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承擔的敬老代價

蔣豐的博客

70歲以上的橫濱市民，只要支付一定費用，就能用“敬老卡”在公交、地下鐵等公共交通上隨意乘坐，不額外收取費用。大家應當也不陌生，中國的各個城市都有“老人卡”一類的公交車卡。橫濱市的這一項制度是從1974年開始實施的，至今已有45年。近日，橫濱市政府正在討論，如何讓這項制度能繼續下去。

敬老是好事，但是，當老年人在社會中占比例越來越高時，很多時候從經濟上就顯得不現實了。1974年，橫濱市政府推出敬老卡制度后，只有不足7萬人使用敬老卡。2018年，使用敬老卡的人數達到了40.4萬人，預計2025年將達到45萬人。也就是說，在使用敬老卡的人數是最初的近6倍時，成本在不斷地膨脹。

橫濱市政府推出敬老卡的同時，是要給公交車交通公司支付助成金，以鼓勵企業積極配合的。政府目前支付的助成金是在設想每人每月用15次敬老卡的基礎上計算的，為99億日元。然而，根據政府對17萬使用敬老卡的客戶進行的調查卻顯示，每人每月使用次數為25次。如果按比例調整助成金，今年的年度助成金將漲到186億日元。

敬老卡有多劃算呢？根據市政府進行的調查，每月乘坐25次巴士，8次地鐵，海岸線0.8次，一般每人需要花費9.8萬日元交通費，但是，購買敬老卡每年只需要支付4000日元。“制度是夢幻般的制度，但是維持不下去。”

敬老卡的尷尬處境，其實和近期日本政府提出的老年人自備2000萬養老的熱議其實有相通之處。老年人群體的不斷壯大，讓許多原本人人樂見的制度——老年人接受，年輕人認為自己成為老人時也可接受的制度，難以繼續維系。為老年人買單的納稅人群體有些支撐不住不斷龐大的老年人了。于是，就需要重新調整一下利益分配。

有人認為，敬老卡應當提高到75歲才可以使用;也有人認為要限定使用者的收入是一定金額以下的。還有人認為，應當限制敬老卡每個月的使用次數上限等。另外，還有一點被指出的是，1974年至今，敬老卡一直都是紙質卡而不是IC卡，無法記錄確切的使用次數和路程數據。這使得政府巨大的投入沒能像醫療費用一樣被用于分析，再將結果用于更有效的制度設定上。而橫濱市政府則表示，一直遲遲未采用IC卡，是IC卡的預算達到56億日元。

橫濱市的窘境，我們是無法看笑話的。因為這個問題的根源是高齡少子化問題，也是行政對策未及時調整的問題。高齡少子化衍生的問題以及需要響應改變有很多，醫療保險制度、養老金制度、稅率制度、外勞政策等等，橫濱市敬老卡只是其中一個。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橫濱市的敬老卡使用者不是一年突然達到40萬的。

中國在人口老齡化問題上也將面對很多類似的問題。看看日本曾經遇到過什么問題，正在面臨什么問題，為什么問題在做準備，并借鑒一些經驗方法，相信一定可以在老齡化的路上走得不那么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