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武漢這個主戰場的逐步“解封”,中國的疫情防控進入了下半場。相比而言,歐美國家還處于抗疫的上半場。面對愈演愈烈的歐美國家疫情形勢,人們自然禁不住會思考,為什么有了“先行者”的經驗教訓,歐美國家在抗疫過程中還是把可能會犯的錯誤幾乎都一個不落地又犯了一遍?
看起來,無論何種社會制度,在新冠病毒面前都平等了。大家在新冠病毒面前,都犯了諸多相通的錯誤。這一事實,說明了什么呢?
的確,現實是,國家能力越強,越早采用強有力措施,疫情的蔓延就會越早得到控制。中國人通過巨大的代價為世界爭取了時間。這是誰也抹殺不了的客觀事實。
不過,疫情在全球的蔓延情況表明,由于法治、黨爭等因素,要歐美國家一開始就采取類似中國的強有力措施,是非常困難的。付出如此重大的生命和經濟代價之后,歐美國家自己會從中總結什么樣的經驗教訓,我們暫時也不得而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甩鍋給中國顯然是無濟于事的做法。
這也提醒我們,在總結經驗教訓時還是需要從國情出發來找問題。
就拿國家能力來說,歐美國家的國家能力一樣很強,只不過其動員邏輯和我們不一樣,不能簡單地以高下論之。只要國家機器真正開動起來,我們會越來越發現中國和歐美在應對疫情上的相似之處:對疫情最嚴重的地區的醫護人員的馳援,軍隊力量作用的發揮,禁足措施的推行,防控醫用物資的生產等。盡管具體方式會有很大差異,但都可以說是整個動員體系已經在發揮作用。
那么,對我們來說,真正重要的是要問,是什么在阻礙這種能力的發揮。如果說此次疫情之后,歐美國家應該進一步反思黨爭的破壞性影響,那么對一黨長期執政的中國來說,要反思的就是官僚主義和形式主義的破壞性影響。
經歷過無數次危機的考驗,再經過此次疫情危機的大考,中國共產黨作為百年大黨的危機哲學必然會增加新的內涵—不僅新問題要有新答案,老問題更要有新答案。
我們從來不需要擔心執政黨對民生問題的關注,對社會穩定的敏感。這幾乎是一個百年大黨在長期執政后形成的基因。此次疫情防控,中央在很早的時候就提出要防止大規模傳染,這充分說明了中央對我們疫情防控舉措的后續反應有著清醒的判斷。一場公共衛生危機,再到經濟危機,再到社會危機,這個邏輯鏈條在現實生活中要阻止其變成現實。3月31日的國務院常務會議也明確提出,在國內外疫情對我國經濟造成嚴重沖擊的當下,要加大對低收入群體特別是困難群體基本生活的保障,“只有兜牢基本底線,才能安穩社會民心”。
對于已經深入骨髓的東西,我們不用過多擔心。但是,此次疫情帶給我們的經驗教訓,顯然還需要進一步總結。最近,習近平總書記3月10日在武漢視察時的內部講話公開了。談到城市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城市是生命體、有機體,要敬畏城市,善待城市,梳理“全周期管理”意識,努力探索超大城市現代化治理新路子。
市域社會的治理只是此次疫情暴露出來的一個具體例子,需要普遍性思考的是,面對新的社會變化,面對新的社會力量,作為一個百年大黨,應該秉持什么樣的理念去對待。新問題需要新的自我革命。對一個百年大黨來說,最危險的就是蛻變為一個官僚機器,喪失了主動性和適應性,只是按照官僚組織的慣性在運轉,比如無論是決策還是執行都是在層層匯報、層層過濾或者加碼、層層做形式主義文章中進行,最后離“第一手情況”越來越遠。在此次疫情中,一個典型例子就是烈士李文亮在生前被定性為傳謠者。
習近平總書記在武漢的講話中指出,“加快補齊治理體系的短板和弱項”,對自我革命的方向提出了明確要求。通過抗疫,我們可以明確,最關鍵的短板和弱項,還是適應性出現了偏差。
此次抗疫取得的成果,是黨的領導下各方面力量綜合發揮作用的結果,無論是網絡新技術還是社會的自組織,都發揮了關鍵性的支撐作用。如果是按照官僚主義和形式主義的邏輯,別說它們發揮作用,就是它們的誕生都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