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 毅
開封市醫學科學研究所,河南 開封 475000
不孕不育癥在在醫學定義為一年內均未采用避孕措施,正常性生活下無法成功妊娠。又劃分為繼發不孕與原發不孕,原發不孕不育即從未成功受孕,繼發不孕指曾經受孕以后又未懷孕。不孕不育癥是我國乃至全世界育齡夫婦均面臨的問題,且發病率呈上升趨勢,全球范圍內不育夫婦占到所有育齡夫婦的10%~15%。近年來隨著結婚年齡的推遲、青年人工作壓力的增大,我國不孕不育癥發病率有上升勢態,不孕不育癥患者約有1000萬之多。世衛組織預言不孕癥將成為21世紀將僅次于腫瘤、心腦血管病的第三大疾病[1]。不孕不育癥的治療復雜且漫長,易使不孕不育癥患者出現一定的心理壓力,影響身心健康與生活質量。有報道稱女性不孕占不孕人群的80%左右,醫學研究更多的關注女性患者的心理健康,少有對于男性患者心理狀況尤其是性壓力的報道[2]。有報道稱心理壓力不僅影響不孕不育的治療效果,而性壓力往往牽扯夫妻雙方的個人隱私,會影響醫患之間的溝通,不利于不孕癥的治療[3]。因此本研究對開封市醫學科學研究所150例男性不孕不育癥患者的性壓力狀況進行調查,為男性不孕不育癥患者性壓力的防治提供理論依據,報告如下。
本組調查對象選擇2017年1月—2018年12月于我院診斷與治療的150例男性不孕不育癥患者,采用加拿大Newton對不孕不育人群設計的性壓力量表評價不孕癥患者的性壓力狀況,將超過20分的患者設為有性壓力組,低于20分的患者設為無性壓力組。150例患者最低年齡23歲,最高45歲,平均年齡(34.08±4.34)歲;結婚年齡最短1年,最長17年,平均(7.56±2.43)年;《WHO人類精液及精子-宮頸粘液相互作用實驗室檢驗手冊》(第四版)[4]精液檢查少弱精癥89例,無精癥61例。納入標準:非女性原因下一年內均未采用避孕措施,正常性生活下無法成功妊娠;已婚男性;年齡≥22周歲;認知能力正常;排除標準:合并抑郁、焦慮等精神疾病;文盲、理解能力較差無法完成量表調查者。
采用加拿大Newton對于不孕不育人群設計的生育壓力測評問卷,主要評估不孕不育患者與生育相關的心理壓力,測評問卷共計46個條目,分為5個分量表,本文采用性壓力量表,共8個條目。量表均有較高的信效度,Cron?bach's α系數為0.73~0.94,經驗證中文版信效度較高,可用于中國不孕不育患者的臨床評價。每個條目以完全不認同記1,完全認同記6分,共48分,分數越高性壓力越高。
影響因素調查:調查兩組患者年齡、文化程度、職業、不孕年限、年收入、睡眠時間、精液量、不孕癥類型、居住地等基本資料。年齡:<30歲、30~35歲、>35歲;文化程度:小學/初中、高中/中專、大專/本科、研究生及以上;職業:工人、公職人員、白領、農民、服務業、醫務人員、其他、無業;不孕年限:<2年、2~5年、5~10年、>10年;年收入:<50 000元、50 000~70 000元、>70 000元;睡眠時間:<6 h、6~8 h、>8 h;精液量:少弱精、無精;不孕癥類型:原發性不孕、繼發性不孕;居住地:農村、城市。單因素分析探究男性不孕不育癥患者的性壓力的危險因素,logistics回歸分析探究其獨立危險因素。
由專業數據統計工作人員收集并整理數據,數據采用SPSS 21.00軟件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以例數和百分比(%)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以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其獨立危險因素。
150例男性不孕不育癥患者的性壓力評分為(24.43±3.43)分,其中42例評分<20分,平均(18.45±2.43)分,108例評分≥20分,平均(26.32±3.45)分,組間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150例男性不孕不育癥患者性壓力評分(±s) 分

表1 150例男性不孕不育癥患者性壓力評分(±s) 分
組別有性壓力組(n=108)無性壓力組(n=42)t P性壓力評分26.32±3.45 18.45±2.43 13.524 0.000
單因素分析顯示年齡、文化程度、職業、不孕年限、年收入、睡眠時間、精液量是性壓力的危險因素(P<0.05),兩組不孕癥類型、居住地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男性不孕不育癥患者存在性壓力單因素分析 例
多因素分析顯示大專/本科及以上文化程度(OR=4.328,95%CI為 1.985~13.432)、不孕年限≥5年(OR=3.445,95%CI為2.043~15.576)、年收入<50 000元(OR=3.124,95%CI為 2.342~17.456)、睡眠時間<6 h(OR=2.897,95%CI為1.765~17.324)是男性不孕不育癥患者出現性壓力的獨立危險因素,見表3。
不孕不育本身及其漫長而復雜的治療過程均會造成患者出現心理壓力,從而影響到夫妻雙方的生活質量,而性是生育的基礎,因此性壓力造成不孕不育患者心理壓力的主要原因之一[5]。我國傳統的生育觀念認為孕育責任主要在女方,將不孕不育原因歸咎于女性[6]。現實生活中,當男性患者知道自身原因造成不孕不育時,其內心的情感變化以及情感體驗通常比女性患者更為復雜[7]。傳統的性觀念將“性”歸類于以生殖為目的,是醫學的、生物的,并將性功能、生殖能力混淆一起,即人為生殖能力減弱或下降就表明性功能低下,在此觀點的影響下會對不孕不育雙方性別角色認同造成一定影響,并引發一系列的心理負擔。男性普遍認為生育力有關男子氣概以及社會角色,不孕癥者在責任感、自尊心的驅使下容易產生一定的性壓力,導致勃起功能障礙、早泄等,降低夫妻性生活及日常生活質量。本探究結果顯示150例男性不孕不育癥患者存在性壓力人數為108例,這表明男性不孕不育癥患者性壓力是普遍現象。

表3 男性不孕不育癥患者存在性壓力多因素分析
多因素分析顯示大專/本科及以上文化程度、不孕年限≥5年、年收入<50 000元、睡眠時間<6 h均可能增加男性不孕不育癥患者出現性壓力風險。擁有大專/本科及以上文化程度者往往具有更強的疾病知識理解能力,本科及以上學歷不孕癥患者焦慮、抑郁評分均顯著高于較低學歷者,高學歷群體較低學歷群體更容易產生心理壓力。一般情況下文化程度角高者更能清楚的認識到自身疾病的嚴重程度以及治療的難易程度,往往對長時間的治療較為敏感,較低文化的患者自身憂患意識更強烈,因而出現性壓力風險更高。不孕年限較高者對不孕癥的認知較年限較低者更為深刻,有更為強烈的生育渴望,同時又不放棄治療,但對治療成功抱有希望程度更低;這個時間段,患者會因來自朋友、家庭、同事、鄰居以及社會輿論帶來一定的心理壓力[1,3]。睡眠時間過短本身就會導致患者出現一定的心理不適,加之自身心理狀態受到不孕癥的影響,兩者惡性循環加重心理困擾,出現性壓力風險更高。對于年收入較低者,往往難以承受長時間治療所產生的費用,在經濟壓力下,加之短時間內未見成效,部分患者會出現焦慮情緒,并有放棄治療的想法,更易出現性壓力。
綜上所述,男性不孕不育癥患者的性壓力狀況較為普遍,文化程度較高、不孕年限較長、收入過低均會增加患者產生性壓力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