對未來近海遠海作戰的需求，紅寶石海洋技術中央設計局啟動了第四代常規潛艇計劃，研制677型潛艇（北約稱“拉達”級）。當時蘇聯海軍提出下列要求：一是戰術技術性能要超越現役常規潛艇;二是提高安靜性和隱身性，確保水下先敵發現;三是提高費效比，降低研制成本;四是優化布局和結構，改善艇員工作和居住條件。對于當時興起的AIP技術，蘇聯軍方人員也在很多場合提出，第四代常規潛艇應該擁有。

蘇聯潛艇設計師面臨的首要任務就是降低噪聲，于是放棄了傳統的雙殼體結構，采用儲備浮力雖小但外形尺寸小的單殼體結構。“拉達”級還安裝了新型螺旋槳、“帆船”新型潛望鏡、“閃電”新型消聲瓦、“豎琴”新型聲吶系統和“鋰”作戰情報指揮系統等。

據設計師稱，“拉達”級共有140項創新技術。如果這些技術迅速實現，蘇聯海軍將會擁有能與美國海軍抗衡的常規潛艇。但蘇聯設計師們遇到了許多瓶頸，“拉達”級的研制工作拖延到蘇聯解體后。

1991年蘇聯解體后，研制經費短缺、生產鏈條中斷，“拉達”級陷入困境。當時的混亂局面，迫使紅寶石海洋技術中央設計局重新考慮潛艇設計方案，尋找新的合作商。直到1997年12月，“拉達”級首艇“圣彼得堡”號，總算是完成龍骨鋪設。但資金嚴重匱乏，讓“圣彼得堡”號變成一項胡子工程，在干船塢里一待就是7年。2004年10月28日，圣彼得堡海軍造船廠建廠300周年慶典來臨之際，才舉行“圣彼得堡”號的下水儀式。

“圣彼得堡”號水面和水下排水量分別是1767噸和2650噸;艇長66.8米，艇寬7.1米;水下最大航速21節，水上最大航速10節，工作潛深240米，極限潛深300米;自持力45天，艇員35人。艇上備6具533毫米魚雷發射管，可攜帶侶條魚雷或導彈，包括SAET-60M、UZST、USET-80K型魚雷，“暴風雪”超空泡魚雷和“俱樂部”潛艦導彈。俄方還曾向印度等國推銷一個改進的設計方案，在指揮塔后增加一段，布置10個導彈垂直發射裝置，發射“布拉莫斯”超音速反艦導彈這樣的大型導彈。

2010年，在下水6年后，“圣彼得堡”號才正式交付俄海軍進行試驗。但在試驗過程中，它暴露出許多重大技術問題。一是柴電動力系統的性能達不到設計指標的一半;二是斥資13億盧布研制的“豎琴”聲吶系統，根本無法使用;三是新型作戰情報指揮系統和武器系統，都存在嚴重技術隱患。2012年，俄海軍總司令弗拉米爾·維索茨基海軍上將就說：“圣彼得堡”號沒有滿足海軍提出的戰術技術性能要求，俄海軍根本就不需要“拉達”級。

原本“拉達”級的二、三號艇，“喀瑯施塔得”號和“塞瓦斯托波爾”號，已經在2005年和2006年鋪設龍骨。但因為“圣彼得堡”號試航中問題太多，整個建造計劃被推遲。直到2013-2015年，才按照新的改進方案，重新鋪設兩艘潛艇的龍骨?！叭咚雇胁枴碧栆脖桓拿麨椤按蟊R基”號。

左邊是交付和建造中的“拉達”級首艇“圣彼得堡”號，下圖是二號艇艇“喀瑯施塔得”號

三代半“華沙女人”：應急救兵

鑒于很多現役常規潛艇的使用壽命已過，新的“拉達”級又百病纏身無法列裝，俄海軍被迫在2016年9月做出一項模棱兩可的決定：在繼續對“圣彼得堡”號進行改進的同時，為太平洋艦隊采購6艘636.3型“華沙女人”級常規潛艇（北約稱“改進型基洛級”）。2010年8月到2016年10月，俄海軍已經為黑海艦隊采購了6艘“華沙女人”級，這下總采購量達到12艘。

“華沙女人”級是877EKM型潛艇的出口改進型，水面、水下排水量為2500噸和3100噸;艇長73.8米，艇寬9.9米;水上最大航速17節，水下最大航速20節，極限潛深300米;自持力45天，艇員52人，7節航速下續航力7500海里。艇上可攜帶24條魚雷，或水雷和“俱樂部”潛艦導彈。

“華沙女人”級被俄海軍稱為三代半常規潛艇，性能自然無法與“拉達”級相媲美。因此，俄海軍還是在追求第四代常規潛艇。

2018年9月20日，終于傳來俄國人期盼已久的好消息：第一，試航的“圣彼得堡”號消除了所有技術隱患，戰術技術性能得到大幅度提高;第二，二號艇“喀瑯施塔得”號開始下水試航;第三，紅寶石海洋技術中央設計局將與俄國防部再簽署建造2艘“拉達”級的合同。

2019年6月28日，俄國防部與圣彼得堡海軍造船廠正式簽署合同，又采購了2艘“拉達”級。俄海軍采購的“拉達”級數量增加到5艘，這吸引了俄國內主要媒體競相報道，而且他們在報道中說，這兩艘“拉達”級將安裝AIP系統，吸引了眾多的眼球。

2019年3月在圣彼得堡海軍部造船廠，為太平洋艦隊建造的636.6型“華沙女人”級首艇，“彼得羅巴甫羅夫斯克- 勘察加”號，舉行下水儀式

20世紀50年代，蘇聯就設計建造了使用過氧化氫瓦爾特燃氣蒸汽輪機的617型S-99號試驗潛艇

AIP系統：鏡花水月

說起AIP系統，俄國人并不陌生。早在20世紀50年代，蘇聯潛艇設計師就研制了采用過氧化氫的瓦爾特燃氣蒸汽輪機，裝到617型S-99號試驗潛艇上。

20世紀70年代初，天青石中央設計局和量子科學制造公司等科研單位，也開始研制使用過氧化氫的AIP系統。后來一艘“威士忌”級潛艇被改裝成試驗潛艇，“海甘藍”號，安裝了這套AIP系統并且試驗成功。1989年，“海甘藍”號通過了國家試驗。以前的“威士忌”級潛艇，在水下2節航速，能堅持3～4天，而“海甘藍”號可以超過7天。還有蘇聯鍋爐制造設計局、烏拉爾電化學聯合企業能源科學制造公司等單位，也研制出使用燃料電池的“晶體-20”和“晶體-27”AIP系統，可讓潛艇自持力達到45天。

到了“拉達”級，究竟會采用哪種AIP系統，俄羅斯軍事專家看法不一。

德國212型潛艇，采用以燃料電池為核心的AIP系統

2013年3月28日，俄軍事專家康斯坦丁·波格丹諾夫，通過俄通信社發表了《俄中聯合研制“拉達”級常規潛艇》一文。文中他說：俄造船工業選擇了基于燃料電池的AIP系統，這與德國212級潛艇十分相似;而中國對以斯特林發動機為基礎的AIP系統表示出極大興趣，這與瑞典“哥特蘭”級、日本“蒼龍”級相似。最新建造服役的“蒼龍”級還用鋰離子電池代替了傳統電池。俄羅斯同樣希望獲得以斯特林發動機為基礎研制的AIP系統，因此與中國共同開發和研制AIP系統，將使雙方達到共贏。

但是在2018年7月，俄軍事專家安德烈撰寫《俄海軍撲朔迷離的未來》系列文章，對波格丹諾夫的說法進行了否定：俄羅斯AIP系統的研制進展很緩慢，正在試航的“圣彼得堡”號和“喀瑯施塔得”號，包括即將試航的“大盧基”號，都不會安裝AIP系統。在2014年12月，紅寶石海洋技術中央設計局的原總設計師，季亞奇科夫，就曾向媒體透露：該設計局完成了安裝有鋰離子電池的常規潛艇的試驗;“基洛”級在航速3節條件下，可以在水下連續航行400海里，而裝有鋰電池的“拉達”級，航程至少可以達到910海里。也就是說，擁有先進技術的“拉達”級的潛航能力，是“基洛”級的2.27倍。而且紅寶石設計局的技術人員認為，鋰電池能力還可以進一步挖掘。

因此安德烈認為：很多事實都表明，俄羅斯AIP系統的研制進展很慢，甚至有可能還沒開始;俄羅斯常規潛艇的技術水平，已經從領先世界，變成落后。但他同時也認為，這種落后還不至于對俄羅斯海軍的常規潛艇力量，產生致命的影響。

2019年3月11日，紅寶石海洋技術中央設計局、中央船舶電氣設備和工藝研究所，兩家研究單位的網站透露：為“拉達”級研制AIP系統的計劃，由于經費短缺，在2017年底停止了，何時恢復還難說，但試驗工作至少要到2027年才能開始了。

2019年7月11日，俄圣彼得堡海軍造船部造船廠總經理布扎科夫在接受媒體采訪時稱：國防部與紅寶石海洋技術中央設計局新簽署采購的2艘“拉達”級，也不會安裝AIP系統。俄軍事專家伊利亞·克拉姆尼克認為：盡管5艘“拉達”級都沒有未安裝AIP系統，但它們的列裝，將對提升俄海軍常規潛艇部隊作戰能力百利而無一害。

當初大家熱議的“拉達”級，新技術用得滿滿、技戰性能著實先進?？扇缃裾宫F在大家面前的“拉達”，技術性能相比預先的期望，可謂是大幅縮水，第四代常規潛艇的稱號有些名不副實了。

“莢蒾”級的設計剖視圖

五代“莢蒾”：遙遙無期

俄羅斯在2010年到2018年間，先后制定了三次十年武器發展規劃，其中有關海軍常規潛艇力量，是編有18艘“基洛”級常規潛艇。在2027年前，這18艘第三代常規潛艇將全部退出現役，換裝為12艘“華沙女人”級三代半潛艇，5艘“拉達”級第四代潛艇。最后一次制定的十年規劃中，對于“拉達”級的AIP系統，也沒有給予經費支持。

數量減少，也就意味著在未來10年，俄海軍常規潛艇掩護核潛艇遂行作戰的能力將受到影響。尤其在太平洋和北方海域作戰方向，下降趨勢更為明顯，因為太平洋艦隊僅裝備6艘“華沙女人”級，北方艦隊僅裝備2-3艘“拉達”級。目前，俄海軍最新采購的2艘“拉達”級尚不知裝備哪個艦隊。俄軍事專家安德烈指出：如果說在某些條件下，“基洛”級常規潛艇能與美國海軍的“洛杉磯”級核潛艇抗衡一番，那么，“華沙女人”級就未必能戰勝“弗吉尼亞”級了。性能縮水的第四代潛艇“拉達”級，只裝備了5艘。由此看來，“拉達”級研制計劃的延遲，大大影響了俄海軍常規潛艇部隊作戰能力的提高。

俄羅斯第五代常規潛艇“莢蒾”級的模型，外形上與“拉達”級有很多相似之處

此外，俄軍事專家伊利亞·克拉姆尼克強調指出：俄海軍僅裝備5艘677型“拉達”級第四代常規潛艇，是遠遠不夠的，無法與美國和北約海軍潛艇抗衡;俄海軍應重新考慮恢復生產排水量小、價格便宜的中型常規潛艇。他提出：目前俄羅斯正在研制一些新的外銷型中型常規潛艇，俄海軍可以從競標方案中選擇合適的方案。這種新型常規潛艇，不僅能擔負波羅的海和黑海作戰任務，還能擔負地中海、北方海域和遠東海域作戰任務。新潛艇的量產，不會影響“拉達”級和“華沙女人”級的建造計劃?？死纺峥苏J為，這也許是俄海軍擺脫常規潛艇數量減少最簡便、最實惠的措施。紅寶石海洋技術中央設計局曾推出了S-1000中型常規潛艇，孔雀石海洋機器制造設計局也設計了856型“比拉魚”級小型常規潛艇。但這些外銷設計方案，因為國際關系等原因，未能獲得訂單、付諸實踐。

俄羅斯海軍自己心目中的第五代常規潛艇，是“莢蒾”級，由紅寶石海洋技術中央設計局、孔雀石海洋機器制造設計局、克雷洛夫國家科學中心共同研制，采用了AlP系統，配有魚雷、“俱樂部”潛射導彈。它的研制合同正在緊鑼密鼓的談判中，有望簽署，但遠水解不了近渴。“莢蒾”級要想真正開工建造，除了經費，還得看AIP系統的研制進展，需要不少時間。“莢蒾”級的研制，對于今天捉襟見肘的俄海軍常規潛艇部隊來說，如同白云在青天，可望不可即。未來10～15年，將是俄海軍常規潛艇部隊重新崛起的關鍵時期。俄海軍如何解決常規潛艇數量不足棘手問題和提升俄常規潛艇部隊作戰能力，俄國人將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