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歷代名畫記》中“意”與“品”

董天

摘要：張彥遠在他的著作《歷代名畫記》中所概括思考的一些問題，即是有關繪畫的根本特性和價值的問題，也考慮評定了畫家的稟性/教養和藝術使命之類的問題。其中他談到“意”與“品”，讓筆者感受頗深。

關鍵詞：繪畫;藝術;鑒賞

中圖分類號：J21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20）02-0159-01

一、由《歷代名畫記》談繪畫之“意”

《歷代名畫記》繪畫美學思想研究一本書中講到：

“意，這個字所具有的非理性的特常常被美學家和藝術家們推演出“適意”/“寫意”/“得意”/“意象”/“意味”/“意趣”/“意境”等一系列概念。而美學上的‘意總是與審美活動和藝術形象聯系在一起，還與主體的審美修養和態度有關，與藝術所要表現的對象的本質有關。”

這里所談到的“意”，可以從不同方面來理解。從欣賞作品的人的角度來看，指的是繪畫中的“意韻”（如繪畫的用筆/墨色/空間感/形象等所引發的審美感受和審美情感;從作品外表來看，藝術作品的表達形式有很多，石頭浮雕/版畫/油畫/綜合材料等等，除了要充分的熟悉各種材料的特質，發揮他們最大的用途之外，我想：最終一幅作品表達出來的內在氣質/情感/精神/靈魂也是藝術作品中“意”的體現;比如：“意存筆先”這一命題的提出，其實對于藝術家是非常有啟發意義的。從創作本身來說，“意”的意思是讓我們“立意”，是讓我們把構思好的藝術作品的背后故事和內涵展示給觀者，讓他們隨著畫家想展現的情感，感受愉快/喜悅/悲傷/孤獨/失落等情緒，引起共鳴。藝術家通常擅于通過對日常生活經驗的積累來繪畫人生。

“任何藝術的目的都不是單單描寫事物，還要表現出以某種感情為其核心的具體的‘靈魂狀態”。因此，在描繪對象時，分毫不差的忠實對象去繪畫已然有畫家可以做到了，如：冷軍等超寫實的藝術家們。我們一味只追求寫實，也許時間長了會更多的追求繪畫外在帶給我們的視覺影像，試問：畫得一摸一樣能有照片像嗎？所以，當我們掙脫原對象之前，有時可能會忘記表達自己，忘記其實我們一直以來應該塑造的不僅存在在我們每個人的身邊而且應該人人不同，把藝術與“雷同”這兩個字分開。我們應該在繪畫中再現事物循環過程里會出現的人生哲理和道理，讓藝術作品不僅可以記錄我們的日常，也可以表達感情，更可以讓觀者找到一種釋放自己的出口，一定要以“意”領畫，把一幅作品里的“意”變現出來。

二、由《歷代名畫記>談繪畫的品等

在《歷代名畫記》中，張彥遠曾提出了“畫分五等”的看法。在《歷代名畫記》繪畫美學思想研究藝術中也提到：“‘品作為一種精神活動，包括感受/識別/區分/審視/判斷/確定/品味等內在。他不完全是一種理性活動，而更多的是表現為一種直觀的活動。它雖然有一定的觀念和標準作依據，但絕不是一種抽象的邏輯推理或論證。因此‘品這樣一種活動，本身就有向審美活動轉變的可能。”

無論是人物品評還是藝術品評，只要是出自不同的人，最后他們對于繪畫的要求和評價都會不一樣。這可能是一種價值判斷。價值，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不一樣的。書中認為無論是對于人物的品味賞評還是對于藝術的思索品評，他所用的基本方法都是從外在開始，不斷引伸到內部，由實而虛，有形體而到達精神的。這應該就是‘品這樣一種活動最獨特的地方。在中國繪畫的美學里，我們也會時常談及繪畫的“品等”。

縱觀謝赫的“六品”說/張懷瓘的“三品”說/張彥遠的“五品”說，他們所認為的區分作品好壞的方式，就是該作品是否自然，有沒有體現在用筆和布局的同時體現“骨氣”/“生氣”/“神氣”/“氣韻”等大自然與身俱來的靈魂。張彥遠曾說失于妙而后精，雖然這比不過“妙”的靈動，但“精”作為中品之上，也是比較有可取的價值的。

其實品等在不同一定程度上也是由“意”所決定的。荷爾德林曾經談過“詩意地棲居”，他對于人的“生存與思考”之間提出了很多的觀點。《海德格爾談詩意地棲居》中說道：“但當荷爾德林自己膽敢說終有一死的人的棲居是詩意地棲居時，立即就喚起一種假象，仿佛‘詩意地棲居把人從大地那里拉了出來。因為‘詩意如果被看作詩歌方面的東西，其實是屬于幻想領域的”

我們關注繪畫，更重要的也許是關注繪畫本質的東西，當我們在區分一系列的作品或是思考繪畫本質的時候，我們能感受到繪畫的品等，那些好的作品一定是明顯地攜帶著某些關于自然的靈魂元素的。作品的品等有的時候也像教師的教學理念一樣分不同等級：最最好的美術老師，是教給學生某種創作的精神的，教會學生如何看待這個世界，如何認識一位優秀的畫家與作品之間的共融以及如何理解事物背后的涵義（對應上品關于“神”/“氣”/“妙”等）;在中間等級的美術老師，是教學生繪畫的方法，教學生分析繪畫的技巧/形式/構圖（對應中品關于“精”/“嚴謹”的繪畫）;再接下來的美術老師，只讓學生去跟著畫，卻從不分析原因，缺乏交流，最后學生的作品也會是一板一眼的“俗畫”/“死畫”。

倘若我們學習了美術史，了解了現當代藝術的發展由來，理解了中國和西方的現當代藝術是如何一步步發展而來，我們就更能得心應手地去創作一些適合這個時代的作品。所以，一幅好的作品“意”直接影響到畫面士也“品等”，這兩者相輔相成，互相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