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越軌行為視野下的足球球迷騷亂分析

陳夢龍

前言

球迷騷亂是現在競技運動發展的負面伴生物。在現代競技體育高度發展的今天，球迷騷亂已經演變成了一項世界各國需要共同面臨的社會問題。球迷騷亂在發生后極易產生巨大的財產損失，甚至造成大規模的人身傷亡事件。足球球迷騷亂事件在不同國家、民族、地域、文化背景下皆可能發生，其廣泛性、不可預測性與負面社會影響堪稱體育運動中球迷騷亂事件的代表。例如，著名的“海塞爾事件”和“5·19事件”[1]，皆是世界足球史上悲痛的一筆，均造成了大量的人員傷亡與財產損失。球迷騷亂的廣泛性、重復性、不可預測性與社會危害迫使現代社會積極的尋求解決措施。

1 社會越軌行為

1.1 社會越軌行為概念

越軌在辭海中的解釋是“超越規范的行為”[2]。《中國大百科全書 社會學》對越軌的定義為個體或群體違反社會規范，其行為越軌或偏離[3]。D.道格拉斯和F.C.瓦克斯勒為越軌定義為：其個體違反了現行準則與價值觀念，其中包含了個體的思想、感受和行為[4]。

1.2 社會越軌行為的三種主流學說

第一，違反規范學說。美國社會學家戴維曾經說過：“越軌行為是一種嚴重的違反國家政策與規定的不適應行為”[5]。我國社會學學者皮藝軍也對這種不適應行為進行了解讀，認為其是社會個體對于整個社會規范的一種不適應，面對該種不適應，妥協與順從是個體對其的適應性改變，與此同時產生相應的亞文化個體[6]”。

第二，建構學說。皮亞杰的建構學說中提到：客體是可以被主體所認識的[7]。主體通過感官、思維認識客體，也就是說人們通過感覺器官和思維意識在腦海中決定了一項行為是否越軌，這項越軌是人經過思想處理的產物，并不是社會強加給個人的。這一點也是建構學說中最重要的一點。

第三，越軌開放學說。越軌行為是指社會成員背離社會規范的行為，具有普遍性和相對性。尤其是現在信息發達，交流通暢，同一行為經過思想的交流與碰撞會得出不一樣的結論。另外在不同的人群中對同一行為也會有不同的見解認識，所持觀點不同，對此各抒己見、眾說紛紜，對于越軌也從最初早期視作的“魔鬼附體”或者“中了邪氣”,到如今的百家爭鳴。

2 足球球迷騷亂：一種體育活動中的社會越軌行為

自12世紀英國開始有足球賽至今，隨著足球運動的發展，球迷騷亂也伴隨其不斷發生。關于球迷騷亂，最早提出此類觀點的是英國的精神病醫生Johnllarrington，他提出了“現代”觀眾暴力，即有賴于比賽的觀眾暴力和發生于場外的觀眾暴力。文中提到了“不成熟”與“失控”兩個詞，指出了球迷本身具備的思維意識會隨現場環境而發生失控[8]。隨后Clarke指出球迷與他們所支持球隊之間有著緊密的關系，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之類的關系，此外，很多評論家認為球場暴力實際上是哪些所謂的球迷造成的，他們其實不是在看球，而是把球場當作是他們發泄生活的一個場所。

2.1 足球騷亂事件案例

2.1.1 足球騷亂事件的一般案例

表1收集了我國11次足球球迷騷亂事件，2010年至2016年。

表1 足球騷亂事件的一般案例(國內，2010-2016年)

3 社會越軌行為視野下足球球迷騷亂的誘因分析

社會越軌是超越規范的行為，是由于人性的復雜性與社會壞境的影響以及嚴格規定條例與現實情況之間的差距造成的。從社會越軌的視野去看足球球迷騷亂無不是在越軌的學說中去找到與球迷騷亂相對應的部分。

3.1 違反規范學說下的騷亂誘因

違反規范行為是指違背了普遍意義上的群體或組織所共同指定的規章制度。其中足球比賽中包括裁判不公與執法不力、管理不當與組織失利、比賽中的腐敗現象等。

3.1.1 裁判不公與執法不力

引起球迷騷亂最直觀的原因就是場上球員的表現和裁判的判罰。足球比賽對裁判以及球員制定了一系列的規章制度以此來約束場上人員，從而保證足球比賽的順利進行。當裁判的不公導致球迷騷亂的發生時，在這方面，第一原因是裁判違反了此前制定的規范，從而導致后面足球球迷的不滿。

3.1.2 管理不當與組織失利

球場組織者、比賽組委會對于整場比賽的控制與管理失職也是發生球迷騷亂現象的一個重要原因。觀眾暴力行為與組織管理者的組織管理方法、措施不得力，賽場執法者執法手段不恰當有直接關系[17]。例如在2001年的約翰內斯堡，本應該容納7萬名觀眾的球場由于工作人員的失誤卻賣出了12萬張票，導致大量球迷涌入，球場無法承擔，場內擁擠，當比賽結束后，球員情緒被點爆，場外球迷大量涌進，本就擁擠的球場更加不堪重負，導致悲劇發生。造成了47人死亡，160人受傷。

3.2 建構學說下的騷亂誘因

建構學說是指人在腦海中思考，經過思想加工處理從而決定自身的行為。其中包括社會壓力與去個性化、狹隘民族主義、刻板印象等。

3.2.1 社會壓力

由于社會的發展，壓力不斷增加的同時，腦力勞動越來越占據更大的比例。人們在工作生活中所產生的壓力無處宣泄便一直積壓在心中，是人們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和不平衡。建構學說中提到，越軌行為是人本身意識的行為，人們受社會壓力的影響，思想模式受到改變，自身的思維會因自己所處的環境再由自身意識加工處理而造成越軌。

3.2.2 狹隘民族主義

對于體育比賽而言，追求體育頑強拼搏、奮發向上、積極進取的精神才是奧林匹克所關注的。但是許多的球迷都把比賽的性質混淆，走入了誤區。經常會把一些狹隘的民族精神和民族尊嚴、地域等等簡單的聯系在一起，經常會出現因民族大義而比賽，贏則民族光榮，輸則民族恥辱。把一場比賽看的太過嚴重，也因此背負了巨大的期望與壓力，但也因此會因場上的變化而無法自控，從而產生球迷騷亂現象。

3.3 越軌開放學說下的騷亂誘因

越軌開放是指因言論自由、時代變化，任何一個定義都在不斷地更新改變，也正因為自由與變化，經常會導致新與舊的沖突。媒體的負面影響、因比賽地點的不同、民族歷史沖突及其雙方交戰歷史等都會直接影響越軌的發生。

3.3.1 媒體的負面影響

媒體是造成越軌開放最直接的原因。大數據時代，大眾媒介儼然成為了球迷了解信息的主要渠道。媒體在傳播的過程中，因利益的要求，或其他種種原因致使在傳播過程中產生了大批的負面影響。例如，媒體對暴力的追逐，刻意突出暴力鏡頭，一些煽動性的語言更促使了人們的越軌傾向。

3.3.2 比賽地點

相應的地區會支持相應的球隊，這是不爭的事實。在一場比賽中，因球迷的傾向性不同就會造成一個言論開放、自由的場景，但是相對應的支持與現實情況之間的差距變成為引發騷亂的直接原因。在主場比賽時，主隊若不敵客隊時，當地球迷便可能會出現越軌行為，即辱罵、譏諷、嚴重時便會大打出手甚至危害生命安全。

4 結論

裁判不公與執法不力、管理不當與組織失利都在一定程度上違反了規定條例、忤逆了社會秩序，造成了騷亂產生，其根源無非是在規則秩序下打破規則、違反規范。足球球迷騷亂是人的主觀意識行為，是人經過腦海處理在現實中釋放出來的行為。社會壓力、狹隘民族主義都是人們主觀意識造成，經過長久以來根深蒂固的思想處理，特有思維方式、特有的框架模式造成了特別的思想。大數據時代，信息活躍，更新迅速，新舊交替，矛盾難免。媒體的負面影響、比賽地點都在隨著時間的變化，積存著大量的能量。而這些能量都處于待喚醒狀態，一條負面信息、一次主場失誤、一場宿敵之戰都可能會讓這種能量爆發，最終的結果引發騷亂。