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冠肺炎疫情暴發期間,許多作家都成了深度體驗者,其內心的疼痛、焦慮和反思必然要流于筆端,這是文學的上游。是魚。
作為辦刊人,我們一直在下游等待。我們等到了。
張子影是我國著名的軍旅作家,她的書寫能力在于她在災難之時的居中和靠前的位置感。武漢疫情暴發后她上去了,為此,她的非虛構作品《我要讓你們為人所知》是有發言權的。本次疫情,湖北作家的感受當然是獨特的。是怨怒?是哭訴?不,熊湘鄂的《貔貅》說話了,字字句句,聽來很舒服?!督衲辍肥鞘裁茨??是中國每個家庭都要付出的一年,小說中,那個母親為了村民竟然帶人斷了兒子的回鄉路,這需要多大的善意……
這類稿件還有很多,由于版面有限,實在難能周全,這是我們的愧疚之處。另外,許多作品還停留在親歷性、真實性的層面,有的僅僅是發泄不滿,釋放恐懼,表達迷茫的書面報告,整體上還缺少“漢陽鏟”那種深度意識和到達精神。有的在這方面做了努力,又忽略了文學作品的審美功能,使文學作品成了理念的寄居蟹。而當我們反觀《失明癥漫記》《十日談》《蠅王》等著名災難作品時,也確實感受到,更大的魚還在途中。
盡管如此,我們仍然要致敬:在家國危難之際,一個作家愿不愿意憑心而論,敢不敢通過自己的作品傳遞文學精神、社會價值和反思方式,真的比技術要珍貴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