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條逆流而上的魚

李雨陽

生活就像一條湍急的河，我們都是渡河的人。

——題記

消極一點來說，我們生活的世界是這樣的：每天在喧鬧中睜開雙眼，戴好自己的面具，擺好自己的笑容，再和自己一樣的人互相問候，最后消失在人群中。

當然，也有這樣一群人，他們寧肯獨自打鐵，寧肯單車漫游，寧肯呼嘯山林，寧肯放聲大哭，也不肯貶低自己，消耗自己。在月明星稀的夜晚點上一根蠟燭，聽著窗外的鳥鳴，感受不到“閑敲棋子落燈花”的百無聊賴，有的只是內心的一份寧靜，他們的生活富有詩意，令人陶醉。

做一只會交際的狐貍、會阿諛的鸚鵡，似乎已經成為必備的生活技能。關于酒，什么“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都不如幾張合同來得痛快。名利成為許多人一生追求的目標，就像在茫茫大海中的魚兒，只有緊緊跟隨其他魚的腳步，才能降低落入敵人口中的風險。

找一個你認為很世俗的朋友，用居里夫人淡泊名利的品格來勸說他。他可能會擺出自己名貴的手表，露出金燦燦的門牙，說：“兄弟，你該換鞋了。”好像越缺乏的東西，越得不到人們的青睞，究其原因，不過是與利益背道而馳罷了。

三毛曾與她的丈夫荷西移居撒哈拉，在那個荒無人煙、百里黃沙的地方生活了數年。在那個最原始的地方，每個生靈都是它最純真的模樣，連空氣也都是它本來的味道。我相信，那時候的三毛，雖然生活艱辛，但也甘之如飴。在那片干凈的土地上，她才創作出了那么多滌蕩心靈的文字，她完美地詮釋了“生活可以隨心所欲，但不能隨波逐流”。

很喜歡一本書里描寫的一個場景：在一個美如仙境的海邊小鎮上，有一個古老的酒吧，有一個小小的餐館，還有一個書籍擺放不太整齊的書店。那里的人們每天在海風的呼喚中醒來，又在浪花的安撫下入睡。睜開眼，陽光暖暖地照著自己。取一本自己喜歡的書，在書店的搖椅上躺下，腳邊臥著一只雪白的貓。當然，這都是在夢里才會出現的場景，我們雖然未能見得到，但可以向往。最害怕的是，我們連這種期望都不曾有過，只是拼命地游啊游，努力做那只生活的領頭魚。

沒有人是一座孤島，但這并不代表我們非要在世俗中穿梭。做一只逆流而上的魚，即使身處險境，山重水復，也絕不隨波逐流，等到長風破浪的那一刻，你會發現，彼岸，燈火璀璨。

（作者系甘肅省靜寧一中青春文學社學生，指導老師：李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