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寫全球郵輪旅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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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號》《海上鋼琴師》等經典電影在郵輪取材或取景，令郵輪一度成為“高大上”的代名詞。20世紀50年代興起的“郵輪熱”走高奢路線，是權貴和富豪專享的旅游方式，船上配備了極為高檔豪華的生活設施和娛樂設施，如酒吧、夜總會、游泳池、高爾夫球場等娛樂設施，被譽為“海上城市”。如今，郵輪旅游市場開發了多種航線，不同等級郵輪滿足不同消費人群的需求，“漂浮”的旅行方式，正在越來越被大眾所接受。

? 三巨頭主導的500億美元市場

現代郵輪產業發展至今，已成為以郵輪旅游為核心，以運輸和旅游為紐帶，集船舶制造、交通運輸、港口服務、等相關產業活動于一體的經濟形態。

圖1 郵輪經濟產業鏈示意圖

郵輪旅游行業的三巨頭——嘉年華集團、皇家加勒比集團、諾唯真集團的盈虧基本投射出近年來行業的發展勢頭。根據三家公司公布的年報，嘉年華集團2019年營業收入為208.3億美元，同比上漲10.3%;皇家加勒比集團2019年營業收入為109.5億美元，同比增長15.4%;諾唯真集團2019年實現營業收入64.6億美元同比增長6.6%。

除了郵輪本身的吸引力外，穩定增加的航線和港口也為郵輪旅游市場的熱度奠定了基礎。全球郵輪的航線主要分布加勒比海、地中海、太平洋和亞洲等區域。其中，加勒比海域是目前全世界郵輪航線最多的地區，是世界郵輪旅游最為發達的地區，美國和歐洲市場也是全球郵輪游客最多、發展最為成熟的市場;其次是地中海地區，該區郵輪航線占全球郵輪航線的19%。

總體來看，前兩年的全球郵輪市場勢頭正好。根據前瞻產業研究院資料顯示，2018年全球郵輪旅游市場規模達到460億美元，約合3255億元人民幣。2018年全球有超過2600萬人次選擇郵輪度假，相比2017年增長3%。2019年，郵輪旅游人數將達3000萬人次，市場規模也或將突破500億美元。

圖 3 2018 年全球航線分布圖

值得關注的是，中小型郵輪正成為訂單新動能。2019年上半年，全球郵輪新船成交量達23艘、114.2萬總噸，同比增長77%、28%，再創歷史新高。值得注意的是，訂單結構持續調整，中小型郵輪累計成交21艘，而大型郵輪成交量已回落至2艘。究其原因，一方面，過去幾年大型郵輪訂單持續批量釋放，未來四年芬坎蒂尼等造船企業的生產計劃已經飽和，部分訂單交付計劃已排至2027年，加之亞太運營市場增速放緩，船東對大型郵輪的投資態度已由過于激進轉為相對克制;另一方面，中小型郵輪運營市場近期快速升溫，尤其是以極地探險郵輪為代表的精致型郵輪（Boutique ship），正吸引著越來越多的高端消費人群。然而現有運力有限、船型老舊與歐美乘客需求激增且提升的供需矛盾凸顯，在此背景下，運營商加大中小型郵輪訂單投放力度。

?亞洲郵輪業潛力巨大? 游客呈年輕化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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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亞洲郵輪經濟，發展也不容小覷。據統計，2010到2015年歐美地區郵輪游客數占全球郵輪游客數的份額由80%下降到75%，而亞太地區的占比則由原來的1.2%增長到7%，尤其是中國郵輪游客數，年均增長率在30%以上，遠高于8%的世界平均增長率。此外，雖然亞洲地區的人口接近30億，但是其郵輪經濟市場滲透率目前只有0.05%。因此，亞洲郵輪產業有非常大的潛力和成長空間。

從郵輪入境靠泊量來看，《中國郵輪產業發展報告》數據顯示，2016年日本達到1526艘次，位居第一;中國以850艘次位居第二，其中上海最多;韓國以745艘次位居第三，其中濟州島最多;越南以466艘次位居第四;馬來西亞以422艘次位居第五，其中檳城最多;新加坡以391艘次位居第六;泰國以291艘次位居第七，其中普吉島最多;中國臺灣以234艘次位居第八，其中以臺北、基隆最多;中國香港以185艘次位居第九;印度尼西亞以172艘次位居第十。

亞洲郵輪市場游客平均年齡為45.4歲，與2017年的45.6歲基本一致。近年來亞洲郵輪市場游客平均年齡并未發生明顯變化，50歲以上占比50%左右，是客源市場最為重要的組成部分，這也與國際郵輪市場游客年齡特征基本相符。2018年，亞洲郵輪游客平均年齡為45.4歲，19歲及以下游客占比為13%，20-29歲占比9%，30-39歲占比16%，40-49歲占比為14%，50-59歲占比為17%，60-69歲占比為21%，70歲及以上占比為10%。印度郵輪游客年齡處于較低水平，平均年齡為37歲，印度尼西亞郵輪游客平均年齡為39歲，而日本郵輪游客年齡較大，平均年齡為57歲。

圖4 亞洲郵輪市場平均游客年齡段變化

據2017年攜程郵輪平臺的數據顯示，選擇郵輪出行的游客平均年齡為36歲，較2016同期下降1.8歲;其中40歲以上的游客占比下降約3.5%，而增長區間集中在12歲以下的兒童和30歲至39歲的青壯年群體。

? 中國成世界第三大郵輪市場

近年來，隨著我國經濟的發展，人民生活水平和消費水平逐步提高，旅游業也隨之蓬勃發展。郵輪旅游作為行業中的細分領域，雖然在我國起步較晚，但發展迅速，從本世紀初至今，我國郵輪客運量規模已突破200萬，成為繼美歐之后的世界第三大郵輪市場。

根據中國交通運輸協會郵輪游艇分會（CCYIA）數據，2017年，中國11大郵輪港包括上海、天津、大連、青島、舟山、溫州、廈門、廣州、深圳、?？凇⑷齺喒步哟]輪1181艘次，同比增長17%。在接待郵輪類別中，接待母港郵輪1098艘次，同比增長18%，接待訪問港郵輪83艘次，與2016年持平。郵輪游客接待量方面，中國11大郵輪港口共接待出入境游客總量495.4萬人次，同比增長18%，其中母港出入境中國游客478.06萬人次，同比增長11%，訪問港郵輪出入境游客量達到17.4萬人次，同比下降37%。

上海吳淞口國際郵輪港圖 / 視覺中國

自2012年以后，郵輪客運量有了顯著的增加，直至2017年，同年韓國“薩德”事件對涉韓郵輪客運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此后客運量的增長呈放緩態勢。

從航線看，近年來我國郵輪客運量中，日韓方向航線占比超過95%。郵輪客運以母港始發為主，占比超過96%，入境游客規模相對較小。從港口看，55%的客運量來自于上海吳淞口國際郵輪港，高出其余12個郵輪港口客運量總和。

2019年10月，Seatrade亞太郵輪大會發布的《郵輪綠皮書：中國郵輪產業發展報告（2019）》指出，2018年中國郵輪港口接待郵輪976艘次，同比下降17.3%;接待出入境游客量為488.67萬人次，同比下降1.2%。其中，接待母港郵輪898艘次，同比下降15.84%;接待母港出入境游客量為471.42萬人次，同比下降0.58%。

在客運規模調整的同時，市場價格正在提升、服務趨于高端。國際郵輪公司投入的旗艦型郵輪數量明顯增多，部分郵輪的服務指數（載客量/船員數）達到1.29 （平均為2.52）。以中船、中旅、中遠海運為代表的本土郵輪船隊逐步組建。港口郵輪接待能力持續提升，2019年郵輪港口已達13個。

對于郵輪旅游經濟的發展，出臺的政策也持鼓舞的態度。2018年9月，交通運輸部、國家發展改革委等國家十個部門聯合發布《關于促進中國郵輪經濟發展的若干意見》，圍繞延伸壯大中國郵輪經濟產業鏈，加強郵輪自主設計建造及配套能力建設、培育本土郵輪及市場發展、提升郵輪服務水平，增加有效供給，為郵輪經濟的發展打了一劑“強心針”。政策扶持有利市場開拓，我國郵輪經濟發展速度在整個亞洲層面上看取得了可喜的成績。

圖 5 2010-2018中國郵輪游客人數

圖 6 2010-2018中國郵輪收入規模

? 疫情突襲 郵輪何時再破浪

經歷了多年的發展，郵輪經濟正被看好，一場始料未及的疫情卻把旅游業打得措手不及，郵輪經濟同樣受到了巨大的沖擊。其中郵輪公司受到的影響最為明顯，多個公司股價驟降，甚至還創下了史上最低記錄。截至發稿前，郵輪三巨頭皇家加勒比跌逾21%、嘉年華跌逾34%、諾唯真跌逾17%。

根據華爾街日報中文網3月17日的報道，此次疫情使規模約400億美元的美國郵輪行業陷入癱瘓。據估計，未來一個月有約500次航行被取消，至少損失10億美元收入。嘉年華表示旗下四家郵輪品牌將暫停運營一個月，以防新冠病毒大流行進一步蔓延。

中國受到疫情的影響較早，1月24日文旅部辦公廳下發緊急通知，要求全國旅行社及在線旅游企業暫停經營團隊旅游，郵輪旅游也同樣陷入停擺狀態。3月后，疫情在歐洲和美國擴散迅速，截止到3月17日歐洲多個國家宣布進入緊急管控狀態，原本預計4月逐步恢復的美歐航線依舊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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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郵輪公司外，旅行社、平臺、港口運營者等都受到波及。以上海港國際客運中心的港口碼頭為例，主要收入包括靠泊費、客運費、作業包干費等，一旦停航則這些相關費用的收益都全部消失。另有部分同業者表示，停航使得港口碼頭運營者的收益減少了一半以上。據中國港口數據庫預估，疫情將對2020年的中國郵輪公司產生直接經濟損失約88億元人民幣，其中，49億元為郵輪公司的直接損失，包括船票顆粒無收所導致的損失以及郵輪公司停航仍需支付的部分運營費用。如果考慮到后續市場的緩慢恢復，還可能產生約39億元的損失，合計共可能產生約88億元的損失。（郵輪公司應對疫情產生的費用、旅客投訴產生的費用、與產業鏈上下游之間合同違約產生的費用都未計算在內。）僅上海吳淞口國際郵輪港預計將減少1.2億元的收入。

就目前情況而言，疫情在我國已經得到有效的控制，多地病例已清零，歐美等國家也對疫情采取了多種防治手段。旅游行業雖然遭受一時的冰封，但人們對旅游的熱情只增不減，預計在全球疫情得到控制以后會迎來一波旅游高峰。

各大郵輪公司在特殊時期選擇韜光養晦。據“皇家加勒比游輪旅業快訊”發布的消息，公司設立3500萬美元的“旅業振興專項資金”，針對暫停運營航次推出特殊補貼，設立未來航次扶持政策助力旅業伙伴和一線人員復工增收推出免費專項培訓，惠及3000多旅業從業人員……以推動其長期以來所構建的旅行社營銷體系保持穩定，共渡難關。3月20日，嘉年華公司提議將其郵輪改成臨時醫院，來幫助遏制新冠病毒疫情。3月13日，國家發改委等23部門聯合發文促消費，疫情結束后助文旅產業有序恢復營業。在《關于促進消費擴容提質，加快形成強大國內市場的實施意見》里的“重點推進文旅休閑消費提質升級”中，明確提到鼓勵各地區因地制宜發展入境海島游、近海旅游等特色旅游，并加快中國郵輪旅游發展示范區和實驗區建設。

獨特的人文符號和情懷賦予郵輪旅游以不可替代性，待到春暖花開，一切如舊時，大海上的旅游市場又會有著怎樣的發展？我們希冀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