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井雪
具體說來,去年分倉前十位的券商座次出現了大面積調整:中信證券憑5.18億元的總傭金收入奪回榜首;中信建投證券從2018年的第12名躍居第3名,同比增長42.52%;但在公司3.48億的總傭金收入中,基金子公司中信建投基金僅僅貢獻77.06萬元,可謂杯水車薪。
從常理分析,基金傭金偏高主要是由于基金經理投資換手率較高所造成的。為此,《紅周刊》記者查閱內地現存的公募基金公司,發現個別基金公司規模的增長速度遠遠趕不上傭金的增長速度,例如格林基金,2019年傭金同比增加了271.98%,但是基金公司的規模卻僅增加15%,這背后的主要原因是公司2018年的基數太低。
此外,另一個奇怪的現象也隨基金年報曝光,機構中存在券商傭金節節上行、控股基金子公司貢獻寥寥無幾的怪狀,這也折射出券商系公募強弱分化的現狀,并非所有嫡系家屬都能貢獻最大力量。
從單只基金角度看,去年支出交易傭金最高的為華安媒體互聯網,該基金去年證券交易產生的總傭金為5993.04萬元,建信中證500指數增強以4261.07萬元排在傭金榜第二位,它們各自的規模分別為115.39億元和61.3億元。
不過《紅周刊》記者發現,傭金支出排在第7位的光大優勢傭金為3385.67萬元,而它的規模只有20.31億元,是傭金支出前30名的基金中規模最小的一只。對比來看,昔日爆款興全合宜去年末的規模超過300億元,是光大優勢規模的數倍,但其股票交易總金額卻排在光大優勢后面,2019年位列第八位。
接受《紅周刊》記者采訪時,諾亞控股研究部公募團隊研究經理吳國華分析:“主要還是基金經理的操作風格和投資理念不同,報告期內光大優勢的換手率是12倍。其前十大重倉股的變化也非常頻繁,季度之間的重合度比較低,從二季度到三季度,十大重倉股悉數洗牌;興全合宜采用的是買入并持有的長期投資思路,交易頻率比較低,換手率只有1.3倍。”
即使基金經理頻繁交易股票,光大優勢去年迄今的業績表現也乏善可陳。Wind資訊顯示,該基金2019年全年的凈值增長率為19.74%,在同類基金中排名較為靠后;今年以來,該基金迄今的凈值增長率更為負值,同類排名進一步滑向了谷底。
查閱基金逐季季報,《紅周刊》記者發現,彼時基金全部重倉股當季的表現并非毫無亮點,例如2019年一季度重倉的陽光城、藍光發展等股票,分別在當季取得了60.89%和37.17%的漲幅,但是二季度末,兩者均被調出了重倉股之列。如是看來,基金經理欠缺了一份耐心,這也成為換手率居高不下的主要原因。
對此,基金經理戴奇雷在年報中表示:“回顧2019年的操作,上半年存在著兩點偏差:一是高估了基建增速反彈的力度,導致年初重倉的基建地產逆周期產業鏈表現不佳,二季度從看好逆周期行業轉為看好航空、家電等可選消費龍頭公司,結果中美貿易談判驟然變化,基金重倉的可選消費板塊出現大幅暴跌。”
除去單只基金傭金偏高遭質疑外,在超過140家的公募基金公司中,部分小公司的傭金也出現了極度不合理的增長,例如成立于2016年的格林基金。《紅周刊》記者匯總基金年報數據,去年公司總傭金為102.96萬元,同比增加了271.98%。
具體一組數字說明了這種反差的強烈。根據Wind數據統計,其股票交易總金額、債券交易總金額及回購交易總金額分別為13.76萬元、7.32萬元以及201.91萬元;但格林基金去年總體的規模增加只有不到3億元。
“2019年末格林基金總管理規模為14.7億,全年產生的總傭金是102.96萬,傭金同比增長271.98%,增長率較高的原因在于基數太低。”吳國華分析,“細分來看,傭金主要變化在于存量的基金格林伯元規模從2018年的0.34億增至2019年的1.15億,傭金從27萬增至79萬。另外,2019年新發的兩只混基格林伯銳和格林創新成長全年產生23萬傭金,但它們去年末各自的規模只有2364萬元和1.42億元。公司依靠規模迷你的混基貢獻了主要的傭金,從而也折射出基金公司整體規模增長不明顯、沒有同比例上升的問題。”
具體到單只基金來說,《紅周刊》記者還發現,公司旗下的格林伯銳去年因回撤18.74%在混基榜中排名墊底。年報顯示,該基金去年末的規模只有2364萬元,而交易傭金卻有12.16萬元。
從該基金逐季季報來看,基金股票倉位的變動也較為頻繁:一季度它配置了科技、消費和機械等行業,當季凈值增長率也超過5%。但到了二季度末,該基金的股票倉位已經全部清空,三季度放手一搏科創板的股票,四季度則轉而重倉白馬藍籌股,重倉風格變來變去的結果導致基金業績滑向深淵。
整體從券商分倉傭金收入角度來看,2019年中信建投分倉收入達到3.48億元,躍居券商行業第三位,較2018年末進步了10個名次。
在券商以研究換傭金的大背景下,某種程度上源于升級了投研團隊,分倉傭金收入才得以突飛猛進。具體說來,中信建投首先是引入武超則擔任研究所行政負責人。資料顯示,武超則在2013-2017年連續五年獲得《新財富》通信行業最佳分析師評選第一名,2019年是她在中信建投證券掛帥投研發展部的第一個完整年度。
除了團隊領導外,去年中信建投的麾下也成功聘任了多位行業明星分析師加入,比如首席經濟學家張岸元、機械兼建材首席分析師呂娟、房地產行業首席分析師兼地產金融組組長竺勁等。據了解,他們均從業多年,專業水平得到了較多客戶的認可,傭金派點的成績也名列前茅。
與母公司分倉傭金收入飛速增長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去年公司持股55%的基金子公司中信建投基金,雖然交易總傭金較2018年增長了91.35%,但是也只有284.52萬元。細分來看,其中支付給中信建投證券的傭金金額最多,具體數值為77.06萬元,席位占比為27.08%。但這一數據在中信建投證券的傭金收入中的占比只有0.22%。
從交易金額來看,去年全年,中信建投基金的股票交易總金額為47.26億元、債券交易總金額為58.34億元,回購交易總金額為2371.82億元。顯而易見,股票交易是公司產生傭金最少的一部分。
究其原因,股票交易總金額低也折射出公司權益類產品的羸弱。根據Wind數據,《紅周刊》記者發現,中信建投基金去年末的總規模為172億元,在140家內地公募基金公司中排在第85位,它旗下權益類基金、偏債型基金以及貨幣型基金各自的規模分別為7.94億元、42.44億元和103.37億元,而規模差強人意的背后,核心的邏輯還是產品業績的全線慘淡。
不過,這種業績頹勢在去年終于有了轉機,其中中信建投智信物聯網和中信建投醫改的凈值增長率都超過50%。但一朝的業績翻身不足以改變長期的存在感稀薄,剔除新發產品,公司旗下權益類產品去年一年規模只增加了4.43億元。由此順理成章的是,公司的股票交易總額及交易傭金都保持在較低水平。
一位不愿具名分析師對《紅周刊》記者表示,長期以來,權益類產品都不是該公司發展的重心。去年以來,在權益新品發行火爆背景下,公司也增加了同類產品的發行,新成立了中信建投行業輪換,今年又新成立了中信建投價值甄選和中信建投策略精選,旗下權益類產品由2018年末的5只增至8只。但是公司對于權益類產品的重視明顯不足,期間公司只增加了欒江偉1位主動權益類掌門。
綜上所述,2019年基金分倉傭金冰火兩重天的背后,基金掌舵人的操盤思路尤其應該引發關注,畢竟行業中超高的換手率很難斬獲可觀的收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